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之国]幽灵降临到我身边》厌晴

13、第十三章 犹大的背叛

　　背后灵Yuki拉着磷叶石的时候也没有看着前方带路的蛞蝓，所以当他二人回头之后，没能在空旷的海域找到第二个活物，只有一个全身都是粉色的人型生物半回着上身看着他们。
　　说是人型生物还不太准确，她的下.体是章鱼一样的触手腕足，没有吸盘，能想到章鱼已经是Yuki的极限了。她只能说是类人型，成年女性的模样。

　　“……”磷叶石还处在失语状态。
　　「说是有和你们很像的生物……结果是在说自己吗？不提前解释直接把结果摆在人脸上，让人不得不接受……」Yuki反应过来她就是王，不难猜，只需有颗坚强的心脏。正巧，她在获得“真实之眼”后看到的不合常理的东西也不少。

　　“这是我真正的形态。”王主动挑明了身份，这时候它就改称为她了，性别特征表现得十分明显，“快要接近我的故乡了，啊……这股熟悉的味道，真让人怀念，和月人来临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靠近故乡就会变成这样，和你们很像吧？”王的诉说也印证了Yuki的猜想。

　　“比Yuki看起来要软，头发也是软的……”Yuki默默地在后方支撑着磷叶石，她认为过强的刺激可能会使磷叶石在海水里站不稳。“裙子很蓬，脚有很多，还有那两个球状一样的水袋又是什么啊？！”结果磷叶石适应良好，还玩起了来找茬。

　　背后灵Yuki在磷叶石背后默默地注视着王……的胸。如果她的人型是可以选择的，那Yuki就要控诉她欺诈了。
　　王顺着磷叶石的视线托起那壮观的景象，“这是特别美好的东西，称赞它吧。”
　　背后灵Yuki没忍住从鼻子里漏出一声轻哼。

　　“那我和你那位看不到的朋友一样吗？”王改变形态后前进的方式变为侧足合起向内收，靠展开之后的推力向前游，有点像水母。
　　这是王第一次提及Yuki，在之前她只能唧唧唧的时候，她并没有询问过磷叶石这方面的事情，磷叶石的注意力不怎么在她身上也构成一部分原因。

　　磷叶石也继续跟着前行，“很像……又不太一样。”

　　「王的头发和衣裙只是一个外在的形态，实质还是她的身体。我和你们宝石一样，衣服是额外穿在……身上的东西，头发则是和身体不同的成分。」
　　背后灵Yuki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她有了一个很不妙的联想，为了防止她的潜意识受到影响，她及时打消了念头。

　　做梦就好好入梦，不要东想西想，一个不好衣服没了怎么办？

　　“我想也是。”王没有对Yuki的事情过多发言。
　　“在没被月人抓走之前，你们一直在海里生活吗？以和我们相似的形态。”磷叶石疑惑道：“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呢？”
　　“谁知道呢？我们一族的寿命是那样的短暂，没有遇到你们的事情没有流传下来，就被月人带走。而且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不是和你们相似，你能猜出正确答案吗？”
　　“你说的这么模糊……”

　　「人类。」Yuki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原谅我脑海里只想到了这个答案。」

　　“是……人类吗？”磷叶石试探地看向前上方的王，王在变为人型之后就在距海底半米到一米之间的距离活动，走在海底细沙上的磷叶石只能仰视着看她的表情。

　　“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所知。”

　　王在想什么磷叶石不会知道，在她心里，可能磷叶石早在那个帅哥那里亦或是在那个Yuki口中，了解过只言片语。
　　“在我们一族中，有一个传说，这个星球上曾有着名为人类的动物，他们在第五次残缺时还顽强生存着，第六次时进入海中，化为‘魂、肉、骨’三部分。”

　　「进化吗？」背后灵Yuki反应过来，用水浪轻轻戳磷叶石，「看，我没有骗你吧？」她曾经为磷叶石解释“哭泣”的概念时顺口胡诌人类是六次行星残缺后灭亡的生物，一定的推测让她猜中了事实。

　　王游到一个巨大的花朵形状的海底植物上，侧足像更大的花瓣一样将它包裹，“我们阿德米拉皮利斯一族是三者之中的‘肉’，从人类的□□转化而来，继承了人类的繁衍和生死，拥有了能够传承知识的特性。”
　　她从仅余花茎的花朵上离开，Yuki的目光定格在她这一连串动作上。
　　「……呜哇。」背后灵Yuki无意义地惊叹一声，没有横插一句说出来的意思。

　　「那骨指的就是宝石，魂就是月人咯？」前者还可以理解，后者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月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幽魂？

　　“这么说来，我们和月人曾经是一体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曾经不是同伴吗？
　　“我们‘肉’在进入海中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骨’在和海底的一些生物达成统一后去往陆地。‘魂’则找到了新的天地，为了复兴，想要捉回‘肉’和‘骨’。说实话，时至今日，被他们带到月亮上那么久，依旧不清楚他们在想些什么。”
　　「这是要……」

