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不二》斗雪红

13、第 13 章

　　年二六那天，王家送年礼过来，张氏也给脸去坐了坐，下午回来却表情有些不对，晚饭时还来回打量了贾琏好几次，欲言又止，搞得贾琏莫名其妙，好在没多久他就知道了为什么。
　　原来王氏想给他说门亲。
　　王家有个嫡出姑娘叫熙凤的，今年17岁，家里疼爱上了折子自行婚配，人长得俊俏，性子也风趣活泼，这次送年礼她也跟了过来，小半天儿里，把一屋子人逗乐了好几回，喜得老太君直把人留下来过年，也不知王家怎么想，这姑娘还就真留了下来，现在和老太君住一个院子，等人群散去，王氏便委婉的透出点意思来，把张氏惊得不轻。
　　不是她不着急贾琏婚事，但是贾琏主意正，凡事都要他自己点头，他们做父母的才好作为。
　　而且，她不太愿意和王家开亲，王家姑娘是好，光是那脸那性子张氏是欢喜的，但再看看自己妯娌，她就不乐意了，外甥像舅，侄女随姑，她实在无法想象王氏要是自己儿媳，这日子可咋过！
　　但，她又怕贾琏自个儿要是愿意呢？
　　贾琏？当然不愿意啊！
　　王熙凤的大名他就算没读过《红楼梦》也多少知道点，这是个拿无知当胆量的狠人，视律法为无物，相比之下，什么吃醋独占欲都是小事儿了。
　　张氏见贾琏不愿意，登时就放心了，晚上跟贾赦床上小话时，聊起这事儿，贾赦还挺生气“咋地？这王家就盯上我贾家了是吧？大房二房都不放过啊这是！还是他王家姑娘除了我贾家就嫁不出去了？”
　　“说什么浑话！”张氏给他一个白眼儿“睡觉！”
　　第二天贾琏早上请老太君安时，居然还见着王熙凤了！
　　这位姑娘确实长得漂亮，张扬的漂亮，一身火红的衣服，贾琏看得眼疼，这王家的姑娘是不是都喜欢红色？看看王夫人，看看王熙凤，再看看六岁的贾宝玉！
　　“琏儿，这是你王家表妹。”王氏端着笑，替两个没见过面的拐着弯儿的亲戚做介绍。
　　“王家妹妹好。”贾琏也给面儿，笑着问好，眼却不乱飘。
　　“贾家哥哥好。”王熙凤也大大方方回礼，俏脸带笑，不动声色就打量了贾琏周身。
　　因着老太君这里都是女眷，贾琏把贾迎春留这儿，就告辞回了自己院子，脂粉堆里他待不习惯。
　　年二八这天，张小甲差人来报，张家年礼到了，由柳湘莲压阵，正在别院休整，贾琏遣贾小乙去给正院送信，自己赶紧去接人，张氏吃了一惊，因着上虞远，向来是贾家年前送礼过去，年后再带着回礼回京，毕竟太上皇还在，张家是不会遣人进京的，这次居然赶在年前到了，这冰天雪地，河道都封了，怕是中途走了一段陆路，她让人赶紧收拾贾琏边儿上的院子，一边又吩咐赶紧熬制姜汤准备饭食。
　　贾琏赶到时，张小甲已经领着人在和镖局清点东西，柳湘莲也妥帖得招呼在别院里，张家下人都喝上热乎的热汤，同行的镖局伙计也没有怠慢，贾琏冲他点点头，便先去拜访了押镖的镖头，好生感谢一番，见他们要赶回去过年，便也不多留，让张小甲把准备好的谢仪奉上，便亲自送人出了门，这才转回来招呼柳湘莲。
　　路上一番尘土也不损他半分风采！
　　已经沐浴换好衣服的柳湘莲本是靠在暖炕上，由小斯擦拭头发，见着贾琏进来，立马要起身，被贾琏笑着制止。
　　“你也不怕受凉，大冷天泡个热水澡也就罢了，怎么还把头洗了？”贾琏坐到椅子上，端起下人奉上的热茶，啜了一口。
　　“嗨！要拜访姑母，可不得好生拾掇拾掇，免得到时熏着她老人家，可就是我的罪过喽！”柳湘莲笑嘻嘻地看着贾琏，语气轻快。
　　“。。。。。。”贾琏放下茶盏，正要开口。
　　“琏郎～，妾风尘数月，艰苦赴京，本为终身之计。自遇郎君，山盟海誓，白首不渝。前出都之际，家中长辈殷切切，腹中韫藏百宝，不下万金。将润色郎君之装，见效殿堂，或怜妾有心，收佐中馈，得终委托，生死无憾。谁知郎君嫌妾爱俏，初见言弃，负妾一片真心。”柳湘莲坐直身子，往前倾，侧着头看着贾琏，表情哀怨，唱腔柔媚。身后小斯举着布巾子，有些无措，不敢看贾琏。
　　“。。。。。。”贾琏目瞪口呆，也不知他唱了个啥，被激得一身鸡皮疙瘩，他算是领教了，原来舅舅们的信里说得轻了！因柳湘莲喜好戏曲，还亲身上阵这事，张家舅舅们的信里提了好几次，但是张家女眷见过一次他扮相就倒戈，他们也没法子。
　　“少作妖，安生坐好，让柳岩赶紧给你擦干，别真受了凉。”
　　“哼！”柳湘莲轻哼一声便又靠回去，拖长音道“二哥，这次我来可就不回去啦，以后就靠你养着，吃你的，住你的，还花你的～”他一面说还一面拿眼角看着贾琏。
　　“行行行！好好好！”贾琏抖了抖，受不了他这嗓子，转过头不再看他，“哥哥还养不起嘛？就你那点饭量，我家琮儿都比你强。”何况柳湘莲本身是有产业的，当年张家找了人帮着他讨回了部分产业，他在张家，不说谢氏，光是家中姊妹都能教他产业翻番，他说什么靠贾琏养，纯粹是玩笑，说不得贾琏还没他富有呢！
　　“行了，不擦了，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别让姑母等久了”柳湘莲坐起身，示意一旁立了半天的丫鬟柳红给自己梳头，贾琏皱了皱眉，起身过来，摸了一把他头发，见差不多了，便挥手让丫鬟动手，引得柳湘莲嗔他一眼，成功把贾琏吓了出去，他就得意的笑出声来。
　　张氏一见着柳湘莲就喜爱得不得了，她老早就知道自己老娘收了个漂亮的干孙孙，很得张家一众女眷喜爱，如今总算见着了，果真如信里一般，是个不可多得的俊美人儿！
　　要不是他是个男娃，她都愿意亲上加亲了！
　　贾琏早就料到张氏见了柳湘莲会是个什么光景，只有贾赦满心不得劲，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最后两父子只好把地方腾出来，跑到书房聊天去了，贾琮？这小子早就爬到柳湘莲怀里，乐淘淘不肯下来！
　　第二天张氏带着柳湘莲去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也稀罕了一下这个俊俏的表少爷，留人用了饭，贾琏因着要给手里人放年假送年礼，根本没到荣庆堂，一直和两个长随核对册子，等柳湘莲扶着张氏回来时，他们三个都还在别院忙活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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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借鉴（瞎编）了《杜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