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最初と最後の空》青黎

1、最初と最後の空

　　握紧手里的刀。
　　血顺着脸颊慢慢流下，在衣襟上盛放如花。
　　请呼唤我的本名。
　　莲姬。

　　黑夜里的荒漠，没有月光与绿色，只有吹拂而过的风沙和亘古不变的苍白。
　　她活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
　　沉淀了无数的黑白倒影，倾听着不分日夜的风声。
　　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日。
　　然而无数岁月的等候，等来的并不是那温柔的低吟，而是命令一般的声音。

　　“破碎吧，镜花水月。”

　　端坐在刀锋的里的少女刹那睁开双眸，青蓝色的和服收束着腰，黑色的长发一直垂到了腰侧，眼神里隐约泛出怔忪的情绪。
　　“是，我在这里。”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回答，因为那呼唤的，分明不是自己的名字。
　　然而唇瓣开合的时候，却已经作出了清晰的回答。
　　刀魄的天性使然，一瞬间让她有了虔诚而宁静的神情。
　　仰头望着乍然的一束光，穿着和服的赤足少女，仰头望着那个温柔笑着的男子，清澈得能倒映出影子的双瞳却有着血一样的颜色。
　　宽大的和服略有些松，瘦削的身体里忽然有一种鲜血沸腾的感觉。
　　如同潮汐汹涌而上，扑在灰白的砂石边缘，磨出有一道又一道的螺旋纹。

　　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时候，湿热的温度染上灵魂。
　　一次次手里沾染着鲜血站在空旷的荒漠上，即使有些时候，厌倦了厮杀的凌厉，疲惫了杀戮已久的身体。
　　然而不能忘记的是，她是刀魄，蕴藏在斩魄刀里的刀魄。
　　能骗过每一个人甚至神鬼的刀魄。
　　他会唤他赐予她的名字：镜花水月。
　　却渐渐让她忘却了原本的名字，上一任主人温暖而轻柔地叫着：莲姬。

　　在熟稔之后，曾经试图与他交谈。
　　她恭顺地坐着，清澈的眼睛低垂下来，低低地想要央他恢复她原本的名字。
　　他的手指轻轻弹在刀锋上，唇上勾出一个清清冷冷的笑，轻道：“我给你取的名字，不好么？”
　　镜花水月，眼前一切皆为虚空，如梦幻一样的温柔。
　　欺诈的本能之后，是干净而透彻的灵魂，像水一样透明和温顺。
　　她低头，慢慢回答着“很好”
　　长发贴在耳侧，垂落到腰际，温婉而美好的女子永远这样安静而低调。

　　一直到她的手心里开始沾染着同伴们的血。
　　冰轮丸、千本樱、斩月……
　　合眸浅静微笑的女子，最终遵循了主人的意愿，履行着杀戮的本能。
　　记得以前的时候，刀魄们聚在樱花树下谈笑，一身白衣的冰轮丸会说，莲姬姐姐，一直是这样温柔的女孩子呵。
　　一直……有多久呢？
　　久到现在的彼此残杀么？
　　久到满手的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流下么？
　　久到最后的最后，她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那个还和主人一样年轻的少年眼睛里的泪水往下流，说，莲姬姐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
　　她清楚地知道，一旦跟随主人前往虚圈，就不会再有人跟在她身后，唤着莲姬姐姐，不会有人缠在她身边撒娇，也不会有人眉眼舒展地轻叫她的本名。
　　对不起呵。
　　最后一次微笑，她起身拂衣回到主人身侧，低顺下头。

　　“后悔么？”蓝染曾经抚摸着刀锋这样问她。
　　蓝青色和服的女子坐在一侧，柔和的眉眼笑得如雾气一样虚幻，如同镜花水月，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空中。
　　慢慢地，勾起了唇角。
　　回答着。
　　不会，主人。

　　即使世间换了千万代，即使生命只有一片荒芜。
　　永恒的寂寞与苍白。
　　也有我会在这里。

　　温热的面颊贴着冰冷的刀锋，轻轻地温柔地回答着。

　　我在这里，我的主人。

作者有话说

　　莲娘亲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