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K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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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祈愿作为桑德兰建国庆典上历来最重要的节目向来是万众瞩目。
其实今天天气并不好，当我安置好雷欧来到卡斯兰特广场时，天空中竟然飘起了小雨。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这种天气怕不是就算身上诅咒没发作神明也不会理会我了吧。
就算是这样的天气，街上的人还是一样的多。
我拉拉兜帽的帽檐，从人群里窜出去来到了圣女祈愿活动的入场口。
这么急匆匆地离开的我自然没有听见背后人群面无表情带着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所说的话。
“今年的圣女祈愿也是下雨呢。”
我站在这座塔的门前，雾蒙蒙的小雨中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天拦在王宫门口的侍卫睁着一张死鱼眼瞟了我一眼：“又是你啊。”
“……”我点了点头，“怎么又是你来当差啊。”
“国王陛下现在就我一个侍卫，其他的都给他打发走了。”他面无表情，“快进去吧。”
“……”国王陛下这么勇的吗？！圣女祈愿又不是从没刺客来袭过！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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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登上长长的旋转阶梯到达塔顶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主教和国王。
他们两个非常闲适地靠在窗边，旁边是机关启动后打开的直线平台。
看见我来了，国王陛下非常随意地抬了抬眼：“来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转身坐上了为他安排的位置，看上去是一夜未睡十分疲惫。
“来得正好，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吧？”亚希温和地笑了笑，看向塔下涌动的人群，“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只要上去走一次就可以了。”他摸了摸下巴：“历来都是下雨天举行呢，毕竟光明神一般是不会拒绝人民的祈愿的。”
“不拒绝的表现是……？”我心里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赶紧问道。
“就是会帮我们停下降雨啊，开太阳啊什么的。”亚希随意的列举了一下，证明了我的猜想。
“……”哦豁，完蛋。
我身上的诅咒还没解，我估计神大人都不知道我在祈祷。
“你怎么了？脸色好像有点差。”亚希注意到我难看的脸色，担忧地问道。
“嗤。”国王坐在王座上嗤笑了一声，随后像是懒得理会我几乎暴走的内心活动而移开了目光。
“不，没什么。”我平静下来回复道。
“紧张也是正常的嘛。”亚希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放轻松。”
我攒紧手上的法杖，如果是开太阳或者是停雨我可能是束手无策，毕竟是真的天气情况。
但是去除云层我还是有办法的。
虽然因为身在结界内会遭到压制，但是……
我的法杖上刻有教司的身份证明，是可以在一定限度内使用魔术的。
是的，在这种时候更加不可以依赖运气或者是神明的怜悯。
如果没有成功，或许等待我的就是教廷的捉拿和火刑了。
毕竟这已经是被神明厌弃的程度了。
……原来坑在这里啊，我心里暗暗记了那天伤我的人一笔。
我把一直好好护在怀里的白色斗篷拿出来披在身上，宽大的布料正好可以挡住左臂，只要稍微谨慎一点就不会被发现。
远处的钟声响起，混合着细雨击打地面轻微的莎莎声，恢宏的声音被刻意柔和，宣告了一切开始。
人群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坐在我背后的国王陛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王座上站起身来，做工精良的衣物穿在他身上显得他身姿挺拔。
他随意地拿起一旁放置于红色绸布之上的金色王冠扣在头上，动作缓慢又一丝不苟地穿上了红色镶着金边的袍子，抬眼的那一瞬间红色蛇瞳中荡漾着怀念的光芒。
我看着他的背影，脑中回想起了原著的剧情。
「他嘴上依旧挂着唯我独尊的嘲讽的笑，踏上平台的那一瞬间气场全开，王之气势强烈得化不开，让全王都的人都明白了这个王的强大。」
这个时候的国王陛下没有气场全开，他身上只留下了平静的气息。
他的眼睛也不再充满狂妄和对一切的鄙视，而是如同真正的神明一样悲悯而怜惜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子民。
这个时候的他，突然让我觉得有一种想要全心全意跟随的冲动。
感觉有这个人作为领袖就会特别安心。
我低下头扣住了手杖，耳边却炸响了平静而充满力量的一个声音：“抬起你们的头来。”
我诧异地抬头看向站在雨雾中的王者。
“桑德兰作为镇压深渊魔物的第一线，我们已经成功奋战了三百年。”
“为了这三百年的和平，我们付出了无数。”
雨水顺着被打湿的金色发丝滑落，他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他说到：“最终我们得到了我们期待的和平，击落了名为魔王的星辰。”
“无论什么时候，桑德兰这个名字必将守护每一个子民。”
“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战士！”
“每个人都坚守自己的岗位，都尽自己的义务，全心全意地去生活。”
“对自己生活充满喜爱和希望的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值得敬佩的，没有人能够践踏你们的存在价值！”
他平静地强调：“-----若是本王践踏了你们，你们就来推翻本王的统治。若是贵族践踏了你们，你们就去通过合法的手段审判他们。若是神明-----”
“若是神明践踏了我们，我们就-----”
“弑神。”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我心下一震，忽然想起来现任光明神原著里打算灭掉全人类的事情。
为什么后来停止了呢？
我抬头看向气定神闲的主教大人，似乎完全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
国王陛下深知自己的话会对信仰神明的人造成多大的冲击，他平淡了下来：“当神明弃我们于不顾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还要尊敬祂呢。”
“旧代神明就是因为不顾人民存在的愿望，所以才被弑神者狩猎的。”
“若是神明不懂人心，那就连神明也一起扫除。”他面无表情地说着，像是极为有把握一样。
“桑德兰的子民，此刻你们可以继续享受和平的生活，这是你们应得的。”
“等到有什么事物侵犯到你们的生活后，你们自然会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事物而握紧刀刃。”
“----我这么坚信着，桑德兰会继续迎来下一个百年，千年。”他说，“因为只要我们没有放弃反抗不合理，只要我们还向往人类自由并且愿意为此付出努力，那么……”
“桑德兰就将永存此地！”
他说完，转身离去，袍浪翻飞盖不住身后来自人民高昂响亮的吼声。
“桑德兰永存此地！”
“桑德兰永存此地！”
“桑德兰永存此地！”
……
这个王者挥手离去的姿态依旧如此有力安定人心，又有谁明白这是多少次眼睁睁看着人类灭绝的痛苦堆积而成的。
但是没有关系。
弱小，可以通过训练变强。
贫穷，可以通过劳动来积累财富。
只要人类依旧向往自由，那么他就不会放弃。
即使轮回千百次。
他背对所有高呼的人民，高高地举起了手。
“桑德兰永存此地！”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K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