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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长衣马褂加墨镜,配上个算命占卜的杆子,看着倒是颇有些江湖道士的味道,可这年龄,是不是太小了些?成年了吗?我这算不算用童工啊?江淮心里绕了十七八个弯依旧没能说服自己对着眼前人打消疑惑。

      “槐花姐,这就是你说的能驱鬼的大师?”江淮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带着些狐疑,连带着看眼前这个看似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的男孩子的眼神都带着些隐隐的不信任,悄悄伸手踮脚尖比划了下,发现对方也只比自己高出约半个头而已。

      被唤作“槐花姐”的女子穿着暗色的高叉旗袍,凤眼一挑,“不是你央着求着我给你找个靠谱的大师的吗?这会儿人我给你找来了,你倒开始挑挑拣拣了?”

      “你这是质疑我的眼光?”女子状似随意地展开了手中的扇子,只一扇,浓重的香味便弥漫围绕在江淮周身,逼得江淮不得不减缓了吐息。

      “哪儿能啊。”江淮赶紧伸手给女子捏起了肩,顺道凑到女子耳边悄悄问道,“我只是好奇,这大师半点道具不带,怎么驱鬼降妖啊?”

      “我自有法宝。”男孩子握拳咳嗽了一声,“只需给我找一间空房间即可,还有,我摆阵的时候不要让人靠近。”

      “空房有的是,我等下带您去就是了,不过要离多远?”江淮看着男孩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下意识追问了句。

      “越远越好。”

      “那我还是先走的好。”女子挑了下眉就径直往门外走,完全不顾身后的江淮被带了个踉跄,手中扇子“啪”的一下合上,“好生招待着大师。还有,姐姐给你个忠告,好奇心别太重,不然晚上要失眠的。”

      “姐姐慢走。”江淮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眼底的青黑,暗自嘀咕了句,“说的好像我这几天睡好了一样。”便转身想带着男孩子往里走,身后却蓦地响起了女子的声音,“乖着点,小周可不在你身边,不小心死了可没人给你报仇。”

      “呸呸呸,明明是个槐树精怎么这嘴跟玫瑰似的还带刺啊。”江淮嘴角抽了抽,忍到听不见女子的脚步声后伸手抄起包里的空气清新剂就是一阵猛喷,还对着男孩子扬了扬,“要么?”

      “不用了。”男孩子似乎是被她的阵势吓到了,愣了一下才回道,“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槐树精?”

      “没什么,你听错了。”江淮比了个“跟我走”的动作,“不过女人啊,上了年纪,可比带刺的玫瑰凶多了。”

      “哦。”男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着七拐八绕地快绕晕了才看到前头的江淮停下了脚步,伸手点了点一扇门,“这间房空的,周围也是空房,没什么事那我先出去前厅等大师您了。”

      眼见着男孩子点了点头,江淮欠了个身,补了句“恭候佳音”便潇洒地头都不回地往前厅走去。

      “你找了个大师驱鬼?”江淮刚到前厅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可真经不起念叨,槐花姐刚说完你就出现啦?”江淮伸手给对方倒了杯茶,往对方跟前推了推,“这么早过来了,看样子这次的事很顺利?”

      “还算在计划内,就看今晚的回复了,不过前提是今天这鬼能除干净,不然出这么高的价格就亏大发了。”周洲看了眼眼前的杯子,皱了下眉还是没碰,“别人的东西你倒是用的欢。”

      “放心吧,我消过毒了。”江淮拉开椅子往下一坐,“不过这地方几年没点生气,还是得好好修缮一下的。”

      “嗯。”周洲应了一声,转了话题,“那个大师叫什么?”

      “听槐花姐之前的话,应该是姓白,叫白什么来着?我想想——”江淮话没讲完就被一声巨大的凄厉声响打断了,那声音类似于野兽面对危险时恐吓般的吼声,带着剧烈的压迫感逼得江淮打了个哆嗦,连着开口都带上了颤音,“什么东西在叫?”

      周洲迅速起身伸手将江淮护在了身后,双眼眯起,口气带着些不善,“你到底弄了个什么东西来驱鬼?”

      “这你得问宁槐了。”江淮感觉到那东西在步步逼近前厅,捂住了双耳才勉强压住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还差点咬了舌头,也是难得地喊了“槐花姐”的大名。

      周洲闭上了双眼,再睁开已经变成了金色的竖瞳,转了个腕便不知从哪儿摸出了把带古纹的剔骨刀,迎着带着威压扑来的一大团白色便是一刀,挥刀带起的风生生打断了对方扑向身后大门的动作,逼着对方没忍住又吼了一嗓子,差点逼得江淮当场跪下。周洲顾及身后的江淮,连挥几刀将那团白色逼远了些,却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扑上来就跟周洲撕打成了一团。

      江淮眼见着一人一白团子撕打在一起,拆家一般地毁坏了不少东西不说,向来强悍的周洲甚至在对方面前讨不着好处甚至逐渐落了下风,心里一惊,身体却因为白团子身上不断加强的威压动弹不得,刚想强行起身却接收到了周洲“不要轻举妄动”的意识便停下了动作。

      “你还有心思分给人类小姑娘啊,这么悠闲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白团子,说话了?”江淮听着声音耳熟,略一思索开口道,“你是那个大师?白泽?”

