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人致命》黑梅萨尔

62、加卡洛普复活兔（十一）

　　照顾者与被照顾者颠倒过来的角色似乎令兔兔感到有趣，它像学玩扮家家酒的孩子，但又比那更细致。伟德从不愿意食用营养液，兔兔也不勉强伟德。它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给伟德擦拭身体或帮伟德洗澡，保证男人永远干干净净。

　　研究所是有供应热水的，不过稍微热一点的温度都会烫着兔兔娇嫩的肌肤，让兔兔整只泛起烫伤似的粉红，所以兔兔最多只在浴缸里放温水。温水没过了浴缸五分满，因为没有多少水气飘散所以浴室内视线还很明朗。
　　由于曾经被烫过，兔兔每次入浴前都要先试探性地伸脚脚，小兔脚上软白软白的毛会因此变得湿答答，但这是必要的，毕竟现在的伟德可没法给被烫到哭唧唧的兔兔温柔地揉脚脚。

　　力气小的兔兔用滑轮辅助将伟德搬运进浴缸。伟德看上去还是不太开心，但兔兔真的没办法。上回兔兔心软地解开对伟德的控制，结果伟德一溜烟就跑进实验室去解放实验品，惹得兔兔直跺脚。伟德的观念实在太奇怪，伟德本人也实在太不乖了，没办法的兔兔只好继续束着伟德。不过一来二去的兔兔也学会更精细的控制，例如伟德现在能自由地开口说话。

　　「伟德不要这么生气嘛。」兔兔坐在浴缸温温的水里，跨在伟德身上给伟德用柔软的小手搓搓搓。
　　「汤米保证真的很快就好了。已经有不少人成功了，只要等汤米找出条件规律，接下来也会像流水线一样简单。」

　　原本只有五分满的水因为两人黏在一起的体积变成了快满溢的状态，清澈的水珠在兔兔擦洗间轻轻泼洒，洒到它萤白如玉的细腻肌肤，也滚过伟德深色红痕的强壮躯体。
　　如今的兔兔已经能够细数伟德身上每一条疤痕，甚至辨别出对方健壮的胸膛上有哪些是陈年刀伤而哪些是后面火燎的烫伤。

　　本来第一次能开口说话时伟德的嘴巴可叭叭叭地将兔兔教育了个没完，可观念的太大落差使他们的逻辑无法接轨，慢慢的伟德也犹如放弃再说服兔兔，转而开始生气地威胁兔兔。

　　「你最好就永远别让哥有机会，小兔崽子，否则哥铁定让你尝尝什么叫作天杀的下不了床，哥发誓，见鬼，哥绝对会让你怀不只一窝小兔子宝宝了解吗？哥会让你挺着肚子都还得再怀第二窝！」
　　伟德语气恶狠狠，是对待背叛恋人的咬牙切齿，像是想把对方的头拧下来再嘟回去。

　　兔兔汤米却将这威胁当作聊天，甚至因此羞怯地垂下眼帘，双颊飘上两团粉嫩的不好意思：「伟德怎么知道汤米可以一次怀两窝的呀。」
　　它的手手和伟德比起来很小，不过比例纤长好看。它就那么在伟德身上画起圈圈，软呼呼的语气也不晓得是在因期待还是害怕而颤栗：「就这么想要和汤米的小宝宝吗？」

　　「你真能一次怀两窝？」

　　面对伟德的提问，兔兔脸上浮现那种面对恋人时的羞赧，很不好意思地点点脑袋。它一只爪爪扶在自己小腹上，另一只在伟德身上的爪爪则画圈着慢慢往......
　　「伟德想要试试看吗。」兔兔翠绿眼睛显露天真诱惑：「如果伟德保证这次乖乖的不乱跑，汤米就把伟德放开。因为汤米、汤米也想要伟德的宝宝。」

　　不清楚伟德在想什么，但他似乎默认了。

　　他们还是那样的姿势，终于能够动弹的伟德一手掐住兔兔纤细腰肢、一手按住兔兔后脑勺，开始发狠地亲兔兔，咬得兔兔呜咽，小爪子在胸前挣扎，泪眼迷蒙地拜托：「伟、呜，温柔点嘛，拜托，汤米、汤米不喜欢这样。」

