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个怪奇小故事》秦伊

15、第 15 章

　　红色紧身衣男子咬唇，露出难看的脸色盯着玛丽安。

　　玛丽安弯了弯嘴角，说道：“我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瞎扯了，说真的，你这身衣服……”她摇摇头，转身就走。

　　“沙赞！”

　　玛丽安听到那红色紧身衣男子的喊声，诧异地转头看去。

　　但是，墙根下并排站着的只有弗莱迪，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比利。

　　玛丽安歪头，盯着比利看，指着他说道：“刚才那个品味不佳的年轻人，就是你？”

　　比利叹了一口气，仿佛很不愿意承认似地点点头。

　　玛丽安沉默地盯着比利看。

　　比利在玛丽安安静的眼神之下越来越窘迫，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好像并不惊讶？”

　　“为什么要惊讶呢？”玛丽安笑笑，“事实摆在眼前。”

　　弗莱迪笑了起来，说道：“哇，玛丽安，你的接受能力真的超级棒。”

　　“不是我的接受能力超级棒，而是因为”玛丽安看着比利，“既然会有我这样生存在玛丽安身体里的事发生，那自然也有……”她皱眉，这应该怎样形容比利的事？

　　“变身！”弗莱迪说道。

　　“没错，变身。”玛丽安丢给弗莱迪感谢的眼神，“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比利闻言抬起头来，那因为玛丽安迅速接受他变身事实而产生的喜悦，转瞬在听到“这都说你自己事情”这句话时化为乌有。

　　玛丽安对着两个男孩说道：“那个俱乐部，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去了，不管是偷溜进去，还是……”她没有说下去，这一次，她转过身去走开，没有再多做停留。

　　比利望着玛丽安的身影，靠着墙壁，说道：“我觉得她，好酷。”

　　“是啊，特别有意思。”弗莱迪点头。

　　比利转眼看向弗莱迪，郁闷地说道：“如果你不去洗手间尿尿，我们就不会抓了！”

　　弗莱迪一脸无辜地看着比利，说道：“嗨，我说，你能在穿紧身衣状态下尿尿吗？”

　　比利沉默了一会，说道：“不能。”

　　弗莱迪露出了“所以，我有什么错吗？”的神色，说道：“下次我会小心点。”

　　比利摇摇头，转身朝着巷口走去。

　　“嗨，等等我，比利！”弗莱迪在后面叫道。

　　比利大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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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日后，某夜。

　　玛丽安坐在便利店里，手里拿着手机无聊地浏览着推特。

　　一个人从外面推门进来。

　　她立时放下了手机，朝门看去，随即露出些微意外之色。

　　进来的人是赛迪斯·西瓦纳。

　　玛丽安会意外，是因为这个男人自从她明白拒绝之后就没再出现过，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今天的衣服。

　　今晚他并没有穿西服，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衫，搭配着一条深蓝牛仔裤。

　　这样子的赛迪斯，看上去……

　　嗯，看上去随和了许多。

　　玛丽安抹掉自己心中的感想，礼貌地对着赛迪斯说道：“欢迎光临。”

　　赛迪斯对着她点了点头，便缓步朝着便利店最里面的冰柜走去。

　　玛丽安站在那里望着被货架挡住，只看得到那光亮脑袋的赛迪斯，默默地将心中涌起的尴尬压下去。

　　没过多久，赛迪斯便拿着一打玻璃瓶的啤酒走向了收银台。

　　他将那打啤酒放在玛丽安面前，微微一笑，说道：“嗨，玛丽安。”

　　“嗨，赛迪斯。”玛丽安拿起扫码枪给他结账。

　　赛迪斯安静地看着玛丽安动作，然后，在她开口之前就将钱递向了她。

　　玛丽安看了他一眼，接过钱，说道：“你还需要点别的什么吗？”

　　“不，不需要。”赛迪斯回答道，“只要这个就够了。”

　　玛丽安没再多说，按开收银抽屉，手脚麻利地将零钱找给他。

　　“谢谢。”赛迪斯接过零钱，拎起那一打啤酒转身就走了。

　　玛丽安挑眉，看着赛迪斯出了便利店，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这失落来得真是莫名其妙，仿佛她还期待赛迪斯再说点什么，但是，玛丽安自问，你期待他说什么呢？说他很喜欢你，希望你能够和他怎么怎么样吗？

　　不，这失落其实是因为你那女性的自尊心罢了。

　　是的，没错。

　　就是这样，只是因为他之前开口表达过对你的感觉，你狠狠地拒绝了，在你的潜意识里会以为他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会尝试再对你说些追求的话。

　　别这样想，露易丝。

　　玛丽安在心里自我告诫了一番后，重新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门又开了。

　　玛丽安抬起头来，脑海里跳出一个念头，难道他又回来了？

　　当然，不是。

　　进来的是比利。

　　他沉默地走到她面前。

　　玛丽安诧异地看着比利，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比利看着玛丽，踌躇了一会，说道：“那个，我是来道谢的。”

　　道谢？“因为什么？”玛丽安问道，问完了才想起好几天之前俱乐部那事。

　　比利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说道：“你忘记了？”

　　“抱歉，我刚才一时没想起来。”玛丽安说道，“你指的是我去俱乐部接你和弗莱迪的事，对吗？那个事情过去了，你没必要特地来道谢。”

　　比利看着玛丽安，说道：“好吧。”

　　“现在很晚了，你不回家吗？”玛丽安问道，“还是你是来买东西的？”

　　比利摇头，说道：“我不买东西，我就是……来向你道谢的。”

　　“你不用这么客气。”玛丽安说道。

　　比利看着玛丽安一副没当回事的样子，他垂下眼去，隔了一小会，又抬起头来，问道：“你，你以前……”他顿了顿，“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我？”玛丽安笑了，“我以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现在也是。”

　　不，现在是更加普通的人。她在心中补充道。

　　比利看着玛丽安，轻轻地说道：“我不了解她，我其实和她只说过一次话。”

　　玛丽安意识到比利说的她，就是原身玛丽安，她点点头，没说话。

　　“那，你……”比利迟疑了一下，“你以前在还是你自己的时候，你……有孩子吗？”

　　玛丽安摇头，说道：“不，我没有。”

　　作为一名优秀的社畜，她把所有的时间献给了自己的工作。

　　可是，除了工作，她，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玛丽安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意。

　　比利注视着玛丽安，他感觉到了她忽然低落的情绪，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于是慌忙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好奇，对不起，我好像不应该问的。”

　　“没关系。”玛丽安摇摇头，“如果我有孩子，你可能就不会看到我了。”

　　“为什么？”比利讶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