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人致命》黑梅萨尔

41、涅墨亚猫猫（七）

　　狭间听着该是非常阴暗处的名字，但排除弥漫的寒凉气息狭间内其实还挺斑斓，斑斓犹如雨林中秀丽生长的剧毒蘑菰，在蓝紫星空中闪烁不一样光彩。
　　一般的陨石光秃灰暗，等待被引力勾带冲撞暴力火花；狭间飘浮的陨石微光好看，于交杂力场中轻飘荡开舞者裙摆一样的变幻极光，艳红青碧拉开吸引。

　　鹰鸟儿嗅出不义蝙被机械包裹着的气息，躲藏在陨石波光中没有出来。

　　伏着的不仅鹰鸟儿。
　　云河星光寂静滑动，明暗流淌中它们栖息。人类肉眼可见或不可见的感知器官甦醒在可辨或不可辨的畸形，互相为食的怪物嗅出新鲜血肉。
　　狭间裂缝开启门道互通有无，那生命磅礡气息的维度简直是块散發芳香的甜美蛋糕。若非汤米筑巢天然盘踞的气息威胁，它们不会止于暗中的窸窸窣窣。

　　不义蝙清楚自己处境，他晓得此刻周围安静因为他还是个被观察的婴儿。
　　狭间奇诡力场四处拉扯，就算在装备中不义蝙也能感知到肉/体的强烈不适应。但他不能呈现丝毫胡乱扑鳍的反应，否则闻腥的鲨鱼会创造猎场。
　　人类本能还算敏锐，那些尖鸣快逃的寒毛属于不义蝙的早有预料。他没有退缩、他从未退缩，从最开始哥谭的蝙蝠就是迎面恐惧的符号。如今的不义蝙早不再是庄园井底等待管家救援的孩子。

　　保险起见，不义蝙咬碎牙齿间一颗超人药丸。曾经癌末的阿尔弗雷德弥留之计有些遗言，不幸的是他的少爷约莫无法如管家期望那样百岁安康儿孙满堂。药丸具有代价，比之不义蝙浑身暗伤更加不可逆转。

　　不义蝙不会进来得没有防备。
　　鹰鸟儿想过掐合所有裂缝好将不义蝙直接困在狭间等死，可源于蝙蝠车上逼在裂缝门口的庞大超声波使他不得不放弃打算。
　　可恶的还有那些飞进来的无人机。所有能撕开的维度壁泡皆有范围，而那些声波无人机俨然复盖了大半，鸟儿无法轻易靠近。

　　鹰鸟儿可以躲着，它当然可以躲着，躲一辈子不出来，而不义蝙将永远捉不到它。
　　鹰鸟儿大可以撕开其它世界，凭它吞噬了无数血肉铸就的能量已然没有多少生命与文明是它敌手，它甚至能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但是它能离开，然后呢，它还有多少时间？待它被重新压回精神海，猫猫汤米会站在克拉克这边吗？
　　猫猫汤米还会去把克拉克找回来吗。

　　于是鹰鸟儿出来了。
　　它搧着三双翅膀，无形风暴抵销在狭间无边力场。隔着虚寒冰凉它与不义蝙遥遥相望，绿眼睛内竖缩极细的瞳孔眯像不义蝙装备外层夜视镜一样的电子眼。

　　科技是辅助，想要捉住鹰鸟儿必须藉助魔法力量。

　　不义蝙率先摸出卡香提之钥。通常情况下狭间无法被传送魔法定位，但维度的特殊魔法物品卡香提之钥令康斯坦丁得以立刻出现在扭曲空气。

　　穿着风衣的康斯坦丁神色挺正，只口头习惯性调侃：「我还在想你不会已经死在这裡面，老蝙。」

　　与札坦娜不同体系的康斯坦丁本身法力不高，并相信太大规模的魔法往往伴随代价，因此通常运用各类魔法道具，这回的他也不例外。
　　以鲜红水晶为媒介康斯坦丁念咒并搓出金色法阵，不义蝙在这期间负责康斯坦丁安全。

　　当最常运用的尖叫声波被蝙蝠侠用其他声波相互抵销，鹰鸟儿击碎身边陨石并以两双翅膀朝前方狠搧出风暴。风暴夹裹碎石飞射来彷若利刃，不义蝙小臂机甲冒出萤蓝光幕盾牌替己方阻挡，超人药丸给予的体质增幅让他扛住冲击力道，但一些超声波无人机没有那麽幸运。

　　若说先前与沙赞和超人的战斗属于纯粹暴力的碰撞，到了蝙蝠这头便成为同科技及魔法的对抗。

　　康斯坦丁手上咒语的完成令水晶粉碎，粉碎作鲜红烟雾冲往鹰鸟儿。

　　鹰鸟儿發觉翅膀的风暴无法将那烟雾吹开，于是运用超级速度开始遛风筝一样闪躲。红色烟雾在它身后紧追不放，鹰鸟儿思忖片刻决定祸水东引。
　　不义蝙那方尚存的超声波武器令鹰鸟儿忌惮于靠近，所以它改道往狭间深处。收着翅膀迅猛闪窜，烟雾是它身后残波。

