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不二》斗雪红

3、第 3 章

　　贾琏这些年仔细考虑过，要如何避免将来抄家流放，他不清楚贾家犯的是什么罪，但他想着，只要奉公守法，那么就是皇上也不能随便定罪吧？就像郑渊一样，你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是你没办法收拾他，因为他从不踏出法律划定的圈子。
　　因而贾琏从启蒙起，就执拗的读大青律令，认字也用的厚厚的律典，不懂不理解的就盯着亲爹贾大老爷问，一来二去的，几年下来，也领着亲爹通读通解了一遍律令，别的不说，如今的贾赦是个知道要做良民的人。
　　从江南扶灵回来，他就仔细考量了岳父和几个舅子的话，觉得这欠的国债确实是该还了，哪怕当初大头是花在皇上身上呢，皇上又不曾说过不用还，甚至，还让借银的打了欠条呢，就算皇上不追究，这下任皇帝就不好说了！相比之下，这换不换门匾都不是事儿了。
　　可是这还钱还不能大张旗鼓的还，要不然容易得罪人，他想着最好同借银时一样，悄悄地来，正好如今雍郡王整顿户部，而这位爷又是个能力强还眼里不容沙子的，最主要的是，不趁现在公中有钱还了，莫非还等着以后自己掏私房还啊，老太太可不是个一碗水端得平的！
　　冲这贾赦就想赶紧还钱了，凭什么便宜贾政呢，不都是贾家子弟嘛！但是他又拿不准，好歹80多万两银呢！犹犹豫豫的好几天就过去了。
　　“老爷，你怎么还没睡呢？”张氏因为怀了孩子，最近晚上爱起夜，屋子里总要留盏烛台，半夜醒来，这丈夫还睁着双大眼睛，吓了她一跳！“让你换个屋睡又不乐意，有光亮你又睡不着。”
　　“不是光的事儿，我就是。。。。。。算了，我就睡了，明天起来再仔细说，你要去隔间吗？来我扶你，你慢着点。”贾赦看着妻子挺着大肚子要下床，赶紧伸手扶住人，有事也不敢晚上耗她的神。
　　第二天夫妻俩在房里细细商量，虽然张氏怀孕后，贾母让二房太太管了家，但是毕竟管了好几年家的，公中有多少现银，张氏还是能确定个大概的，最后贾赦犹犹豫豫还是下不了决定，这还银不是简单地拉出几十万两往户部一送就完事，这一不小心，不说府上不得安宁，就是朝堂上也要动荡一番，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弹劾他，指不定他贾赦这一还就把朝中重臣得罪个七七八八。
　　不过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会帮着你下决定。
　　没过几天，二房王氏传出有月余身孕，在给老太太请安时就撺掇着想要大房的国子监名额，话里话外都是大房贾琏读书不成，将来又能袭爵，可怜二房贾珠天资聪绝，连先生都夸赞将来必有大作为，这要是能进国子监求学，将来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的，大房难道不沾光到时候少不得二房是要提携拉拔大房的，毕竟贾琏实在不像是个会有所作为的，再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都是为了荣国府好，这有天赋当然应该得到偏斜，重点栽培嘛！
　　本来贾赦也没想着送贾琏去国子监，国子监里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寒门大才，他是脑子抽了才会把混不吝的贾琏送进去，但是二房想要就给，他也没这好性！扔下句考虑考虑，心情烦躁的贾赦就决定绕路去看看贾琏课听得怎么样，结果在门外站那么会儿，就气的他脑子发昏！
　　好嘛！这先生还是张家举荐的，拿着大房的银钱，不求你偏颇贾琏一二，好歹你也端得平点，结果呢刚刚把贾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简直文曲星下凡，转头就把贾琏贬的一无是处，连废物都不如，自己儿子怎么样，真当贾赦不清楚？他儿子三岁开蒙，五岁习字，八岁就通读律令了，连张老太爷都说他将来是个有前途的，张老太爷那是皇帝都夸赞过的文人泰斗啊！他说怎么这一年来儿子不爱读书不愿习字了，原来都是你这王八蛋搞的鬼！！
　　国子监呵！你贾珠有大才，自己考去吧！
　　憋着火往荣庆堂去，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守在门口，心里一动就绕道，往小时候找到的死角去，蹲下来，贴上去听，结果就听到他的亲娘在敲打搂钱搂得过火的王氏，本来这应该是高兴的事，可是这敲打的意思不是怪她搂，而是怪她蠢，按老太太的意思，这府里的大头将来本就是要给贾政的，你搂自己的钱做什么？要有本事去搂张氏的嫁妆，就是贾赦的私房也行啊，当初的老夫人心眼儿偏，嫁妆私房全给了贾赦这个废物点心，你要搂就多朝这下手，原本就有贾政的一份，再说，留在贾赦手里也是白霍霍，元春出生时辰好，将来是有大造化的，多留些银钱好替她谋个好前程，将来她要去的地方，花费可少不了，还有贾珠，这读书会友的不得花费啊，将来他入朝为官，这上下也得打点呢！
　　贾赦听得眼晴都红了，这欠银得还，得马上还！
　　当天下午贾赦就往雍郡王府递了拜帖，请雍郡王得空了去茶楼商谈还银事宜，结果第二天早上两人就在外面的面摊上遇见了！
　　当时是贾琏想吃李记面摊的葱油拌面，贾赦听他提起也馋了起来，便领他出府来，父子俩正嗦得欢，就听见有人唤了声“贾将军”，贾赦回头就看见一身便服的雍郡王面无表情的坐着，桌子上还有吃完的空碗，他对面的小公子，也不吃面了，举着筷子好奇的打量贾赦，登时贾赦就呛着了！
　　后来一行人就去了就近的茶楼，贾琏陪着小公子在楼下的街道上逛，两个大人就在楼上谈事情，当天下午，雍郡王就带着一队卫兵来贾府拉银子了！
　　老太太倒是想拦，可是雍郡王亲自来点银子，又不能说雍郡王滥用职权，仗势欺人，毕竟还银是贾府当家人做的主，而不管她认不认，贾赦就是贾府的当家人，他开了口，人家就可以来拉银子！她是恨不得拍死贾赦，那也要雍郡王走后才能动手，她是真怎么也想不通贾赦是撞了什么邪！
　　在她看来，这借银根本不用还，全京城也不见谁家还欠银了，贾赦他发什么疯！真当这荣国府是他做主了
　　这个不孝子真是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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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