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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薛非然死了 ...

  •   薛非然死了。
      就在他终于忍无可忍准备出手收拾那个小疯子的时候,居然被对方带着同归于尽了。
      他在山中数年,又在人类社会沉浮近二十年,从来没想过“得不到你就要毁了你”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看来别人说得对,小疯子疯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幸运的是,他又活了。

      薛非然对重生这件事并不怎么意外,他们丹顶鹤一族素来有不为外人所知的秘术,大概是他的哪个云游四方的长辈好心救了他一回,甚至很懂地挑了时间,把他提溜回了两年前。

      两年前小疯子还没看上他。

      薛非然在人类的大学宿舍里睁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宿舍里还有别人,听见他的声音就从上铺伸了个脑袋下来:“薛哥你醒啦?你这也太弱了,我第一次看到有男大学生被篮球砸晕的,哈哈。”
      最后两个音节非常地抑扬顿挫,薛非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道苍天害我。

      被篮球一把砸晕在地,是他和小疯子孽缘的开端。

      薛非然用被子捂着脑袋捶胸顿足了一下,心想前辈啊要重来就不能早两天哪怕两个小时也好吗?那样他一定离篮球场远远的、离小疯子远远的。
      然而等掀开被子下了床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稳重脸,一边穿外套一边问上铺:“几点了?”

      “三点二十。”上铺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今儿没课了,我先睡了啊,晚上帮我带个饭。”
      “我不出去。”薛非然道,“让老三给你带。”
      “那算了。”上铺道,“懒得发消息。”
      “懒死你算了。”
      上铺嘿嘿一笑:“我妈说了,咱们考拉就是要多吃多睡,这才是我们的人生真谛。”
      薛非然懒得理他,走到门边将宿舍门反锁了,随后坐到自己的桌子前开始翻东西。
      上铺动作非常缓慢地翻了个身:“薛哥你今天怎么突然不出门了啊?平时雷打不动去图书馆的人。”
      薛非然只道:“懒得动。”
      上铺“嘿”了一声,困意战胜了说话的欲/望,迅速地结束以此结束话题睡死了过去。

      薛非然当然不会告诉他不出门是为了避免在图书馆遇到小疯子。
      上一次对方就是在一球砸晕他之后又追去了图书馆,从此开始了一段孽缘。

      *

      作为稀有的丹顶鹤妖,薛非然在妖怪里非常受欢迎,化成人之后又因为长得帅,追求者也是一大堆——男女都有,甚至除了Omega还有Alpha。
      薛非然自己清心寡欲,基本上没有和哪位追求者走得特别近,时间久了之后这些追求者也达成了默契,基本上没有特别不好的行为,反正谁都得不到大家的梦中情A。

      然后小疯子横空出世了。

      薛非然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的Omega,后来听说对方是狼族幼崽又觉得有那么一点在情理之中,至少狼血中的冷酷和残忍对方继承了个十成十。

      小疯子和薛非然其他的追求者都不一样,送奶茶、约看电影、旁听课程这种事他从来不做,他只做一件事——但凡有谁给薛非然送了奶茶、约了电影、一起上了课,第二天就会从薛非然身边消失。

      起初只是劝退情敌还好,然而时间久了之后,任何只要与小疯子打过照面起过争执的情敌,多多少少都会出一点意外。薛非然发现后开始口头警告对方,并单方面离对方远远的,但小疯子开始穷追不舍,顶着一张可爱的脸转眼将自称是“薛非然未婚妻”的小翠鸟推进了河里。

      小翠鸟被湍急的水流瞬间淹没,再也不知踪影。薛非然彻底明白小疯子是真的疯了,与对方大打出手。
      小疯子是狼族这一代最小的孩子,被上面十几个兄长姐姐毫无原则地惯着,这也是他无法无天的原因之一。他的身手和修为都不怎么样,被薛非然狠狠揍了一顿,半天没爬起来。

      薛非然当时以为对方吃了苦头,应该是懂得自己做了多么不正确的事。可小疯子消失半个月后又无事人一般出现了,这次是联合同党一起将薛非然敲晕带走,关在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后来?
      后来小疯子一把火把两个人一起烧死了,连自己也没放过。

      *

      重来一次,薛非然决定从每一个与小疯子有交集的细节上入手,坚决消除对方彻底看上自己的可能性。
      他首先选择了不出宿舍,这天的晚饭是让舍友老三带的,随后在宿舍里看了一晚上的书。
      第二天的课却不得不去上,连一天能在床上躺25个小时的上铺都爬了起来,挂在老三背后被拖去了教室。

