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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来访 ...

  •   赵亦泽大掌温暖,力度适当,确实缓和了她腰部的酸痛感。

      沈离淮发出声舒服的叹谓,眼皮惬意地半阖着,也没了继续逗弄的心思,懒懒散散地趴着享受服务,没注意男人在她叹息时大掌僵了瞬。

      还没享受多久,她就感觉到自己肚皮下似乎有什么硬物,硌得慌。

      沈离淮下意识地挪了下,结果那东西像是活物般随着她也动了动,她感觉有些奇怪,刚想看看那是什么,就被男人警告似地打了下臀部。

      “好好待着,别乱动。”男人低沉的嗓音哑得不像话,像是有什么蓄势待发。

      赵亦泽下手不重,但声音蛮响亮,就连沈离淮这种脸皮厚的人都感觉到了脸上一阵烧意。

      活了两辈子,她也就被父亲打过臀部,而且那还是年幼顽劣时,这人……

      “我才没乱动,要不是有什么顶着肚子……”

      眼瞧着赵亦泽眼中的小火苗如同遇草遇风一样嗡一下烧成大火焰,沈离淮到嘴边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她隐约知晓肚子下的硬物是什么了。

      一想到那物,她腰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尴尬地朝赵亦泽笑笑,乖巧趴回原处,不敢动了。

      听说男人晨起火气大,为了别让她腰真断了,她还是老实一点吧。

      梅妃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华羽宫,果然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华羽宫,宸妃遵守了她的承诺。

      梅妃一踏入华羽宫便径直朝荣贵人的住处走去,没有丝毫迟疑,目的明确,似是对华羽宫的地形很熟悉,像在自己宫中游走一般。

      但实际上她这是第一次踏进华羽宫。

      她之所以能做到心中有向,是得益于宸妃给的华羽宫的地图,在这之前,她日日置于桌上盯着,记着,那副地图早已刻入了她脑海。

      顾娇一进宫就异常仇视她,跟乌眼鸡似的,说话总是阴阳怪气。

      但可能是碍于舅舅的缘故,她倒是不怎么敢对她下手,只敢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同她争一争,她又不在意那些鸡皮蒜毛的事,是以在舅舅去世之前,她们二人几乎没什么来往。

      虽是在宫中共住了这么些年,她是一点不了解顾娇的华羽宫,但舅舅去世后,顾娇倒是渐渐对她的长信宫烂熟于心,毕竟她经常来。

      梅妃一路走过,没碰到任何人,路上寂静到有些荒凉,独留强撑着的辉煌装饰昭示着从前的风光。

      看来现在的华羽宫同她破旧的长信宫也没什么不同,同样的无人,同样的荒凉,同样的……任人宰割。

      躺在床上的顾贵人脸色苍白地喃喃呓语,挣扎翻动着,似是被梦魇住了。

      她脸色惶然焦急,似是在梦中逃亡,慌张地脚一踏,令人窒息的坠空感让她猛然醒来,有冷汗从她额角滑落,她粗喘着气,双眼无神地盯着上方的床帐,迟迟难以平复心绪。

      那是什么?

      她做了什么梦?为什么她会这么害怕?

      顾贵人尝试着去回忆梦的内容,可那些画面像是被什么不透明的东西裹住了,无论她如何凑近去窥探,都无法看清,她只记得那仿佛刻入骨肉的窒息感。

      不知是不是因为梦的暗示,她原本已有些好转的喉咙此刻又肿胀疼痛了起来,声音很难发出,连呼吸都都会带起闷痛,她想喝点水润润喉咙。

      “云珠……云珠?”她躺在床上,声音沙哑艰难轻唤着云珠的名字,不过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云珠!”她扯着嗓子声音大了些,没有回应。

      她缓了会儿又换了个人,“荃贵?”

      依旧是一片安静。

      人呢?都死哪去了?

      顾贵人气得在床上坐了起来,望向门的方向,那望眼欲穿的模样,像是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可以透过屏风,透过紧合的门,直接透视到门外的一切。

      就算云珠和荃贵都不在门外,那也该有别的下人守在外面,怎么会一点回应都没有,她的声音就有这么小?

      自落水之后大病一场,她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浑身无力,整日卧床,她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窘境是谁造成的,她就恨得牙痒痒。

      她与宸妃誓不两立。

      宸妃现在最好是盼着她死了,不然等她身体好全,卷土重来,就算她当上了皇后,她也要不惜一切将她拖下来。

      顾贵人为自己披上斗篷,挣扎着下床,蹒跚走到桌边想为自己倒杯茶,可当她好不容易提起茶壶对着杯子一扬,竟是无一滴水,顿时气得顾贵人将空荡荡又重得要死的茶壶往地上一扔。

      但纵是这么大的响声也没能吸引人进屋,顾贵人再愚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缓步向外走去,才走到门前,她额上已然出了一层薄汗,她扣住门框,指尖发白,垂头喘了口气,回复了些许力气才推开屋门。

      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空荡荡的庭院,寂静无人。

      见到奇怪的这幕,顾贵人在门口愣了良久,迟迟没有踏过门槛。

      这是什么情况?奴才都去哪了?难道她现在还是在梦中?

