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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皇子邀约(二) ...

  •   三皇子登门,醉翁之意不在酒。常乐抱着肉丸从二楼下来后便去了偏院,恰好安然走出房门,便禀告了去。

      “把七巧叫来,迅速!”后面两字声音加重,她不用多想便知道白于云来此地做甚,游船时碰到了才略双绝的关兄和男子私会,相邀之请又被不近人情地拒绝,偏那男子举止有度,偏那派去打探的人打探不到,偏打探到了之后发现酒肆的当家是个比自己年岁还小的女子,偏心高气傲的世子大人又是酒肆的常客。

      这么多的偏偏组合起来怎会不可疑?京城女子多保守,若她是有野心有顾虑的皇子,那她第一怀疑便是这酒肆另有隐情,没准背后的当家也另有其人,而这层层掩饰的背后定是一场大阴谋!三皇子不来才是稀奇。

      究竟怎样才能解释世子的日日前来呢?安然看着气喘吁吁赶来的七巧勾唇一笑,笑里满是自信,还带有几分狂妄和张扬。自古便是红颜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酒肆里的当家是女子不足为奇,可若这女子偏偏惊艳才绝呢?

      “小姐?”七巧不明所以,见安然端坐在梳妆台前,疑惑开口。
      安然朝她风情一笑,慵懒开口:“为我梳妆吧”。

      描峨眉,点红绛,桃花藏于额间,双眸顾盼生辉,笑靥比花娇,脖间绑了个绣着红梅的丝带,本是遮盖脖颈间还未完全愈合的刀痕的,却不曾想锦上添花,另有一番风味。安然只在铜镜里抬眸一笑,万般事物都黯然失色,七巧惊艳地愣在原地。

      曾经的夫人是名声大噪的美人儿,连天子见了都惦念许久,七巧自小便知道她家小姐生的极好,只是这些年四处奔波,小姐也收起了性子,一身素白,极少施加粉黛,她竟忘了,忘了自己初次见小姐时错把她当成了天仙送来的童子,面前这人才是她家小姐啊!是金枝玉叶羡煞旁人的将军府大小姐!

      七巧酸楚异常,她从见到安然时起,便随着她一同长大,安然于她而言早便不是主仆关系,是她心尖尖上的亲人!亦是唯一的亲人!奈何造化弄人,她本以为的千金吃的苦绝不比旁人少!七巧强忍即将喷泄而出的眼泪,别开头去,若是她家小姐见到她这般又该说她了。

      好在安然并没细究,左右照了两下便起了身,常乐一直在门口候着,见门开了,抬眸看去,愣了两秒后收回了目光。

      “如何?”安然凑到他跟前。
      常乐又看了她一眼,道:“比先前受命刺杀的魁首还胜一筹”。
      闻此言,安然忍俊不禁,这便足够了。

      美貌是一把张扬的刀,挠人心扉,石榴裙下死的可都是英雄。事实证明,她的装扮不错,见关攸之迟迟不开口,便又唤了一声:“关郎?”

      “这位是?”白于云有些恍惚,这四周的汉子眼神都往他们这里瞟,着实让人难受。
      安然这才回头,见清来者后施了一礼,粲然道:“小女子不过是素人,不足挂齿”。

      与前些日子游船时说的话一模一样,白于云这才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心中讶异,这张脸和那日所见又不相同,甚至气质都不一样,但白于云到底是个人物,只在心中惊讶了一番便立刻恢复理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揶揄着对面的关攸之:“我说关兄怎么在此,原来是金屋藏娇,难怪难怪!”

      安然听到这般打趣也不羞,端起关攸之面前的酒杯,斟满,朝白于云爽朗一笑,道:“初见未识公子身份,着实失敬,如今在此惶恐行跪拜礼给公子招麻烦,此为一错。”安然一饮而尽,行为是与娇面不相符的豪迈。

      “其二,”安然垂手拿起酒壶,又给满上,“小女安然,为这酒肆当家,隐瞒家事,称之素人,为二错。”

      又是两杯酒下肚,那边的关攸之眉头微微皱起,又见她连饮三杯酒,这才放下酒壶道:“其三,不知贵客前来,照顾不周,应当自罚”。

      那边鼓起了掌声,白于云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见她毫无惧色迎上了视线,心中对于关攸之为何与她如此亲近也有了些判断,便轻拍了手掌几下,赞叹起身:“之前只见自罚三杯,姑娘倒好,共饮六杯,胆色不输男子!”