　　战火且停歇间康斯坦丁与不义蝙对过眼神。

　　狭间诡祕星光闪烁半边脸庞，片刻后康斯坦丁掐着法决点头：「成功了。」

　　「喔老天……」下个骤然间康斯坦丁脸上冷汗爆流，维持着法决手势的指头颤抖：「这不会很容易──Oh Fuck，长得真噁心。」他另一隻手从兜裡取出香菸，指尖搓火苗点上。

　　不义蝙：「这种时候？」

　　「懂什麽。」康斯坦丁咧出笑来：「你永远不知道哪根菸会是最后一根。」

　　「到时记得把我带出去啊，阿蝙。」
　　说完话，康斯坦丁的精神浸入远方。

　　远处彷彿地动山摇，巨大阴影拔地而起。
　　本不该参和战场的狭间原生种对鹰鸟儿伸出型态可怖的肢触。

　　不义蝙预判了鹰鸟儿行动。鹰鸟儿以为自己成功东引了祸水，殊不知这是不义蝙的计画。
　　他们不了解也不适应狭间，于是他们操控来适应者同鹰鸟儿对抗。

　　远远微光的黑暗深处传来鹰鸟儿尖叫。它在警告、它在咆啸。

　　……
　　一阵安静。

　　……
　　……

　　──猛然轰鸣！
　　好像什麽导弹间的高速碰撞，疯狂气旋爆开，耳膜首先遭到冲击然后陷入脑海嗡然的寂静。身后披风几乎要被暴风扯断，不义蝙下意识将手伸到脸部前方阻挡粗暴风刃。

　　他原先以为这只会是单次，可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狭间陨石鲜豔漂亮的引力裙带遭影响波盪，就连周围群星好像也因此闪闪烁烁。

　　太遥远的距离装备也无法细观。不义边回头瞧康斯坦丁，看见康斯坦丁双眼紧闭、冷汗淌过川字眉头。

　　有畸形在骚动，哪儿都不缺螳螂捕蝉之辈。他们不晓得怎麽认知出康斯坦丁目前肉身的脆弱，幸亏有不义蝙戒备在旁。
　　狭间生物不好对付，并非每个它们都畏惧超声波。

　　远处又是一阵安静。
　　接着传来撞击声、撕扯声，必定是有什麽很大的东西在被破坏，否则应该细微的撕裂声不至于传出如此遥远。

　　血腥味。
　　不义蝙经历过许多争战，尸山血海，他看过泥地浸润發芽、他看过川流变成粉红。现在他又闻到了程度相当的血腥味。

　　腥气惹来燥动，阴影的角落有东西游动过去。

　　狭间原生生物的速度很快，无声无息便于不义蝙眼角视线中消失不见。
　　远方争斗的节奏也很快，从上方往下方、自左方去右方，声音与腥气盪开扰乱原本扭曲安稳的生态。摆动、挥舞、俯冲、撕裂，一切發生在黑暗，那麽远又那麽近。

　　不义蝙看不清战场，只能根据康斯坦丁无意识的身体反应判断情况。

　　……
　　已经一段时间了，先前游去的螳螂捕蝉之辈没有回来。

　　而现在康斯坦丁的身体在颤抖。冷汗早已湿透他衬衫与金髮鬓角。

　　康斯坦丁，该怎麽形容他？
　　怕死却又敢牺牲自己的男人，众口中该死但总能力挽狂澜的人渣。他被魔鬼断过四肢也经历过漫长肺癌，难以忍受的长短疼痛于他而言犹如家常便饭，似乎称不上英雄可又是某些人的英雄，笑着在每一次搓火点菸中坑掉一名又一名队友。

　　不义蝙心中产生预感。

　　果然下一秒康斯坦丁张开双眼，猛烈的抽气声中他上下疯狂摸索起自己，彷彿在确认自己的存在与安好。

　　接着康斯坦丁回过神，看向不义蝙，嘴中抖出：「操。」

　　不义蝙：「回报情况。」

　　康斯坦丁睁着血丝的眼睛：「情况？──跑。」

　　几乎在康斯坦丁话语落下一瞬间，可怖咆啸以刺穿耳膜的力度扫荡过来。透明空气波纹席捲寒凉扑面，遭激怒的omega浴血飞来，振翅间抖甩血珠飞溅。对方丝毫没有因争战疲乏。属于鸟类的双层瞬膜开阖间撇除汙秽，透明膜下是绿色燃烧的冷冷火焰。

　　赶在它身前飞的是一些奇形怪状，比起被驱使更像是在疯狂逃命。

　　原先鹰鸟儿腾腾杀意仅针对阻碍它的对象，如今它浑身怒气喷勃得不对劲。
　　察觉异样的不义蝙：「你对它做了什麽，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原先还举着双手给自己解释，balabalabala些似是而非的废话，半会儿后才在不义蝙的视线凝视中投降。
　　「它不是omega吗！」康斯坦丁喊着：「刚好我占据的是个alpha，我方才就想那说不定能用ABO的方式解决，谁清楚它就这样了！」

