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妈妈的爸爸叫什么？ ...
-
53（立花，时间线，太宰治2岁）
我倒是记得给自己换身衣服，但是来的急，忘记给sa酱换了，只是临时给他带上手套和袜子，保证他不会干扰到我的魔术施展就行了。
但是只是湿了一点，还希望不要感冒。
真的是失格的家长。
“怎么办？”
“我去换，还是买套新的？”
我抱着孩子询问马修，这孩子好像感觉到冷了，抽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打完之后还甩了甩脑袋，活像只小博美。
“嗯，去买新的吧，不知道中国有什么样的款式。”
“那就走吧。”
谢天谢地，没有打道回府，要是回去的话，真的麻烦的要死。
到了中国，拿去兑换货币，因为会说中国话的只有我一个，所以也就只能让我去。
谢谢政哥哥。
中国人真的很热情，看着我领着马修，估摸着我们是三个外国人，不用，我用中文去对话，他们也很热情的用英语，来回应我们。
所以兑换货币这件事情马上就完成了。
马上就可以给sa酱增加新衣服啦！
我估计是马修小的时候是在实验室长大，并没有玩过过家家，给洋娃娃换装之类的游戏，所以她现在使劲折腾sa酱。
中国的市场真的很大，有六七层，这其中有一整层都是卖小孩子的衣服的，马修真的很开心，眼睛皮卡皮卡的发着光，不停的拉着我发出惊叹。
倒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我们有去过日本的卖小孩子衣服的店铺，也有去过那样的大市场，一整层都是衣服的，但也就那样吧，她不是很喜欢。
“前辈，前辈，这件怎么样？”
还没有走到那家店，马修就指着模特身上那件衣服让我去看。
“是很可爱，所以带sa酱去试试吧！”
嗯，是很可爱，但是那是女装。
……不过，没有关系，吧？
中国的店员很热情，看着我们抱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就一个劲儿的给我们推荐衣服，我们也有自己挑，不过有些他们和我们一致觉得孩子穿着不好看就没要。
“这个很帅气，不过帽子不太好看。”
“什么？别的颜色，哦，还有黑色。”
马修和店员语言不通，但是还是聊得格外起劲。
“你等一下，我去拿过来。”
“你也觉得帽子不好看吗？”
嗯，非常的起劲。
我正在等待椅上无聊，就盯着孩子看着。
和他的哥哥英治有些像
同样的鸢色的稚圆眼睛，同样的冷白色皮肤，可以依稀看见，长大后英俊的模样。
那孩子低着头，拧巴着衣服，旁边站着另外一个孩子，那孩子真的很外向，拉着我家孩子说着些什么，但是sa酱似乎不太喜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怎么出过门的原因。
刚好可以清晰地看着他的睫毛，睫毛又卷又长，像是可爱的，特别昂贵的人偶，看起来可爱又乖巧，但是又透着一股清冷劲儿。
这是他哥哥没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照顾出来的问题。
“哇——我就要！！！”
旁边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了些什么，吓得我家孩子整个身体直接一抽。
两个孩子站的有些近，哭喊的声音有些大，吓得我家那孩子直接往我这跑来。
“害怕，我好害怕。”
他有些怕生，把脸埋在我的胸口，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耳朵，又悄悄抬了头看了看我，扯着我的领子让我低下头，我也配合照做。
然后这孩子捂住了我的耳朵。
“……”
是怕我被吵到吗？
……
当时那一刻，我的心上像是被开了一枪。
我是养了个天使吗？
不哭不闹的，还会为我着想。
“果然还是我家孩子最乖啦。”
“嗯，我不会在外面随便哭的，你会为我骄傲吗？”
“嗯，当然啦，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呀。”
不知道为什么，他被哭声吓得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紧紧的依偎着我，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也是，我一直都好喜欢好喜欢立立花。”
“立立花和我们一直在一起吗？”
“……不知道。”
“我不知道的答案，不能随便回答你，对不起。”
我不能去撒谎欺骗一个孩子。
我一把把这个孩子抱起来，走到马修身边，跟马修说话。
“买了衣服就走吧，我们要去吃饭，还有电视要买。”
“哦，好吧。”
“不要失落嘛，我们下次还会来呀，下次再来买衣服好了。”
马修露出了有些失落的神情，我马上去安慰她。
我们结束了采购，然后拿上了购物袋，马修这才发现，不经意之间真的选了好多衣服。
“原来有这么多的吗？”
两只手提满了购物袋，但是地上还有两袋，那只能让我来了，我抱着孩子手里提着两袋。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乐意自己走的sa酱一个劲的要我抱着，用手搂着我的脖子不想下来，也不哭也不闹，甚至话也不说，只是非常用力死死的搂着我的脖子。
