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子》程茧儿

20、第二十章 夺魂邪术

　　众少年在弈溪山斩杀了九头妖鸟鬼车，休养半日后便重整旗鼓继续往南布道。
　　半个月里，一路畅行无阻，直到他们来到村民们说闹鬼的地方。
　　武沐琛未曾料想，不用他们花心思去找，石板村当日便又有村民离奇死在家中。
　　武沐琛等人赶到出事的村民家中时，场面一阵混乱。哭嚎声混着捶地声，此起彼伏，特别是女子的哭叫，极其凄厉，似有穿透耳膜的能力。堂中各人均是悲痛欲绝，死者的老母亲与他的妻子伏在死者身上，哭得两眼浮肿，几名女子在二人身旁边哭边安慰，其余人围在院子里叹息着叫骂着，其中好几个年轻人神情恍惚。
　　众少年踏进堂屋，只见地上停着死者，尸体被白布从头蒙到脚，表情无不凝重起来，按理说刚死之人，停尸不会立即蒙面，而是待亲属全部瞻仰后收敛入棺，再在堂中停放七日。
　　安叶零俯身查探，不由得皱眉，白布下的死者七窍流血，面颊凹陷，脸、脖子、手臂等，所有外露的地方血管全部爆裂，全身骨头也尽数断裂，尸体无法僵硬，只软趴趴躺在地上。
　　武沐琛“啊呀~”一声躲到安叶零身后，他何曾看过这等惨象，他将手扒在安叶零肩上，从他肩膀侧面冒出头来，偷偷再看了看地上几眼，还是惊得面无人色。
　　安叶零：“你害怕？”
　　武沐琛勉强镇定下来，道：“我不怕。安肃，死者死状如此惨烈，又是刚遇害的，作祟者修为定然不浅，说不定他身上还残留着瘴气，你试试。”
　　安叶零眼角瞟了瞟近在咫尺的人，“嗯”了一声，咒起，腰上的仙魅珠亮出黄色的光。
　　孟焕堂震惊道：“竟是修术者所为！究竟是何邪术，要将人折磨成这般模样？”
　　院外有村民远远应道：“这已经是第十一个了！每一个都死得这么惨，哎~太吓人了，仙师们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尚政云不禁皱眉：“邪祟已经害了这么多人了？！”
　　村民答道：“是啊！一天一个……今夜不知又要轮到谁，我们一没挖坟，二没害人，你说我们石板村造了什么孽啊！”
　　孟焕堂气急败坏骂道：“一天一个？这么放肆！”他见武沐琛从安叶零身后走出来了，想到武沐琛平时经常跟他们吹嘘自己在九重天藏书阁博览群书，遂问道 “武沐琛，你知道什么样的邪术，会叫人死状如此惨烈？”
　　武沐琛学着安叶零，有模有样的在死者身上细探了许久，直到他狠狠心，咬牙将死者翻了个身，这才发现端倪。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只见死者的背后，有几道触目惊心的剑伤，纹路繁复，走向似符似咒，令人毛骨悚然。
　　武沐琛不敢耽搁，赶紧默咒，“天目咒”咒起，他不禁吓得面如土色。
　　孟焕棠刚要夸他，见他神色不对，颤颤巍巍问道：“怎么样啊，武沐琛，你看到什么了？”
　　收了天目，武沐琛抬指绞着额发发呆，默了半晌，才惊魂未定的道出所见：“死者的鬼魅贴在肉身上无法起身，被定住了……三魂七魄少了命魂，我猜测……死者生前被人活生生勾魂夺魄，用以进行某种夺魂秘咒。”
　　众少年无不倒吸凉气。
　　安叶零对众少年道：“走，去看看昨日的死者尸身。”说完，担心地看了一眼武沐琛，欲言又止。
　　散云作雾恰昏昏，收雾依前复作云。
　　在村长的领引下，一群人来到另一个悲痛欲绝的村民家中。
　　这名死者已被收敛，棺木停在厅堂正中，家人正在为他守灵。农妇中年丧夫，老翁老来丧子，一家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村长代众人向死者家人说明来意后，死者家属十分配合的退出堂屋，说只愿道长们能够早日缉拿真凶，替亡者报仇