　　伟德却还在半天后才放开兔兔。彼时兔兔的嘴巴都肿了，红嘟嘟的好不可怜。兔兔不喜欢被粗暴的对待，很快开始轻声啜泣。
　　长长的睫毛眨动间沾染上泪珠，伟德伸手替兔兔抹去泪花，粗糙指腹给兔兔娇嫩肌肤抹出粉红。兔兔发出吃痛的声音，用那种湿漉漉目光看向伟德，像是很不理解为何伟德要这么粗暴。

　　「汤米疼。」兔兔摸摸自己脸蛋，又摸摸伟德还掐在自己腰上的那只大手：「伟德轻点。」

　　「汤米活该。」伟德的行为很矛盾，他的话语低沉恶狠，但在看见兔兔因此露出难受模样后又忍不住亲了下兔兔粉红眼角，并安抚性地抱了抱兔兔，让兔兔把脑袋埋进自己胸口：「没事的，小甜心，哥在这儿呢。」

　　兔兔喜欢伟德温柔，它小动物一样依恋地蹭了蹭伟德，可又在蹭够之前被伟德无情拉出来。
　　兔兔懵懂而不解地抬头，看见伟德看着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它不想要伟德露出这种表情，在温水涟漪中微微支起身子，双手掩上伟德眼睛。
　　「不要这样看汤米嘛。」兔兔软呼地拜托：「汤米又没做错什么。」

　　好啊，小兔崽子现在还不晓得错。
　　伟德简直要被兔兔汤米气死了。
　　他真的很想把兔兔汤米的脑袋拧下来瞧瞧里头到底装些什么，偏偏又不忍心真正对他的小兔子动手。内心那股火就在郁闷中窜呀窜，让他猛一个翻身将兔兔汤米压到自己身下。

　　水花四溅，后背嗑到坚硬的白色浴缸。兔兔汤米疼得闭眼抽气，再睁眼时看见伟德朝自己压下来。那增加了兔兔被迫负担的压力。根本抵抗不了男人的力气，它扑腾想要翻转回去的四肢在浴缸中撞出红印。伟德在兔兔的脖颈间啃咬，有些娇嫩的雪白肌肤都被伟德牙印出血丝。

　　兔兔哭泣：「呜、呜呜，伟德，汤米不喜欢这样、嘶。」它努力想要把伟德推开，但酸了手臂都没能成功，只能继续睁着水光的绿眼睛恳求它身上的男人：「拜托温柔点，嘶、好疼呀，伟德，汤米不要──呀。」它感觉到自己被分开，被固定，伟德以绝对不温柔的模式直接。

　　兔兔几乎尖叫，小爪子在伟德背上毫无用处地挠呀挠：「不要、不要，伟德！汤米好疼！啊……」它猛地颤栗，被粗暴擦过弱点的感受叫它哭泣德更可怜：「轻点，拜托，呜、伟德，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汤米？汤米哈、汤米想不明白呜呜。」

　　「知道痛了？」伟德放开咬着兔兔的力道抬头，伸手扳过来兔兔下巴，见着兔兔神情而些许心软地缓下动作：「你是该回想起痛的感受，小兔子。现在理解了吗？谁都不会喜欢痛的感觉，知道为什么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了吗？既然你自己都不喜欢，那为什么还要施加到别人身上？」

　　可兔兔汤米永远不可能明白。
　　兔兔委屈地弯了漂亮眉眼，边打哭嗝边说：「伟德、嗝，伟德这么粗鲁的对待汤米，就只因为那些人类？到底人类有什么好的，伟德居然要为了他们而弄疼汤米，明明伟德和汤米才是同类不是吗？」

　　兔兔好像愈说愈气，愈讲愈觉得伟德无理取闹，于是忍不住用软软的嗓音骂起气话。
　　「汤米改变主意了，汤米要把人类都杀光、嗝！这样伟德就不会再──呀！不、伟德，好痛、好痛……」

　　兔兔被硬生生撞到小脸发白，可它始终没有再控制住伟德，因为它说了只要伟德不再乱跑就把伟德放开，而兔兔是只遵守约定的omega。所以兔兔只是哭。
　　好粗暴、好粗暴呀，所以究竟为什么伟德不像从前那样称赞它呢？它只是想要伟德温柔的亲亲呀。呜呜，好痛，真的好痛，□腔要被撞坏了啦呜呜。

