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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辛追山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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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寒星提着鹿肉,一时间左右为难。
直觉告诉他,这东西绝不能扔,思索良久,寒星最终将鹿肉送去了厨房冷库。
才出了后厨,就被一群人自四周蹿出,团团围住,几人勾肩搭背的凑着寒星,七嘴八舌的问。
“寒星,那个冯觉什么来头,怎么还救了公子的命?”十一急吼吼。
“公子怎么还知道登月楼,连头牌是谁都知道,公子去过啊?”老九眼睛瞪得奇大。
“公子和冯觉不会看上同一个姑娘了吧?”有人语出惊人。
“嗯,公子也算是铁树开花了。”有人感叹。
寒星被围在中间,一句话也插不上嘴,闻言一脸铁青。
老七突然从天而降,一人一个爆栗,沉声道,“噤声!”
有人从身后老槐树上跳下,略显年长,轻咳两声,威严道,“非议家主,当拔舌论处。”
众人翻着白眼儿,老八小声嘟囔,“大哥你还不是偷听,刚怎么不说。”
“呃......”
寒星忍无可忍,咒骂道,“你们这群疯子,我看是老家主给你憋的太久,一个个都疯魔了不成。”
寒星说罢,大步流星的朝着居所走去。
寒星还记得幼时跟在公子身边,一向神往梅家暗处死士,以为个顶个都是高手,薄情寡义,谁知道相处下来,竟是一群酒色财气样样沾身的狂徒!
十五这日,更梆声响了三下。
辛追山庄大门前被人丢下个麻袋,守卫发现后打开,惊见失踪多日的殷家堡二当家。
此时的殷狟,一身狼藉。
殷猺连夜起身,查看胞弟伤势,震怒。
清晨,众人起身赴辛追山庄参加纳贤大会,已经客居山庄的人迎面低语,纷纷议论昨夜发生之事。
“听说了吗,那下手之人极其阴狠,殷二当家似是废了。”
“可不是,我听说啊,”有人压低声音,“那殷狟好似被人开了后|庭,昨夜戎府派人捉了一堆大夫来救治了半宿呢。”
“我还听说殷狟中了毒,现在就剩半条命了。”
“殷家堡擅使毒,不知是什么奇毒,让殷家堡主都束手无策。”
如此这般的议论探讨声在山庄内此起彼伏,殷家堡手下见人就避。
巳时初刻,冯觉带着一众弟兄守在辛追山庄不远处,看着山庄外的人山人海。
陈二狗凑过来,“老大,咱们怎么进去啊。”
山庄四周都有戎家属下看守,陈二狗带人绕了一圈,别说翻墙了,连个狗洞都没有。
冯觉蹲在一处杂草丛边,嘴里嚼着根枯萎的狗尾巴草。
“当然是从大门正大光明的进。”冯觉眯着眼看向山庄方向。
“那要不,咱也去换身行头?”陈二狗看了一圈自己这帮人,最后眼巴巴盯着冯觉看。
冯觉理直气壮道,“凭啥,咋的,小爷我这身衣裳刚洗的,干净着呢。”
陈二狗看着他那破破烂烂皱皱巴巴的灰衣,忍了忍,没再开口。
冯觉大清早来,就发现辛追山庄也不是随便谁都让进,有些散户拿了引荐给进,有些小门派没什么名头照样挡在了门外,除了有些颇具盛名的小门族,甚至亮明身份后直接被接引了进去,其余人,纷纷被挡在了门外。
快到正午,冯觉看进去的人越来越少,于是一拍手,招呼一声。
“走!”
一帮人浩浩荡荡直奔辛追山庄正门。
果不其然,冯觉一行人被守卫挡在了门外。
守卫打量一圈众人,再看看冯觉,虽说冯觉长相白净,但是耐不住他总是灰头土脸,那一身土灰的粗布衣破破烂烂,身后永远背着口黑锅,那人鼻孔出气,冷哼一声。
“此乃雷霆戎家的辛追山庄,今日纳贤大会聚集在此的都是各路豪杰,你是哪门哪派就想进去?”
冯觉不在意周遭投来的嫌恶怪异的眼神,斜着眼看着守门人。
“我自然也是来参加纳贤大会的,按理说,你们戎家广发消息要纳贤,如今我们来了,怎么还不让进,你们戎家门槛儿真高啊。”
冯觉说话,引来周遭一众被拒门外之人的复议。
那守卫一脸不屑,“纳贤纳贤,你看你那一点贤?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你是谁啊你?”
冯觉突然呲牙一笑,对着周遭嚷道,“哎哎,大家快看看啊,这就是戎家的待客之道,把我们骗来又拒之门外,这是什么道理?”
守门的几个人眼见周围有人附和,面色着急,刚要说什么,就被冯觉打断。
冯觉接着喊,“我穿的不好,那是我向来节俭,他们以貌取人就是他们理亏,诸位,你们好歹也是有名有姓,同样被他们拦在门外,”冯觉说着,转头看向眼前的守门人,一副怪笑,“小子,好一个狗眼看人低啊。”
“你,你,你......”那守卫被冯觉激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冯觉突然从身后掏出平锅,问道,“小子,你不认识我?”
