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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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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会很精彩,祁衍的表现也很亮眼,不负“音乐才子”的称号,再加上人又长得帅,可是吸引了不少年轻女孩的目光。
结束时,主办方负责人还询问江渺要不要去后台,喜爱音乐的观众难免会想和演奏者们见见面。
想起远在大洋之外那只动不动就冷脸的醋坛子,江渺拒绝了。
她坐的位置很显眼,刚入席时后台的祁衍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一个忙于准备演出,一个被一群人簇拥着,都分身乏术,连招呼也没来得及打。
这下演奏会结束了,再见面,也只是远远看了对方一眼,互相点点头算作问候。
江渺想了想,还是发了条消息给他:很精彩,谢谢。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回过来一句:谢谢,我的荣幸。
便再没了后文。
离开音乐厅时,江渺又在停车场遇见洪昕然和杜脩铭两个人,她那会儿已经坐上了自己的车,刚跟打电话过来查岗的某只醋坛子汇报完行程。
杜脩铭自己开了车来,停却不是自己停的,这会儿正在等泊车小弟把车开过来。
江渺让司机把车开到两人面前不远,降下车窗微笑着看向两人:“待会儿还有约吗?”
洪昕然摇摇头:“没有,我们准备回去了。”
“要不要送?”
杜脩铭摇头笑道:“不用麻烦您了,我开了车来的。”
“那……”江渺看向洪昕然,“要不我送你回家?”似乎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又加了句:“我会打掩护。”
看这个样子,两个人应该处于发展阶段,看得出来洪昕然是个谨慎的性子,没有明确关系之前,是不会让父母知道的。
最终不出江渺所料,洪昕然选择跟杜脩铭告别,上了江渺的车。
车内放了舒缓的钢琴曲,暖气阵阵,倒是格外舒服。
江渺闲适地靠着座椅,目光停留在窗外倒退的霓虹夜景上,“昕然喜欢他吗?”
洪昕然绞紧了双手,表情却很镇定,说出来的话也直白得很:“您似乎很关心我的事。”
听见她这句已经算是无礼的话,江渺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得越发温和:“长辈关心晚辈,不应该吗?”
洪昕然抿了抿唇,眼里明暗交错,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毅然开口道:“说实话,我承认您的美貌难得一见,只是相比外在的美丽,我认为内在美丽更加重要,如果……”
不等她说完,江渺忽然打断她,眉眼间笑意不减,“我也觉得我挺好看的,谢谢你的夸奖。”
洪昕然:“……”思路完全被打乱了。
“你怎么没戴我送你的镯子?”看到洪昕然的手腕上只带了一条简单的银色手链,江渺又问道。
洪昕然咬了咬嘴唇回答道:“太贵重了,我好好收着的。”
她不懂玉,但是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小就能见识到不少好东西,那玉她能看得出来是好东西。
她母亲后来也说了,那是极好的羊脂白玉,有价无市,十分贵重。
“玉养人,不能藏着,要多戴。”话是这么说,江渺倒也不那么在乎洪昕然到底戴不戴,反正送给她也不是为了让她戴的,只是为了镇住那些不听话的东西,以免这丫头受到不必要的损伤。
不听话的东西……想到这件事,江渺垂眸笑了笑,“我就是关心你,别想那么多,想多了容易做噩梦。”
洪昕然乍听她这话,表情顿时就不好了,“您……怎么知道我做噩梦?”
“嗯?”江渺茫然地抬起头,“啊,我随便说的……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来着?”
那张过分艳丽的脸上除了笑容就再也看不到其他情绪,洪昕然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良好的教养使她及时收住打量的目光,只是这会儿再提及之前的话题,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没什么。”
把洪昕然安全送到家后,江渺懒懒地靠回座椅,望着窗外的景色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陷入恋爱中的年轻小姑娘啊,爱情可是会蒙蔽双眼的。
话说回来,醋坛子这会儿在做什么呢?忽然有点想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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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衣服做得很合身。”
许兰看着穿着一袭白色旗袍越发凸显窈窕身形的江渺,不由连连夸赞。
江渺在镜子前照了一会儿,转身坐到许兰身边亲昵地跟她道谢:“谢谢嫂子!”
许兰喜欢旗袍,每到换季都要做几身,前段时间就请江家裁缝做了,又想到东山别院的江渺,依她的身段穿起旗袍来必定好看,就又要了尺码,让裁缝多做几身。
现在一看成衣的上身效果,果不其然,连她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看着也不免心动。
两个人坐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姑嫂,反倒像母女。
许兰没有女儿,江渺年纪又小,即使是同辈,许兰待她多多少少都有几分长辈待晚辈的关怀。况且,江渺和江家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的,这么想倒也不差什么。
“长得好看,穿什么都是衣架子,等过了冬,再叫人给你做几身春装。”许兰拍拍江渺的手,越看她这模样越喜欢,“就是不知道咱们家这么好看的姑娘,以后便宜了哪家小子!”
