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成为五讲四美好青年！》顾溪午

5、阴晴不定

　　保安赶到现场的时候，季明晞还趴在秦曜的腿上。若不是隐隐约约听到些哭声，保安还以为他们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看着两人的情形，这位新来的年轻保安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宿主，保安来了。】自季明晞趴在秦曜身上哭开始就没有说话的系统终于在这个时候提醒了她。

　　季明晞哭得快背过气，脑袋甚至因为缺氧混混沌沌的。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秦曜的脸许久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况。

　　她那张原本就已经很红的脸变得更红，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还不起来吗？”熟悉的话语再次勾起她的回忆，她扶着轮椅的把手想站起来，可结果手一滑——

　　“你是想让我的彻底废了吗？”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但是此刻却莫名让人感到危险。

　　犹豫了许久的保安跑过来扶起季明晞，“谢谢。”她轻声道谢。

　　站起来之后季明晞发现自己的手掌略有些潮湿，目光掠过方才手碰到的地方，路灯照射下，尽管男人穿的是黑色衣服，但腿上的某处依旧黑得比别的地方要过分。

　　季明晞恨不得找块砖把自己埋起来！自己居然把别人的衣服哭湿了！

　　“抱歉，季小姐，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们的失职。请问您方便和配合我们做一下调查吗？”

　　“好的。”

　　“还有这位先生，请问您方便吗？”

　　季明晞的手捏紧衣服的下摆，低着头，偷偷从余光里瞧他。

　　男人并没有给她眼神，只是很轻地点点头。

　　小区监控室的监控只能拍到小区门口的一段路和小区内的情况，从监控画面上来看，季明晞从进小区后就一直在绕圈，而男子是一直在她身后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从这段画面上并不能断定男子一定在跟踪她。而到了距离保安亭不远的地方，季明晞突然开始狂奔，身后的男子也离他越来越近。

　　最后季明晞摔倒，秦曜刚好从路口出来接住她。

　　看到这里，季明晞偷偷从余光里看秦曜，可惜他表情一直淡淡的，就连看到她摔倒他怀里的画面都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最让人惊讶的是，那名男子在秦曜出现后，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跑过去。正常想要袭击一个人而突然出现第三者的时候，那个人第一反应应该是意外，动作上会有迟疑。

　　保安把这段画面重复播放了三遍，都没有看出来男子的任何迟疑。

　　“季小姐，虽然您有很高的自我防范意识，但是监控不能证明这位业主是在跟踪您。”

　　季明晞垂下眸子，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况且，任何一个人看到前面的人摔倒了，第一反应都不会是直接跑过去吧。

　　这些话她没有对保安说，因为哪怕说再多，她还是没有证据证明这名男子是在跟踪她。

　　最后的结果是二人被保安客客气气地送到单元楼下。

　　保安离开后，季明晞下意识地就握住轮椅扶手推进电梯。一直到他们住的九楼，她才发现这回事，不过秦曜没有像之前那样抗拒，他的整个人依旧看起来很阴沉，很难让人把他和那个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乖，坏人都走了”的人联系起来。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她把他推到他家门口，真诚而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

　　他嗤笑，“不用，我只是刚好路过。”

　　是吗？他虽然否认，但季明晞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不管怎样，你的‘无意路过’都是救了我。”

　　“哦。”他又突然变成那一副阴沉的表情，好像刚才的笑容不是他的。

　　“对了。”

　　秦曜开门的动作未停，但是却没有马上进去。

　　“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我可以帮你洗干净。”说到这里，她还有些许羞赧。

　　“你想帮我洗裤子？”他似笑非笑。

　　“嗯。”

　　“不必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笑容顷刻消失。

　　门砰的一声关上，季明晞留在原地一脸惊愕。

　　【富婆，这真是我见过最阴晴不定的男人。】

　　【是的，宿主。】其实宿主你也挺阴晴不定的呢，不过这话系统没敢说。

　　无论经历了什么，泡澡对于季明晞来说都是一件极其重要的的事情。抛却一切烦忧，把自己埋在水里，只留下一只小脑袋，这样，从身到心都能得到放松。

　　今天的一天可谓是波澜起伏，她泡在水里，默默回忆一天的经历。

　　突然，她猛地从水里站起来，然后被冷地一哆嗦，又缩回去。

　　我怀疑我的宿主被刺激的傻掉了，系统如是想。

　　【你又偷看我洗澡！】

　　我没有，我不是，我身为虚拟智慧对人类身体毫无兴趣哒！

　　虽然心里在咆哮，但是它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宿主，因为系统不能离开你，所以宿主能看到本系统的存在，但是只要宿主在洗澡，本系统眼睛都会自动打码的。】