　　而兔兔这难受哭泣的模样显然也让伟德心里不好受，他没法继续看，所以先尝试用手将兔兔的脸遮起来，但将脸遮起来后兔兔身上那些被嗑出的青紫忽然更加明显，印在雪白的肌肤上是最显然罪证。
　　伟德终究做不到最后，他本来也没有粗鲁的嗜好。他因此狂躁地抓了把头，接着俯身亲吻起兔兔。

　　兔兔的眼睛都要哭肿，视线朦胧间它看到伟德靠近自己，而后是它乞求许久的温柔亲亲。兔兔顿时犹如久旱逢甘霖，双手软绵绵搂上伟德脖颈。
　　「伟、伟德。」它并不多话，也并不再责怪伟德先前对它的暴力，彷佛只要伟德还继续亲吻它，那么伟德先前对它所做的一切就都能够被合理原谅。

　　伟德叹了口气，摸摸兔兔湿漉软发的脑袋。
　　「哥在呢，小兔子。」

　　……

　　伟德走了。
　　兔兔汤米被做晕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摆放在柔软床铺的被窝。然而它在研究所内再也找不到伟德。

　　穿着白色睡裙的兔兔汤米一路奔跑至基地门口，它脆弱的腿脚被弄脏、被弄疼，它命令镇守的蚁人打开大门。破晓的光芒打在它脸上，它只看见外面遍地黄沙。

　　伟德抛弃它了。
　　兔兔汤米滑落到地面，连同那只原本护在自己小腹上的手。

　　……

　　伟德不清楚自己在外面流浪了多久，他只是不能再看着小兔子做出那些事，却又无力去阻止兔兔，于是雇佣兵这回无耻地选择逃避。
　　太阳干裂他皮肤、废土污染的化学空气侵蚀他肺腑，接着体内的自愈因子又将一切修复，日日夜夜如此循环。
　　伟德偶尔会遇上异种，但不晓得为什么，那些原本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吞噬的生物每一个都会在靠近他以后顿停，紧接着逃离，就像从他身上嗅出什么可怕气息。

　　伟德猜测是兔兔。他尝试过嗅闻自己，但人类的感官注定伟德嗅不出兔兔用香腺标记地盘的味道。

　　伟德有时候会想兔兔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或者是否犹如当天气话选择将人类抹杀。那些猜想会令伟德痛苦，伟德开始思考若那天他没有选择将兔兔救出来，而是顺从兔兔的意让兔兔从此长眠。可很快伟德又会唾弃自己的抛开那些想法，因为伟德很清楚那时的兔兔是无辜的、确实需要被拯救的。

　　伟德在某处绿洲找到类似于玫瑰的花，他将花朵摘下，想着也许什么时候能够送给兔兔。然而当花朵的茎被他拗断，他听见一声属于异种的尖叫，玫瑰在他手中直接枯萎化灰。
　　伟德些许愣然地看着这一幕，更加意识到这里并非他原本的世界。在这里，他连想带给小兔子一朵美好的花都困难。

　　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呢。
　　如果他们不是生活在这种废土的世界，如果兔兔汤米可以拥有哪怕正常一点点的童年？

　　伟德几乎要忘记时间。若非两个月亮还在每个晚上准时出现，他也许也要将沙漠幻想成记忆中原本的世界。他已经一个人待了太久，久到可能都要再变得更疯。

　　是卡车隆隆滚过的声音将睡在地上的伟德吵醒。他起身眺望，看见远方大排车队正在扎营。那些车队属于不同基地，伟德意识到他们正在往自己离开的方向前进。
　　一种茫然的感受击上伟德，伟德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当回过神时他已经打晕了车队一名落单的队员并套上他的防护衣。

　　隔天他们继续出发，雇佣兵的技巧使伟德没有被发现。他认出自己曾徒步跋涉的路，不过如今有了军卡让光阴缩短。整个联合车队的人在路上都很严肃而沉默，伟德也不方便突兀探听他们行动的目的。

　　但伟德也不在乎，因为他很快重新看到基地大门。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开始扑通跳动，他在想小兔子看见他后会有什么反应。

