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八团子重生日常》鱼舟渡

2、第二章

　　系统当机思考三秒后，幡然醒悟……
　　胤禩可是未来的大反派，有常人无法企及的智商和警惕感，所以他为什么会觉得胤禩没心眼？

　　一番自我安慰后，它另寻它法，将机械音转为柔和的女声。
　　要知道现代的幼儿园里，老师对小孩子说话时，都轻声细语，所以能讨小孩子欢心。
　　它要学着点！

　　“我太粗心了，忘记你病刚好，还不能吃奶糖，那…姐姐送你个陀螺怎么样？”
　　系统已经申请调来一批小孩的玩具，存放于空间内，陀螺是最基础的。
　　“我有陀螺的，不需要你送我！”

　　胤禩百思不得其解，这道异常的声音，到底来自何处？
　　该不会是皇玛嬷常念的长生天显灵了？

　　“我的陀螺可跟你的不同，你的要用绳子抽，而我的则是安装在木枪上方，按下按钮，陀螺会瞬间飞离。”
　　系统边说边自动在胤禩的脑海里呈现出木质陀螺枪的使用画面。

　　有双柔白纤细的小手不停地按压木枪的开关，涂满彩色的陀螺在上方旋转，看得人眼花缭乱。
　　在木枪蓄力到一定程度，小手按下开关，陀螺瞬间脱离，在地上旋转，比胤禩的普通陀螺可有意思多。

　　“是不是很好玩？”
　　“好玩！”看到新奇玩意后，小团两眼发光，声音都变甜了：“不过……你为什么要送给我？”
　　系统的套路还在继续：“因为你是个可爱的乖孩子，姐姐喜欢你！”

　　它居然自称姐姐！
　　胤禩见皇玛嬷对长生天都很尊敬，哪会称呼其为姐姐？

　　所以它到底是谁呀？
　　“那我的大哥、四哥和太子也很乖很可爱，你怎么不送他们？”

　　“这个嘛，让我想想……”
　　胤禩一阵激灵，出声打断：“你是不是坏太监派来的人，想引诱我喝酒！”

　　肯定是这样的！
　　不然它干嘛无缘无故接近他！
　　“看来你很害怕梦里的场景？”系统打算讲述一个黑、童话，让团子知道世间险恶，能更乖的配合任务。

　　“不怕。”胤禩的小脑袋害怕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皇玛嬷曾和我说过梦境里都是虚的，不用放在心上。”
　　“可你梦里的场景都是你上辈子真实经历过的场景。”系统的声音恢复冷漠，还夹带着一丝愤慨：“上辈子的你遭人毒害，撞墙求死！前两日，你知道你好端端的，为何会犯呕症吗？”

　　“那是因为……”胤禩抽出小手摆了摆：“我没洗干净手手就用膳。”
　　桂嬷嬷说过膳前要净手，可他总顽皮反抗，还趁她们转身的空档，故意将洗净的手去蹭别处。

　　“天真的小八，那是你因为你撞墙后，肉身未死，太监又将毒酒灌入你的嘴里，所以临死前的症状，延续到重生后。”

　　系统见小团子往被子里缩，该是被吓到了，看来黑.童话有用。
　　“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梦里的太监说杯子里是好酒，怎么变成毒酒了？毒酒到底是什么玩意？
　　还有他一直不理解一件事，桂嬷嬷曾说过小孩子要保护好小脑袋，不然磕碰到会变成笨蛋。
　　可梦里的他却为了躲避所谓的毒酒，毅然撞墙。看来在变笨蛋和喝酒间，后者更令人害怕！

　　系统哼哼两声：“……你的病才不是太医帮你治好的，而是我！”
　　“你救了我？”小八醒悟过来：“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不想小八再经历梦里的结局！我会保护你！”
　　胤禩天真地问：“你要保护我？”

　　对于保护二字，胤禩听很多人说过，但存在于脑海里的声音，要如何保护他？
　　他试探地问：“你会帮我打跑给我喂酒的人吗？”

　　“会，我会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你会每天都陪我玩？”
　　“当然会，我要做你的好朋友！”

　　系统见小团子要上钩，还调出系统的一株小树。
　　它扎根在肥沃的黑土里，高度不足半米，树上结满黑色的叶子。

　　胤禩从未见过黑土和黑色的小树，处处透着诡异，伸手要去摸的瞬间，神识居然穿进空间里。
　　天上的朵朵白云，周围是徐徐清风，黑色的小树伫立在一角，随风轻晃。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空间，只有你我知道的秘密地带。”系统耐心解释：“而这棵树与你的命运相连，是你的反派树，等你完成任务获得积分，可以选择兑换各种肥料灌溉它，等他长成苍天大树，还可以结出果实……”