　　【你还挺高级。】

　　【当然，本系统可是高级虚拟智慧。】系统的尾巴都高傲地甩了甩。

　　【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季明晞头疼地捏了捏额角，差点忘了正事。

　　【宿主请说。】

　　【为什么我给你干白活，你连我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想起今天的事情，她仍心有余悸，【正常的上班族不说保障人身安全，人家好歹都是有五险一金的，怎么你什么都没有。】

　　【那个……】系统怼了怼自己雪白的猫爪爪，【其实系统是有宿主保护机制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触发，宿主就脱离危险了。】

　　季明晞挑眉，【这机制也有触发标准？】

　　【只要是宿主有重大危险，机制都会被触发，重大危险包括但不限于骨折、毁容、严重烧烫伤。但是像那种一周就能自己痊愈的普通皮外伤是不会触发的。】

　　【听起来像是个不错的被动技能。】

　　【当然，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它高傲的小尾巴又翘起来了。

　　【不过，】季明晞话锋一转，【难道丢脸不算重大危险吗？】

　　系统：夭寿啦！宿主真成傻子啦！

　　一只猫憋闷地趴在毛巾架上的场景让季明晞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天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得到放松。

　　听到季明晞的笑声，系统就明白她是在逗它，它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但没想到季明晞笑得更开心了。

　　愚蠢的人类。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一夜好梦的季明晞心情格外地好，不仅早上破天荒地不为了任务早起，还在厨房里烤起饼干来。

　　【富婆，你帮我看看秦曜起来没有。】

　　【抱歉宿主，系统没有该功能。】系统优雅地趴在烤箱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像极了昨天的秦曜。

　　【你昨天连有人跟踪我都知道，怎么现在连看别人起没起床都做不到了？】

　　【宿主，窥探他人隐私是不正确的行为。】

　　【就知道你不可靠。】季明晞一边唱着歌一边打包饼干，她原本就只是想逗逗系统，如果它真有这功能她反而会禁了。

　　她季明晞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昨天回到家是夜里十一点多，秦曜身体不方便，洗漱可能要花一个小时，正常成年人周末会睡八九个小时，早起洗漱要花半个小时。

　　季明晞一边准备自己的早餐，一边算着秦曜大概会什么时候起床。

　　“应该是九点到十点之间。”季明晞点点头，确信自己的的推理是完美的。

　　现在是八点半，只要在等半小时就可以去找他了。

　　看着季明晞满脸的兴奋，系统心情复杂。

　　【宿主，你昨天不是说他是你见过最阴晴不定的男人吗？】

　　【可他同时也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呀！】她飞快地接话，【而且他还救了我。】

　　季明晞眨巴眨巴眼睛，【富婆，你不是那种提升精神财富的系统吗？居然知恩图报都不懂？】

　　【我懂。】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回怼我的宿主。

　　对见到帅哥的期待促使季明晞成为了一位急性子，她没等到九点就敲响了对面的门。

　　“你好，请问你是？”

　　开门的是一位陌生男人虽然也很英俊，但显然不是昨天那位。

　　“你好，我是住在对面的，我来找秦曜先生。”

　　“你好，我姓程，是秦先生的助理。”男人很温和地笑，“请问你找秦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昨天秦先生帮了我，所以今天我特意做了些点心送给他。”季明晞举起手上精美的盒子。

　　“这样啊，我先去问问秦先生。”

　　说完，程助理转身回屋，还不忘带上门。

　　季明晞摸摸鼻子，总感觉自己吃了个闭门羹。

　　“让她滚。”

　　过了约莫两分钟，门再次被打开，出来的依旧是程助理。

　　“不好意思季女士，秦先生现在不方便见客。”

　　季明晞有些失望，“那请你帮我把饼干转交给他吧。”

　　程助理笑容不变：“不好意思季女士，先生不爱吃饼干。”

　　季明晞提着饼干的手僵了一瞬，“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请你转交给他，哪怕他不喜欢也可以扔掉。”

　　大概是被季明晞真挚的眼神感动，程助理收下了饼干，并表示一定送到，但秦先生是否会吃，他不能保证。

　　最后，他还很有绅士风度地一直看着她回家。

　　【你确定不是为了证实我真的是对门？】

　　系统撇撇嘴，宿主一点也不浪漫。

　　“想不到我还挺有白莲花天赋的。”季明晞忍不住感叹，自己最后那几句话，配上自己真诚中带着三分受伤五分倔强的眼神，真的是白莲花本花。

　　【富婆，今天的指定任务是什么？】

　　【叮——好人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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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
这一本真是我写起来最开心最顺畅的一本，大概是因为基调就是比较轻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