      顾贵人犹豫着裹紧斗篷,沿边扶墙慢慢挪动着,她每走一段路就会停下歇一小会,像个蹒跚腿脚不便利的老人,艰难得很。

      顾贵人那颤颤巍巍,缓慢挪动的身体像是风再稍稍大些,就能像刮飞一张纸一样轻易地将她刮倒在地。

      终于,她在下长长的阶梯时,一个不慎踏空了一阶,而她搭在栏杆上的手又没什么力气,不足以拽住她往前栽的身体,她整个人滚下了楼梯。

      滚过一段楼梯后,顾贵人趴在了楼梯最底层,不由自主地发出痛呼,她原本就虚弱无力的身体被这么重重一摔,更是浑身酸痛,几要散架。

      疼痛加上诸事不顺,顾贵人莫名委屈,水色漫了满眼,金色地砖映在她眼中水色的折射下更刺眼了,她气愤地捶了下金光闪闪的地板。

      都是这地板惹的祸。

      今日难得无雪,还出了太阳,但冬日的白日都是惨淡刺眼的,虽然阳光不大,但那惨白的日光往金灿灿地砖上一照,刺眼异常。

      顾贵人本就是艰难地往前挪,再被那金光一晃,哪还看得清路,于是就那么直直地从楼梯上栽下来了。

      顾贵人原本是想捶地砖来发泄怒气的,可结果硬邦邦的金色地砖都把她的手硌红了,自找的疼痛让顾贵人心中更加郁结。

      自己宫中的这是什么破地砖,不仅丑的要死,还硬。

      顾贵人忘了,这金灿灿的地砖是她自个儿亲手选的,说是显得华贵,稍稍配得上她的身份。

      原本在摔下楼梯之前,顾贵人还隐约抱着这可能是在梦中的想法,但现在身体真实的疼痛彻底掐灭了她的幻想。

      但若这不是在梦中,那她的寝宫怎会空无一人?她今日又怎会如此倒霉?

      难道重病之后必会倒霉一段时间这个传言是真的?

      顾贵人现在已然顾不得什么形象,她拉紧略有些散开的斗篷,整个身体蜷缩在温暖的斗篷中,她准备原地歇一会,待身体不那么痛之后再回屋中,她就不该出门的。

      感觉力气聚集了些,顾贵人双手撑地坐起,她低着头正准备一鼓作气爬起来时,眼前就悄无声息立了双月白绣花鞋。

      顾贵人被那像是凭空出现的一双腿吓了一大跳,寂静诡异的气氛让她后背发凉,她维持着趴跪的动作僵了须臾。

      缓了段时间,看到那人脚下有影子,反应过来之后,害怕全然变成了被戏弄的恼怒,她气势汹汹地抬头往上看,她倒要看看是哪个贱婢存了心来吓唬她。

      那女子背着光,太阳的位置差不多就在她头的位置,刺眼的白日光覆盖了她的脸,纵然她眯着眼极力去看,也看不清,迎着日光倒是把她的眼睛给盯得不适了。

      “谁?”

      那人没做声。

      顾贵人虽是坐在地上仰视她,但气势倒是不怎么输于她。

      看不清脸,但那人身上所着衣物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略一看有些眼熟,像是她看过谁穿。

      看这服制,是妃阶才能穿的,这衣裳虽新,款式和花样却是前两年所流行的。

      现存妃阶有三人,内务府总管那个老滑头定不会将过时的款式送去盛宠的宸妃宫中。

      而苏湘玉也不会收到这种破烂货,且不说她现在受宠与否,她还有个极受宠信的大将军兄长呢。

      这么随便一分析,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哦……她道是谁,原是魏棠枝啊。

      她最后一丝丝由于未知的害怕也消失了,表情更加自然,她撑地慢悠悠地起身,随手整了整自己的凌乱的斗篷。

      “梅妃今日怎么想到来本宫……嫔妾宫中了?许是嫔妾太久没去探访娘娘,娘娘思念嫔妾了?”

      她一口一个嫔妾,语气却是挑衅高傲的,说到“探访”二字,顾贵人带着笑意的话中带着些恶意的嘲讽。

      顾贵人站起身来,看清对面人的脸后,愣了瞬。

      难得的,梅妃那张寡淡的脸上了薄妆,腮红与口脂很好地遮盖了她因消瘦而显现出来的疲态,让她整个人都鲜活不少,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

      甚至于扩大了消瘦给她带来的锐利攻击性,让人第一眼就会被她冰珠似的的眼睛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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