      结果一踏进阶梯教室,薛非然一眼就看见了小疯子。

      ——怎么回事?
      丹顶鹤族一代男神心里大惊失色,面上却神色不改,淡定地找了个离小疯子最远的角落座下。

      小疯子比他们低一级,以前也从来不找薛非然的课表,不会来跟着听课,这次却破天荒地出现在了他们的大课上。

      他靠窗坐着,本来也是不相关的专业不相关的课程,因此笔和本子一样没带,桌面上只放了一瓶当时很流行的草莓牛奶,插/着吸管安静地喝,眼睛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事。看起来非常乖巧。

      他不疯的时候的确是算得上可爱的男孩子,也符合大多数直A癌对男性Omega的幻想:清秀、瘦弱、文静。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象。

      此刻的小疯子还裹在梦中情O的假皮里,旁边的人转头和他说了一句什么话,他微微眯起眼睛笑了笑,很纯良无害的模样。也就是在这时,他微微偏过头来,远远地与薛非然对上视线。

      薛非然当场就想起立离开,被老三极其没眼力见地拉住了。
      “哎,薛哥,那是不是昨天砸晕你那小子啊?”
      薛非然板着脸坐回去:“不清楚,没看见。”
      “人不是坐那儿呢嘛。”老三也是典型的直A癌,伸长了脖子去看漂亮小O,“长得也太可爱了吧!这小身板是怎么把你砸晕的,薛哥你也太弱了。”
      薛非然不想理他。
      被舍友一打岔,很快他就感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移开了,薛非然不动神色地看过去,小疯子与旁边的人说着话,根本没看他。

      不太像以前的样子。

      薛非然不敢掉以轻心,下了课不等上铺那只考拉精从桌上爬起来,夹起课本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
      老三一边架着考拉精一边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薛哥干嘛去?平时不是属他走得最慢嘛?”
      考拉精闭着眼打个呵欠:“可能怕丢脸吧,毕竟砸晕他的罪魁祸首是个文弱的小学弟。”

      下课这会儿正好是人流高峰期,薛非然走出去没几步就被堵在了走廊上,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软糯糯的声音:“前面那个个子最高的帅哥,你有东西掉了。”

      薛非然告诉自己千万别回头。

      人潮堵得走也走不了,他虽然确实没有回头,却阻止不了后面的人追上来。很快他就感到一只软软的手轻轻拍了自己一下,让他不得不回过头。
      于是他对上小疯子可爱的脸和亮晶晶的眼睛。
      薛非然几乎一瞬间就在心里树了警报。
      但对方根本就不像从前活泼开朗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一些害羞,慢吞吞地把捡到的纸页递给他。
      薛非然下意识道:“不用了,我不要。”
      小疯子愣了一下,旋即收回手:“哦,好。”
      他看起来有些自闭,像所有不懂得交际的人那样,抿了抿唇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走了,打扰了。”
      说着往后退了两步,却因为人潮太拥挤无地方可去,他左右看了看,脸上有些尴尬,有些手足无措。

      “季栗!”
      刚才坐在他旁边的男生从教室里追过来,见到熟人后他微微松了口气,连忙转身朝同伴挤过去。
      “哎,我在这儿。”

      薛非然站在原地,觉得有点不对劲。
      难道重来一次……小疯子转性了?

      *

      季栗下课后就出了学校,回到一条街之外的公寓里。
      他还没靠近的时候大门就自动开了,涂迩窝在沙发里捧着手机打游戏,听见声音转头看他一眼,问:“见到了吗?”
      “嗯嗯。”季栗心情颇好地趴进沙发里,“我果然猜得没错,他就是个直A癌,喜欢内向的小乖乖!我就演了一下下,他站在那儿看了我好久。你在玩什么?”
      “吃鸡。”涂迩专心致志地打游戏。
      季栗凑过去看他的屏幕:“你是兔子吃什么鸡?”
      “这是游戏,你不懂。”涂迩往旁边躲了一下,“你不要离我这么近,我闻到味道了。”
      “你也太敏感了吧。”季栗只好缩回去,又吸吸鼻子,“而且我是草莓味的耶,不好闻吗?”
      涂迩头也没抬:“太腻了。”
      季栗撇撇嘴,有点不高兴。

