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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加卡洛普复活兔(三) ...

  •   安置有兔兔的房间保障兔兔长期拥有最良好的生理健康。防自杀用的软垫铺满房间每一处,镶嵌式通风口保证室内永远处在培育娇花的美好温湿。

      然而如今汗水搞得伟德湿黏,身后两个筋肉护工的压至扯得他手臂与肩膀生疼。药物作用在血管奔腾热辣,还有每一次喘息吸入之香甜都是对他理智的考验。

      当被迫扣往兔兔身上时伟德濒临极限。他下面石更得快他妈爆炸,昂首抗议要去蹭凉凉软软的小兔子。他记得那种感觉,像沙漠的旅人尝到甘露。他已经竭力让自己不开口咬住对方近在眼前的唇瓣,可小兔子无法自抑散发出的那种甜又勾起伟德脑海中印象。前几回那种搓柔绵软的记忆弹跳上心跳,伟德试图憋气但只更加快了脉搏。

      更别提小兔子就那样漂漂亮亮在他正前方,操。

      小兔子根本就长在伟德的所有审美点上,或者说小兔子压根就他妈长在任何人类的审美点上。
      要这儿是个正常世界伟德会用任何正常方法去追求对方,但看看对方现在的模样,任何人都看得出对方现在简直怕死了。
      兔兔那双绿眼睛比秀兰邓波儿的眼神还稚嫩无辜,而伟德虽自认称不上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种能对懵懂小孩都下手的变态。

      可兔兔却还在摸伟德,用它柔软凉滑的指头。伟德感觉自己真的要崩溃了,直到他辨认出兔兔是在他胸口上写字。

      喂血?他他妈要怎么──

      ……喔。
      伟德心想。
      那他现在可有正当理由亲吻兔兔了。

      伟德咬破舌尖给了兔兔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吻。

      兔兔被吻住,在伟德底下呈现出继续哭泣的模样,如同它每一次受人逼迫时的弱小可怜。
      伟德后面两个筋肉护工看上去满意了点,他们松开压制着伟德的力道。他们可终于把这难整的人形异种搞定了,他们就知道不会有人在面对实验体0号时还最终维持得住自己。

      无人发现,监视器的死角,兔兔精致的喉头正在咕嘟吞咽中悄悄滚动。

      兔兔已经饿了太久。
      从它破蛹、从它被抓走实验、从它被关入这暗无天日的产房。他们将它剥离开它还没来得及开动的茧,他们在研究院给的那些吃食根本填不了它饥肠辘辘的胃,他们逼迫它生产的行为压榨它身体仅存的纤丝能量。

      所以兔兔吸/吮伟德舌尖的血液如同久旱逢甘霖。
      兔兔从没尝过这样的味道,伟德体内那些怀有自愈因子的细胞富含着如此庞大能量。令兔兔充盈、令兔兔满足,令兔兔无法抑制地渴求更多。

      兔兔几乎贪婪地汲取。
      男人身下它潮粉的脸蛋不再单只由于小兔子春情的成色,它湿漉的眼角不再单只由于求饶的无用哭泣。它感到焕发、它感到兴奋,它感到自己正在经历曾被残忍剥夺的成蝶过程。

      它们不远处全副武装叉手待命防范伟德又自/残的筋肉护工们开始察觉不对。
      兔兔从来是弱小的、是无助的,漂亮却不堪一击。他们当然看过它的挣扎,看过许多次,在哭泣里、在尖叫中。
      然而兔兔是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它的所有抓挠抵抗不了,它的所有踢踹无法阻碍。人类只带给它伤害与索取,人类只带给它青紫和红肿。最终它永远只能颤抖、只能哭喘,只能在一次次彷佛没有尽头的可怕中呜咽,最终完整丧失它漂亮眼睛里的光。