      白团子闻言动作一滞,倒是索性收了攻势,大大方方地当面化了人形,只是样子有些狼狈,马褂上多了几道抓痕,长衣也少了半截袖子,看到江淮有些惊讶的神色解释道,“我没想到这地方有那么多种类的妖鬼徘徊,一时疏忽吃了点小亏,不过已经解决了,放轻松放轻松。”

      “不,我只是——对于猜中了有点惊讶。”江淮摇摇头,瞬间恢复了平静神色解释道,“我为之前小看了您道歉,您那么短的时间能把鬼驱除干净,的确是相当厉害。”

      “你这家伙不打碎点东西不停手的毛病真是一点没变。”周洲伸手捡起地上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瓷瓶补了句,“还好这东西只是个仿品,不值几个钱。”

      “你守财奴的毛病不也是一点没变吗?还有,这么多年后与旧友重逢不该热泪盈眶一下然后给个深情拥抱?”

      白泽见着故人索性也不端着先前立的沉默寡言的大师的人设了,贫了两句便拖了个椅子便自顾自地坐下了,抄起桌上的茶试了茶温便猛喝了一口,刚砸了个嘴想夸一句好茶便看到江淮小跑几步给周洲检查时急切的神色,对比了一下自己,突然觉得嘴里的茶泛起了些苦味,嘀咕了句,“那家伙龙鳞硬的很,能受什么伤。”

      “你嫉妒了?”周洲状似无意地嗅了嗅,“我都闻到你身上溢出来的酸味了。”

      “我需要嫉妒你?”白泽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之前顾忌太多被摁着打。早跟你说过别跟人扯上关系,有弱点会吃亏的。都是活了千年的,什么倾国倾城的没见过,怎么这会儿动凡心了?”

      “还不是因为地域加成太犯规,有能耐我们出去再比划一下?”周洲看江淮没有因为白泽的话动气的意思,直接没回答白泽的问题了。

      “呵,还知道地域加成,犯规这种词了,看样子这姑娘给你科普了不少现代知识嘛。”白泽饶有兴趣地看了江淮一眼,“这姑娘我估摸着也不是普通人吧,她知道宁槐本身身份,总不能不知道你的,就这样还愿意跟你呆在一起,口味可真够重的。”

      “诶对了,这姑娘成年没?你控制一下自己啊,现在的律法严着呢。”白泽话刚说完堪堪避开贴着自己头发飞过去的剔骨刀,仍是被削断了几根头发,突然窜起蹦到江淮跟前,握住江淮的双手问道,“姑娘你叫什么?”

      “江淮。”江淮虽然弄不懂白泽想做什么但是还是下意识回道,而后便感觉自己的双手快被白泽摇断了,白泽身上没收住的威压还又激的江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想把手抽回来便感觉到手心一阵刺痛,而后随着白泽一句“那麻烦江淮姑娘赶紧收了那个妖孽吧”便被背后的力量搡的差点摔倒在地,下意识伸手抓住了身边的白泽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江淮摔的太快,白泽一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等看到江淮抓着自己时脸色难看了几分,再看到周洲似笑非笑一脸看戏的表情时彻底暴走了,“看我干嘛!这种情契一定要两情相悦才有用,你家小姑娘要是对我一见钟情,你上哪儿哭——”

      白泽还没吼完,顺着周洲的视线看向自己袖子下露出的半截小臂,上头出现了些细的几乎看不见的纹路,显然契约被定下了,忍不住爆了粗,“我对那姑娘一点想法都没有啊!”

      “放心吧,那不是情契,那是命契,同生共死用的。”江淮淡定地拍了拍衣袖,“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敢自己问我名字,槐花姐没告诉你对我要么别叫,最多叫声姑娘就好,千万别问名讳麽?”