那没办法，只能抱着了。
随便找了家店吃饭，嗯，很好吃，嗯，吃的干干净净，没有浪费，就是很不方便。
一只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吃饭，因为无论怎么和他讲道理，他也不愿意从我怀里下来。
sa酱把头埋在我的脖子，不愿意看着马修，也不愿意看着我。
“怎么又生气啦，你得吃饭呀。”
“……”
“你回去是不是又要折腾马修，叫马修给你做饭，难得出来吃饭，开心点嘛。”
“……不要。”
他吞吞吐吐半天，嘴巴里面就憋出两个字。
“唉……”
我嚼着饭叹了口气，马修看着我用眼神示意说，要不要让她抱着。
我只能摇摇头，毕竟这孩子不愿意下来。
我猛然间看到外面有小朋友做的那种玩具车，好像叫摇摇车来着吧。
“这样吧，你要是愿意下来，自己吃饭，我待会带你去坐那个车。”
“哪个？”
他左手抓着我的领子，右手攥着我的发梢，生怕我跑掉似的，稍微挪动一点点头，往外看着，像是个小熊猫。
“那边那个有几个小朋友坐着的那个。”
我让sa酱看，他似乎有点感兴趣。
“好吧。”
“说好啦，自己要吃饭。”
54（马修，时间线，太宰治2岁）
在餐厅里，我坐在那两人的对面吃饭，我想着快点吃，快点吃，好帮前辈接手孩子，好让前辈空出手吃饭。
我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就用眼神暗示立花前辈。
（我马上就吃完了，等一下。）
而且前辈却摇了摇头，试着和孩子商量，前辈总是本着说不要溺爱孩子的想法，让孩子将来变得独立。
那实际上前辈每次的做法都只是在更加溺爱孩子，总是喜欢用奖励去讲条件，我认为这样是不好的。
虽然我也没有养孩子的经验。
但是在她们俩头靠在一起，亲昵的讲条件之后，孩子愿意吃饭了。
似乎是为了早点去玩，不停地扒拉着自己的碗，把碗里的饭和菜疯狂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
“吃慢点，吃慢点，你待会儿又不舒服，不要觉得吃的慢，我就不会带你去啦。”
“阿呜，呜哇玩——”
孩子嘴里嚼着饭，还张口说话，反正一个字都没听懂，但是前辈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会带你去的，慢慢吃。”
“还有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如果要说的话，把嘴巴里面的饭吞下去，再说话。”
前辈笑得很开心，她笑着看着孩子，真的和隔壁桌的那个妈妈一模一样。
我看着我们桌后面的那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吃饭的样子，和现在的前辈真的很像。
笑得温柔而又慈祥。
一点也不像立花前辈该有的样子，做鬼脸吐舌的样子，似乎更适合她。
大概是比立香前辈小的原因，立花前辈很孩子气，然后总是会想到一些异想天开的东西，也非常喜欢耍小聪明。
不过，意外的在特异点里起了不少作用。
而且她很害怕孤单。
“就算这样的话，也不可以吧。”
“你是真以为自己有本事让我呆你身边这么久吗？蠢货。”
我还记得，黑贞德小姐那张充满了嘲讽的脸，她个子稍微比立花前辈被高一点，穿着黑紫色的铠甲，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黑贞。”
橘发的少女背对着我们，在和她商量着什么。
我当时看向了前辈，他也不理解的摇摇头。
“但是为了我们两个可以一直呆在一起，这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要满足那个条件，为此我需要大量的魔力，有参考过阿尔托利亚的身体。”
“一呼一吸都能产生大量魔力的方式，我和达芬奇还有医生商量好了。”
“所以来问你同不同意？”
立花前辈的声音平缓，听得出来并没有逼迫的意思，但是黑贞德小姐的脸却扭曲了。
“什么啊？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下贱吗？”
“没有吧？因为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而已。”
“哈，真是让人讨厌，烦死啦！你这人……”
黑贞德小姐生气的跺地一脚，然后转过身去。
“不会痛苦的，手术不会有任何痛苦的，我和你保证。”
“唉，你这人，我会去的，我会同意的。”
我并不理解那番对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一天，我不小心握住了立花前辈的手，温度很低，就像是在外吹冷风的感觉。
因为担心，所以询问了医生，才知道原因。
换上了邪龙的心脏，一呼一吸的会产生大量的魔力，最近用的魔术方块，就是来自于她所产生的魔力。
一开始还很担心，不过看着立花前辈手术后的笑脸，也感觉似乎好事，立花前辈实际上在那之前一直很烦恼，自己是女生这件事情。
在冬木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体力跟不上，更不要说武力值了，不过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
