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小日子[HP]》字字猪姬

32、第 32 章

　　第二天，佩妮抱着哈利，眼神勾勾缠缠地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鲍勃，如同看着一个负心汉。神情那叫一个凄婉，苍凉。
　　鲍勃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我的好了？之前和那恐怖分子腻歪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我呢？”
　　佩妮做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拖长声音：“鲍勃妈咪——————”

　　鲍勃一把推开她，“走开走开！就会杵在这里碍事。”
　　佩妮瘪嘴，知道强留是不成了，收起脸上的表情。她抱着哈利坐到一边，叹了口气，“瞧瞧，哈利，咱们的妈咪不要我们了——”

　　鲍勃看她一副心大地拿哈利当玩具玩的态度，太阳穴就一抽一抽的。但是他离开确实是经过仔细思考的，并不仅仅是因为假期没了。

　　现在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哈利都非常需要佩妮。但佩妮太多心思在斯内普身上了。
　　当然，他不是怪她，也不是想要故意给他们设置障碍。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总要好好经营的。
　　但斯内普对哈利似乎半点儿好脸色都没有。按照佩妮的说法，他明明是被特意派来照顾佩妮和哈利的。
　　佩妮傻乎乎的，没觉得这有什么。要是哈利一直不被斯内普接受，他怀疑两人的感情之后可能都会因此产生很大的矛盾。

　　他信任佩妮绝不会对哈利不负责，但，能尽快解决这种尴尬的情况当然越快越好。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尽快适应三个人的生活。不要在习惯了两人世界之后，突然产生不平衡。到时不论是能成还是不能成，都能把伤害减到最低。

　　心思转了九曲十八弯，把事情掰碎了讲给还像个孩子似地佩妮听。看她一副确信自己只是在杞人忧天的鲍勃忍不住叹气。
　　过日子不是只有情爱啊，何况他们这情况还这么复杂。要是真像佩妮想得那么简单就好了。

　　他明明只是个编辑，却操心操到了姥姥家，正主还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啧。

　　“算了。你现在多了哈利要照顾，又....well,又多了个....”鲍勃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佩妮也听不太进去，等碰壁了就知道了。他摆手：“男朋友....他两情况还都挺特殊的，你手上的工作我会适当给你减少一点儿。”

　　“公司需要多竖几个招牌，不能只啃你一个人。趁这个机会，你就稍稍从一线退下来。”鲍勃叹了口气，“我们出版社现在名气带出来了，新人还是有些的。虽然资质没你……”他嫌弃地撇了下嘴。

　　佩妮乖乖点头。

　　“工作上的事我能替你分担。但你别心太大！！”鲍勃使劲儿点她的脑袋，“哈利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别削尖脑袋尽想着你自己，没的那么多条件让你任性了！”
　　被念叨地脑袋疼的佩妮皱巴着脸卖乖：“知道了，知道了~鲍勃妈咪辛苦了——”她撅了个飞吻过去。

　　鲍勃戳开她过来卖嗲的脸：“你呀！我之后肯定会很忙！你要自己注意！”
　　虽然她总是妈咪妈咪地喊自己，但自己现在也不能总是把她当小孩儿宠了。她身边已经有了人，自己也合该放手了。
　　最重要的是，斯内普看自己的眼神阴恻恻的，太瘆得慌。
　　见鬼了真是！不是他带着哈利，他两能那么甜甜蜜蜜的谈恋爱.....真不知道佩妮怎么就死心眼儿了，可气死他了。

　　唉，我的哈利啊.……鲍勃从她怀里捞过不知道以后自己会遭遇什么的哈利，觉得心肝肺都扭在了一起。
　　不行，自己还是得多注意。万一哈利被虐待了，佩妮心又大，就剩自己还能拎的清了。