      可现在兔兔正在焕发出神采,它柔软地敞开,它甚至伸出从来抗拒的双手给予它身上伟德拥抱。
      这种欢迎的姿态令伟德无法再抑制自己去响应、去占有、去疼惜。他用自由了的双手将兔兔一把抱起,兔兔双腿顺势缠上了他,他就将兔兔这么一路吻着抱着抵上覆有软垫的墙面。他的动作小心、他的举止注意,像生怕如同前几次那样将娇弱的小兔子嗑碰。

      但也许伟德的力气对于兔兔而言终究还是太大了,就连他发烧似的体温都险些透过硬梆肌肉将兔兔给烫着。
      在背后遭抵上墙面时兔兔呜咽,宛如无法承受这样的对待而吃疼地闭起双眼,连两条腿都隐约颤颤。

      护工们无法理解这些行为,只能将其归因于异种间的惺惺相惜。
      然而异种也会拥有这种情感吗?

      无论是护工或着监视器后方的研究员都不清楚,直到兔兔重新睁开双眼。

      两抹晶莹剔透的宝石,如今翠绿将眼白都侵占。兔兔停止汲取,不过受到先前邀请的伟德如今已经停不下来了。男人将它搂得更紧,力道使它无法抵抗。

      不过很快有人替兔兔将伟德拽离开,是接到研究员命令的那两名筋肉护工。
      肉眼可见目前作为宝贵实验体0的兔兔眼睛发生了变化,为了避免这种不可预知继续下去,虽然这回的配/种好不容易有成功迹象,兔兔也必须先赶快和伟德互相隔离。

      但那两名护工实在不该靠近的。
      或者说就算他们不靠近也没用了,如今他们身上全副武装的防护服与过滤器再也保护不了他们。

      那是有鲜明针对意味的信息素,从「啪哒」跌落到软垫上的兔兔周身若星火冒起,接着以燎原的无形之势咆啸扑面,针扎地碎裂消融入两名筋肉护工虬条的肌理。
      刺辣的感觉转瞬从皮肤进入血管,由血管、由脊椎,那股战栗一路燃烧至脑海。两名护工的呼吸开始「呼嗤呼嗤」喷吐粗重,他们体内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渴望。

      他们看向兔兔,那漂亮的非人毒物,脑海涌现必须将对方立刻占为己有的念头。
      他们看向彼此,眼终不再是看待同类的目光,而是看待一名竞争者、一名胆敢觊觎属于自己物品的卑劣家伙!

      他们开始扭打在一块儿,怀抱不顾一切的疯狂。通讯器里研究员的惊叫与命令没有使他们分开,更多来自环境的刺激只令他们的拳头互殴更添暴力。
      防护服被生生扯裂,拳头将口鼻的过滤器打掉,曾经的压迫方如今像两头牲畜翻滚在地上将彼此的牙根打断。

      无视两头雄性在自己眼前丑陋的搏斗,兔兔汤米兔脚蹦跳去门口。

      半路兔兔回头,目光盯过去:「伟德。」

      趴在地上槌打着脑袋想办法控制住自己,晃过神的伟德意识到小兔子是在对自己说话。

      这是他们的第四次见面,这是伟德第一次听见小兔子开口说话。
      似乎因为长年不曾发声,小兔子说话的嗓音格外软软无力,显然是缺乏练习下导致的轻轻柔柔,更显得一片混乱红光的警报声中赤/裸的小兔子无垢若平白遭难的纯洁圣孩。

      伟德不得不依靠折断手指让自己在维持清醒的同时不至于将兔兔扑倒,跟上兔兔出门的脚步。

      兔兔的爪牙没有因为蜕变而成为锋利寒芒,它肌肤上还残留被太粗暴对待过的红肿印子。它头顶一对软绵绵垂耳随蹦跳晃晃得可爱,屁股后面那团白球球在挺翘上方毛绒绒一扭一扭。

      无论从哪个角度兔兔依旧那样柔软美丽得彷佛随时还会轻易遭受侵害,然而在那曾关押了它数十年不见天日的房间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前,兔兔蓦然回首。

