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桃花剑》仇文

9、第九章

　　夜至子时，之前还分外安静的沈家大院突然躁动起来。闻声，许慕不明所以地看向沈之书。
　　沈之书扯起一抹明朗地笑容，道，“我特地为你准备的烟花，看看不？”
　　许慕酒意未散，双颊带着浅浅的红晕，颇为讶异地看向窗外，随即干笑几声后道，“走吧走吧，少爷，我不能辜负了你……的心意嘛……”
　　沈之书望着他光着脚丫就跑了出去，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能让他再沾酒！
　　沈之书提着他的鞋走了出来，就看到许慕半痴半傻地仰望星空，心里的怒意化为一句“把鞋穿上”。
　　许慕又开始耍无赖，“不嘛不嘛，这样凉快……”
　　沈之书气不打一处来，悻悻然地道，“脚都冻红了，你还凉快？你咋不脱：光光躺地上？”
　　许慕回头笑得憨厚，手果真开始去解腰带。
　　沈之书扔下鞋回到房间，愤懑地道，“我去给你生堆火，用你的剑。”
　　许慕的动作顿了顿，表情愣住，反应过来后快速冲过去从身后抱住了沈之书，嘴里念念有词，“要烧就烧你的，不许动我东西……”
　　“砰……砰砰……”
　　刹那间，烟花应声炸裂，绚烂地在空中呈现百花齐放，又转瞬即逝，似那陨落星辰，短暂且美好，七彩的柔光照亮了沈家大院，也照亮了庭院中的两人。
　　许慕松开手，转身看向烟花，呢喃道，“少爷，好美哎，我好久都未看见这么美的烟花了，我还记得也就四岁那年，爹爹带我见过一次，可是，我都快忘了……”
　　沈之书见他面露伤感，安慰道，“你若喜欢，我年年放给你看。”
　　许慕摇了摇头，道，“别烧我的剑……”
　　沈之书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在被逼疯的边缘找回理智，正准备转身离去，许慕却猛地倒地，一口泛黑的污血喷溅而出，浸染红了这一地洁白的雪……
　　沈之书本还在气头上，可偏头却瞧见原先对烟花不曾移开视线的人摔倒在地，心里想是不是那酒太烈，然后又醉倒了……
　　沈之书不情愿地走过去打算将他抱回屋里，然而走近后，却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许慕脸色苍白，早无之前的红润，额前的碎发杂乱无章地遮住了紧闭的双眼，脚被冻得通红，身旁的腥红额外刺眼……
　　沈之书愣了愣神，才想起让小厮去请王大夫。
　　王大夫在深夜被人打扰了自是不高兴，更何况还是在除夕夜，若不是沈家家大业大，在景兴县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他真打算拒之门外。
　　王大夫一来，就语气不善，“沈少爷，你是不是得给老夫在沈宅备置个房间啊？”
　　沈之书尴尬地笑笑，也不答此话，转而道，“王大夫，你且看看他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晕倒了……”
　　许慕身上的污迹已被擦拭干净，王大夫抽出他的右手，正欲把脉，却瞧见那已经结痂了的伤口，皱起了眉头。
　　良久才说了句“你虽年轻，可行／房事时怜香惜玉点”。
　　听了这话，沈之书一头雾水。
　　行／房事？
　　他何时做过这种事？
　　难不成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