　　待安叶零推开棺木，众人一齐看到了同样死状的死者。
　　“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也少了命魂。”武沐琛搓手，指节揉得啪啪作响，准备在棺木前大显身手。
　　安叶零用剑柄压住他的手，神情严肃道：“武卿，天目不可再开。”
　　“放心吧，”武沐琛推走青梅，一脸贼笑，“方才一时着急，没多想就开了天目，前日我自创了一个旁人也可以看人鬼魅的咒术，取名‘雷雳咒’，现在我要用的是雷雳咒，只会消耗一点点仙力，不会有任何不妥。”
　　见安叶零脸色恢复如常，他扬眉道：“安肃，我可不是一直游手好闲哈，怎么样，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了？”
　　安叶零眼神漠然：“办正事。”
　　武沐琛收回嬉皮笑脸，默念雷雳咒，须臾，尸身身上的鬼魅出现了。
　　其余人都看痴了，孟焕棠当即惊叫起来：“他他他！怎么、他少了、少了、他怎么少了……”也不怪他惊慌失措，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鬼魅，且还是个被邪术所杀无法脱离肉身的鬼魅。
　　“他少了天魂……”武沐琛道。
　　之前的死者少了命魂，这个又少了天魄，由此基本能断定，作祟者在修习极其邪恶重生秘术，助人起死回生。令他无力的是，这种咒术正是他在天渊阁的古籍里看到过的一种，这类邪术专挑年轻力壮者取其魂魄，注入死亡不久魂魄残缺的肉身，而且必须活取，邪恶程度可见一斑。但如何除祟，书中没有任何记录，他也不甚清楚。
　　武沐琛感到强烈不安，与安叶零面面相觑。
　　安叶零对众人交代道：“听闻死者皆是二十至四十岁之间的男子壮年男子，我们先将村中这类男子找出来，再分工将其保护起来。”
　　武沐琛点头附和：“等作祟者再来抓人时，我们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安叶零点头。
　　孟焕棠心生疑虑：“怎知他还会再来？万一他看到修道者来了石板村，今日不作祟呢？”
　　“不会，”武沐琛道，他望着门外错综复杂的山林，胸有成竹，“我们找他还得花时间花精力，连着杀害十一人，明显是在进行什么停不下来的秘术，安心等着他自投罗网便是。”
　　孟焕堂了然，藏不住内心兴奋，道：“每回灵教课只举例说邪魅，这次我们可要涨见识了，邪术者？呵呵呵，我倒要看看，他为何好好的正道不走，要走捷径修邪术。”
　　尚政云朝安叶零问道：“安叶零，接下来要如何做？”
　　安叶零示意众少年集合，安排由水京山弟子两人一组，将石板村二十到四十岁男性村民看顾起来，直到作祟者现身。
　　村中两个最为精壮的男子，是一对一看就是好“药材”的亲兄弟，他们则由安叶零与武沐琛看护。
　　当日，从清晨到黄昏，石坂村整整一日都相安无事。
　　这一天对于武沐琛，过得就像在上礼教课一般无聊，巴掌大小篱笆院里他站了一日，安叶零都不与他说话，那人在院子里耍剑半日，再打坐半日，一整日就那样过了，他在一旁只能眼巴巴望着，无聊得快要睡着了。
　　唯一聊以慰籍的是，“好药材”兄弟的篱笆小院中，有一棵开得正灿的桃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风送下来片片花瓣，花瓣带着怡人的花香，落在他与安叶零的身上。
　　是夜，武沐琛终于忍不住摘下一簇，放在鼻尖嗅了嗅，沁人心脾，他玩心四起，用掌风将桃花推到安叶零的发髻上，哈哈哈笑道：“哇哇哇~好看！安肃，你若是能再赏脸笑一个，便绝对是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花仙子了。”