你几个守卫摇头。
冯觉又道,“那你认识我手里这口锅吗?”
其中一个守卫突然皱眉,好似是在哪里听过。
辛追山庄在北城城郊,往日里他们都守在山庄,不怎么进内城,所以鲜少听闻砸天抢地平锅王这个名号。
冯觉嘴角一勾,朝四周看看,随即大喝一声,“他们不认识咱们,咱们冲进去!”
话音刚落,就见冯觉挥手就是一锅,砸向离他最近的守卫。
陈二狗等人眼疾手快,冲上前去,三两下几人联手将另外几个守卫制服,一时间,山庄门外乱作一团。
待旁人反应过来,冯觉一行人已经冲进大门,众人回过神,左右看看,想想冯觉说的话,反正他们也不认得自己,于是,山庄外的一群人群涌而入。
进了二门,一群人如法炮制,打晕了守卫冲了进去。
等戎诚听到消息,带人赶来,门口已经空空如也。
午时,辛追山庄换了批守卫。
冯觉带着人穿过几进院落,眼看人越来越多,冯觉吩咐道,“二狗子,让兄弟们散开,躲着点人,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说罢,一帮流里流气在人群中分外显眼的混混们四散开来,顿时隐入人群当中。
冯觉在山庄里晃悠了半天,到处走走停停,摸摸看看。
宝贝真多,冯觉咋舌。
午时二刻,中央水榭,冯觉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伸长脖子看着水榭中央。
不多事,戎阔在左右拥护下到了水榭,慢悠悠坐在主位之上。
冯觉看着戎阔那枯瘦的身材和深陷的眼窝,小声嘀咕,“就这身板儿,难怪是个绝户,一看就是个肾水不足的样子。”
冯觉声音小,但三步之远外,还是有人耳根一动,随即惊讶的看过来。
十一一脸性味的看着这个背着平锅的年轻人,上下打量一番,目光锁在冯觉背后的平底黑锅上。
十一想了想,觉得有趣,决定跟在冯觉身边。
此时人头攒动,冯觉顺着大家视线看过去,就见一威严男子身后跟着个妙龄女子从一侧走来,男子步态从容,女子莲步款款,只冯觉一眼,就看到那人铁青着的一张脸。
冯觉在人群中嘿嘿之乐。
来人又是个熟人,那女子不就是当初窗内的小淫|妇,殷家小姐殷婳么。
冯觉眼神向下,见那殷婳身穿一件宽松襦裙,摇曳款摆的样子,冯觉嗤笑,“好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说着冯觉看向已然落座的殷猺,“都这样了还能出来摆姿态,牛啊。”
冯觉一边小声咋呼,身侧有一人不断朝着他挪着步,耳朵一点一点的凑近。
水榭高台之上,突然有人朗声道,“文昌见过戎伯父,见过殷堡主,殷姑娘。”
“奸夫淫|妇齐登场啊,好戏,好戏。”
冯觉满眼放光的盯着台上,不一会儿,就看到另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上前行礼,“戎伯父,殷堡主,殷姑娘。”
戎阔笑呵呵回应,“少宗主年少有为,风采不输老宗主啊。”
万灵宗少宗主蒋文彦,抬手回礼,“戎伯父谬赞。”说着在一旁落座,轻摇纸扇。
蒋家兄弟通身衣着洁白,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和煦气度,引得周围女弟子纷纷侧目,冯觉仿佛听到有女子撕碎手帕的声音。
再看那蒋文彦,眉眼平淡,风度坦然,比之那奸夫,多了些坦荡潇洒之意,只是眸中暗淡,少了些灵动生气。
冯觉怎么也不能将这个男人和那奸夫想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要么是蒋文彦深藏不露,一副正人君子皮囊下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要么就是蒋文昌善于伪装,冯觉想起那日厢房中狗男女的对话,冯觉眯着眼,饶有兴趣的盯着蒋文昌。
殷猺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对着万灵宗也只是略一点头。
殷猺此刻满腔怒火,昨夜殷狟被人发现,待人送到眼前,他也是悲愤交加,自家胞弟竟被人断了子孙根,后|庭撕裂,小半截肠子漏在外面,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当场吓哭了殷婳。
殷狟甚重自家奇毒,却被人用药吊着命,活不了也不至于毒发身亡,殷猺连夜解毒,为胞弟治伤,可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昨日一同出去的下人,只有一个回来通风报信,可打断了浑身筋骨也问不出个始末来,只知道殷狟是被京城的地头蛇擒住,殷猺想到此,不觉又是一阵光火。
戎诚此时上得高台,大声道,“多谢诸位今日莅临辛追山庄,今日我戎家家主与万灵宗、殷家堡广纳能人贤士,望各路英雄......”
“报——”
戎诚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众人纷纷朝着声音源头看去。
只见水榭来路之上,几个戎家守卫急匆匆赶到,大声喊道,“梅庄门主,梅庄门主梅若迟到!”
作者有话要说: 冯觉:哦吼吼,没有小爷进不去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