　　什麽ABO的方式？
　　……
　　操。

　　不义蝙：「你向它求偶？」

　　「怎麽可能。」康斯坦丁：「我用脑波，那个怪物的能力，把它是omega这件事传开。你应该也清楚在omega很强大的情况下狭间聚集起来的alpha会选择先削弱omega的实力，我原本是想用这点围攻它的。」

　　显然结果不尽人意。

　　于是被發狠打得屁滚尿流的一票原生种飞窜过来，慌慌乱乱打坏不义蝙这儿一大片来不及躲避的无人机，速度不够快的一尾落在后头被鹰鸟儿一翅膀削掉脑袋。鹰鸟儿本来可以就这样顺势一一收割，但在看见无人机遭破坏后它改变了主意。

　　康斯坦丁阴招太损招来太多原生种，它们不敢闯入有巢穴气息的裂缝之内，于是在鹰鸟儿开始的刻意驱使下来回撞毁一个又一个无人机。

　　康斯坦丁：「请告诉我这回你也有Plan B。」

　　不义蝙还在试图抢救无人机，但就算借助药丸暂时有了超人的力量他也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说到底蝙蝠侠最大的优势是脑力，是计画与缜密使他得以与卡尔长期对抗。
　　「召唤神秘屋。」挤着战斗空档的不义蝙语速很快：「神秘屋的魔法能暂时困住它。」

　　神秘屋是康斯坦丁放置危险品与作为休息处的魔法屋，为本身具有意识的能量体。
　　很快粉紫色的神秘屋凭空出现敞开大门，来不及转向的鹰鸟儿当头撞入。「啪」一下是门被锁死的声音。裡头迅速传出傢俱被打翻的框框噹噹，但尽管挣扎声响巨大，鹰鸟儿似乎当真被关到了裡头。

　　有点可笑。枪火弹药不堪一击、超人力量手下败将，如今却是看着简简单单一木造房困住了它。

　　康斯坦丁这时才有空擦擦额头的汗：「老实讲，有这种打算我们干嘛不早安排？」然后他注意到不义蝙的戒备，不解：「怎麽还板着张脸，不笑笑？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成功了。」

　　不义蝙：「汤米是能吸收其它能量体的能量体。做好准备，康斯坦丁。」

　　「什麽意思。」康斯坦丁慢慢反应过来：「Shit . 你是指我房子要没了？这种事能不能早点讲！」他开始有点抓狂，神秘屋陪伴了他许久：「而且这样做有什麽意义，如果只能将它关住这麽一会儿？」

　　不义蝙：「魔法不会消灭，你和神秘屋的契约理论上会转移到它身上。」

　　闻言的康斯坦丁费了小段时间消化讯息。
　　「于是你就这麽把控制它的手段交到我手上？交出控制权的控制狂，真是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啊。」话是这麽说，康斯坦丁语气裡可不存在感动。

　　不义蝙也并没有要康斯坦丁感动的意思，他语气照常冷冷：「所以这不是Plan A。」

　　不义蝙的计画很成功。
　　康斯坦丁也确实感觉神秘屋的契约被转移了，可令人想不通的是鹰鸟儿并没有因此停止攻击。

　　更多无人机被鹰鸟儿接连用计摧毁，到后面不得不由不义蝙亲身上阵。可不义蝙所携带的装备能量有限，为防止鹰鸟儿产生的适应性超声波在不间段中还需要不断调频。更多范围的超声波需要更大型设备，不义蝙带着的快用光范围了。

　　不义蝙询问康斯坦丁：「还需要多久。」

　　康斯坦丁：「不知道，见鬼，我明明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住它了！」

　　实话讲不义蝙的计画是非常针对有效的，若非鸟类汤米独立于其它汤米的特殊性不义蝙大概已经成功了。
　　情感结晶。
　　一如当初另一个世界的查尔斯本要投射画面到小鸟儿脑海却变成出现在鹰鸟儿脑海。康斯坦丁确实控制到汤米，但由于鹰鸟儿与小鸟儿间的共振性，契约被转移至了错误的鸟类身上。

　　对于战场微小错误足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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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感想是我的写作动力，爱你们。
在这边说明一下。虽说鹰鸟儿同样杀戮过许多蝙蝠侠，但很多基于那些世界的蝙蝠侠并不熟识鹰鸟儿的情况。
在正联一票超能者中蝙蝠侠是人身肉躯，他的优势在脑力，因此我不认为都能和卡尔对抗那麽多年的不义蝙会被轻易打倒。
蝙蝠侠有无数计画，他被打倒除非是周围可用战力资源不足或资讯错误。而既然不义蝙清楚汤米的弱点，真的会被打倒最大可能是因为资讯错误造成准备不够充裕。
老爷真的是DC家儿子，为了打败他写了整整一章。感谢在2021-06-10 21:57:01~2021-06-18 22:2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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