　　“它的果实可以吃吗？”
　　“可以吃呀！它会是你利器。”
　　“力气？”胤禩眨巴下大眼：“我吃了它们，是不是会力气变大？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胤禩想到不对头的五哥，经常给他使绊子。下次五哥下次再故意找茬，他要多吃点反派树的果子，将五哥赶走。

　　系统额头冒汗，对小团子的理解能力表示无力，但日子还长，不能随意打击宿主的自信心。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小八要好好做任务，让反派树快快长大哦！”

　　小娃娃都喜欢养猫养狗，包括养小树。
　　他挪了几步，伸出小手摸了下空间里头的小树，小树的叶子轻轻颤动，在胤禩的手心挠痒痒，仿佛像是有意识的灵物，真是有趣极了。
　　胤禩心花怒放：“好，我要将反派树好好养大！”

　　*

　　自打摸了反派树后，胤禩连着三天都在做噩梦。
　　梦里的他用力地往前奔跑，后方有两个小太监拿着酒壶追赶他。

　　他脚捆链子，全身饿的发软，没跑几步就被太监按下了。
　　酒摇摇晃晃间灌入他的嘴里，苦辣又呛鼻。
　　“救命……救命呀！”

　　慌乱中，胤禩挥舞着双手，睡眼惺忪间，小手被双浑厚的大手掌握住。
　　“汗阿玛！”

　　这双手的主人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生得器宇轩昂，方正的脸上，剑眉黑浓，鼻梁高挺，狭长漆黑的眼眸与胤禩格外相像。
　　来人是爱新觉罗.玄烨，当今的皇上。
　　“你做噩梦了？”

　　康熙的眼神温柔，见胤禩额角沁汗，小脸煞白，不由地低声安慰：“梦里的场景都是假的，你惠额娘说你最近睡不踏实，回头让太医给你开味安神药。”

　　系统嘀咕：“古人动不动就找太医吗？小孩子可不能乱吃中药！”
　　胤禩没理会系统，汗阿玛在关心他，谁要听系统的话！

　　胤禩用软嘟嘟的脸颊康熙的手背上蹭了下：“汗阿玛多陪儿臣一会，儿臣就不怕做噩梦了。”

　　康熙手心感到阵暖意，外加胤禩的话语有趣。让他联想到胤礽小时候，也爱这样撒娇。
　　“那朕今日在延禧宫内用膳！”

　　近几日政务繁忙，外加胤礽粘人，时常拉着他不让走，所以来探望胤禩的次数并不多。
　　他心有愧疚感。
　　“儿子谢过汗阿玛。”
　　胤禩开心一笑，乌黑的大眼弯成月牙。

　　系统在心中叹气：真是个缺爱的孩子，以后知道真相了，肯定要哭瞎双眼。
　　惠妃听闻康熙要留在延禧宫内，忙笑盈盈地招呼太监宫女准备御膳。

　　胤禩真是位小福星，不仅大病痊愈，还让皇上都留下。
　　要知道皇上已有两个月没陪她用膳了。

　　*

　　用膳间，小太监们在旁边布菜。

　　胤禩坐在桌前，望着满桌菜肴，刚要伸手拿筷子时，桂嬷嬷从后头钻出来，如往常般拿起勺子喂胤禩：“八阿哥，你脾胃还虚，奴婢喂你吃些小米粥。”

　　胤禩没吃，撅了噘嘴：“桂嬷嬷，我要自己吃。”
　　这可使不得，皇上还在，小祖宗并未学过用碗筷，若是将饭粒洒在外面，容易冲撞到皇上。
　　“八阿哥，你大病初愈，还是让奴婢代劳吧！”

　　桂嬷嬷见精养的小团子瘦了圈，仿佛有人在剐她的心头肉。
　　“桂嬷嬷，你先退下，让八阿哥来。”

　　康熙抿唇，胤礽三岁大时，还要嬷嬷哄着吃饭，天天变着法地用玩具骗他张嘴。
　　如今胤禩直言要自己用膳，他很好奇会是何等模样。

　　在惠妃和康熙的注视下，胤禩用奶胖的小手抓起勺子，将嘴凑近瓷碗，大口地扒饭。
　　这是胤禩头回动手吃饭，动作竟有模有样。

　　连胤禩都很吃惊，原来亲自动手吃饭，不仅简单，而且能随心所欲地往嘴巴里塞满东西。

　　一会功夫，他的腮帮涨得鼓鼓的，像只偷吃的小仓鼠。
　　惠妃笑道：“皇上，这真是八阿哥第一回自己用膳，依臣妾看，他定是喜欢跟汗阿玛吃饭，才会趁着这功夫将独立用膳都学会了。”

　　康熙知道惠妃的意思，倒没在意，望着胤禩用力扒饭的小模样，忍住用捏一捏小腮帮的冲动。

　　“胤禩喜欢跟汗阿玛一同用膳？”