      那个地方承载无数回尖叫悲鸣,那个地方浸满日夜的干涸泪水。

      伟德不清楚兔兔想法,他只看见兔兔通透翠绿的眼睛神采可怕,他听见兔兔软糯糯的嗓音:

      「去死吧。」

      一秒钟,仅仅一秒钟或者更短不到,伟德听见房内传来两个物体重重倒上软垫的声响。

      监控室内的研究员们也看到了。惊恐慌乱,无法预知的变化让他们把在远处把这边警铃按响得乱七八糟。
      从被人类捕获开始太多年来兔兔从未出过丝毫差错,那么弱小的异种能做什么呢?加上废土无论什么资源都有限,以至于收容着兔兔的区域长久来都被认为没必要升级。所以就算如今刺耳警报与红光疯狂闪烁,更多士兵也只能从外面尽量快地集结。

      温室内走廊上已倒了一地曾助纣为虐的筋肉护工。
      他们或许在疯魔的瞪眼粗喘中混乱撕打,将彼此的眼球都槌到瘀血脱框。或许在肮脏血水的地面以头抢地,「碰碰碰」得就算头破血流也愣愣不停止。

      那让兔兔足下毛毛不免沾上些红,尽管它穿梭走廊的动作已经足够快速灵活。

      伟德看着前面兔兔毛扭扭的小尾巴。
      伟德思考了一下。

      「嘿小兔子,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花时间拿他们的衣服裹个身体之类?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这样。」
      伟德示意两人目前坦诚相对的情况。
      「你的话当然不会,但哥的样子可能对观众不是太礼貌你说是吧?根本没人会想看一坨牛油果的裸/体,简直太伤眼睛了。」

      兔兔好像不很明白伟德什么意思,它从前方困惑回头犹如希望伟德将话再重复一遍。

      兔兔那双非人的绿眼睛是如此清亮,看向伟德的目光剔透得让伟德复杂。因为兔兔宛如真的不认为伟德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劲,又或者伟德的外貌与这边其它人有什么特别的不一样。

      连带着伟德都不禁开始觉得长期以来那毁了容的样子带给自己的压力好像都从身体轻轻飘开了。
      然而老实讲他现在的模样真的非常之不美观,而倘若小兔子还就继续这样在自己面前扭着屁股晃荡,伟德可没法保证路上百分百不会出差错。

      伟德给自己搞了防护衣,接着也轻轻替阿芙洛狄忒将贝壳与浪花雕琢的身体隐藏起保护。

      可惜这儿的筋肉护工没有配戴什么伟德眼里的象样武器,大约是资源问题分配吧,顶多也就是小刀、麻/醉/枪或电击棍。

      兔兔是第一次穿上衣服,也是第一次当有人对待它时是行使给予而非掠夺。
      接下来一路上它用有着圆润指甲的爪爪将身上衣服拉拉扯扯,明明是看过无数年头的东西,兔兔眸中却盛上新奇,好像获得了新玩具的孩子怎么也玩不腻。

      这样的小兔子令人心疼。
      它很美丽,但它也稚嫩。这样的它合该被护在骑士的城堡,或者自由在森林与田园奔跑。至少,最起码也不该被豢养作孕产的工具。

      伟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兔兔脑袋。
      手感真好。

      兔兔抬头,眨眼,对伟德露出一抹天真娇软的笑,腼腆又可爱。

      「喜欢,伟德。」

      ……
      心动。

      操,小伟德你个禽兽给哥降下去。

      「话说咱俩你知道哥的哥却还不知道你的,小伯恩安德森*。你有名字吗,还是那群婊子养的也只给你取了丑不拉几的实验代号?」

      兔兔懵懂,好像在消化伟德的问题,也可能是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它。

      它的懵懂好看。

      就算带来遍地暴力与死亡,那也是角斗士们因看见它所以争夺的心甘情愿。就算长卷的睫毛上沾染腥红,那也只会是在高台品尝浆果时不小心的汁液喷溅。
      圆润纯洁的珍珠、白浪天真的海水,它足底踏过的红是琴叶珊瑚与玫瑰的红,唯独给它酝染出更馥郁的甜蜜荷尔蒙。

