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非常战略性》森纪

4、咖啡厅密话

　　芥川和太宰坐在一起。

　　太宰懒洋洋的趴在桌上打哈欠，芥川时不时的看看他，时不时的看看墙上挂着的钟，时不时的又看看他。

　　“我说，”太宰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来，“你是喜欢我吗？”
　　“——你怎么会这么说？”
　　“因为你一直在看我。”
　　“如果只凭一个「看」字就来评判爱情的话，未免太不缜密了一点。”
　　“可是我说的是喜欢啊。”
　　“如果没有喜欢，哪来的爱情？”
　　“好吧，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叫爱情？”

　　芥川想了一会，然后说，“爱情就是那种——想跟她过一辈子的，一说起她的名字就开始微笑的——嗯，在下不说了。”
　　“——啊？”
　　“在下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你说这种事情？”
　　“因为这里只有你。”
　　“请回答在下的问题。”
　　“因为这里只有你。”
　　“请回答在下的问题。”
　　“因为这里只有你。”

　　沉默。

　　太宰懒懒的换了个手来撑着下巴，拖着长腔的说，“啊，好无聊啊。”
　　“啊，是啊。”芥川又开始看钟了。

　　“要是有点事情让我做做就好了。”
　　“啊，是啊。”

　　“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啊，是啊。”

　　沉默。

　　“呐，”太宰偏头看着他，“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会怎么给她写情书呢？”
　　芥川想了想，然后说，“保持孩子气的你最可爱。”

　　所以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

　　太宰有些意外，“——就这样吗？”
　　“嗯？”
　　“——就孩子气？”
　　“要保持一颗自然的温柔的心灵。”
　　“——还有吗？”
　　“想要两个人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的聊下去。”
　　“——哇，还有吗？”
　　“可以kiss吗？不愿意就算了。”

　　听到最后一句，太宰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芥川气的一拍桌子，“喂!”
　　太宰立刻举起双手，“我投降。”

　　“那你呢？”芥川也撑起了下巴，“你会怎么写情书？”
　　太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嗯？”
　　“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情。”太宰很诚实的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人，所以这种事情你要我编也编不出来。”

　　“啊，是这样啊。”芥川点点头，这时候冲田总悟推门进来，“啊，大家好啊。”
　　他的额头上绑着一圈绷带，脸上贴了个止血包。

　　太宰睁大了眼睛，微微探身，“呦，有人袭警？”
　　“这你就别管啦。”总悟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来，坐的时候似乎牵扯到了伤口，倒吸了口凉气。
　　芥川把撑着下巴的手放了下来。

　　“我刚刚找了在场的几个人问了一下，”总悟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其中有个很好玩的地方。”
　　“是嘛？”太宰挠了挠头发，“有什么好玩的——”
　　总悟把文件推给他们，“我懒得说了，你们自己看吧。”
　　“这也可以啊？”
　　“只要局长不知道就行了。”

　　哗啦。
　　哗啦哗啦。
　　哗啦。

　　太宰和芥川交换着把文件都看了一遍，总悟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镜子在那看自己的脸。
　　“我看完了。”太宰举起一只手，芥川不甘示弱的接着说，“在下也是。”

　　“有什么感想？”

　　芥川皱起眉头，记住是眉头，不是眉毛——
　　“你们在玩「竹林中」？”

　　而太宰则笑眯眯的说，“哎呀，没想到我不仅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还是个人质，等等，等等，我和他还是一伙的，”说着他指了指芥川，一脸玩味，“你还叫了我「老师」？”
　　“完全没有的事情。”芥川面无表情。

　　“所以你们两个当事人到底说不说呢？”总悟微笑。
　　“这个问题也太难回答了……”太宰摸了摸鼻子，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冲田先生，局长找你。”山崎敲门之后探进半个头说。
　　“来了。”总悟站起来，走到门口的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微笑的回头说，“虽然明文规定说不能动用私刑，但个人的调/教还是完全允许的，只要控制好度就可以了。”
　　“哇，好可怕。”太宰缩了缩脖子。

