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封旭〗三岔口》冰凌一刹

7、最后的放纵

　　19：31
　　混战已经持续了接近半个小时，郭旭躲在一个障碍物背后打量着此时的情形。
　　对方似乎也是早有准备干这一手，带来的家伙和兄弟都并不比司徒谨派给自己的少，加上对方似乎下了决心要拼个玉石俱焚，这仗一打起来横看竖看都是对己不利。
　　郭旭微微扬起一边的眉。
　　又是给自己的考验？
　　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早就知晓要得到司徒谨的信任并不容易，但自从上次枪杀了洪坤之后司徒谨对自己的芥蒂明显少了不少，这次还特意让寒墨跟着自己本还以为是来帮自己的，却是不想居然是监视。
　　猛然间探出身子，瞄准，扣扳，然后再收回身子，全部动作一气呵成地如同演练了N多次。郭旭不知道这状况什么时候能够改变，只是如此僵持下去却也决计不是个办法。
　　司徒谨居然会是自己的线人，现在郭旭想想，也只觉得好笑。但至于原因郭旭却是清楚明白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灭掉紫晶门。但后来司徒谨会救了自己，郭旭却是有些出乎意料。
　　那日……

　　在另一个线人的报告下郭旭一个人驱车到了沧计，路上郭旭曾发了条短信给封平让他派人来支援，但匆忙间郭旭只是凭着本性在发，却忘了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
　　而也是因为这件事，当郭旭掩在墙后听司徒谨和洪坤谈判的时候，一阵微微的脚步声响起，郭旭几乎是下意识地回过头，却看见封平举着一把枪对着自己，漆黑的枪口对着自己的心脏，而封平却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自己居然忘了来昔城市警局就是为了证实封平是不是卧底这件事。
　　苦笑……
　　但终究还是不愿意看到那个人走到这条道路上啊，郭旭的眸子中微微地闪过一丝的不信，但又随之被笃定取代。
　　动了动嘴，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然后，枪响，血溅，世界渐渐地暗淡了下去。失去最后一丝光明前，郭旭的嘴角动了动，是“封平”。
　　最终还是不愿意相信啊！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世界全然一片苍白。微微偏转过头，这才发现守在一旁的居然会是司徒谨。那个为了几百块钱而卖给自己情报的线人。
　　这世界还真的奇怪啊！
　　郭旭不由得在心底念叨。
　　“你终于醒了？”司徒谨似乎对郭旭的醒来充满了期待，眼角眉梢满满的全是笑意。
　　“你是？”
　　“我？”
　　“你是谁？”郭旭突然间的决定，却是改变了以后所有的故事，“我……又是谁？”
　　那一日，郭旭用失忆混进了檀澜帮。

　　思绪拉回，眼前依旧是枪林弹雨。郭旭很怀疑国家的《枪支弹药管理法》并没有普及到昔城，要不然那么多的武器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但现实并没有容忍他多想，只不过片刻，火力便已经压到了跟前。
　　司徒谨派给自己的人剩下的似乎并不多了，就连寒墨似乎也负了伤。如果再不来人，自己怕是又要牺牲一次了。
　　但老天爷也并非一直扮演着凶狠的角色，这次的来人不但不像上次那么缓慢，而且也并非倒戈之人。
　　辛力很快带着兄弟加入了这场混战，警局的火力虽然比不上两帮走私加偷运的强大，但在双方都消耗了大半之时加入，可谓是占尽了好处。
　　可接下来的局面却出现了几分诡异。本还在交战的双方见警局参与了进来居然双双拔枪一起反击，一时竟然变成了警局一方以一对二。
　　郭旭见状不再犹豫，立马反身拔枪对向檀澜帮的人。
　　寒墨先是一惊，却又迅速了然地安静了下来。
　　主人，你的希望还是落空了啊！
　　然后便是压倒性的一面倒状况。
　　……

　　混战结束的时候已经月上眉梢，城市的灯光下已经很少看得见月亮了，可当郭旭疲惫地抬起头时，却意外地看到了月亮。
　　朦朦胧胧的月光，半圆的月亮，柔和的光芒让人以为所有的动乱都已经过去了，余下的，便会是安宁了。
　　郭旭向辛力交代了几句便离了现场，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然后向着某个地方走去。
　　那个全是数字的字条，小彭是应该知道了含义，要不然双方也不会僵持了那么却都没有后援。啃，还好那繁杂的国标码，自己居然还能记住。
　　转过一个十字路口，突然发现目的地已经到了。
　　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呢？
　　郭旭落寞地笑了笑。这场相识，本就是自己计划的，如今该摊牌了，即便再如何，也得去面对。
　　于是索性收起了胡思乱想，按响了503的门铃。
　　空旷的夜空下便一直听见门铃一次一次的响着。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大概是门铃的主人终于忍受不住着巨大的噪音，然后起身前来回了话。
　　“是我。”郭旭只说了这两个字，但对方似乎也已经知晓了来人，虽是陷入了沉默，却也没忘将门打开。