　　胤禩乖巧地点头，眼睛眯成月牙：“胤禩最喜欢汗阿玛了！”

　　康熙很受用这句，嘴角不由地上扬。

　　系统嘀咕句：“无知的人类，小八可是重生的，用勺子吃饭完全是本能。若不是失去记忆，早没你们什么事了！”
　　胤禩的嘴边粘着不少粥米粒，康熙细心地帮他取下：“不要光顾着吃粥，尝尝这道玉海鹓鶵。”
　　康熙边说边亲自动筷给胤禩夹了块鸡肉。

　　正当胤禩美滋滋地要夹起时，太监梁九功急急忙忙地进殿。
　　在康熙的示意下，只敢附着主子耳朵说两句。

　　惠妃见康熙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心生不祥，轻唤句：“皇上？”
　　康熙紧张地说：“惠妃，保成不慎在雨中滑倒，朕要赶回去瞧瞧！”

　　*

　　康熙走后，胤禩又扒两口饭结束第一次的独自进食之旅。
　　他转到院子里的花坛边，耸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扯着枯花瓣。

　　汗阿玛说要陪他用膳，但菜没夹两口就走了。
　　他都来不及跟汗阿玛多少两句话，心口处总觉得酸酸的。

　　不过保成哥哥摔倒了，希望他没事，不然汗阿玛定会伤心。
　　汗阿玛伤心，他也会担心！

　　系统不忘火上浇油：“乖小八，你和太子同是你汗阿玛的儿子，你犯呕症后，皇上都没来看过你，现在好不容易陪你用膳，谁知太子滑到就将你的恩宠截胡了，你不难受吗？”

　　胤禩抬着奶胖的小脸：“保成哥哥是太子，自小没了皇额娘，汗阿玛理当要宠爱他！”
　　自打他记事开始，惠额娘就给他灌输过宫里的种种。

　　太子在众阿哥里，身份最尊贵，生母是仁孝皇后赫舍里氏，辅政大臣文忠公索尼孙女，汗阿玛的发妻。
　　有着这层身份，太子一出生就能得到无尽的宠爱。

　　“你可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系统哼哼两声：“什么嫡长之分，要是能将对胤礽怜爱的百分之一给你，你都能笑成朵花了。哼，你的汗阿玛明明就是个偏心鬼！”

　　小团子听到有人诋毁汗阿玛，小脸气得通红，握紧拳头说：“我不许你这样说汗阿玛！”
　　这是系统第一次见到胤禩发火，才三岁半的小豆丁，生气都有模有样。
　　不愧是他选中的小反派！

　　系统的资料库内，正巧有毙鹰事件的影像，本想播放给团子看，让他知道康熙有多无情。
　　但小团子才三岁，正是需要亲情之际，若太早将父子真相道破。

　　对年幼的胤禩来讲，往后的身心发展只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一蹶不振，要么奋发图强。
　　一蹶不振的概率太高。
　　它不能冒险！

　　“乖小八，姐姐要和你说个秘密，太子压根没在雨中滑到，他故意耍手段抢走你的汗阿玛！”
　　“我不信，惠额娘说了，好孩子是不会撒谎的！汗阿玛常说太子哥哥是我们的榜样！”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让你看看！”

　　很快，胤禩的脑海里出现御花园里的场景。
　　十岁的胤礽气呼呼的在御花园里闲逛，后头的哈哈珠子撑着雨伞追赶：“太子殿下，您可得当心些。”
　　“汗阿玛怎么跑到延禧宫去了？”胤礽一脚踩进地上的水坑：“他说过今晚要陪我温习功课，怎么食言了？”

　　“太子殿下，这会时辰还早，兴许皇上想等用完膳，才来陪你温习。”

　　“孤不想要汗阿玛陪八弟用膳。”胤礽干脆坐进水坑里，眉眼里的怒意未消：“你快让人去跟汗阿玛禀报，孤在雨中摔倒了，汗阿玛定然会……”

　　胤禩没继续看下去，已经不想去追究为何系统会自动在他的脑海里输入画面。

　　他的思绪全被胤礽的话语所占据。
　　原来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背地里会有这种不耻的行为。

　　他很想生气，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失落。
　　“太子为什么要骗汗阿玛？汗阿玛不过陪我用顿晚膳而已！”

　　“乖小八，你生气就对了！”系统察觉到胤禩的情绪波动，赶忙安排上：“我们怎么可以坐以待毙！接下来我要发布新任务，正好能帮我们泄心头之愤！”

　　“叮咚，新任务——用初始积分100点兑换纸人，学习‘借刀杀人’的战术，将太子胤礽推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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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的保成哥哥也是个好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