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追求愉悦途中是否搞错了什么》程虞烟

4、第四章

　　日向宁次白眼里的四个大字几乎可以凝聚成实体：坦白从宽。

　　佑一认真思索了一会，放下碗筷，他看向日向宁次，语气温和：“从哪里解释开始好呢？就从我这些言论的背景说起吧。”

　　“宁次君的话，是不会理解我的愤怒的。”

　　他说道：“父亲……日差大人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对我说过，他不是为分家保护宗家的义务而死，而是为保护自己的兄弟和村子而死的。”

　　“而事实是什么，他真的是自愿为兄长和村子而死的吗？”

　　要让日向佑一来说，这件事情本质上是一场笑话。
　　敌国忍者拐带本国忍族的一家嫡女，被发现后就地击杀，结果偏偏还要杀人者的弟弟自裁作为交代。

　　……他嘴上说的是自愿，可不自愿又能怎么样？

　　日向佑一唯一一次失控就浪费在他名义上的父亲身上，他朝男人怒吼，骂他是废物，连自己都要欺骗，但是触及到男人的笑时，他却更为难过地闭上了嘴。

　　“佑一，我知道你从小是个很独立的孩子。”他的父亲大手覆在他的黑发之上，“你十二岁了，而宁次才只有五岁，对我来说，还都只是小孩子……而且，我也是自愿为兄长和村子而死的，明白了吗？”

　　当时的情况便是，自愿与不自愿都没有两样。
　　日向佑一不能明白男人心里的复杂，他干脆将所有一切都归根于自己和宁次，以及积攒百年的奴性。
　　如果不是为了他们两个人，两个已经种下笼中鸟的囚徒，日向日差……哈，他本人也是囚徒，没有选择可言。

　　日向佑一深吸一口气，那是他头一回直面自己的无能。
　　愤怒多半源于无能。

　　日向宁次厌恶宗家、厌恶笼中鸟，他知道，但也就一笑置之。因为他的厌恶，一到怎么反抗上便根本无从下手。

　　这很正常，因为笼中鸟无解，他的人生、分家的人生也无解。

　　而日向佑一懒得去解。

　　一个忍族，拥有上百年的历史，而这种名为保护是为奴隶的咒印却千古流传，这就让人不禁怀疑分家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服从的心态了。

　　日向佑一不想便宜弱者，他只是……高高在上地怜悯强者，想要解开弟弟身上的囚笼，想要看到神话传说中进化的白眼。

　　他将自己抽离出来，丝毫不觉自己的芸芸众生，一只蝼蚁，而以神的心态俯瞰日向。
　　傲慢而又虚伪。

　　他说：“为什么无人反抗笼中鸟，因为反抗的人已经在背地里被消失了，剩下的都是些聪明或不曾想到这方面的奴隶。”

　　日向佑一用完碗中汤面的时候，日向宁次还在久久沉默之中。
　　他笑了笑，起身将碗筷放回水槽中，洗了洗手，再从房间里抱了两件被子，放到日向宁次脚边，为他铺好一个简易的被窝。

　　“好好睡一觉吧，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就像母亲死在分别之时、日差死在了曾经、他也快死在几天之后、弟弟也终将死在未来。

　　——

　　日向佑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术式的解释全部整理出来，认真撰写在纸上。
　　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过两天就要偷偷为宁次君解咒了，接下来再去试试看自己的白眼能不能作为原材料，试一试所谓的阴阳结合了。

　　那之后呢？
　　又要开始无聊了吗？

　　日向佑一摸了摸下巴，将纸收起来夹在卷轴职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PFP。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是个被迫戒掉网络十几年偶然得到了一个类似手机的联网工具，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家伙。

　　[阿雪与我同在]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个贱人居然碰了阿雪！阿雪是我的，为什么那个混账要跑出来破坏我和阿雪之间的感情？！
　　[掠风劫尘]同在酱冷静一下，好好想一下那个男人为什么老是缠着你男朋友。
　　[镜花水月]问题不是出在同在君男朋友身上吗？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和那个男人接触，怎么想都有些古怪吧？
　　[JOKER]指不定同在酱被他们联手欺瞒了哟

　　日向佑一沉默。
　　虽然积极帮助群友分析问题解决疑惑这一点是很好，但是他怎么从中嗅到了搞事的气息。
　　这让他差点忍不住想重新计算一下自己的结果，防止他们在某些步骤给自己使坏了。

　　[火箭三人组]但是同在酱严格来说也不算他的女朋友，按照你说的是彼此有好感的关系呀，喵～
　　[薄樱之鬼]这一次我赞成火箭。
　　[我和他才是真正的兄弟]互相喜欢的时候被一个外人挑拨离间，这种事情放在你们身上开心得起来吗？

　　……

　　接下来就是群友冒泡纷纷说明自己对这事的看法，日向佑一没有看到前情摘要，自然不打算随便发言，他的这个晚上就在窥屏之中度活了。

　　他终于算是发现群友们的类型丰富。
　　有兢兢业业为自己的事业添砖盖瓦的，有为爱痴为爱狂为爱疯狂撞大缸的，也有一心搞事沉迷预约不能自拔的。

　　可谓种类齐全。
　　不愧是反派聊天室。
　　日向佑一拒绝思考为什么自己也能被邀请进来。

　　他关掉聊天组之后便开始摸索PFP的其他功能，只可惜，不清楚是否是因为现世没有网络的缘故，除了聊天组以外的其他联网才可使用的工具基本都被屏蔽掉。

　　害。
　　无聊了。

　　聊天组现在的话题转为勾心斗角迫害他人了，日向佑一对此不感兴趣。
　　他看着自己的手，纤细无力，突然灵光一闪。

　　——还可以思考我接下来要怎么个死法啊。

　　误导别人去寻找的东西还没到手，也还没开始进化实验，他就已经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了。

　　死得很安详，大家都很开心？
　　不不不，这一点太过于无聊了。

　　死得很惨，大家都很伤心？
　　这个也很无聊。

　　日向佑一思考了再思考，最终在PFP上打字。
　　[美貌鲨人]诸位，请问要如何才能拥有一个杀人诛心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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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让大家看看我的新封面！
所以绞尽脑汁摸了一章！是不是很好看！
新年新气象，祝大家元宵快乐呀，希望以后一切都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