可是她自己好像一直都很难过的样子。
但是从来没有说过丧气话，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时不时还做点恶作剧活跃气氛。
有时候还会泡在厨房里做一些黑暗料理，悄悄塞到正常的食物里面让大家吃，也算是随便刷的彩蛋。
走路的时候蹦蹦跳跳的，单脚，单脚，双脚，奇怪的节奏，奇怪的走路方式，后面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去询问才知道她是在跳地板缝，玩跳房子的游戏，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游戏是什么。
充满孩子气，喜欢恶作剧，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还有那么一点点缺爱，喜欢跟在别人身边，但是在关键时刻，却又很靠得住。
这才是藤丸立花该有的样子。
我看着现在面容慈祥的前辈，有点说不出话，真的就好像成了sa酱的母亲一样。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我们也只能这样过下去了。
55（立花，时间线，太宰治，2岁）
说带他玩，这就乐意吃饭了，自己乖乖的拿着碗吃，除了自己不停的塞之外没有什么毛病。
……真怕他把自己噎死。
“吃慢点，吃慢点，你待会儿又不舒服，不要觉得吃的慢，我就不会带你去啦。”
“阿呜，呜哇玩——”
孩子嘴里嚼着饭，还张口说话。
实际上，我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想回答些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会带你去的，慢慢吃。”
“还有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如果要说的话，把嘴巴里面的饭吞下去，再说话。”
这三五下就把饭吃完了，我也就带着sa酱去坐那个车，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反正有小宝宝坐在里面，前后摇前后摇，然后还放着奇怪的歌曲。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我听着隔壁的孩子坐着那个小车在玩，总感觉歌曲怪怪的。
“立立花，要两个硬币，就可以坐那个。”
那孩子拉了拉我的衣服下摆，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好，我这就有，拿去吧。”
我蹲了下来，把两个有些冰凉的硬币放在他小小的手里，他迈着小步子，欢快的走到那个像羊一样的车边，然后轻松地爬了上去，投币。
“妈妈的爸爸叫什么？外公……”
这辆车前后慢慢的摇摆着，还播放着奇怪的歌，听歌词应该是教孩子认家长的名称的。
但是他看上去一点不开心，和隔壁那个笑得很开心的孩子形成了对比，那个孩子看起来脏兮兮的，衣服也旧旧的，脸上有些黑色的灰印，甚至还有鼻涕泡，看着有些弱智的样子。
但是他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可我家的孩子却没有。
刚买的新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可是不开心呀。
他坐完那个车下来了，也就那么一会儿。
“你还想再来一次吗？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怎么了？亲爱的。”
我不想看到他这副样子，我想让sa酱开心一点。
“……回去吧。”
他的声音很小，听起来特别的不开心，不自信。
“那好，回去了。”
大概是因为很少出门的原因，又或者是语言不太通的原因。
……他看起来非常的难过。
然后我们就回家了，照常来讲，下午就是我做实验，然后马修做家务的时间，而sa酱该做的事情，就是尽情的玩乐，或者是来协助一下我的实验。
可是这次，他却一言不发地跟着我，我也没有在意，因为他确实有的时候会跟我来实验室，只不过我会让他在实验室上面的休息室玩闹，我会让他真正进我的实验室。
如果有需要，我会让他把自己的小手去拉一条线，那个线连接着我所需要停止的实验装置，每次都这样，他很听话，也很聪明，总是能挽救我的实验。
“……这到底怎么啦？一直这么不高兴，可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
“能告诉我吗？”
我不能放下这样的孩子去做实验，我不能留他一个人在休息室里，虽然之前也是这样子，但今天情况特殊，他看上去，真的不太好。
“妈妈，是什么？”
啊，是因为那首歌吗？
我们确实没有特意去提妈妈这个词，甚至都是直呼名字的，说是要教，但是一直没有时间。
不过我确实也忘了，中国的妈妈和日本的妈妈的读音差不多，好像全世界都一样。
“我好像没有妈妈，对吗？”
他垂着小小的脑袋，我看不清他的脸，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真的好难过呀。
