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猫它要抱抱》青砖黛瓦

8、开会

　　江大橘一口一口把猫罐头吃完，在俩人、五哈士奇面前，彻底抛弃做人的尊严。

　　萧摇很满意，把空猫罐头拿起来看一眼，再次递到江大橘面前，“舔干净。”
　　江大橘羞愤，扭头拒绝，然后被萧摇刮了一下猫头。
　　“我觉得，”萧摇转身，对助理圆圆道，“干脆把大橘的猫笼挪到这个房间。它吃完一盒猫罐头，就放它出来溜达一小时。”
　　江大橘不可置信地抬爪勾住萧摇衣服。
　　“好啊好啊。”助理圆圆无比赞同。

　　两个人就此方法达成一致，助理圆圆把江大橘的粉色猫笼挪到犬隔离室，萧摇无情地拍开江大橘勾她衣服的猫爪，向高女士买来全部猫罐头，放进它猫笼里。
　　江大橘可怜地缩在窗台角落。
　　萧摇挠挠它下巴，“大橘，从今天起，你就成为我们医院，第一只住犬隔离室的猫。”
　　江大橘甩开她的手，把猫头埋进角落。
　　见此，萧摇拍了它屁股一下。
　　江大橘屁股一弹，转头露出震惊眼神：卧靠！
　　萧摇：“真可爱。”手感太好，她又揉了揉它头。
　　江大橘惨遭蹂躏，无法反抗。

　　萧摇看手机，发现耽误了挺长时间，她不顾江大橘拒绝，把它关进猫笼并上锁，回诊室坐诊。
　　回到诊室，流浪猫和捡到它的男人还在。刚刚高女士来医院，萧摇就先带她去看截肢布偶猫，给流浪猫留了一碗猫粮让它吃着。
　　“吃完了吗？”萧摇坐到办公椅上，扒开猫盆看一眼。
　　里面猫粮已经被吃完了，流浪猫在舔盆子。

　　男人：“吃完了。请问医生，我想领养它，需要做什么吗？”
　　“首先是打疫苗。”萧摇回答，从桌上拿给他一本《幼猫成长指南》，“你看一遍这个，记得在规定的时间节点带它打疫苗。还有，这只小奶猫年龄太小，最好喂幼猫奶糕粮或者成长粮。以及喂奶的话，只能喂羊奶。”
　　男人点头：“好。”
　　萧摇：“对了。你家住几楼？”
　　男人：“啊？”
　　萧摇解释：“如果住高层，一定要给阳台装防盗网，以防猫咪从高层坠落。”
　　男人：“好，好的。”

　　送走男人和他的新宠物，萧摇伸个懒腰，瘫在椅子上。
　　哎，累啊。
　　趁着这会儿没有顾客，萧摇打开手机，在软件上搜索出租房，她不能接受一直跟一个男生同租。目前她看中了三套房，但都不是特别满意。
　　她打开微信，询问闺蜜的意见。
　　[摇啊摇]：周蜜粒，在？
　　[摇啊摇]：我想换房子，你人脉广，有推荐的么？

　　闺蜜秒回：
　　[蜜不是米粒]：我人脉广，是因为开淘宝店。
　　[蜜不是米粒]：不是包租婆。
　　[蜜不是米粒]：推荐不了。
　　[摇啊摇]：你顾客里，有包租婆么？
　　[蜜不是米粒]：我顶多只能帮你过目。

　　萧摇把她看中的三套房子发过去。
　　[摇啊摇]：[图片][图片][图片]
　　[蜜不是米粒]：你突然换房子干什么？
　　[摇啊摇]：说真话？
　　[蜜不是米粒]：诚意呢？
　　[摇啊摇]：新室友是个小男生。
　　[蜜不是米粒]：这容易，你睡了他，睡他的床，整个房子都成你的。
　　[摇啊摇]：我不习惯。
　　[摇啊摇]……走开！

　　[蜜不是米粒]：嘿嘿嘿.jpg
　　[蜜不是米粒]:第一套吧，便宜，位置也不错。
　　[摇啊摇]：ok，我考虑考虑。
　　[蜜不是米粒]：3号地铁线，有个站离那不远。
　　[摇啊摇]：谢谢.jpg

　　.
　　家

　　“嘀——嘀——”
　　□□电话铃声持续响着。
　　江晗被吵醒，他伸手蒙在眼睛上缓了会，拿起手机接通，“喂？”

　　“儿子快起床！”同学郑昀励的大嗓门从手机里传出来，“今天下午两点咱们三个开会啊，你别不是忘了吧！”
　　江晗把手挪开，手机掉回床上。
　　手机里继续发出声音，但传到江晗耳里的音量终于低下来：“这次设计是要参赛的啊，你不会以为交个方案就完了吧？还要建实体模型拿去展示呢。导师定了你跟吴韵的方案，你们分别带一个组。你没看到消息，我们六个已经在群里给你做了决定。你我还有杨果临一组，梁博和钱毅超打包送给吴韵她们了。”

　　江晗立刻抓起手机：“什么？你怎么不把自己打包送给吴韵呢，把梁博和钱毅超还我！”
　　他起床穿衣服裤子。
　　郑昀励：“已发货，概不退换。儿子你起床没，搞快点。”
　　江晗对手机道，“爸爸当然没你快。”
　　郑昀励：“卧靠，滚！”