　　安叶零睁眼，将桃花从头上摘下，捏在指尖转了转，道：“武卿，桃花只给女子戴。男子戴花，不雅。”
　　武沐琛道：“什么男子女子的，分那么清楚作甚，自己喜欢就行。”
　　说话间又摘了一簇别在自己耳朵上，冲他眨眨眼，问道：“安肃，看我！美不？”
　　安叶零沉吟片刻，哑声道：“若是女子，才叫美。”男子，是好看，是丰神俊逸。
　　武沐琛拿着花枝飞到树上，然后悠闲的躺在树干上，他透过层层叠叠的花枝，抬头看月上中天，白云逐月，懒懒地道：“就你雅正端庄……真是一点风情没有，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子，你该怎么办哦？”
　　安叶零： “嗯？”
　　武沐琛转而望向树下的人，“啧啧啧”又道：“真是惜字如金，看在我们睡了半年的交情上，我教你吧！看到比自己大的呢，就管人家叫小姐姐，看到比自己小的吧，就叫她小仙女；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不知道她的喜好之前，就送花。送花最能讨人开心，送花不会出错。”
　　安叶零在树下静默无言。
　　武沐琛等他开口没等到，坐起身来，一脚踏在枝干上，一脚自然垂下，晃着腿，冲安叶零嗤道：“安肃，不是我说你哈，你性子太闷太冷，长这么好看也无用，就算有女子对你一见钟情，但绝对过不了多久就会乏味。你得有趣，你看我，有内涵，性格也好，你得多多像我学习。”
　　“哦？”安叶零抬眸，“如何像你学习？”
　　武沐琛听不出机锋，见安叶零突然变得孺子可教，兴冲冲从树上跃下，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抬起来数数，装模作样地开始给他说教：“不要对人冷冰冰，这是其一；其二，交友要广泛，为人要亲和，你看我，我在水京山已经交到好几个朋友了，而你呢，却只有我一个朋友。其三——”
　　“你不是我朋友。”安叶零打断道。
　　武沐琛努了努嘴，恨恨道：“我是！不管你有没有当我是你朋友，我反正把你当朋友了！风野，你见过的，只要你愿意，我俩可以像我和他一样铁。”
　　“我不愿意。”安叶零道，不想听他说风野，便背过身去了。
　　马上要到亥时，作祟者等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不是来这里就是去其他弟子那边，他必须保持十二分警惕，确保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武沐琛以为他闭目塞听不想搭理自己，也闭嘴了。
　　天已全黑，月光泄在树下白衣少年的身上，偶尔花瓣飘零，飘在少年身上，落在少年脚下，画面极其美好，他就怔怔欣赏起来。
　　不时，一道黑影忽然从院外跃壁飞入。
　　来人入院后陡见桃树下两抹白影，瞬时一副蜂虿作于怀袖之态。
　　此人正是前来抓人的宋西臣。
　　武沐琛与瓮中之鳖在月光下对峙，对方年约二十出头，长衫上绣着精致的杜鹃锦纹，衣着颇为华贵，腰间配着一炳长剑，背上还背着另一把长剑，模样长得很是俊朗帅气，妥妥一名气宇轩昂的美男子。
　　武沐琛不由得一怔，如果不是来人眉眼露出十分明显的阴寒之气，倒还真有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由来万夫勇，挟此生雄风之态。
　　安叶零默咒，仙魅珠黄色珠子发出刺目光芒。
　　武沐琛冷喝一声，道：“胆子真够肥的啊，敢来武爷爷亲自守着的院子！”话音未落，流星踏步而上，双手同时快速在胸前画了一个法印，武灵决启，食中二指已射出一道凌厉的仙力，直逼宋西臣。
