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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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下去？”高清灵看向胡烨，看起来不怎么信。
胡烨急切道：“我知道你不信，因为对外说她是失足掉下去的，可是我是目击者！当天我和她分配到一组做清洁卫生，我去卫生间打水的时候，亲眼看到杜紫桃带着人上了五楼，接着谢倩就从窗户那儿掉了下去，杜紫桃一行人匆匆忙忙地从班里出来了。”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高清灵没有丝毫动摇，“我记得每个班级都有安排监控录像？”
胡烨像是被侮辱了，她的两眼充满了血丝，浑身颤抖：“那天监控录像因为检修而关闭了！一定是杜紫桃做的！”
曾絮白在一边轻声安慰道：“你平静一下，我们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过激的情绪会影响你的思维。”
胡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抹了一把眼泪：“对不起，我失态了，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么多……不瞒你们说，杜紫桃的死，我是很高兴的，恶人终有恶报，如果真的是小倩的魂魄回来找的她，我想小倩现在一定心满意足，灵魂安息了，如果是别人的手笔，无论是谁，我都感谢她为小倩报了仇。”
时间到了，胡烨站起身来向高清灵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高清灵目送着胡烨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女孩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曾絮白同情地看着胡烨离开，感叹道：“她们感情真好啊……最好的朋友含冤而死，她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高清灵没说话，看了资料一眼，点了点头。
今天的工作在这里就结束了，高清灵送曾絮白去了地铁站，在夜色里站了一会儿，抽了一根烟，步行去了岳麓山，晚风吹拂着她的面庞，她的大脑逐渐清晰起来，在这样的深夜中，她一点困倦都没有。
管理局里还有人在连夜加班，里面灯火通明，高清灵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躺在沙发上，两眼盯着天花板，她探身拉开茶几下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几个药瓶，倒出几粒药数了数，合着冷水把花花绿绿的药丸服下，她打了个激灵，把办公室里的空调温度降低，闭上双眼。
电话铃声是在上午八点半响起来的，这个时候高清灵已经醒了有三个小时了，她去换了制服，打了卡，在食堂里吃了早饭，今天睡着的时间比她想象中的。
一个冷静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高组长，你的刀修好了，请现在到九层武器部来拿。”
“谢谢，文部长。”高清灵话音刚落，那边就挂了电话。
高清灵放下听筒，走到镜子前整理着装，镜中的女人面色惨白如纸，两颊消瘦，上挑的眼角和锐利的眼神都在昭示着本人的不好惹，她伸出手在眼底擦了一下，那浓厚的乌青毫无消散。
她抚平衣服上的皱褶，胸前的徽章闪闪发光，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眉目间的倦怠一扫而光，高清灵目光如电，身姿如松，一身贴身直板的黑色制服衬得她威风凛凛。
高清灵打开门，大踏步地走出去，外面的行人身形一滞，空气好像凝固了一下，随即都加快了脚步，要么就低下头，对着告示牌装作研究东西的样子，生怕和高清灵对上眼睛。
一直到高清灵进入电梯，电梯门关上，走廊里的气氛才稍微活跃了一些，有人拍着胸脯长出一口气：“我的天，你看到高组长了没有？她最近越来越吓人了，那个眼神，啧啧啧，我生怕她开口跟我说话。”
“可不是！上个月执行部三组的小刘给高组长送文件，高组长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回来的时候吓得瑟瑟发抖，下午就请病假回去休息了。”
“真是太可怕了，不愧是大魔王啊，我们真倒霉，居然和大魔王在同一层楼办公……”
“没事没事，她很少来单位，要么是在家里休息，要么就是在外面出任务，平时根本看不到她的。”
高清灵站在电梯里面，双手插着裤兜，小禧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她这次不敢到液晶屏幕里，生怕高清灵给她关了。
“我说高清灵啊，你就不能对人温和一些吗？嗯？笑一笑很难吗？你知不知道，外面又在议论你了。”因为电梯里没有广播的开关，小禧说起话来底气都足了些，“要不要我给你放一放他们说的话？你听着改一改？”
高清灵没理她，等电梯门上面显示出了“都市”二字后，一刻也不停留地走进走廊，打开铁门身形闪进然后再关上铁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小禧直吸冷气。
监控摄像头的红灯闪了闪，小禧气得解除了监控的权限，回主机生闷气去了。
“亏我还担心你呢！活该！”小禧骂道。
和执行部不一样，武器部的装修要更加有科技感，也更加简单，有些位置的墙壁上直接暴露出了巨大的钢铁管道，里面发出沉闷的气流声，走廊上人很少，有两三个也是一身防护服，行色匆匆，跟着对讲机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高清灵走在地板上，脚下铁制的走廊嘎吱嘎吱地不停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她站在钢化玻璃门前，在卡机上按下指纹，只听到清脆的一声提示音，卡机上闪着绿光，玻璃门缓慢开启。