“但是有我和马修不是吗？今年你没有见到妈妈吗？”
“没有，没有在那个冷冷的院子里面看到可以称为妈妈的人。”
“我没有妈妈吗？”
再一次问出了这么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是我从这个孩子父母的手里花钱和一些代价买下他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
救命，马修救救我。
“马修不是我的妈妈吗？”
“啊，这个不是的，马修不是你的母亲，你的妈妈在……”
“那立立花呢？”
“立立花不是我的妈妈吗？”
“……这个……”
确实，在迦勒底有人叫我妈妈，小杰克真的很懂事，但是那毕竟是英灵，怕不是真的小孩呀。
而且我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称呼。
在怎么样，我这个年纪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孩子。
“啊，不是的，我不是妈妈。”
“那马修不是，你也不是，我是不是没有亲人？”
“啊，不是的，不是的，过年的时候你不是回了一趟家吗？你看你那么多哥哥，还有爸爸，家里那么大，还有……”
“哦，不不不，那里不是，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好害怕，那不是我的家。”
他的手软乎乎的，看起来总觉得没有什么劲儿，但是现在却紧紧的拽着我的衣服，拽出一道道折痕。
“说到底，你为什么要在乎妈妈这个称呼呢？”
我本来今天心情不太好，就有些烦了，不过也没有用，很凶狠的话去说他，只是反问他。
“就和往常一样，叫我和马修不好吗，你到时候见到了就行了。”
“我和马修都不是你的妈妈，你的妈妈可是个又文静又漂亮的黑发大美人。”
我扶着额回想第一次见到他妈妈的场景，披头散发，一脸凶狠。
“我不认识呀，我不熟。”
“如果你和马修都不是我的妈妈，那为什么要带着我，我也想要妈妈，别的小朋友能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亲爱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看着他。
“好孩子，我们没有办法成为一家人的，我一直有告诉你，不是吗？”
“我和马修都没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陪伴你，我们可是在过倒计时，但是你还有很美好的未来不是吗？”
我说这些话有些残忍，但是我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告诉他，我们真的不是一家人。
如果成为了一家人，成为了他的家长，却没有办法陪伴自己的孩子成长，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已经决定了要杀死了一个孩子，我不能让另外一个孩子在未来也过上逃亡的日子。
现在在逃亡的我们，确实过的很舒服，过得很好，但是我们知道有一天要离开，到那个时候……
津岛修治又该怎么办？
可能只是一个孩子的他，又该怎么活下去？
“……怎么可以说出这么讨厌的话？”
sa酱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睛很大，很漂亮，我一直都很喜欢，现在一双眼睛充满了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着。
他松了松手，又再一次抓紧，不止抓着我的衣服，还抓着我的手指。
“我那么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你不可以说这样的话。”
“没办法呀，因为我们有一天会抛下你去旅游的。”
“要带上我呀，你们要带上我呀。”
他一直在流泪，说话开始变得磕磕巴巴。
太小了，还不明白死亡的意义。
“不可以，这是属于我们的指定，不属于你这样的孩子。”
我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我知道这没办法给他讲道理，因为死亡离我们近的伸手就能捉到，但离这个孩子太远了，我也希望死亡离这个孩子远去。
这是很残忍的东西。
那个人曾经告诉过我，生命必有终结，那是一场积累痛苦的巡礼，但它绝不是一篇死亡与断绝的故事。
所以我并不害怕死亡，马修也是，我知道我们的生命充满了意义，但是对于对方的死亡还是充满了怜惜。
“我不配做你的妈妈，对不起。”
这孩子从一开始无声的落泪，一直在和我对话，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的手攀了上来，搂紧我的脖子，嘴巴里面哭喊着不要不要。
我该怎么办呢？
我不擅长带孩子，更不擅长教导孩子，我只能在这个时候拍着他的背，去安慰他。
我不想说出一句谎言去骗这个孩子。
……他太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