      “公子身份贵重,若是平常的自罚三杯倒显不出我的诚意来,凡事图个吉祥,这数字中也只有当属六才大顺。”安然谦逊说道,面容上又有女儿家专属的羞色。

      一旁被冷落许久的关攸之看着两人热络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便咳嗽了两声以证存在感。

      站着的两人一柔一刚,相谈甚欢,看起来竟有些……登对?关攸之不明自己心中的烦躁感是哪般,只莫名地想打断两人的交谈,便开了口:“安大当家真是有了新人便忘旧人啊,让我情何以堪?”

      安然有些无语,她这番作为不过是为了减轻三皇子疑虑罢,不单单只是为了她自己,这人倒好,跟个没事人一般,还怪自己冷落了他。但安然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闻言侧过身子,自知他最见不得女子搔首弄姿眉目传情,偏偏还是报复性地朝他狂送秋波,见面前人身子明显僵硬了起来,声音也越发地娇憨:“哪有的事,关郎可别多想”。

      说完便拿起酒壶往她刚喝过的酒杯里斟酒,还没拿起来就被人抢了去。关攸之瞥了她一眼,见她身后男子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便温文尔雅一笑,目光落在酒杯上沾的红印上,道:“姑娘家家的这般饮酒成何体统?”说完嘴唇落在红印旁,将酒如数喝下。

      两人的唇印相近异常,安然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脸突然有些烧的慌,好在本身便打了腮红,也看不出来什么。

      安然轻咳一下掩饰尴尬,既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在此地待着便是自讨没趣,这两人身份特殊,谈的话必然不可当着她的面,况且三皇子洞察力惊人,她再多待只怕会露出破绽来,只能娇俏一笑辞去:“我便不打扰关郎和公子叙谈了,关郎下次来可要提前和我通一声”。

      见关攸之点头,又和白于云一顿礼尚往来这才下了楼。
      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直到她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折返到了偏院,这端着的架势便一下松了下来,安然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哪里还有刚才半分风情模样。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常乐不可轻闻地叹了口气,瞧见里屋里有人立刻警觉起来,迅速挡在了安然身前,并随手捡起石子掷了过去。
      石子穿过纸窗,里面倒是没有人声,却传出凳子被弄倒在地的声音。

      安然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突然严肃起来,若这是三皇子的人,那她刚刚做的一切岂不是极其可疑,安然眼中冰冷一片,若真是这样,那这人绝对留不得!

      常乐回头与安然对视一眼,见她轻轻点头,便瞬间没了影,卧房里传来一阵阵骚动。
      等房门再次打开时,便见常乐丢了一人出来,那人额头上有着小小的刀疤,身体壮实,面色难看,身体卧倒一动不动,显然被人点了穴。

      安然认出来了,这人貌似是昨日在门口鬼祟的人,虽不知动机,但必然不会是三皇子的人,安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说吧,来此做甚?”安然朝常乐示意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将他扶起,用手压着他,解了穴。
      那人挣扎几下后发现挣脱不开也就不再浪费力气,但依旧是不开口,低着头抿着嘴,活像个哑巴。

      常乐力道加重,那人闷哼一声,还是不说。
      思来想去,安然脑中灵光一闪,肯定道:“公子可是来寻人的?”

      见他依旧没反应,安然也不急,先是优雅地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随后似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他听,喃喃道:“我这里人不多,七巧那丫头接触的便只有徐家男子,应该不是她,常乐为男子,且刚来,也不是她,我便更不可能,莫非……”
      安然故意拖长了音调,见他喉咙吞咽了一下后了然一笑,表面上却还是故意摇摇头:“阿绿可是要许配给对面的老鳏夫的,必然不可能是她!”

      谁知那男子突然激动起来,险些挣脱常乐的束缚,抬起脸来着急地确认:“阿绿姑娘如何?许配给老鳏夫?这怎能行!”
      “这怎不行?”安然挑挑眉,“反正她的命都是我救的!”

      那人激动异常,面色难看,配上他这刀疤脸竟有几分瘆人。安然不忍心再逗他了,便示意常乐放了他,自己则又坐回到了石凳上。

      “不出意外的话,阿绿收到的绿色信封都是你给的吧,”像是询问,但语气里却都是笃定,安然用手指轻打着石桌,歪着头,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探究,“所以,信封里有什么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合格的作者是会在半夜大家都睡了的时候更新文章的,在我这里不用吝啬你们的夸奖!!!还有那个给了我好多评论的“爱吃的圆滚滚…”的宝贝读者,还有那个说养肥我的文看的公主殿下,俺手动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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