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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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用装，自然一点就好。”
楚昭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早饭，“吃吧，我的已经吃完了，这个你拿手上，等会儿车里吃。”
今早吃的比较简单，每人一个加了肉泥和咸菜的鸡蛋煎饼，六个煎饺。
楚昭没从空间拿咸菜出来，吃的是原主娘腌制的黑黑的咸菜。原主的娘很会做腌制的食物，这咸菜香得不行，楚昭想，下次用油炒一下会更好吃。
“楚哥，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苏溪看着楚昭，等着他使唤家里的牛给他们拉车。没办法，这头倔牛暂时只听楚昭的，苏溪叹气，他也想试着去驾牛车，但他一拉这头牛，这头牛就开始不友好地哞哞叫。
楚昭安慰道：“等你跟它熟悉了，就好了。”
苏溪叹气，这头牛不喜欢他，他也没办法，不知道楚哥给他喂的什么吃的，他提出他来喂牛，楚哥却不同意。
这头牛跟他不熟，楚昭提醒过他，不要接近牛棚，不然会很危险，所以牛棚他从来不接近。
楚昭给牛喂的是拌了营养液的麦秸和玉米还有一些麦麸混合在一起做的饲料。每天这头牛吃的头都不抬，带它出去放风洗澡，它也变得愿意接受楚昭的驱使。
楚昭怀疑这头牛是因为厌食所以才这样瘦，而营养液很好的改善了它厌食的毛病。
营养液是好东西啊，楚昭在自家的水壶里放了三百毫升的营养液，这样可以保证自己和苏溪每天都能喝够量，逐渐让身体受到滋养。
不过也有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不太容易饿。不饿的时候，饭都吃得少多了。
苏溪没有察觉，他觉得是楚哥说的那样，只要肚子里有油水，有足够的养料，就不会老是觉得饿了。
“坐稳了，咱们出发！”楚昭提醒一句，就带着苏溪朝着隔壁村清水村出发了。
牛车的车厢是木质的，还附带门帘、窗帘，所以一路上村人只看见楚昭在赶车，没看到车里带了什么东西。
村里人看到楚昭那个比村里李大夫还好的牛车，心里羡慕极了。
“楚昭这是发财了！”
“是啊，看样子是发财了。”
“不过，前几天我还听到他爷楚有财抱怨呢，说他家楚昭长大了，翅膀硬了。赚了钱，也不愿意带一些东西孝敬他这个爷爷，也没把大伯一家放眼里，真是不孝顺。”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儿，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嘛，楚昭要是孝顺，他娘能改嫁？”
“哎，也不能这么说，他娘实际上也是为了他免受牢狱之灾才再嫁的。”
“哼，说到底还是不孝顺呗！”
“这话你在他面前说。”
“……”
张秋生一家都在等着楚昭带着他的双儿进门，张大山早听说继媳妇跟前头人家生了个霸王一样的儿子，心里头有些发怵。
张秋生倒是不害怕，但是心里却很厌恶楚昭。上辈子的楚昭招惹了一群来城里打探消息的流匪，给楚家村招了祸，还差点连累他们清水村。这人无情无义，缺钱了就卖掉自己的夫郎，差点把后娘生的双儿弟弟也卖掉，他要劝他的大哥张春生小心些，更要劝他娘要小心些。
不过现在不是撕破脸的好时候，他上辈子读了些书，成绩还不错，虽然最后因为没什么钱了，没坚持下来，但是很多道理还是明白的——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等他揪住楚昭的错处，就让他后娘跟这人彻底疏远。
“来了吗？”英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楚昭是前头生的孩子，现在却被她叫来到这里过节。
她想念自己的大儿子，但是大儿子这么久也不愿意来看她，可见心里对她的改嫁也是有意见的。所以只能借着过节的由头，叫人带话给楚昭，叫楚昭八月十五来过节。
还好大儿子答应了，英娘抚摸着继子张秋生的头发，她想，继子们都很听话，但是对她来说，还是楚昭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大儿子本性不坏，只是他们家没有教育好他，也没保护好他。
她和楚余福成亲太早，那时候被大房压制得太厉害，楚昭不喜欢受人欺压，所以十来岁就成了混世魔王，把村里所有喜欢欺负他的孩子打了个遍。而等他稍微大些，他就发现他在外越混账，他大伯就越不敢跟他沾染，就更爱做这些不好的事情了。
张秋生道：“娘，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的。”
英娘脸上绽出笑容，“好啊，那我就等着秋生长大。”
上辈子他生病了，就是他继娘没日没夜照顾他的，就从那时起，他就当继娘是亲娘了。他对亲娘印象不是很深，因为在他三岁的时候，亲娘就死了。他爹把他养大一些，又碰巧听说隔壁村有个寡妇想改嫁，刚好又喜欢继娘的利索性子，就把继娘娶回来了。
他大哥在码头搬货，每日带着的饭食都是继娘做的，心里也很敬重继娘。
他家现在一切都好，而且很快会迎来一个双儿弟弟，他一定会在弟弟出生之前，让大家看清楚昭的狼心狗肺。
“爹，人来了吗？”张牛问道。