　　佩妮咂了咂嘴。虽然不觉得男巫先生会接受不了这么可爱的哈利。但鲍勃说的也不算太偏颇——自己最近确实是忽视哈利了。

　　“行了，我先走了。”鲍勃最后摸摸哈利的脑袋，“哈利，鲍勃走了啊~”
　　佩妮抱过哈利，抓着他的手冲着鲍勃摇。

　　这下男巫先生是不用在乎自己家住着一个男性的问题了。只是突然没了个一直碎碎念的人，她还是很落寞。

　　一个嫩乎乎的爪子拍在了佩妮的脸上，佩妮低头看着怀里的哈利。瞪着绿眼睛的哈利最近养的越发精致可爱，小小的人儿咬着手指抱住了佩妮的脖子，蹭蹭。
　　奶香味儿飘到鼻尖，佩妮心立马化开来了。哦，小傻子可太贴心了！！
　　想抱着他，享受一会儿天伦之乐的佩妮没多久就把他放了下来。

　　哈利，最近体重有点儿飚啊....
　　她甩甩胳膊，伸手揉了揉哈利肉嘟嘟的小脸。可不能再胖了。

　　“Mum~”字正腔圆，哈利咬着自己的指头看向佩妮。

　　佩妮一愣，之前自己听到的那些话不是无意义的啊...
　　她伸手把小人儿抱到自己的膝盖上，一时间有些犹豫。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管他是不是能懂，自己总要告诉他真相。

　　她指了指自己：“我是阿姨，不是妈妈。”
　　“来，看我口型。”佩妮把哈利摆到自己对面，指着自己，“au...nt....”

　　哈利不明所以，依旧是：“mu.....mum...m...an...”
　　佩妮教了好一会儿，得到了一声类似于羊叫的动静，嘴抽了抽。越教越拐……

　　哈利开始认人了。
　　听着哈利乐呵呵地羊叫，她想笑，心里却莫名酸楚。她的哈利，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不怎么靠谱的阿姨了……

　　佩妮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小傻子的额头上，轻轻地蹭了蹭——Poor little thing....[注：可怜的小东西]
　　愁了一会儿，她睁眼，哈利看着她，绿色的眼睛里印着她的脸。

　　有没有什么办法……

　　佩妮猛然想起校长先生说过，男巫先生和自己的妹妹是最好的朋友？还是很长时间的同学呢。那他那儿会留着一些照片什么的吗？
　　想到就要做，佩妮抱着哈利往楼上走。男巫先生虽然说这段时间不让自己主动去找他，但是却给她留了把家里的钥匙。
　　他最常过来做的一件事就是拉着自己补觉。现在离上次那件事也有段时间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佩妮一路抱着哈利往蜘蛛尾巷走，边走边想着，还是要让男巫先生安个电话什么的。再不济，魔法界的东西也行啊——只要能联络上。

　　佩妮的突然袭击让男巫有些惊讶，喜色……嗯，反正就算有也看不出来。佩妮权当自己只是看不出来他高兴好了。
　　但是……

　　斯内普别着脸，寒气四溢。一向三句话不到头，就喜欢把自己抱到腿上坐着的人今天离自己远远的。
　　远的，凉风穿过两人中间，飕飕的。泾渭分明。

　　佩妮突兀地体会到了鲍勃的担忧。哈利小傻子搂着佩妮的脖子，把脑袋埋在她脖子里。

　　佩妮拍了拍没精打采的小家伙：“怎么了？”
　　哈利看了眼四周，露出些瑟缩的表情。
　　佩妮抬眼看了下。

　　灰扑扑的屋顶，不时爬过角落的虫子，逼仄的空间。有段时间没来，再次直面男巫先生这房子……确实一言难尽。

　　“你住这儿不觉得……”佩妮摸着哈利的脑袋，皱巴脸，“不太宜居嘛？”佩妮斟酌措辞。
　　斯内普脸一黑：“我给了你我家的钥匙，不是为了方便你什么都往我家带，还要评头论足的。”

　　这话扎心了。
　　因为被鲍勃指着脑袋提醒要关心哈利，刚刚又纠正哈利的称呼，母性情绪正在巅峰的佩妮噎得慌：“你说的什么...是指哈利？”
　　斯内普给了她一个眼神。