　　宋西臣拔出腰间长剑竖于身前，格挡住武沐琛第一击。
　　“邪祟受死！”安叶零不等宋西臣换息，已跨步上前，右手拔出青梅，左手食中二指轻点眉间，催动一咒，轻拂于剑，直刺了过去。
　　剑锋凌厉，直取宋西臣几处要害，电光石火间，宋西臣几剑分别挡住刺向其胸口、后背、下腹的青梅，其间还余出精力驱散武沐琛的第二击。而就在武沐琛喘息间，武沐琛的第三击也到了。
　　武沐琛两道仙力已欺到宋西臣近前，直奔宋西臣的前胸和后背而去，另一边安叶零也将手腕一翻，剑尖划了一个圆，向其腰间横劈了过去。
　　远射近击之下，宋西臣猛喝一声往后连退了数步，再跳上篱笆围墙，接着数下连翻，避过了两道仙力，同时左手长剑竖腰间，挡住了青梅的去路，而后没有一丝停顿，右手再一转，长剑直取武沐琛，并顺势朝着安叶零的左肩袭去。
　　宋西臣速度非常快，二人联合也没占到便宜。
　　这一番惊天动地的打斗，惊动了其他水京山弟子，众少年纷纷赶至篱笆小院来帮忙。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众人合力混斗反而给了宋西臣反制的机会，几番下来，不少人被打翻倒地。
　　尚政云一边用灵剑格挡，一边冲武沐琛喊道：“武沐琛，这是什么人，连你都打得吃力？”
　　众人一齐作战，虽然混乱，却给了武沐琛稍作喘息的时间，此刻，他已看出些许端倪，宋西臣的剑术中带有很强的力量，这股不属于宋西臣的力量让他隐隐有些熟悉。
　　武沐琛大声喊道：“大家小心，他修为怪异，像个傀儡！”
　　“武沐琛？”宋西臣突然收剑，双目森寒盯着他，“……你是武神子？”
　　武沐琛掌上刚窜起一道仙力，又将它收了回去，讶然道：“你认得我？”还以为他是个傀儡，可傀儡是不可能会思考会提问。
　　宋西臣“呵呵呵”“哈哈哈”诡异地大笑了一阵，突然收声，眼睛着了火似的，赤目盯着武沐琛，抬手拔出挂在背上的长剑，指着他道：“现在才认得，不过，还算及时！”话毕，只一道剑气扫过，竟有横扫千军之势，水京山少年们又倒了一片。
　　安叶零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勉强挡住宋西臣勇猛激进的几剑，堪堪护着武沐琛。
　　武沐琛躲过方才宋西臣石破天惊的一击后，不敢再轻敌，躲在安叶零身后一边用仙力与之周旋，一边暗中观察。宋西臣的剑式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更加阴毒狠辣，他时不时能错过安叶零，专为取自己的穴道而来，是以取魄夺魂为主，取其性命为辅，不似刚进院子时只为简单杀死对方。
　　武沐琛心猛然一沉，宋西臣每一式都能恰好破了他的仙力，好似专为攻克他而来。他有种不祥的猜测，再不敢托大，“扇时”咒起，他手握擒漪扇扇出一道强大仙力与之剑气抗衡，质问道：“你想取我的魂魄？”
　　宋西臣只不说话，神秘力量十分完美的配合着剑式向武沐琛再次逼近。
　　武沐琛明白了，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水京山弟子，全部抱膝捂肚，十分狼狈，只能趁安叶零与宋西臣短暂缠斗时，收了所剩无几的仙力，飞跃到桃树上，想将宋西臣引开。
　　望着一地桃花枝，武沐琛摇了摇头，觉得十分可惜，冲宋西臣喊话：“看被你摧残的，这么好的桃花，全被你打坏了！
　　安叶零格挡间朝树上吼道：“武卿，下来，站我身后！”话音未落，一分神，他被宋西臣的剑气伤到了。
　　武沐琛目睹安叶零被剑气所伤，正要破口大骂，安叶零捂着胸口再次吼他：“武卿！我叫你下来！你还有空心疼桃花，再不躲过来，他下一个打坏的就是你！”
