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不二》斗雪红

20、第 20 章

　　“舒服！”贾琏洗完澡，躺在炕上，长舒一口气，他闭上眼，曲起一条腿，一手搭在上面，悠闲地轻点手指，柳湘莲刚踏进房间，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一笑，贾琏冬日里只有到沐休日才泡澡洗头，然后埋头睡一天，毕竟他头天一整晚都在禁宫值守，精神高度集中，疲累得很。而且因着职位特殊，他们连年假都得轮着休，而新人头三年是没有休息的资格的，所以贾琏这个月轮守的次数是平时的三倍。去年因着第一次不适应，他还更累些。
　　“二哥，你这头发怎么又不擦？”
　　“不是等你嘛？”贾琏眼也不睁，语气慵懒。
　　“。。。。。。”柳湘莲用布巾子裹住他头发，和自己头发不同，贾琏的头发又黑又粗，倒是一样顺滑，擦着擦着，他就见贾琏手滑了下去，人也小声打起鼾来，他顿了顿，用手摸了摸，见还没干，又舍不得把人叫醒，就把头发包起来，出门小声叫了暖炉，再借着暖炉，给贾琏烘头发，等热出一身汗，头发才干，贾琏也被热醒，他看着柳湘莲额头汗水，示意他凑近点，柳湘莲疑惑地凑过去，就被他轻轻捏住下巴，扯过炕头柜子上，箩筐里没收起的手帕，在他脸上轻拭，动作轻柔，神情堪称温柔，惊得柳湘莲屏住呼吸，身体僵直，他喉咙干涩“二哥！我自己来吧？”
　　“好了！”贾琏放开他的脸，把帕子扔回去，见他还没起身，干脆搂住他腰，往炕上一提，一按，自己倒下去，见他挣扎坐起，一手搭在他腿上，一手放在他后腰，头埋进他肚腹，声音从衣物里传来，有些模糊“不要动，让我睡会儿。”
　　“二哥？你让我起来，你好好睡？”柳湘莲不敢动，低声商量。
　　“放松！”贾琏拍了下他后腰，把人拍得更僵硬，叹口气，翻个身，面朝上看着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也一样好看得过分！忍不住开口“湘儿，到了五月你就十八了吧？”他今年实岁二十二，柳湘莲比他小三岁多四岁的样子。
　　“嗯。”
　　“那就好，年前我已经去信给阿婆，按照闽地风俗向他们提亲，等你过了十八，咱们就正式结契，以后你得叫我阿哥，你得把我哄高兴了，我才给你多发月银，可不许像现在这样，管我这样管我那样的，以后可不能逼着我穿大氅，也不能不高兴就给我摆脸子！”贾琏语气中透着高兴，两辈子他还是头一遭，没有发现柳湘莲脸色由震惊到羞恼再到面无表情“还有，你这辈子是别想娶妻了，虽然我娘早就跟我说过，将来你要是想成亲了，还得给你准备聘礼，但是”贾琏爬起来，认真的看向柳湘莲，这才发现他面色不对，声音不由低下来，最后都忐忑起来“我们结了契，就该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得有第三个人插进来，除非解契，我们等你过了加冠礼，就办结契酒宴怎么样？。。。。。。？”
　　“呵！你一直知道我心思？”柳湘莲皮笑肉不笑。
　　“也没有，也就半，一年前？”
　　“还送了信去上虞？”
　　“。。。。。。嗯”
　　“姑姑也早就知道？”
　　“。。。。。。”贾琏听见他声音拔高，只敢点点头。
　　“呵！”柳湘莲一把把贾琏推开，长腿一站，冷笑到“你自己把商行接回去，我没那闲工夫帮你管！另外，滚回你子爵府去！”说着话，人就大步走了，门也摔得哐哐响，把外间的下人吓得够呛，他们只见柳爷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摔门而出，路过他们还冷哼一声，往屋子里瞟一眼，爵爷却坐在地上，面带茫然。
　　“娘，你说他气啥？”贾琏是真不知道柳湘莲怎么发那么大火，这都快一个月没搭理他，对他更是没个好脸色。
　　“呵呵！”张氏本还以为这两个小年轻彼此早通了心意，结果。。。。。。她说怎么柳湘莲怎么现在不爱来她这儿，来了请个安就急匆匆走了，幸亏她没有做得说得明显，不然真是尴尬死！她狠狠地点点贾琏。
　　“该！”然后就把贾琏撵了出去。
　　“送二爷出府，以后除非柳爷带他来，不要放他进府！”
　　“！！！？？娘？”
　　“请吧爵爷。”
　　贾琏是在备考期间发现柳湘莲的心思的，但是他没觉着反感，说实话这个时代即封建又在某些方面显得很宽容，契兄弟在民间很常见，在闽地还很受欢迎，当然江南地区带着点对弱方的轻视，他跑商去了不少地方，在闽地，契兄弟跟夫妻没两样，所以贾琏才说他按着闽地风俗来走流程，就是表明他的重视！
　　贾琏什么时候对柳湘莲生出的心思，他自己也不清楚，好像就是一瞬间想到了和他七老八十后的生活，或是看到他和他人靠太近都下意识皱眉不高兴，又或是他嗔他的瞬间浑身酥软。。。。。。
　　他娘在他自己察觉之前就看出了苗头，却也不反对，在她看来，柳湘莲很出色，也很会照顾人，又是出自张家，人品她信得过，最主要的是贾琏喜欢！有个人不带功利地全心全意对贾琏好，帮衬贾琏，她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将来说不定他们就各自娶妻生子了。
　　再说句不像样的话，张家不用她传宗接代，贾家传不传干她何事？
　　贾赦这人现在也有不少酒肉朋友，他见过的世面更多，再说好男色的也不耽误生娃，就连忠顺亲王、北静王之流不也捧着几个小戏子嘛？甚至那个蒋什么涵的，同时是好几个人的“座上宾”呢？
　　有什么稀奇的？
　　只要贾琏不乱搞不干净的，贾赦就不会管，再说柳湘莲这孩子确实身段好，相貌也好，还有本事，也懂诗书，要不是他，贾琏怕是考不进二甲！他这个做爹的都不得不承认，是贾琏捡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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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不会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