      经过江淮一提醒,白泽才想起宁槐进门前的话,出去前特地说的那句“好奇心别太重”,本以为是给江淮的,没想到是给自己的,眸色暗了暗,连着声音都带了几分正经,“你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人。”江淮看着白泽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控制一下你的表情,我不瞎。”

      “有异能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现在出门随手抓十个人就会有一半以上的异能者,我可不就是个普通人麽。”江淮这会儿那骨子尊敬劲也收了,气定神闲地坐在了白泽刚捂热乎的椅子上,“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没从小到大隔三差五检查的经历。”语气倒是没有透出哪怕半点的愧疚之意。

      “可你没有那个东西。”白泽抬起手臂比划了一下手环的样子,“我看你们人类异能者都戴,有红的有蓝的那种。”

      “普通人怎么需要戴那个。”江淮看着白泽一脸“你又唬我”的神色,叹了口气刚想耐下性子解释就被周洲抢了话,一本正经地纠正道,“那东西分两种,蓝色的是监控器,用来监测能力使用频次的,红色是限制器,用来限制强能力者使用上限防止暴走的。”

      “换言之就是蓝色所有异能者都应该有,但是红色只有威胁性高的有?”白泽琢磨了一下开口道。

      “可以这样理解。”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分级方式,怪不得我见过的戴红色的都是些挺烦人的家伙。”白泽撇了撇嘴,“那她为什么连蓝的都没有?”

      “因为不管是监测还是限制的前提,都是已知。”江淮开了口,“已知才可控。”

      “哦。”白泽瞬间明白了,看江淮没有继续说明的意思也不再追问,看着周洲转了话题,“不过没想到这事你这家伙居然这么了解啊。”

      “不急,你之后习惯了也会知道的。”

      “什么意思?”白泽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你不想了解现在就可以走了,就是可能需要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回来抢救一下我,不然你也没命了。”江淮淡定地补充道,“放心吧,你手上那个还不是正式契约,就是个临时的,不过具体时限跟你自身力量有关系,越强越难剥离,时限也就越长。”

      “所以,恕我冒昧,你活了多久了?”

      “按照你们人类的朝代来算的话,差不多从夏桀开始,具体多少年我是记不清楚了。”白泽眯着眼睛回忆了半晌,江淮都以为他睡着了才缓缓开口道。

      “我还以为白泽都是炎帝黄帝那个年代的呢。”

      “不一定。”白泽看到江淮眼中闪过的惊讶之色,摇了摇头解释道,“神兽和传说时期的古神不一样,神兽自身并没有繁衍能力,诞生全是因为生灵的信念,因此数量稀少。”

      “换言之就是我们存在的原因是为了回应生灵群体近乎疯狂的祈愿和执念,人的祈求自然包括在内。我诞生的那个时代,你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江淮点了点头,“大概猜到了,是因为百姓祈求安定生活的念头吧。”

      “差不多。”白泽苦笑了下,“可我并不能为天下苍生做什么,国运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朝代再怎么更替,我也只不过是个旁观者。”

      “不说这个了。”白泽吐了口气,转了话题,“这个契约时效是多久?”

      “我估摸着也就十年八载的吧。”江淮托着下巴挑了下眉,指尖带着节奏地轻点脸颊,“谁让你那么厉害呢?”

      江淮的话差点让白泽没克制住一掌拍死她的冲动,还是默念了几遍“同生共死”才打消了这念头,可这气一时半会儿还顺不下去,“想我堂堂神兽怎么就跟你这小姑娘同生共死了呢?”

      江淮回忆了一下刚看到的那个白团子的体型,突然一脸懵的转头看向周洲,说出的话让在场的皆是一愣,“白泽原来就是白狮子吗?”

      “狮子?”白泽张了几次嘴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得出的结论?”

      “那个体型外加毛绒绒的一团,还有你的尾巴,那不就是狮子吗?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名字好听——”江淮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洲几步跨过来用风衣兜头捂了个严实,而后耳边便响起了白泽的怒吼,听着还混了些不知道什么种族的语言,大约不是些什么好词,激起了一身的起皮疙瘩。

      “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江淮有点蔫了,伸手拽着周洲的西装衬衫,悄摸着用意识道歉,“话说你们下次要不要把雷区统一一下?我怎么觉得我天天在雷区大鹏展翅呢?”

      周洲一边压制着想扔下江淮转头跟白泽打一架的强者本能,一边还得用意识安抚江淮,“这事也不怪你,它们体型确实像,你就记得白泽也就是比狮子多了个角就行了。”

      “独角兽?”江淮这下倒是来了兴致,“那白泽作为祥瑞带来好运的到底是角还是它的毛啊?我记得它的毛还是能辟邪驱鬼的?”

      “比起关心这个,你下次看古籍能不能记一下各路神鬼妖兽的样貌?”周洲想了想还是断了传送后半句“我怕你又因为认错人家物种被打”的念头,纠正道,“而且白泽是两角。”

      “你能不能改了这什么都要纠正的毛病?我又不是在复制古董。”

      “你们两个把我晾在一边,自己嘀嘀咕咕的欢真的好吗?我听的见的好吗?”白泽眼见着两人有越聊越欢的趋势,忍不住出声打断。

      “啊,抱歉,刚定了契约,忘了屏蔽你了。”

      白泽看见江淮从周洲的风衣包裹里挣扎着伸了只手出来,手腕只一个翻转,白泽便感觉都到了不对劲,刚一跃起便被自己的影子从腿向上瞬间包裹住了四肢重重拽回了地面,甚至包裹着自己的影子变得如未干的沥青般粘稠,缓慢地不断地上涨,可白泽试了试一时竟挣脱不了,忍不住问道,“这是你的能力?”

