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二十一只夜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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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吗？
如果说开心的话莫说是鹿丸君了，就算是没脑子的假发也不会相信，任谁回到自己和同伴葬身之处发现他们最后的坚持终究是成了水中泡沫也不会感到开心，更何况曾经生活的地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就连藏着记忆的地方也在时光的流逝下变成了谁也无法踏足的废墟，说开心什么的，也太虚伪了不是吗？
抽出腰间的红伞手腕一动伞面撑开落在头顶，夜荼神流微扬起头一半脸被阴影遮挡一半落在阳光下，眯眼感受风吹拂脸颊的触觉，来自火之国的风不同常年风沙的风之国，就连空气中也带着令人皮肤隐隐作疼的粗糙，火之国的风要更加温和、清新，正如木叶之名一般带着满满生机——由信仰、珍爱着这个村子的忍者们浇灌出来的生机。
这是一个既美好又残忍的世界，藏在和平之下的森森白骨和不屈的信念之火熊熊燃烧，他不适合崇尚自由和暴力的夜兔，也不适合灵魂伤痕累累不想去在意不想去承担的流。
但是啊...但是啊......
“神流我啊...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家伙哦。”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微微煽动，名为神流的忍者睁开那双一度被人赞叹过、喜爱过的眼睛，蓝色的瞳孔少了那些晦暗和不甘，没有那曾经萦绕在其中的悲哀像极了火之国的天空般，平静而让人心生宁静。
奈良鹿丸看到随意收起伞盘坐在地上的神流，学他一样坐在火影岩上眼睛落在下方，那曾经让他们觉得繁荣茂盛的建筑在此刻变得渺小，他们站在高处注视那些他们的日常。
“出生的时候幸运的被星海坊主大叔救下来没有像之前的兄弟一样被杀掉，幸运的被一个浑浑噩噩也不忘保护幼崽的监护人收养...”那个女人，最开始会选择留下自己而不让自己饿死也是想起了她那个没能保护好的孩子吧。
在烙阳星，弱小是原罪，弱者被杀也是理所当然。
“被当做奴隶抓住还能活下来很幸运，被松阳捡到也很幸运...”如果...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到松阳的话，神流我呢，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像星海坊主大叔的儿子一样沉浸在夜兔的血脉——自那个女人死后就一直在沸腾的血脉，什么时候会燃烧掉他的灵魂也不知道——不停的战斗、不同的战斗，直到他走上夜兔的末路为止。
“神流我啊是一个幸运的家伙哟，被那群粗俗的、自由的、又心高气傲的家伙所信任、所支持。”既把神流我当做领导又当做孩子的大叔、明明自己年纪也不大却自诩为大哥的青年还有那么多真挚纯粹的感情就这么被他们捧到神流我的面前：“太幸运了，反而会让人觉得‘啊这样的话神流我会不会遭受天谴’的错觉之类哦。”
鹿丸张张嘴，转过头眼睛定定看着神流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神流没有看鹿丸的表情，脸上蓄着悠悠的笑意，他看着火影岩下的村子，他们站得太高看不到村子里进行着日复一日日常劳作的人，但是他知道啊村头的钢子铁和神月出云一定是上一秒抱怨着最近的工作太无聊下一秒对着入村的委托人露出客套的微笑，火影楼前五代火影大人趴在桌子上鼾声频起作为助理的静音一边着急一边又无可奈何，柳天优和青木春明刚从任务中回来，后者疯狂吐槽委托人的墨迹程度，前者一副有听没有懂高冷精英表情弄得春明好气又好笑，三田把女性朋友拜托转交的情书递给仗着脸招摇过市的由太面色青黑，后者毫不客气大笑出声嘲笑好友万年单身狗，烤肉店的老板又在门口贴上“夜荼神流禁止入内”的警示......
他们看不到却又知道这一切一定都发生在这个村子之中。
“就算是现在，神流我也是一个幸运的人哦。”深深呼出一口气，夜荼神流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态享受着被火之国包裹的感觉连声音也轻快了不少：“能够再次享受活着的感觉，能够站在太阳之下，能够再次感受到被爱着的感觉......”
能够见到同伴的未来以及向他们告别。
“神流我呢，觉得能够遇见爸爸妈妈，遇见粗眉毛小哥、白眼小哥和河童老师，鸣人...丁次......”