　　武沐琛心有余悸，朝树下喊道：“安肃，你顾好自己便是，你就让他追来，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宋西臣不理他嘴上功夫，只着急甩掉安叶零，可这人步步紧跟，哪怕中了两剑，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似的，内力依旧十分强大。眼见时间快要来不及，心一横，咬着牙直直对上安叶零的灵剑，“卟嗞——”一声，青梅入肉。
　　宋西臣徒手抓住剑刃，不让这名水京山弟子的灵剑脱身，趁对方用力拔剑时，一剑刺向他的面门。
　　安叶零只得脱剑下腰，同时往后仰头，这才堪堪避开宋西臣这一击。
　　趁此，宋西臣拔剑扔出院外，带着绝然之势，直逼树上的武沐琛。
　　武沐琛早有防备，一步跃上“好药材”兄弟家的土瓦屋顶，站定再回头一看，原来站着的地方，被宋西臣一剑劈断了数根粗壮的旁枝。
　　宋西臣一鼓作气紧跟着追上屋顶，速度在武沐琛之上，正要刺杀过去时，安叶零翻越直上，于半道空手拦截宋西臣。
　　武沐琛心有揣揣，想着要不要先腾云驾雾躲起来，却又怕宋西臣转而专心对付水京山弟子，一时犹疑不定。
　　宋西臣被安叶零赤手空拳纠缠住，终于不耐烦了，大喝一声：“你找死！”紧接着，一道势如破竹的剑气向安叶零刺去。
　　武沐琛急急扇出一道强劲的仙力挡了过去，仙力与宋西臣的剑气于安叶零面前生生相撞，刺目的白光将周围照成白昼，三人在屋顶被同时震退几步，瓦片震飞了一大片，现出光秃秃的屋脊，“好药材”兄弟与其家人在屋子里吓得瑟瑟发抖。
　　武沐琛强装无事，扶着安叶零勉强站定，内心濒临奔溃，刚才他已使出灵脉珠全部修为，生成的那道仙力已经是压箱底的绝活，怎么也没有料到宋西臣居然还能接得住。
　　“安肃，我快撑不住了。”武沐琛靠在他肩头，小声喘息。
　　安叶零将他拉至自己背后，安抚道：“站我身后，不要冒头。”
　　只听安叶零轻声念出了强大的灭灵咒，青梅遥遥应咒，“嗖”地回到安叶零手中，紧接剑身小篆体发光，与安叶零人剑合一，直直朝宋西臣刺出。
　　灵修门弟子从地上陆续爬起，怔怔望着屋顶上的三人。方才武沐琛的那道仙力威力之大，换成他们任何一人被打中，定是当场毙命，没想到作祟者竟然安然无恙，再又看见安叶零驾轻就熟使用灭灵咒，更是无不震惊，呆立当场。
　　青梅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直刺宋西臣，还未近身，宋西臣两把长剑已交叉于面门，挡住了安叶零的灭灵之气。
　　安叶零翻身一跃第二道剑气又出，直取宋西臣小腹，宋西臣后退几步再次格挡住。
　　练剑和打坐，是安叶零每日雷打不动的两项必修功课，如此，他的剑术一直又快又稳，在灭灵咒的加持下，更是风驰电掣，常人莫及。
　　现下青梅回落到安叶零手中不到瞬间，第三剑又已刺出，宋西臣再也避之不及，两把佩剑还未交合，胸口就被青梅刺中了，刺中的还是原来的位置，但是这一次，生生被剌出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
　　宋西臣呕出一口鲜血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剑，摇摇晃晃站不稳，颓势尽显。他不敢置信问道：“水京山灵修门弟子，竟有这般修为？”
　　安叶零冷冷问道：“认得水京山？”
　　“哈哈哈~”宋西臣绝望大笑，“罢了，天意如此。”
　　武沐琛呛声：“他是水京山‘天选之子’，今日死他手里，你不亏！”
　　闻言，宋西臣彻底放弃纠缠，他狼狈地跃下屋顶，朝黑漆漆的山林没命似的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