张大山突然喊道：“来了来了。大牛他娘，你赶紧煮饭吧，哟，还骑着牛车来的，难怪这么快。”
张秋生疑惑地盯着院门，“没听说他上辈子买了牛车啊，怎么回事？”
“秋生啊，你嘀嘀咕咕啥呢？快随我去门口接应一下啊，今天过节，你楚家哥哥要来过节，你得放机灵些！”
张牛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好意思见楚昭，当时他向英娘提亲时，楚昭看着他的眼神他这辈子都忘不掉，如果不是楚昭还有理智，估计当时就揍过他了。
看着楚昭拎着一大布袋的东西，秋生都惊呆了，这还是楚昭吗？上辈子楚昭来他家，什么时候带过东西？他每次一来就像大爷一样，仿佛他们一家都对不起他。楚昭真的变了，难道他也重生了吗？可是恶人即便重生了也不可能更善良，因为本性难改。
他必须要盯紧这个人。
“娘！”楚昭自然地喊出了这个称呼。
苏溪也跟着小声叫了一声，“娘。”
英娘听了，简直要落下眼泪来，但是她一贯要强，就假装若无其事的答应一声，“来了就休息休息，诶，你们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这都是什么？”
楚家可不会给楚昭准备中秋节礼，这东西必然是楚昭买的。可是，大儿子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东西？可别把家底全部掏出来充面子了。
她担忧地皱起眉头，好在相公张牛脾气好，等大儿子和双媳离开时，她再把这些东西给大儿带回去，想必张牛也不会说什么。
她看着大儿子，察觉现在儿子已经沉稳许多，不由得有些奇怪，不过这确实是自己的儿子，也许是成亲了，就懂事了。
“我去洗点梨子，你们吃点桌上的烤栗子。我马上就来，你们先坐啊。”
她一步三回头，看着楚昭老老实实坐着，这才放心转身离开。
“秋生，叫人！”
张秋生不情愿地叫了声：“楚昭大哥，嫂子。”
楚昭看出这小子不喜欢自己，但也不在意，不喜欢他的人可太多了，眼前这位还算不上什么。
“你吃糖吗？这是相公从府城带回来的，很好吃。”苏溪道，接着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两颗奶糖。
一听是楚昭给的，秋生就撇过头去，但看着这位后来被卖掉的嫂子，他又觉得他可怜，不愿意下他的面子，于是伸手接过来了。
“谢嫂子。”
苏溪的脸红扑扑的，来到婆婆家里，他总是有种他是楚昭真正的夫郎的感觉。
“小鬼，今年几岁了？”
秋生不想理他，但他爹瞪着他呢，只得老老实实回答，“六岁。”
楚昭撇嘴，六岁的娃，应该去读书了，还有功夫在这里瞪着他，“牛叔，你咋不送秋生去读书？”
张牛讷讷道：“原是想送他去读书的，就是银钱不凑手。打算再攒一年的钱，就送他去读书。”
秋生想着，反正上辈子没读出什么名堂，现在也不必读了，再说，自己该认识的字也都认识了，何必再花这个冤枉钱呢？
这边楚昭就赞同了，“我听说县里有个王秀才，学问极好，刚好可以给秋生弟弟开蒙，人家人品贵重，收费也不贵。”
就是为人古板，对弟子很严厉，正适合这个小鬼。
秋生立马摇头，“爹，您不是叫我去李童生家开蒙吗？”他上辈子去的就是李童生家。
楚昭皱眉故意道：“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咱们农家要往前走，不就是得靠科举吗？秋生一看就聪明，牛叔啊，你可不能耽误他的学业！”
张牛一听连楚昭都觉得自己的小儿子聪明，立马咧嘴憨厚笑笑，“这说的王秀才，我不认识哩！也不知道要多少束脩，我攒够了也好送儿子过去。”
楚昭在原主记忆里翻一翻，回答道，“一个月六十文，还管一顿中饭。”一年只要七百二十文，已经很便宜了，一两银子都不要呢。
白氏突然从厢房出来，“去念吧，我还有些钱，供你读个两年还是够的。”
“祖母！”秋生为难极了，他知道祖母的钱是私房钱，要留着防老的。他怎么可以拿这个钱去读书呢？更何况，他也不能读出什么名堂。
白氏严厉地看了秋生一眼，“你大哥哥说的对，家里太娇惯你了，没有给你以后打算。你春生哥以后继承七成的田，你怎么办？你打算也当个佃户、长工，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吗？你要是可以考上童生，甚至秀才，你以后也能当个教书先生！去镇上当个账房也使得。”
楚昭有些意外，这位老人看着朴实，没想到还很有见识。
他想到此次的来意，已经了解继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漫不经心道：“我这里倒有个活计，可以赚到秋生弟弟的学费。”
张牛惊喜道:“什么活计？”
楚昭道：“我名声不好，在镇上也没有知根知底的人，招不到合适的人帮我，所以才想起您来。我打算在镇上开个杂货店，卖点粮食、小食、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您要是愿意，可以帮我看看店。当然我不会叫您白帮我，我一天给您十文钱，给春生弟弟十文钱，还有提成，每月提成根据生意来，您要是同意，咱们可以详谈。”
端着梨走过来的英娘颤抖着嗓子，“什么，你还要开店？你，你哪里来的本钱？”
张秋生也一脸迷茫，变了，全变了，上辈子难道就是自己的一场梦吗？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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