神流扭过头，眼睛眯成一条线露出少有纯粹的笑容：“能够遇见鹿丸君，那一定是超级幸运的事哟。”
能够在跨越生死之后寻找到归去之处，他一定是自己透支了全部幸运后才能得到的唯一的奇迹吧。
所以啊...就算这个世界再不合适神流我的生存，会不断让神流我回想起那曾经的过去悲哀也仍旧会觉得——
“...至少在回到村子的那时候，神流我是真的很开心哦。”
笑着的少年，像是一个得到珍宝的孩子，单纯又真诚。
啊，这家伙果然...
曾经的同期生总说神流是笨蛋是吊车尾，同行的忍者也会恨铁不成钢的让他多动动脑袋，但是啊...真正相处下来才会明白这家伙的观察力比别人更敏锐，兴许是动荡的生活让他练就了这种能力，不动声色间早已看透了一切。
所以明明看透了，自己想问的......
抛却了已经和平下来的旧世界和故友回到忍者的世界，等待着可预见的未来——自己、同伴亦或是亲属在不知名战场死去的未来的神流会不会后悔呢、
他们是忍者，是工具，而这里并不是一个美好的世界。
那家伙...那个麻烦精慵懒笑着将注定的未来背负在身上，曾经要被过去和阴影所压垮的神流再次走上了那条道路。
他说他很幸运，所以就算那些未来和悲伤他也可以再度背负起，因为幸福过所以不再畏惧。
...这个笨蛋。
“...奈良家从建村之初就作为木叶村和火之国的谋士而行动，虽然很麻烦，但我从出生开始就面对两个抉择——”奈良鹿丸淡淡说道：“成为木叶的忍者，或者是大名身边的幕僚。”
夜荼神流没有插声静静听着。
“...我们奈良一族没什么强大的忍术，就算是家族忍者也不过是在长辈们在捕捉鹿时候研究出来的，但至少我们姑且还有脑子好这一个优点。”
从小就展露出奈良族懒散特色的鹿丸很少露出得意 、孩子气的表情。
因此这难得的一幕让神流也不禁失语沉默，眼中闪过柔和的光，不算明显，也足够温暖人心。
“比起待在阴晴不定的大名身边伺候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怕麻烦的我果然还是很喜欢待在村子里...”这里有他在乎的存在，同伴、好友、家人，还有......那家伙。
“所以虽然很麻烦，我姑且还是会尽力做好忍者该做的事情。”
——守护好村子、守护好家人，守护好同伴，还有...
——你的心安之处。
奈良鹿丸撇撇嘴懒懒说道，眼睛一转不经意间落到了那双被天空所青睐的瞳孔中。他曾经这样直接注视过那双眼睛很多次，仍会在每次发出赞美的感叹，但果然啊...那对眼睛里没有悲伤被洗刷的时候，才是最漂亮的啊。
神流觉得自己怕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明明按照年龄自己要比鹿丸君大，但在这一刻他真的感觉，有一种被守护的安心感。
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明知自己是天人时露出微笑的松阳和嚷嚷着“天人时什么可以吃吗”的卷毛银。
鹿丸君啊...好像什么都没说有好像设么都说了，轻描淡写将自己背上的责任担去一半。
果然...果然啊......
\"鹿丸君是神流我一生所有幸运换来的奇迹。\"
仅此一份，独一无二的奇迹。
他笑着，脸上荡起温柔的心绪。
那一天的对话谁也没再提起，回到村子后他俩还是一如既往的继续自己的生活轨迹，偶尔夜荼神流会被三田他们拉着聚餐，几个神流派阀的忍者合伙凑钱请大胃王夜兔吃饭。
从武士世界回来后卡卡西给了奈良鹿丸相当高的评价，毕竟多次与贵族打交道还能不落下风至少让万事屋三人的脑袋待在自己头上，拥有这些经验足以让他在木叶管理层眼中博得足够的眼缘。
——嗯，换句话说，他已经是个合格的社畜了。
奈良·黑脸·鹿丸：......
偶尔神流会偷偷溜进他工作的地方聊聊天捣捣乱，别妄想他能够乖乖坐在文件面前看天书般的报告，曾经有人试图让他这么做过，最后炸毛气急掏出刀追杀了他三条街。
奈良鹿丸每次都会吐槽这家伙太闲了才会跑到自己这儿来给自己找不痛快，一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一边挥手做出驱赶的动作。
当然了，最后神流还是闲了就会过来，鹿丸也一次也没真把他赶出去过。
毕竟也只有那时候年少老成的少年才会舒展紧皱的眉毛。
有时候他们也会奉命一起出任务，负责决策的是鹿丸，负责执行的是神流，奈良是脑，夜兔是脑手中最锋利的尖刀。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火之国的风还在悠悠地吹。
而此时站在木叶村大门的少年，似乎昭示着所谓命运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4章 第二十一只夜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