　　虽然撂下了这样的狠话，但太宰和芥川最终还是被无罪释放了。
　　据说是乱步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直接去找了福泽谕吉，然后福泽去找了松平片栗虎，松平又去找了近藤勋，冲田总悟在说了一句“真没办法”之后就径直去找了折原临也和平和岛静雄。

　　在隔了真选组两条街的咖啡厅里，太宰和织田作坐在一边，芥川抱着手坐在另一边。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个位置靠近角落，旁边被一排摆着绿植的架子挡住了大部分视线。

　　“芥川，回答我一个问题。”太宰收回停留在窗外的视线，一脸沉痛的看着他，“你的脑子里装了什么？”
　　芥川想了想，然后说，“脑核、脑缘系统、大脑皮质？”
　　“笨蛋，笨蛋，笨蛋!”
　　太宰站起来敲了一下他的头，“你是笨蛋吗？”
　　芥川揉着头一脸不解，“老师，在下哪里说错了。”
　　“是啊，你没说错，你的左右半脑闲的无聊天天在那边聊天，左半脑说「芥川真的是个笨蛋吧」，右半脑附和说「芥川不是个笨蛋还能是什么，你肯定是在开玩笑」。”

　　芥川当即看向织田作，“织田先生，”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甚至还有一丝委屈，“你是怎么受得了老师的，请务必告诉在下。”
　　织田作笑了笑，然后伸手揉了揉太宰的头发，像揉一只猫一样，“就是这么相处的。”
　　“过分，太过分了。”芥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过于明显的差别待遇使在下大受打击。”

　　太宰哼了一声，“跟你说话我才是大受打击呢。一想到我教出来这么个倒霉孩子我就想去跳河。”

　　十六岁的太宰还完全是个孩子的样子，并没有像后来那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如果将后来的他比作正在枯萎的黑色玫瑰，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株热情绽放着的毒舌太阳花。

　　芥川有些恹恹的低下头。

　　“那你这次抢银行是因为什么事情啊，”织田作问，“总不可能是心血来潮吧。”
　　“攘夷的钱花完了，森先生让在下想想办法。”

　　太宰了然的点点头，“所以你就想到了抢银行。”
　　“在下觉得比起去打工，这样来钱更快一点。”
　　“是很快，”太宰点点头，“你看，嗖的一下就被抓起来了。”
　　芥川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垂头丧气的又喝了口咖啡。

　　“哎呀，反正这件事也过去了。”织田作说，“你们看这天气这么好，生气什么的也太浪费阳光了吧。”
　　“真是的，”太宰鼓起嘴，气吼吼的看了一眼芥川，“织田作真的是太惯芥川了。我上次听几个母亲在聊天的时候说的——孩子就不能惯，出啥事打一顿就好了。”
　　“哎呀，太宰。”
　　“好吧，既然织田作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放过你。不过你给我好好想想清楚该怎么做事，不要脑子长在那当观赏用。要是你的「罗生门」是这么用的话那可真是浪费了，还不如捐出去给需要的人。”

　　芥川像只垂耳兔一样的点了点头。
　　太宰喝了口咖啡。

　　这时候芥川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他，“那个老师，异能力也可以捐吗？”
　　“咳，咳咳……”

　　在阳光无比灿烂的一天里，靠近窗口的桌子旁，穿着黑衬衫的年轻人轻轻拍着旁边和服少年的背，少年捂着嘴咳嗽着，对面的少年则一口气喝完了咖啡，站起来说，“在下先走了。”

　　“你给我坐下。”
　　“好。”芥川又坐了下来。

　　太宰抹了抹嘴，芥川抓紧机会的说，“听森先生说中也先生要回来了。”

　　不久前中也再一次的跑出去找兰波，这种痴情程度就像见了菜叶子的蛞蝓一样。

　　“哦，关我什么事。”太宰毫不客气的说，“别想转移话题。”
　　“我错了。”
　　“哼。”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中也，也许人就是这么别扭的生物。

　　啊，中也啊。
　　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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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讨论写情书的时候芥川所说的那些摘自三次元中芥川先生的情书哦。
太宰是以后的黑，织田作是之前的黑。
然后刚好在都不黑的时候遇见了。
下面讲讲太宰和中也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