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刀与刀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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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城一理这个孩子，平和的外表下隐藏着躁动与不安定。
这没什么不好的，对港口Mafia来说。
森欧外的眼里闪动着期待的微光，兴味地看着一理，不，应该说是「观察着」。
他就是一把利刃，隐匿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当猎物松懈、露出破绽的那一刻，便是他一击毙命的刹那。
但真的很可惜。森鸥外想着。
当他有幸见到这把已经漂亮至极的刃时，它已经失去刀鞘了。
再锐利的刃失去刀鞘后都无法受到最合适的保护，芒光毕露的后果就是刀刃碎裂、或逐渐钝化。
幸而，虽然失去了刀鞘的保护，但理奈的「存在」让他保持锋利。
森欧外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露出了一个莫测的微笑。
很可惜但也很庆幸，一理君的「刀鞘」是理奈君。
如果不是，和一理君的交易将不存在也无法成立，那可就麻烦了呢。
——能及时得到一理君的忠诚真的太好了。
大门被推开，光亮滑进了阴暗的首领室。
“首领。”
中原中也走到办公桌前摘下了小礼帽，略显刺眼的光在他的身后逐渐消失。
“中也君，”森欧外的双手捏着一支钢笔的两端，手肘撑在桌上，微笑地看着他，“任务处理得怎么样了呢？”
“敌对组织已完全镇压。”中也恭敬地垂着头。
“是嘛，那就太好了。”森鸥外眼里的笑意真了些。
他很随意地从抽屉里抽出一个信封按在桌上，右手拿着钢笔的底端挥了挥，“之前和你说过了，出差是明天出发。这封信就麻烦你在出发之前交到一理君手上了。”
“……首领？”中也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看面前被森鸥外的手压着的信。
“毕竟你要出差了，红叶君负责的是审讯部队，这个任务太宰君又不适合去。”森鸥外将手抽了回来，支着下巴，语气略带抱怨。
“……我知道了。”中也顿了顿，向森鸥外微微躬身，“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看着中也退了出去，森欧外眯了眯眼。
中也君、一理君；小Q、红叶君、A。
已经安排好了呢，就是织田君，让人觉得惋惜。
坂口君也是，真的十分优秀。
至于太宰君……无法避免呢。
落地窗的帘幕升起，一丝日光穿过厚厚乌云照了进来。森鸥外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横滨这座城市。
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是为一理君准备的，虽然说其他人也的确不适合。
一理必须学会，作为「眼睛」，注视着这座城市。不为自己设定立场，就这样冷漠又感性地看着。
柔软而美丽的外表十分适合这个设定，作为让别人错估他的危险性的保护色。
或许，更应该说是——「恰如其分」。
想要作为观察者，不可以非常显眼，不然很可能会在毫无准备时被动介入；不可以太不起眼，否则一样会引起怀疑。
容易引人注目，但柔弱的外表会屏蔽了对方的警惕，得出「无害」的结论，然后移开视线。于是，旁人会不小心错过隐藏下的危险。
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呢。他轻笑了一声。
情报、武力，一理君都已经拥有了，还剩下……权谋。
就由我，亲自为你示范吧，尚需学习的最后一项要素。
笑声压制在喉咙里，他的肩膀微微颤动。良久，他赞叹似地说着，“真让人期待啊，不是最优解的最优解。”
日常的表面风平浪静，但齿轮开始转动，已经暗波汹涌，就在某处。
作为旁观者，会比局中人更容易一眼看清局面。
一理正是这样。看到了，不可言说的部分。
根据命令，他又将理和店交给红叶姐的部下打理，自己「失踪」在二楼。
为了不引人注目，不可以用紫式部覆盖横滨，何况他根本无法负担这样的消耗。
唯一剩下的选择，是操纵个体。
为了能更好地让被操纵的个体成为「眼睛」……
“……猫？”久作好奇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被制作的傀儡，兴奋地看向一理。
“呐呐～一理酱，我可以要一只吗？”
因为注意力放在了猫身上，一理顿了顿才做出反应，“可以的。”
在一理的操纵下活灵活现的猫就像被拔掉了电源，一下瘫软在地，原本灵动的猫瞳也失去光泽。
久作拎起牠的后颈，提起来晃了晃，有些失望，“现在不可爱了。”
无措地盯了他一会，一理有些犹豫地摸了摸他的头。
“……我过段时间再去和你玩，你，要乖。”
有了这句承诺，久作雨过天晴，欢天喜地地提着黑猫傀儡冲下楼梯。
楼下已经有个西装大汉等在楼下，是森先生安排……「助理」？
一理思考了两秒，最后放弃思考这个问题。
总之就是森先生安排去贴身照顾久作的人，久作也在和森先生约法三章后答应了不去「和他一起玩」。
如果理奈在……如果。
一理的眼神暗淡了些，左手按上心脏的位置。
理奈已经那么虚弱了，吗……
叹了叹气，红色的文字从一理的脚下展开，不断有粉色小花生长又被冒出来的浅蓝覆盖，以此重演。
等红光散去，五六只黑猫浮现了出来。「牠们」从地面爬起，甩甩尾巴，伸伸懒腰，舒展身体。
慵懒地半睁猫瞳，牠们优雅地踏着猫步到一理脚边，与一理对视着。
半响，一理失望的垂下眼，却又突然顿住。其中一只像是艰难脱离了格式化程序般，僵硬地抬起了前爪。
“……太好了。”
松了口气，一理跪坐下来，将那只与别不同的小黑猫抱到怀里，其余的黑猫则顺着楼梯离开了二楼。
一理直接撤掉了放在怀里猫身上的格式设定，让牠不再需要和他的命令对抗。
“理，交给你了。”
一理轻声对牠说着。
他闭上了双眼，任凭意识发散，对身边的感官消失。
唯一留下的黑猫眼睛里有着人性的平和，柔和了猫瞳的冷冽感。牠端坐在二楼的楼梯口，就这样安静地注视着。
也只是注视着。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刀与刀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