　　磷叶石：“月人想要变回人类吗？”
　　“或许吧。”王游到了更高的位置，自下而上看去，阳光打在她背后，在她的脸上打出了冷冷的阴影。

　　“我们也有着自己的思维，我不认为现在还能够后退。我们只能一直前进，为自己和同伴而战。”

　　她继续前行，速度与之前相比加快不少，磷叶石只能在下面小跑跟着，在Yuki带着他游着走之后，终于得以歇息片刻。

　　***

　　莫名减少的耐盐树脂和丢失的制服被联系在一起，罪魁祸首被指向最年幼的宝石，然而水池中没有他的身影，一路脚印延伸到大海，剩下的答案只能是……

　　“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海中的三位终于来到王的故乡。
　　“王的故乡……很空呢，什么都没有。”磷叶石怔怔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海底，后半程他放弃了自己动脚走过来，由着Yuki用她的丝线拉着磷叶石游，由于牵扯着他的手脚做了样子，王也没发现他在偷懒。

　　「磷……王说的那些和你们相似的生物，在哪里？」
　　背后灵Yuki终于察觉出不对，对于她来讲已是极大的进步。如果说这里什么都没有，王那名字很长的一族是全部被带到了月亮上，那她所说的同伴……她现在只希望哪里突然蹿出和王一样的生物，或是她很抱歉的猜测，海中只剩下王一人。她所说的和宝石相似的生物只指她自己。
　　无论怎么想，情况都不太对。

　　王再次处在背光的上方，阴影中或是悲伤，或是坚决。“很抱歉利用了你对死亡的恐惧，就像你珍视你的同伴一样，我也有着重要的事物……”
　　「——磷！后退！」

　　背后灵Yuki当机立断，抛出无数透明丝线，缠上了磷叶石的身躯，没有困住他的四肢，拉着他向王的相反方向退去。可惜她的判断出了错，威胁并非来自王，而是来自上方。
　　海面上投映出一片阴影，难以计量的箭雨破水而来，没能被阻力阻挡，带着打碎一切的气势，首先击碎了Yuki。她在入水前为磷叶石做了防护措施，却忘了为自己加上一道保险。
　　两声破碎的声音相继发出。

　　过多的弓箭射中了Yuki，她没能保存自我，化为光点消失，为磷叶石加在身上的防护罩也随着她消失。失去保护被射碎双腿的磷叶石跌在海底，没去管散在一旁的碎片，也没去看王，仍旧看着Yuki消失的地方。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变了一个颜色，变为一种不祥的红。Yuki告诉磷叶石的特性，竟然那么快就以这种方式再现。

　　王见磷叶石被顺利捕获，那个透明的Yuki好像没有动作，才说出了剩下的解释。
　　“为了将你与我的同胞，我的弟弟——阿克雷亚茲交换，我不得不这么做。”

　　“原谅我。”

　　***

　　背后灵Yuki以她最快的速度复原返场，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破碎了。随意的判断和鲁莽的选择，令她陷入这样一个境地，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
　　她想起来的关于魔法师少女的记忆很少，那位女性教会她如何使用梦境的力量，却没有教过她如何与人战斗，各种层面上都是，这不是她的错，她们也并没有相处那么久的时间。短暂时间里，对于尚是幼童的小Yuki，魔法师只教了她认为更重要的东西。

　　言归正传。重回海底的Yuki抛下了磷叶石的断肢，向它们丢了一个新的屏障就追着磷叶石而去，孰轻孰重她必须要分清，如果能救回磷叶石，她可以返回到这里带走磷叶石的碎片，如果只记挂着这一点碎片，那和磷叶石死去也没有区别。
　　她没有听到王说的那句话，但也能猜出来，这摆明是王和月人串通好了，要交换她的同伴。

　　换位思考她也可以理解，可她为什么要理解？她既不是宝石，也不是肉族，也不是月人。她只是旅行到此的游人，想要帮助唯一能看到听到她的朋友。

　　Yuki破水而出。

　　月人们根本没有下海，他们用网打捞起磷叶石，打碎磷叶石限制他的行动，似乎并不追求完整的宝石。月人的云盘上，最大的是一个海螺一样的生物，大概就是王想要换回的同族。磷叶石在最大的那个月人端着的盘子中，Yuki没有见过宝石对月人的战斗，但是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当然，对于月人来讲，直接干掉更省事。
　　火焰的能力使用不出，小火星能干什么？除了能当火柴使，不能让哪怕一个月人受到伤害。同理，弓箭可能也具化不出来，需要的力量比召唤火焰更多。

　　还是要用那种丝线吗……

　　Yuki看着面前的一幕，出乎意料地暂停了行动，王正在和月人谈判。得不到满足的月人似乎想毁约，并不想如王所愿放走那个骨螺，想要王再为他们带来下一位宝石。
　　「好像，也没有战斗的必要。」Yuki注视着被束缚的巨大骨螺，「这家伙，看起来比他姐姐强多了。」

　　貌似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