      “不,这是影的。”江淮总算是扒拉了几下探了个脑袋出来,深呼吸了几口气回道,“不过影没有实体,平日里只躲在我的影子里。”

      “可刚才要是他愿意,你已经死了。”江淮示意影放开白泽,补充道,“只要有影子他就可以自由行动,而且他特别擅长偷袭和暗杀。”

      “你该庆幸他只是给了你一个小小的警告。”

      “那不是你的意思吗?”白泽伸出爪子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毛,“看起来他只听你的。”

      “而且他这么强你干什么不找他驱鬼?”白泽说完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哦对了,那群家伙没有影子。这家伙恐怕只能杀死有影子的东西吧。”

      “真聪明。我是不是该给你追加报酬?”江淮鼓了个掌,“比如一件新衣服?”

      “不用了,就按照原来的来就行了。”白泽变回了人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我等下收拾一下东西再回来。”而后抻了个懒腰,“这老了吧,就对行走四方没那么执念了,我呢要求不高,一日三餐加一间舒服点的朝南屋子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要住进来?”江淮皱起了眉,“可槐花姐说天桥破洞才是你的挚爱啊?”

      “年少轻狂啊,可这年纪上来了不服老不行喽。”白泽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自己的关节,叹息了一声,“而且你不觉得你该对我负责吗?

      江淮克制住自己拍桌的欲望,差点就要对着白泽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啊,你自己搞出来的事情为什么弄得我像个负心汉啊”了。

      “都说了我听的见。”白泽揉了揉耳朵,“你心里吼的太大声了,都透过意识传过来了。”

      “那麻烦你把心里吼的终于不用睡天桥的咆哮也压下去。”周洲淡定地说道,“你也吼的太大声了。”

      “行吧,如果这就是你的要求的话。不过仅限契约期间,过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就别呆在我身边了。”江淮伸手掏出一纸契约,向上一扬便自动燃烧成了灰烬,“缘这东西一刀斩干净比较保险。”

      白泽看到江淮烧干净了契约便知道生了效,扔了句“那我先收拾东西去了,晚了地盘可能就没了”便欢欢喜喜地出了门,刚踏出门槛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进门前宁槐对着自己比划了个“三”的手势说的话,“进门前有三点要记住。第一,不要和愿主有任何身体接触。第二,出多少力拿多少报酬,千万不要因为贪心结缘。第三——”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绝对不要去问愿主的名字。”

      简简单单的三条,白泽倒是犯了个遍,归根到底也是怪白泽之前心大,本以为就是愿主的怪癖而已,犯了并不会有什么后果,一时抛在了脑后导致了现今把自己赔了进去的局面。

      “你撒谎了。”周洲看着白泽走远了,伸手开了个小结界,开口道,语气笃定,“为什么要对年限撒谎?”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思考编谎话的时候就会这样。”周洲重现了下江淮手指打节奏的动作,“一看就知道了。”

      “难道你喜欢他?”

      “吃醋了?”江淮觉得有点好笑,“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补一句明明是我先来的,你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这种话?”

      周洲伸手轻弹了一下江淮的额头,“少看点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是推测而已。”

      “可能是出于对你朋友的同情,也可能纯粹就是好奇。”江淮伸出手掌,手中展现出一个带着些许闪光的球状漂浮物,“他的契约实际都不足三年。”

      “我很好奇,千年的神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这么衰弱。”江淮将光球收了起来。

      “很正常,他诞生于执念,那么如果执念减弱他自然也就会逐渐失去力量。”周洲伸手替江淮抚平翘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没有祠堂他自然也就没有容身之处只能四处流浪,等到没有人相信他的力量他就会彻底消失,没有记录流传下去,那么他的所有存在的痕迹都会因为时间流逝全部抹去,就像芸芸众生那样。”

      “你今天话似乎格外的多。”

      “有些感慨而已。”

      “不过,他之前说神兽和古神是不一样的?”

      “古神守一方水土,真算起来类似于土地孕育出的神,只要这个地方存在便不会消失,自然跟神兽是不同的。”周洲耐心解释道,“所以下次不要再拿我做比较标准了。”

      “也不要拿影。”周洲及时掐断了江淮的念头,“我们连那家伙到底归属神魔鬼怪哪一类都不清楚。”

      “他很危险。我也一样。”周洲突然说道,“不要因为契约就相信我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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