　　江晗洗漱完，点开手机，置顶群“建筑学一年级研究生秃头大本营の同学你头发掉了”消息99+。他懒得看了，直接带上笔记本电脑去学校，开会。

　　一到教室，郑昀励给江晗一个热情的勾脖子，“坐！就你最慢，起床还要人叫。”
　　江晗挣脱开郑昀励的禁锢，问，“群里消息太多，我没看。导师怎么说的？”
　　另一位组员杨果临道，“我们参加的这个青年建筑竞赛，模型投稿截至时间是12月28号。然后导师选了你跟吴韵的方案当雏形，修改后建实体模型，在期限前交了就行。”

　　“嗯。”江晗点头，“所以现在改方案？”
　　另两人果断摇头。
　　郑昀励道，“直接建实体模型。”
　　杨果临：“江大师高作，不容修改亵渎。”
　　“……懒死你们。”江晗，“所以我们仨一组，吴韵、章贝贝、钱毅超和梁博他们四个一组，对吧？”
　　杨果临起身，把两个课桌拼一起，点头，“对。”

　　“啧。”江晗咂舌，打开电脑，“你们太没用了。己方战斗人员钱毅超、梁博双双拱手送人。”
　　“谁叫你不在。”郑昀励嗤道，“起这么晚。”
　　江晗反驳：“我昨晚……”他顿住。
　　“昨晚怎么了？”郑昀励问。

　　江晗想起昨晚的梦。
　　他突然打个寒颤，掩饰道，“没什么。”
　　“我把我的模型发给你们了。”江晗操纵鼠标，“对照一下，要买哪些材料，算一下数量。我待会下单。”

　　“好。”另两人也打开电脑，接收江晗发过去的文件。
　　江晗打开手机淘宝，点进他们常光顾的店铺。
　　“这个外墙面砖，”郑昀励指着屏幕，对照店铺商品，“用021号ABS板吧？”
　　江晗凑近看一眼，“儿子你色彩白学了，明明应该用032号。”
　　郑昀励：“……爸爸你眼睛不行，别看了！”
　　杨果临：“032号，320X400mm一块，买几块？”
　　郑昀励点开手机计算器计算，算完他道，“五块。”
　　江晗摇头，“数学也不行。”
　　“……”郑昀励，“六块。我刚刚算的时候，把小数点后面抹了。”
　　买原材料，一向是可以多，但绝不能少。

　　讨论过后，江晗下单了5mmPVC板、3mmPVC板、1mmPVC板若干，树粉草粉树干，磨砂片，水纹纸，喷漆，ABS错缝砖等消耗材料。美工刀、胶之类的他们有剩，不用再买。
　　“差不多了。”郑昀励拍桌子，提出聚餐，“我要吃火锅！”
　　江晗把电脑收起来，“我不去了。”
　　杨果临抬头，“啊？你有事？”
　　江晗点头，跟他们告别，“我走了，拜拜。”
　　“拜拜。”

　　背着电脑包走出学校，江晗停下脚，站在校门口。
　　今天太阳有点刺眼，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他深吸一口气，“吸——呼——”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翻开通讯录找到萧摇。江晗眼睛往下挪，看清萧摇的个人简介，琪奇宠物医院猫科医师。
　　他退出，接着点开手机地图，打字：
　　琪奇宠物医院

　　他再回到微信，一个字一个字对照，没有错误。
　　江晗攥攥拳，按下“搜索”。
　　屏幕画面跳转，定位到“琪奇宠物医院”。
　　[据您4.2公里|XX路XXX号]
　　江晗点开导航。

　　半小时后，江晗站在琪奇宠物医院门前。
　　入目所见，门面很大，招牌字体蓝色，左下角是白色的“24小时营业”小号字。
　　这会儿，门厅内有十来个顾客，带着他们各自的宠物。前台正在忙碌工作。
　　江晗向前踏出一步，拉开玻璃门。

　　一位身材微胖的女士刚好走出来，准备出门。
　　江晗侧身避让，正好看了她一眼。顿时，他手臂僵住。
　　前台喊道：“高女士慢走，谢谢惠顾。”
　　高女士回头笑一下，走出门，对帮她拉门的江晗道，“谢了。”
　　“……”江晗，“不客气。”
　　他不小心咬到舌头，同时身体紧绷。

　　前台朝江晗看来好几眼，问，“先生，欢迎光临。”
　　这一声叫醒了江晗，他走进宠物医院，松手关上门。
　　“需要什么服务？”前台微笑。
　　“嗯，那个……”江晗抬手，又无措地放下来，突然急中生智，“我家猫腿被车轧了，能治吗？”
　　前台点头，“当然。”她往走廊方向喊，“来个医师助理，又有猫出车祸。”

　　走廊立刻响起脚步声，一位短发姑娘走出来。
　　正好是江晗认识的人，助理圆圆。
　　江晗瞪大眼，卧靠
　　助理圆圆目光锁定江晗，问：“你就是主人？受伤猫咪在哪？”
　　江晗结巴，说不出话，“在、在……”
　　助理圆圆招手：“快跟我来，我带你去跟医生说明情况。”
　　她带着江晗往猫科诊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