      涂迩打完一局终于抬起头来,还是很有室友情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季栗趴在沙发里,脚抬得老高,撑着脸看起来很天真无邪的样子:“继续偶遇呗,对了,我还需要几个僚机,你来吗?”
      涂迩想了想:“我不想出门。”
      “那算了。”季栗摆摆手,“我还是叫大傻吧,他外向好办事。”
      涂迩张了张口,没说话。

      *

      下午又是统一的体育大课时间,薛非然这学期选的短跑,鉴于他昨天刚被砸了一脑袋,老师让他在一旁休息,他也乐得轻松,坐在旁边看叶桉——就是上铺那只考拉精——此刻正气喘吁吁跑得要死不活。
      “我真羡慕你。”叶桉脸着地趴在跑道旁边,有气无力,“丹顶鹤优雅还敏捷,你长得还帅。”
      “你也不错。”薛非然头也没抬,“除了懒了点。”
      叶桉说着说着又要闭眼睛:“懒是我们考拉的优良美德……”
      正说着,老三登记完成绩跑过来,先是踢了踢地上的考拉,随后对薛非然道:“薛哥,你桃花又来了!”
      薛非然现在对这类词过敏,警觉地问:“什么?”
      “我刚才路过隔壁不知道哪个篮球班。”老三莫名有点兴奋,“听他们说谁谁谁要去找昨天被他砸晕的人道歉,又觉得对方太帅了不敢搭讪——我一听这不就是你嘛!”
      薛非然站起来就走。
      老三一脸懵逼:“哎怎么就走了啊?”

      薛非然没理他,然而刚走了两步就被一个大嗓门叫住了。
      “薛学长!”
      薛非然只当没听见,听见了也当叫的不是自己,淡定地往外走。
      后面的人却不依不饶,跑着上来追上他,甚至拉了把他的胳膊:“嘿,学长!”
      薛非然只好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丝被陌生人突然肢体接触时的不适。
      对方却浑然不觉,冲他露出洁白的八颗牙:“薛非然学长是吗?”
      薛非然很想说不是。

      他认得这个傻大个,小疯子的狐朋狗友之一,也就是早上大课上坐在小疯子旁边的男生,叫方意白。

      见他不说话,方意白只当他默认了——他本来也不是真的不认识薛非然,转身跑开几步将远远站在一边的人拉过来,口中自以为很低声实际上像喇叭一样道:“别害羞嘛,人都帮你叫住了,怕什么,快去!”

      薛非然转过头,果然看见了季栗。

      季栗被方意白拉着,有点无措,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跌跌撞撞地站到薛非然面前,先是抬头看他一眼,似乎觉得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太冷漠,又立刻低下了头去。
      虽然薛非然很想掉头就走,但众目睽睽之下,对方又是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只好问:“有事吗?”
      季栗低着头,像是很紧张,手指一直互相用力交缠着,好一会儿才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学长,那个,我是……”

      他这副样子实在是稀奇,薛非然只能怀疑自己其实重生到的是平行世界,不然面前这个说话吞吞吐吐、说他是兔子都会有人信的小孩还是那个小疯子吗?

      季栗磕磕绊绊地道:“我、我是季栗,季节的季,栗子的栗,不是力气的力,也不是狐狸的狸……”
      薛非然打断他:“知道了,所以有事吗?”
      季栗一愣,像是因为他这样的语气而有点受伤。
      这副表情让薛非然也有些出神。
      随后他听见季栗鼓起勇气道:“那个,昨天是我不小心,本来早上想正式跟你道个歉,没来得及……”
      薛非然回过神来,“嗯”一声:“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点点头,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方意白在推着季栗上前,季栗急急忙忙道:“有事的、有事的学长!”
      他绕到薛非然面前,涨红着一张可爱的脸,如果他是一只兔子精,大概此时已经露出了长长的毛绒绒的耳朵,耷拉下来遮住脸——可惜他不是。
      “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如果……如果学长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是赔罪了。”
      薛非然毫不犹豫地道:“谢谢,我不太有时间。”
      季栗看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声音听起来快哭了:“可是、可是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如果不能做点什么补偿学长,我会一直良心不安,像昨天一样整晚都睡不着……”

      薛非然沉默了。
      方意白是时候地凑上来帮季栗说话:“学长你就答应吧,小栗子特别老实,你不吃这顿饭他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头一次在这两个人这里听见“良心”两个字,薛非然还觉得怪新鲜的。
      但他根本不动摇:“我没事,也不怪你,吃饭就算了吧,我确实很忙。”
      说完也不顾方意白的阻拦,转身走了。