高清灵走进门内，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场，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机械都在机床上放着，也有些形状奇怪的冷兵器放在实验台上，穿着厚重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明显对这些冷兵器要更加注意些，不远处用钢化玻璃隔着许多小型的试验场地，里面清一色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围着实验台，做着各式各样的实验。
“来，准备爆破，一，二……”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扩音器喊着。
他话音未落，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眼前浓烟滚滚，高清灵停下脚步，听到那人一边咳嗽一边骂道：“谁负责点火？我今天非扣你奖金不可，说多少次了，不要抢先，不要抢先！你怎么进的武器部？滚去隔壁后勤部去！我怎么就带了你们这一群废物玩意儿……”
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走过去，拍着那人的肩：“不是说不要在公共实验室做这种危险操作吗？旁边的小型实验室不能满足你？那里防护措施更好，也不会波及到别人。”
拿着扩音器的人忙站直敬了一个礼：“部长好！报告部长，这是执行员从湘西带回来的神像，里面有东西，我们实验员在一起研究，只能选择强行爆破，这个神像太大了，无法运入小型实验室。”
“哦，那倒是情有可原，下次的话记得提前报告一声，先把公共实验室里的人员转移，要死你们这组的人死，不要连累别人，他们手里还有别的工作，如果工作进度受影响，就算你死了，也会被挖出来谢罪的。”文部长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这人的做法有多么荒唐，他担心的只是任务能不能按时完成。
武器部一向如此，工作大于天，所以一个个都很虎，最虎的还要数武器部头头文部长，他曾经为了测试新研制出的武器的攻击数据，差点把整个九层夷为平地，顾森罗为此头疼了好久，文部长是个可遇不可求的人才，但是他过于激进随意了些，因为他的“良好”带头作用，武器部的工作人员完美地继承了领导者的王八蛋作风，以炸毁武器部为己任，投入了武器的研究中。
顾森罗看着武器部一骑绝乘的KPI，陷入了沉思。
最后顾森罗只能肉疼地拨款加强九层的安全设施，希望这群疯子要炸就炸死自己，不要找人陪葬，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地狱的岩浆温泉和黄泉美酒感兴趣。
拨款的后果就是顾森罗取消了管理局的五险一金，为此政策的最大受害者执行部当场叫板，表示顾森罗这周扒皮不仅让他们在外面累死累活游走在生死之间，还不给他们社会福利和晚年保障，真不是个东西，各位组长及成员聚集在一起，严肃认真地召开了如何暗杀顾森罗的会议。
后来因为执行部没有部长带头，各个小组提出的暗杀方法不一致，差点引起内乱，有人直接提着机枪踩在桌子上一边扫射一边对骂，给执行部造成了很大损失，暗杀行动不了了之。
文部长看到了高清灵，招手叫她过去，这里的人都裹着严实的防护服，如果不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高清灵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真不知道这些人平日里是怎么认人的。
高清灵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制服，快步走过去，文部长带着高清灵进到一个小型实验室，里面已经有几个数据记录员，实验台上放着一个刀架，上面搁着一柄纯黑色的长刀。
这把长刀外形像是唐刀，血槽很深，相当适合放血，刀的把柄上缠绕着暗红的细绳，那绳子的颜色跟干枯的血一样，刀身的质地很奇怪，在实验室里强烈的灯光下也几乎不反光，光线一碰到刀面，就像被漆黑的刀吸入了一样。
“高组长，你以后出任务还是小心一些，这次归墟受到了很大的损伤，险些就修不好了。”文部长喊人把传送带打开，刀缓缓地被送到高清灵面前。
高清灵伸手拿起刀，手在刀面上轻轻拂过，归墟泛起幽幽的蓝光，旁边有个人低声道：“不会吧，这把刀足足八十斤，就这么轻松地拿起来了？”
高清灵握着刀柄挥舞了几下，破空声不绝于耳，她个个都是杀招，没有什么花里胡俏的招式，简单而狠戾，看得一边的人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嗯，看来修复得还不错，你试试看吧，高组长。”文部长打开小型实验室里配套的试验装置，一面铁板竖起来，上面安插着受力器。
高清灵动了动手腕，单手提刀走到铁板面前，文部长挥手叫其他人往后退，高清灵深吸一口气，手一收紧，另外一只手也握在刀柄上，对着铁板用力砍去。
刀锋带着呼啸尖锐的风声，眨眼间就将铁板一分为二，铁板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受力器瞬间爆表。
一旁记录数据的人员看了电脑一眼，对文部长说：“部长，已经超过了最高限度了。”
“最高限度啊，这次破了一百六十万牛顿啊，你身体也恢复得不错，我听说你回来的时候生命垂危，医生给你打了三注肾上腺素才救回来，这才过了半个月，你已经重回巅峰了。”文部长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还是很欣赏高清灵的，他认为高清灵的行动作风很适合武器部，要不是高清灵是执行部的顶梁柱，他都想把高清灵挖到武器部来了。
“部长！部长！新来的这个昏倒了！”一个人焦急得大喊。
那个被支撑住的新人翻着白眼，嘴里喃喃自语道：“相当于一吨重的卡车以每小时一百千米的速度瞬间撞上去，这是人类能做到的吗？啊……我怎么好像看到了死去的奶奶……”
文部长淡定地挥挥手：“正常，每个新人看到了高组长的武器试验后都要昏一昏，联系医疗部吧。”
高清灵看着人被抬出去，嘴张了张，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刀，有一股细细的血顺着白皙的手腕蜿蜒而下，流进手心里，她忙握紧手，把血红色的小蛇在掌心捏碎，另外一只手不留痕迹地擦去手腕上的血。
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高清灵的异常，她道谢后离开了武器部，提着刀一个人下到了第十层。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