　　蚁人为他们打开了大门，然而在车队进入后重武器迅速射穿蚁人们那不及异种结实的壳甲。
　　伟德愣然，但车队前进得更快。
　　城内和伟德当初离开相比变了不少，行走在街上的人，假如他们还能被称呼为人，他们看起来多了许多本不该出现在人类身上的特征。并且他们的食物不再是营养液，有人在大快朵颐着异种肉当做早餐，他们在看见车队人马时发出惊喜的呼喊。

　　「他们来了！」

　　伟德意识到小兔子真的成功了。
　　然后下一秒他看见重武器直接炸了民房。

　　尖叫、窜逃，一些雇佣兵曾经最熟悉不过的东西。伟德心里突然发慌，他必须去警告他的小兔子。他几个脚步脱离了队伍，但混乱的街道没有使他的速度比较快。也因为他脱离了队伍，在他抵达研究所门口时有重武器直接砸到他脚边，伟德在火光轰炸中飞到天上，紧接着陷入黑暗。

　　当伟德醒来时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包含蚁人，所有生物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而小兔子手上有把激光刀，它正面无表情地将现场所有人一一割喉。它大可直接让所有人去死，但它用这种方法解恨。

　　冰凉的血液瞬间冲上伟德头脑。也许他真的离开太久所以对所有局势不再熟悉，但他现在亲眼所见，那个由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小兔子，现在正如灭世魔童一样在将视线范围内所有生命铲除。
　　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难道是他选择离开的放任自流导致小兔子变成这般模样的吗？

　　伟德站起来。他用作伪装的防护衣因为先前冲击而破损，如今他又扯下了防护头套。
　　兔兔很快发现现场唯二还在移动的生物体，它的目光挪过来，本缺乏眼白并且无机质可怕的绿眼睛在触及伟德时瞬间碎裂，盈上水汪汪的翠。

　　「伟德来找汤米啦。」兔兔对伟德露出欢迎而羞涩的笑，彷佛上一秒它没有在擦拭别人喷溅到自己脸上的血。
　　「汤米好想伟德。」它的嗓音软呼呼，主动靠过来将自己埋进伟德怀里，磨蹭起撒娇：「伟德真是太不乖了，怎么可以跑掉呢？不过看在伟德最后还是过来帮汤米了的份上，汤米就先不怪伟德了。」

　　然而兔兔磨蹭半天都没得到伟德响应，它因此迷惑地抬起脑袋，还是一样漂亮的脸蛋用还是一样好听的声音问话：「伟德怎么啦？」
　　彷佛想到些什么，兔兔退开两步，神情不太好看：「伟德不是来帮汤米的吗，难道伟德也和亚历珊卓一样要背叛汤米吗？」

　　而伟德的表情却比兔兔更不好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从远处看到了什么，那软白软白的、那似乎是在倒下的833怀抱里的……
　　伟德感觉喉咙干涩得可怕：「你、你杀死了亚历珊卓？」

　　兔兔汤米神情瞬间受伤：「汤米不想的。」它眼中聚集起泪水，是悲伤与愤怒：「汤米很生气，但汤米只想杀死833。」它在此时抽噎，彷佛因回忆的内容委屈、疼痛又不解：「但亚历珊卓选择去当他的保护者。为什么呢？」
　　兔兔汤米哽咽着上前，寻求安慰似地将脑袋搁到伟德胸口。
　　「汤米不明白呜呜，伟德伟德，汤米真的不明白。明明汤米的想法才是对的呀，明明汤米都已经成功了呀，为什么你们都还要离开汤米？汤米好难过呀，真的真的好难过呀。」

　　伟德颤抖地抱住兔兔，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些什么。
　　兔兔还在哭。

　　「真的太奇怪了。明明时间都证明汤米是正确的了呀，为什么？现在这种情况很开心吗，他们让汤米不得不杀掉他们呜呜呜……」

　　伟德捧起兔兔脸蛋。
　　兔兔正在打哭嗝，而伟德啄往它脸上的亲吻让兔兔慢慢、慢慢地平缓。兔兔缓缓地不再流泪，它的双眼在水洗过后更显翠绿剔透，是仍然未曾沾染任何脏污似的纯洁童真。
　　它和伟德互相注视。好像因为伟德看向自己的眼神，兔兔汤米反而安慰起伟德：「不过没关系的。伟德现在回来汤米身边了，刚好可以和汤米一起照顾伟德和汤米的宝──」