　　“你来干什么？”见到封平的第一眼封平如是说，本就阴冷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来……”郭旭低下头，却又很快抬了起来，“来看朋友不行吗？”
　　“朋友？”封平自嘲地笑了起来，“你是说我吗？”偏过头看着郭旭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封平突然间没缘由地很想打碎那片灿烂。
　　美丽的东西总是让人有破坏的冲动，因为完美，所以希望看到破碎时那一刻的残败。
　　“难道不是吗？”
　　“是吗？那你又了解我吗？”封平此时看着郭旭的笑意越来越浓，但却也让人看着越来越苦涩。
　　郭旭下意识地咬了咬牙，而后扬起一片淡然，“恩。对不起，我查过你。对于你在孤儿院的童年以及后来被司徒邢收养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和司徒谨的关系一直不错，也知道你来警局是为了什么。”
　　封平一脸愕然地盯着郭旭，久久都无法相信似地哈上嘴，半晌，才挤出了几个字，“这么说来，这一切在还没开始前就是你设好的局对吧！郭大侦探！”
　　郭旭忍不住别开头。不是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吗，那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却又退缩了。
　　“好，很好！”封平点着头看着郭旭侧过去的脸，突然间大笑了起来。封平想起了那日洪坤的大笑，那么绝望，却又充满了恶毒。
　　“封平，你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是啊，报应！
　　“你来昔城就是为了调查我？而后面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哈哈……”封平笑得淡去了所有的情绪，却也笑出了泪，就像洪坤当时看着封平对着郭旭开枪时一样，笑得绝望。
　　原来早就输了，在局还没有开始前。
　　“不是的，我来本只是想要证实你是不是内鬼，而后面我也没有骗你。真的……”
　　郭旭并没有说完，因为封平已经不顾一切地栖身压了上来，带着掠夺性质地亲吻，让郭旭最后几个字含糊在了咽喉。
　　“不……”郭旭本能地反抗起来，却怎么耐封平早已经困住了他双手，后有用身体的力道完全压住了他，更加躁动的气息隔着唇齿传了过来。
　　那一吻，郭旭觉得出，是全然的绝望夹杂着愤怒。
　　对不起……

　　当一地的春光乍泄完了然的夜色，郭旭痛苦的起身穿起自己的衣物。
　　封平依旧昏昏沉沉地睡着，但眉梢却依旧参杂着痛苦的神色。这一切，其实本就不存在谁对谁错，自己和封平也只是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活着，但，谁也回不去了。
　　那半年是时光，注定了是镜中花，水中月，只一轻轻触碰，便会消散地无影无踪。
　　低头看了看自己，惊然发现一连串的未接电话。有十一个是小彭的，但翻到最后，居然有一个是司徒谨的。郭旭下意识地打开电话录音，小彭急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郭旭，司徒谨在码头时逃脱了，你自己注意点安全。他临走时说要找你偿还这一切。”
　　“郭旭，听到留言回个话，大家都很担心你。”
　　“……”
　　最后一声“滴”后，郭旭听到了司徒谨清脆而略带愠怒的嗓音。
　　“郭旭，我在荆海边等你。你毁了我的一切，是不是也该来解释解释呢？”
　　瞬时间冷下来了的神情，郭旭看着床上昏睡的封平，迅速拿出笔在床头的备忘录上写下了几句。

　　封平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一定看不见郭旭，昨晚那么荒唐的事后，郭旭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了，并没有准备睁开眼睛，因为还是害怕见不到那个人时的空虚。
　　“我知道你今天只是奉命将警局的警力吸引到赌场，为司徒谨今天在码头的交易打掩护。”
　　“去自首吧！”
　　昨晚郭旭喃喃的声音又回想在封平脑中。本早就打算昨天事一完，便按照司徒谨的安排逃去国外，但昨天却鬼使神差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然后便遇到了郭旭。
　　郭旭……郭旭……
　　一睁眼，果然没有看见那人的身影。
　　自首是吗？这个就是你所希望的？封平拿起床头的烟狠狠地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