　　佩妮抿嘴，提醒自己要给时间让男巫适应。冷静，冷静。

　　“鲍勃回去工作，我总不能把哈利一个人扔在家里。他很乖的，不会吵。”佩妮亲了亲哈利毛茸茸猕猴桃一样的脑袋，胳膊往外递了递，“他是个小甜心，你会喜欢他的。我不也是想你了么——”佩妮撒娇。

　　斯内普冷哼一声：“你可以选择和他一块待在家里，没人要求你来我这儿。”
　　佩妮绷不住了，揽回哈利，忍了几忍，没忍住，“你今天是存心撩架是吗！？？是因为我把哈利带过来了还是干脆不耐烦我？”

　　其实话脱口而出，斯内普就后悔了。但佩妮突然发难，他就梗住了下不来台。又实在不喜那极肖似波特的孩子。说起来，不是哈利身上有着那样一个预言，莉莉又为了保护这个孩子……

　　他倏地想到那预言是他透露给黑魔王的，眼神又黯了下去。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眼神也越来越空洞，神情越来越冷。

　　佩妮没立刻感觉到他的变化，心里疙疙瘩瘩，小情绪拧成麻花。等着他哄。
　　她既惦记他居然这么嫌弃哈利，又惦记他只顾和自己生气，半点儿没回应自己想他了的话。热恋期心理起起伏伏，矫情着呢。

　　她垂头专心哄不太适应这里压抑气氛的哈利，不理男巫。

　　斯内普看着佩妮一会儿亲亲哈利，一会儿小声安慰他，一会儿又换着花样逗他，想到自己从前曾见莉莉带着孩子的场景，嘴唇抖了一下。
　　对上哈利不经意间转过来的绿色眼睛，斯内普狼狈躲开。

　　佩妮到门口的时候，他就冻住了手头上的魔药走了出来……现在……
　　斯内普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地窖走。

　　佩妮等他身影没进屋内的黑暗，等了一会儿，什么动静都没有。她抬头，不可思议之余脾气也愈加上头。
　　胸膛起起伏伏，气了一会儿，忍下要和男巫battle的冲动后，心里又闷得发酸。
　　恨恨想着，这么看来男巫先生也没有多喜欢自己。这才哪儿到哪儿？要是以后知道要和自己一起养哈利，地下室哪能够他跑的啊？指不定还躲哪儿去呢——

　　她越想越乱，越过不去。她今天还跟鲍勃信誓旦旦自己和男巫肯定能克服一切困难，现在……一巴掌扇她脸上都没这么疼。
　　心里的酸一直堵到喉口，然后又逼上眼睛。

　　还是说……男巫其实根本就没想过他们以后的事？也对，才在一起几天？
　　自己把两人一起的计划排到了百年后，男巫说不定还没做好要和自己一直在一起的准备。

　　说到底，他并不准备和自己一直走下去……是吗？

　　她闭眼，使劲儿摇头，不再想下去。
　　抱着哈利在空荡的寂静客厅里坐了好一会儿，腿都被压麻了。眼见着，今天好像是要被冷处理，她强压难受，站起来要往外走。
　　男巫从地下室转了出来。

　　她脚步一顿，转头瞪着他。
　　刚自我安抚好的怒气突地一下子就被戳了开来，气到发抖，一个没忍住，她眼泪就往下一滚。

　　拿着银白色药瓶步履沉重地走出来的斯内普看她掉眼泪，僵住，张了张嘴，没能憋出半句话。

　　佩妮低头，觉得自己丢人。
　　哈利担心地蹭她的脸。

　　她深呼吸，稳住，扶着哈利的背，“你既然这么不待见我们，那以后都别……”想放狠话，佩妮卡了卡，声音噎在了喉咙里。
　　“我……”佩妮几次调整呼吸，“我以后肯定是要带着哈利的。你如果不能接受，就趁早说。我现在不是能随随便便谈个恋爱就拉倒的年纪了。
　　怎么都是直奔结婚，过一辈子去的……”

