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霄青 相看两不厌》邓白溪石

10、第七章

　　“哎呀！师傅~”云天青被带到了琼华宫，看到太清愉悦的一笑：“我可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又见到您了~多时不见甚是想念啊！”
　　“……天青，你既然如此想念我那就拜我为师吧。”太清清了清嗓子掩去尴尬，偷看一眼，净明师徒正在忍笑。
　　“咦——？哦，是要行礼吗？”说罢云天青便要下拜。
　　“莫急，”太清开口道：“你要入我琼花除却方才在太一仙径的考验外，还要进入须臾幻境试炼。”
　　“哦！？”云天青睁大眼睛看着太清心想：原来你是把我骗来的！
　　太清微微一笑已知云天青心中所想，便道：“我知你实乃自在随性之人，你考虑清楚了吗，是否真的要入我琼华？”
　　云天青眉间稍蹙，想了一想道：“我都已经叫你师父啦~你便宜都占了，怎么也得受我入门吧~”
　　“好，”太清口中念道，一挥长袖：“玄女有命，普告万灵，自在往来，腾身紫微！”

　　云天青眼前白光一闪，身形立定，已来到了须臾幻境的酒关。面前一只空的四足铜鼎却扑鼻而来一阵醉人香气，勾的云天青酒虫大作。左顾右盼，看到大鼎旁一个长须老者睡在一只酒葫芦上。
　　“说是叫做须臾幻境，一切便具是虚幻了。须臾之意大概是像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罢……这幻境难道是将我心中所欲展现出来？”云天青心道：“这老头难道是传说中方为人答疑解惑的NPC?”
　　云天青凑近那长须老者，闻见他呼吸之中酒气甚浓，心中嘀咕不知他何时才醒，若是出声叫他他会不会一怒之下从人见人爱的NPC变成遭人嫌恶的通关BOSS？犹豫之间云天青灵机一动想起方才过寂玄道时见一只白猿遭受攻击救了它后那白猿送他的猴儿酒，于是便盘腿一坐，取出那酒饮了起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好酒！”白须老者缓缓睁眼，赞道：“这酒酒风浓厚、浑然天成，闻之已醉，思之复寤！真是、真是……好酒！”
　　“这位仙人，这酒这么好吗？”云天青故作疑惑道。
　　“当然是好酒！”白须老者吹吹胡子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个小娃娃真是什么也不懂！这么好的酒给你喝真是糟蹋了！”
　　“既然仙人说好，那这酒就赠与仙人吧。”云天青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好好好！”白须老者一听便喜形于色但是突然又板住脸说：“不好不好不好！”
　　“仙人怎么一会好一会不好？”云天青仍是微笑。
　　“哼，你这小子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到我不知么？别想用壶酒就骗我放你过关去！”白须老者装作生气别开头去，但目光余处还是看着云天青的酒，话语落毕还深吸一口气，神情之中尽是恋恋不舍。
　　“仙人说笑呢~我这俗酒入了仙人的眼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骗您呢~您若是想喝尽管拿去便好。”云天青笑着说罢顿了顿又道：“其实我实在不觉得这就好过仙人的酒，仙人的酒我闻着都醉了~”
　　“嘿嘿，说你小子没眼光吧，你又欣赏我的‘一口千年梦’；说你小子有眼光吧，你却不知你那酒实非俗物。罢了，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白须老者接过云天青的猴儿酒笑道：“你不要一口一个仙人的，你怎知我是仙？”
　　“方才确实不知，只是看仙人气度不凡、不沾俗尘心中暗自推测，先下不仅确认您是仙人，还知道您是酒仙。”云天青笑道。
　　“哦，这倒有意思了。说来听听？”
　　“有大人先生，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止则操卮执觚，动则挈榼提壶。唯酒是务，焉知其余。有贵介公子，搢绅处士。闻吾风声，议其所以。乃奋袂攘襟，怒目切齿。陈说礼法，是非锋起。先生于是方捧甖承槽，衔杯漱醪。奋髯踑踞，枕曲藉糟。无思无虑，其乐陶陶。兀然而醉，豁尔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熟视不睹泰山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观万物，扰扰焉如江汉之载浮萍。二豪侍侧，焉如蜾蠃之与螟蛉。 ”
　　云天青背了刘伶的《酒德颂》又道：
　　“据说刘伶肆意放荡，以宇宙为侠。常乘鹿车，携一壶酒，使人荷锸随之，云：‘死变掘地以埋’。我学识并不丰富，只是关于酒的典故文章记得不少。仙人刚才说我不识酒中妙趣，其实不然。我平生嗜酒好酒虽不及刘伶，但也有自己的见解。”
　　“哦，是何见解？”酒仙已然听得发痴不自觉的出声催促他。
　　“也不是什么高见，就是一点想法罢了。”云天青心中一乐，这老头子还是斗不过我。
　　“快说快说！”酒仙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