　　兔兔汤米的话语嘎然而止。
　　它低头，看见原来在它手上的刀刀柄握在伟德手上，刀刃没入自己心口。

　　兔兔汤米抬头，将死的神情仍然美到极致。
　　「为什么？」它问伟德。

　　伟德无法回答。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制止小兔子，无论小兔子会不会恨他。伟德已经计划好了，他会在小兔子复活期间将小兔子带得远远的，远离人群远离尘嚣，直到小兔子变得正常，又或者直到世界终于被狭间吞噬的那天，他们一起迎向死亡。

　　兔兔：「伟德、伟德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周围人群开始变得得以动弹。兔兔汤米应该感受到了，但它的目光依然直愣愣望向伟德，似乎要让自己永远记住伟德的模样，又似乎是要像伟德传达什么讯息，直到最后一刻它闭眼。
　　而后伟德也终于感觉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他看向四周，愤怒的人群正将他们缓缓包围。

　　……

　　伟德才知道原来自己当初让兔兔成功怀孕了，当有新的迷你兔宝宝在他面前被制成新的防护衣。

　　伟德才知道人类能有多不吸取教训地重倒覆辙，当他听见负责他的研究员们再次讨论起温室中的美丽尤物。可惜他们如今只能让对方人工受孕，因为任何裸/露的肌肤会招致荷尔蒙的入侵。

　　伟德才知道或许小兔子从来都做出了最正确选择，当不晓得多久以后他被更严格束缚地推过去，他看见扑满软垫的熟悉环境与他的、他的小兔子。

　　伟德感到鼻酸。
　　为什么他没有相信小兔子？他本该成为小兔子最强力的后盾，如小兔子所言和小兔子共同建立美好的世界。

　　这是伟德与兔兔汤米在这间房里的第五次见面。
　　伟德想哭。在又被锁进隔离舱时他没有，在又被抽血切片时他没有，在又遭到所有残忍实验时他都没有。但伟德如今想哭，因为他见到的小兔子状况和曾经他们的第一次会面时一模一样。

　　兔兔汤米看见伟德的到来，也看见伟德被金属衣物死死束缚住上身的状态。它明白伟德的力量无法撕裂金属。又落难的阿芙洛狄忒朝伟德走过去，这回的它无法隔着金属让伟德认出手写的字，但伟德已经从兔兔的眼神辨认出兔兔的要求。

　　伟德哭了。
　　在兔兔亲吻伟德以后，宛如最后一场恩爱，伟德用牙齿将小兔子喉管硬生生咬断。他的牙龈疼，但没有什么比得上他此刻同样窒息的绝望。有腥甜的气息涌向他，但伟德无法尝出更多味道了。

　　小兔子终究软倒在地，而伟德这回甚至做不到伸手去拥抱他的小兔子。

　　伟德觉得自己又更疯了。

　　很不可思议，但真的就像童话、像生命最后一场烟花，伟德发誓自己看见迷幻的金色光点从小兔子身上飘开，小兔子正在人鱼泡沫般破灭。彷佛火焰烧却伟德仅存的所有美好，软垫上呈现纯黑的残留。
　　伟德跪下来想让自己去接近那些光点，然而那些光点只继续消散在空气。伟德多么绝望啊，他的爱人在他眼前死去。

　　兔兔的死亡也象征基地不再具备盘据的气息。随着基地内到处的红光警报，甚至有虚寒的狭间裂缝开启在伟德身前。

　　伟德注意到软垫上他原本以为是小兔子燃烧殆尽所余下之异种尸体的纯黑动了动。
　　这团不知名的东西动了动，接着在伟德眼前滑进狭间裂缝。

　　伟德愣然地望过去。
　　他踉跄站起，让自己跟着一头跌入那道狭间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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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剧情接轨邪恶阵营第２０章，终于写到了，好耶！最近心情不太好，写些转换心情的。求个留言感想（比心）
当前清点单：
小鸟儿（被封印√）
鹰鸟儿（被封印＆陷入昏睡√）
猫猫（小黑屋√）
小鹿（小白屋√）
兔兔（x）
当前状态栏：
蓝超（待复活）
黑超（养猫猫中）
伟德（已疯）
白罐（一言难尽）
某九头蛇则没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