　　想走近擦擦她脸上泪的斯内普心上像被重重锤了一下。

　　佩妮懵懂地喜欢了自己十多年，他一直知道，却视而不见还享受其中。他15岁就和她在一起了。如今，她22了。换个人，不提结婚，孩子说不定都三四岁了。
　　而他的小畜生，本是热热闹闹，沸沸扬扬的女人，却不知怎么就学会了安静等着他忙完了，才喜滋滋地和自己说上话，见上面。
　　等着等着，等到她妹妹结了婚，却依旧要忍耐着自己的隐瞒，拖延，和应付。
　　没等到自己给她一个家，一份安定，只等到自己狠心给她下了一副药。

　　前尘全忘，她却还是等了下去。遇到自己，依旧是一头撞了上来，学不乖，更不会吃教训。
　　像趾高气昂地等着自己去讨好，也不在意自己的冷落，实际上爪子死死勾着自己。且狠，且慌。

　　而自己现在……是食死徒的人，是凤凰社的人。周身看似太平，实际上，小臂上的印记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黑魔王没死。
　　他随时会卷土重来。
　　说得更直白一点儿，他就是个朝不保夕的亡命之徒，这辈子绝无好下场。

　　是最差的，最坏的选择。如果为了佩妮好，自己该……
　　斯内普眼神沉沉，黑色的瞳仁里翻出森冷的焰。

　　越说越觉得自己底气不足的佩妮倏地闭嘴。她本意是想潇洒地放狠话离开的，但话出口，就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委屈。
　　委屈到……跟天要塌了似地，心口绞着疼地喘不上气。怎么就这么难过，佩妮因自己的不争气，又气又委屈。
　　自己现在就是在丢人现眼，给男巫看笑话！她咬唇，一抹脸上的泪，转身，急匆匆就往外跑。

　　斯内普惊醒，猛跨几步，狠拽住她的胳膊扯回来，一手盖住哈利整个面门，一手箍住佩妮的腰，低头深深吻下去。
　　佩妮唔了一声，抱着哈利，挣不开，又腾不出手打他。张嘴，狠狠一咬，恨不得咬他一块肉下来。

　　谁知道斯内普哼都不哼一声，抱地更紧，吻得更凶了。全然不在乎自己被咬的出血，那架势是要把她揉碎，碾烂，吃下去，喝下去。
　　凶狠，痛苦，孤注一掷。

　　这吻失了缱绻，像是打架。与其说是耳鬓厮磨不如说是暴力占有。却让佩妮于其中体会到了难言的安全感。
　　男巫先生的感情向来不外露，好像一直是内敛的，沉稳的，克制的。
　　而现在这样的猛烈和不容抗拒，却更真实，更可靠。

　　佩妮瞪眼看着男巫脸上掩不住的霸道，阴鸷，常人本该害怕，她却松了口气般软了身体，柔软地接纳那所有的棱角和尖锐。
　　慢慢闭眼，她与男巫唇舌相依，像系在了一起。

　　斯内普意识到了她的放松，搂地更紧了。

　　他不能再让他的小畜生傻乎乎等了。怎么都不可以。放出去的小畜生早被自己养叼了，离开自己，她怎么好活下去。
　　自己又怎么好活下去。

　　再也不能放开她。做不到，不愿意，想想就不如立刻死去。黑魔王站在面前，就算打不过，自己也情愿拉着佩妮一块去死。
　　怎么……都不能再放不下。不可能。

　　他微微松开她的唇，看着她雾气朦胧，乖巧的眼睛，干咽了一下，分出心思施了个无杖魔法。

　　哈利怎么都扭不开盖在自己脸上的手，突兀地被一阵强烈的困意席卷，听到了异常轻柔的轻哼。揉了揉眼睛，没撑几秒，就睡了过去。

　　斯内普拎开碍事的崽子，欲抄起佩妮。怀里的重量一空，意乱情迷的佩妮心头大震，迅速清醒，猛地推开斯内普，仓皇道，“哈利！西弗！哈利掉了——！”

　　斯内普……该死的波特！！！就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