      兔兔:「汤米。」

      它是汤米。

      伟德咀嚼这个名字。
      汤米。
      你好,汤米。

      伟德很快被迫停止咀嚼。

      温室帐棚形建筑的外面,他们眼前空地是集结而来的军队,满满当当盘据了四面八方,声势浩大得简直不可抵挡,光是领头就有三名肩上有星星。

      研究院有针对异种的丰富研究经验,武装兵手上也可不只电击棍的电花。
      他们只收到不能伤害到实验体0的指令,对于伟德他们可就没啥顾忌。目前不用致命火力射击只碍于伟德和兔兔距离太近,但不妨碍麻/醉/枪一一瞄准异种的方位。

      他们既不喊话也不谈判,因为异种在他们眼中就是敌人与牲畜。
      敌人该被消灭,至于牲畜,牲畜该回归属于牲畜的工作冈位。

      「好的汤米,现在小兔子该往后退了。」伟德将兔兔挡到自己后方:「那些人的距离可超出你能力作用范围了吧。」

      伟德尝过那种麻/醉/枪的滋味,并且绝对不会想再来一遍。可兔兔就在旁边,他怎么也不可能让身娇体软的小兔子冲到前面。

      然而他们完了。
      伟德心想。
      就算是拥有双枪的情况他都不一定能对付这么庞大的军队,何况他现在只有小刀和电击棍。他们会被逮回去继续做实验,面对更严格的防守和更残忍的对待。

      只不过兔兔汤米的处境还能再更糟糕吗?无论从哪方面看兔兔已经身处地狱。

      所以就算不为了自己,伟德也得让小兔子有机会出去,至少看一眼天空的太阳究竟长怎样。
      伟德可知道许多好东西的存在,例如辣热狗、例如冰淇淋、例如墨西哥卷饼,虽然不清楚这个世界还有没有这些美味。例如森林、例如云海、例如沙滩海水和比基尼辣妹……不过这儿的生态好像早就被污染?

      喔嘿,他的小刀呢?

      摸后面没摸到的伟德回头,刚好看见庞大军队面前兔兔用小刀干脆利落地抹了自己脖子,温热血液溅伟德一脸。

      伟德怔愣地伸手去接,接住兔兔软绵绵滑落的身体,也好像接住名为汤米的小兔子最终选择自我解脱的那份沉重。

      Kill me .

      伟德想起小兔子当时在怀里写给自己的第一句话。

      伟德不是会拿太多词藻来说明的人,他使用的词语连贯起来也通常不堪入耳。不过伟德自己经历过作为实验品的日子,蜂巢研究所更完美帮他想起所有糟糕记忆。

      那么小兔子呢,对方又已经经历了这种绝望多久?

      虽然他和小兔子严格来讲确实没相处多少时间,可在这所冰冷的研究院里小兔子是伟德无聊时唯一能想想看对方现在怎么样的「同类」。
      他和小兔子的几次相处甚至多数不太愉快,但这不妨碍伟德记住小兔子给他的那张笑脸。

      那张天真又害羞的小小笑脸,好像终于怀上一点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怀里抱着软绵歪头的小兔子,慢慢的,伟德整个人火都上来了。

      操他妈狗娘养的人渣们。

  •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看标题。
    基本上汤米的每个形象都有参考神话或民俗传说(也有魔改版),很期待大家可以猜猜看!
     
    *伯恩安德森:魂断威尼斯主演,当年的第一美少年,然而命运很悲剧,是风与木之诗的创作参考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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