      一直走出体育场的大门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季栗的身影已经很远了,但能看得出来还低着头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丧气的模样,方意白在他身边团团转,大概是在安慰。
      薛非然收回目光,一步不停地走了。

      不能有交集,绝对不能松口。
      他心想。
      就算这样的小疯子是陌生的,也不能掉以轻心。

      *

      方意白小心翼翼地围着季栗转了两圈,安慰道:“小栗子,你千万别伤心,万事开头难……”
      季栗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刚才还蓄满了泪水的眼睛迅速变得亮晶晶的:“好饿啊,叫涂迩出来吃下午茶吧?”
      “……”方意白放下原本想安慰他的手,“你好歹难过一秒吧。”
      “我难过了不只一秒,在他还在的时候。”季栗笑眯眯地往外走,“快点给涂迩打电话啦。”
      方意白连忙跟上他:“他不会出门的。哎,你真的看上薛非然了?为什么要装成那个样子搭讪啊?你平时的那样就很好啊,还更容易搭上话一点。”
      季栗没说话,走出去好一会儿才道:“不是哦,就是装成这样,才更容易成功嘛。”
      “啊?”方意白没听懂,“你是说小白O吗?也不是每个A都喜欢这样的吧。”
      季栗笑而不语。

      涂迩果然拒绝出门,窝在公寓里争分夺秒地打游戏。季栗只好和方意白一起去了奶茶店,不忘让方意白给涂迩打包一份带回去。
      “他死在游戏里算了。”方意白嘟囔道。
      季栗“啪”地将吸管插/进去,吸出来一点草莓果肉:“他不会死的,毕竟还有你投喂。啊,果然还是草莓味好喝。”
      方意白道:“真是搞不懂你,自己都是草莓味的,还总是喝草莓味的东西,不嫌腻得慌。”
      “不会腻啊。”季栗笑眯眯地嘬着奶茶,“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讨厌草莓的人,我才更要喜欢自己的味道啊。”
      方意白道:“我没有讨厌草莓,我是不爱喝甜的。”
      “知道啦。”季栗摆摆手,“也不是说你。”

      两人拎着一堆吃的往回走,季栗在中途转了方向:“大傻,你回去找涂迩吧,我晚上去食堂。”
      “哎?”方意白停下脚步,“你不去吃火锅啦?”
      “不去了。”季栗背对着他挥挥手,“追人就要有诚意嘛,男神吃食堂,我凭什么吃火锅呀。”
      “你不要僚机啦?”方意白追上来问。
      季栗神秘地笑了一下:“不要。”
      方意白于是道:“那我真的回去了,晚上他们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季栗偏了偏头,“最好全世界都知道我在追薛非然。”
      “……你玩认真的啊?”
      “嗯哼。”

      *

      薛非然在体育课后就回了宿舍,决定像昨天一样让老三带晚餐回来,自己坚决不在没课的时候出门。
      谁知消息刚发出去没几分钟,老三就气喘吁吁地扛着叶桉回来了,一进门就嚷嚷:“薛哥,你真有桃花啊?”
      薛非然极其熟练地起身帮他一起把叶桉送回上铺,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坐回书桌前翻书。
      老三就不是能自己停下来的性格,站在薛非然身后八卦道:“你怎么无动于衷啊?我刚才扛着老幺回来还真在楼下碰见人了,站在那儿都快哭了,我好心问他要干嘛,他说找薛非然。薛哥,你说人脸长得帅怎么就这么好使呢?被球砸都能砸出桃花来。”

      “……”薛非然警惕地抬起头来,“你还和他说什么了?”
      老三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有些懵逼地摸摸脸:“没说什么啊,我没告诉他咱们宿舍门牌号,他可能还在下面等着吧,不过也有可能走了。”
      薛非然这才松了口气,然而随后又听老三道:“哦,我说我就是薛非然的室友,他就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晚上在食堂请你吃饭。这小学弟还挺有意思哈,请人吃饭请在食堂。”

      薛非然:“……”

      *

      晚上薛非然当然没有去食堂。
      他丝毫不理会老三一晚上欲言又止的模样,戴着耳机刷了一整套题,手机更是锁在抽屉里一秒也没有拿出来过,直到过了食堂关门的时间,宿舍阳台外的路灯也亮起来,他才关上书淡定地洗漱睡觉。

      手机一秒也没有看过,当然也不会知道季栗在食堂等了他很久。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薛非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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