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是被内部消化啦。
江渺笑吟吟的,“嫂子把我打扮的这么好看,不会是要给我安排相亲吧?”
“胡说什么呢!”许兰嗔她一眼,“你要是有喜欢的对象了,带回来给嫂子掌掌眼就行了,其他的,就不替你瞎操心了。”
“是是是,您不替我操心,我前边儿还有个要您操心呢!”
江渺前边儿那位,除了江明淮就没别人了。
三十出头了身边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江家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是知道江明淮自小主意大,他们管不住。
不过提到这茬儿,许兰却不像以前一样无奈,一副由他去的模样:“他啊,早就用不着我操心了!”
江渺眼神一变,发现事情不太简单,于是试探地问道:“怎么?明淮有情况了?”
许兰露出了一个含蓄又感慨的笑容,“是啊,铁树终于开花了呗!”
江渺再接再厉:“哦?那他有没有跟您说,对方是什么样儿的?”
“这我倒没问。”许兰慈和地笑了笑,神情很松快:“明淮这孩子从小就主意大,偏偏每次还都是他对,我们谁都不敢插手他的事,这回他既然定了,我也用不着替他操心,只管等着到时候喝媳妇茶就好了!”
媳妇茶……
江渺脑子里不由得幻想了一下将来的某一天,跪在地上给江父江母敬茶的情形……不行!她怕他们遭雷劈!
等会儿!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急急忙忙撇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江渺面上笑得云淡风轻的,“这就定下来了啊。”
许兰摇头笑叹:“明淮认死理儿,只要是他认定的人,这辈子怕是都改不了喽!”
江渺:“……”瑟瑟发抖,现在回老家还来得及吗?
两人坐着又闲话了几句家常,喝了半杯茶,一位年长的女佣忽然走进来,附在许兰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听完,面无异色地点了点头,女佣就退下去了。
“嫂子有事?那我就不耽误您啦。”江渺正要告辞,却又被许兰叫住。
“倒也没什么事,小渺待会儿有安排吗?没有的话陪我去个地方吧。”
许兰叫江渺陪自己去的,是郊区一处青山绿水环境清幽的地方。
车子七拐八绕,一路经过的都是草地农田,林荫中隐隐露出一角屋舍,还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这一大段路走下来,江渺望着窗外的风景称赞了句:“是个好地方。”
许兰看她的眼神亮了亮,“不怪你这个不懂的都夸好,这地方的确好。”
人杰地灵,依山傍水,灵气汇聚,怎么能不好。
看来今天这一趟没白来。
“说起今天要去见的那位先生,与咱们江家倒是渊源颇深……”话茬提起来了,许兰想着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将原委细细道来。
坊间总有些风水玄学的传闻,虽然不被官方承认,但并不代表就是假的。
当年新时代来临,世道逐渐安稳了,江老太爷和老夫人便一直让人四处去寻那位养母的下落,可惜无论用了多少人力物力也无济于事,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不能想的也想了。
那不能想的办法就是求助于某些身怀特殊能力、隐世不出的“大师”,以两位老人的身份地位,想要寻一位真材实料的大师倒是不难的。
如此,就结识了避居在京郊于南山的于老先生。
据说这位于老先生家世代居住在于南山,就连这于南山的山名都与他们家颇有渊源,于老先生能力非凡,却性子淡泊,不爱沾惹尘世,只愿安心在深山里过着清贫的日子,但架不住有一颗慈心,世道乱时,也出来做了几件好事,结了几桩善缘。
就是承过于老恩惠的人,向江家两老引荐了此人。
江老太爷当年派人去于南山请了好几回,都没能把于老先生请到,两老合计着,干脆亲自去拜访,谁知这一见面,于老竟同两位老人结下深厚情谊。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怕是除了三位老人,再也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虽然如此,于老却也没能办成两老托付的事,只是解决了一些别的问题,事情传开来,在圈子里积攒了不少名望。
如今于老先生早已过世,还住在于南山中的就是继承衣钵的后人了。
老人们虽然都不在了,于家同江家的情分也没有就此断绝,当年江明淮发梦魇时,许兰私底下还来于南山求助过,给了八字验算过吉凶。
说起这件事,许兰仍然唏嘘不已:“我当时问过结果,于先生叫我不用担心,明淮福气大,一定能够化险为夷,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他发梦魇的症状就消失了。”
江渺:没有消失只是他装的。
这番往事说完,目的地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