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翼星叹》独子笛奏

88、第二十章 沛勒回家

　　“苏维娜！沛勒回来了！”红裙飞舞，是杰奎琳奔走在凯尔帕拉瓦宫。兴奋，震惊，又有些激动。
　　苏维娜和杰森得到消息正要去大殿迎接自己的孩子，撞见妹妹一脸兴奋的样子心底一阵温暖：“艾德，艾德呢？”
　　“我也没有见到他，希诺已经去迎接了！他带着元老和大臣们应该也到了。”
　　“好……”苏维娜心不在焉，和杰奎琳就匆匆赶去。
　　“哥哥，漂亮姐姐什么时候来？这里好大，人好多！”沛勒在大殿中央好像第一次来一样稀奇地转来转去，艾德看着沛勒并没有很开心，浓重的黑眼圈在他苍白消瘦的脸上显得更加病态，憔悴的神情传达着他情绪和状态的糟糕。
　　元老大臣站了一圈，有胆子大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萨伊乖，不要乱走动，她来了。”格兰汀为他整理整理衣服，便撤到两步远的地方，看着苏维娜和杰森奔向儿子时的激动和兴奋。
　　杰森不善言辞，只是微红了眼眶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苏维娜喜极而泣，捧着沛勒的脸向格兰汀道谢：“谢谢你送他回家，把他送给我。沛勒，你终于回家了！”
　　只是沛勒的下一句话，整个大殿哗然！
　　“我不叫沛勒！姐姐，你认错人了。”他傻呵呵地笑着：“我来找你做客，晚上还要回家呢。”
　　“格兰汀！你做了什么？”希诺自从见到沛勒以后一直一言不发，他心里有个预感，愈演愈烈。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不可能格兰汀，贝韦德嘉大战的前一天沛勒就不见了，是沛勒发现了水晶藤蔓发现了你虐杀查理斯家族……可是他是一个诚实地好孩子，如果你为了报复拿走了他的智慧和记忆，请你还给他好吗？”苏维娜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无助的母亲，为了儿子放弃尊贵低三下四一样。
　　“是我杀了查理斯全家，沛勒没有撒谎，我为什么要报复？”格兰汀说了两句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这个女人废话，转向希诺：“你没有一丝感谢，开口问我做了什么。你也算是蝶森的孩子，沛勒也是我珍惜的孩子，我不会伤害你们，你相信我吗？”
　　“可是沛勒，叫你哥哥！”希诺说。
　　“你也可以喊我哥哥。”格兰汀说。
　　“姐姐别哭，你们为什么不开心啊？”沛勒帮苏维娜擦擦眼泪，缓缓靠向格兰汀。
　　“萨伊。”格兰汀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轻轻在他耳边说：“这个不是姐姐，是妈妈。”
　　“妈妈？是我的妈妈？”沛勒目光纯澈，惊讶地看着苏维娜。
　　“嗯，这是你的父亲和母亲。”格兰汀把沛勒的左右手交到苏维娜和杰森手中。
　　殿厅中央的这场戏，艾德始终冷眼观看，一言不发。杰奎琳守在哥哥身旁，他知道艾德心里不痛快——沛勒都被送回来了，焕熠呢？
　　“是爸爸，妈妈？”沛勒茫然看看身边紧握着他双手的两个人：“哥哥，这也是你的爸爸妈妈吗？这里也是你的家吗？”
　　“乖宝贝，我不是你的哥哥。”格兰汀知道沛勒总会回家，他总觉得把沛勒送回凯尔帕拉瓦宫自己会轻松一些。可是现在看着这个巨大的孩子，鼻子竟然有一些酸楚。
　　“不，你是我的哥哥，你是！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哥哥，是不是我不听话你教训我呢？”
　　“我不是你的哥哥，这里是你家。对不起我骗了你，你该回家了，再见。”格兰汀感觉到面具内脸颊上滑落的泪水，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无忧无虑的萨伊，你是最尊贵的子爵，是艾德的“沛勒王子”，和希诺一样委以重任的沛勒王子，你不能和我在诺比比镇的小屋里胡闹虚度光阴了。
　　你该回去了，拥有你该拥有的一切。
　　“哥哥！哥哥！”沛勒看着格兰汀干脆的背影，想要挣脱被杰森和苏维娜紧握的双手。
　　“托马斯，拦着沛勒！”艾德猛地站起来：“绑起来！”
　　“艾德！”苏维娜震惊：“你为什么要绑起来？”
　　“父亲，沛勒不是罪犯，不能这么对他！”希诺惊诧道。当着元老的面把沛勒五花大绑拖下去，那不就是打杰森的脸，戳苏维娜的心吗？
　　“过分爱怜会纵容他犯错，托马斯，绑起来！”艾德依旧面无表情，不听任何人的话。
　　“是！”托马斯拖着粗硬的绳索一下套住哭喊着，想要追上格兰汀的沛勒。沛勒重重地摔在地上，惊得格兰汀止步。
　　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气之下会把沛勒再带回去。他听到杰森的怒吼：“国王陛下，我的儿子我有分寸！我不会让他与那妖人再有瓜葛，你也不能把沛勒当众捆索！他不是犯人！”
　　“哥哥，哥哥，哥哥你看看萨伊！萨伊听话，萨伊没有犯错……哥哥！”沛勒上身被紧紧绑缚，只有两条腿想艰难地站起来却力不从心，他在地上艰难地爬行前进，眼泪洒了一地，他一瞬间感觉到，只要这次没有拉着哥哥的手，那以后就再也回不去那个幸福的小屋。夕颜哥哥，迦尔先生，依弥哥哥，还有那些有趣的朋友，都不属于自己。
　　一定要让哥哥带走自己，不然就再也回不去了！
　　“萨伊？”希诺和苏维娜都愣住了，果然是他……
　　“哥哥，哥哥等等我啊，哥哥带我走，我不喜欢漂亮城堡，哥哥我想回家！”大殿鸦雀无声，沛勒像一个和妈妈诀别的孩子一样急切绝望的哭泣。格兰汀的心被揪扯着，到底是自己错了？不该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不该让他依赖自己以后，又不要他。
　　格兰汀微微转身，看到像一只小虫一样被绑着趴在地上哭泣的沛勒，脑子嗡地一下……带他走！
　　“不行！”格兰汀不动声色地握紧双拳，一边快步向外走去一边张开蝶翼……
　　“哥哥！”沛勒瞪大了眼睛，嗓子都喊破音了：“带萨伊回家！夕颜！夕颜哥哥！”
　　这一声呼喊，格兰汀惊讶地回头。说时迟那时快，艾德突然一道水刀冲着格兰汀面门打去。
　　“啪！”面具碎裂，一张精致绝美而又熟悉的脸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紫瞳被泪水朦胧，诺比比镇的美少年夕颜，就是觅蝶森林的精灵王格兰汀·索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