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和征君交往了吗》幻月迷花

26、Lesson11

　　我见到了我的偶像，然后我把他打了。
　　我认为这不是我的问题，因为他试图占我便宜。
　　那么问题来了，有什么办法能拯救一下我和偶像相互之间已经不存在了的形象吗？

　　面对这道无解的题，赤司是这么做的。
　　“音乐会本身并没有将修德雷兹曼作为核心看点宣传，也就是说这位大师本人并不会对听众数量以及观众期待值造成任何影响，基于这一现实，如果你并不想和他合作也是可能的。”
　　“……？”琉璃缓缓送给他一个问号。

　　“艺术圈确实是实力和资历大于一切的地方，但在现代社会里，规范性与文明才是基石，如果大量的性|骚|扰证据和投诉摆到面前，考虑到声誉等多方面问题，主办方一定会考虑及时止损。”
　　琉璃：“……咪？”

　　“如果你担心的是‘打人’这件事可能会造成不良影响的话。”赤司继续说，“事实上洛山的校门口设有监控，只要调出相应画面，那么无论是社会评价方面还是法律方面都具有相当程度的操作余地，实际上不会让你本人产生任何损失。”

　　“……………………啊？”
　　面对赤司一长串极其富有操作性的建议，琉璃除了茫然以外给不了他任何反应。
　　赤司对她的茫然也很茫然。
　　“你想怎么做呢？”

　　怎、怎么做什么的……就没有想过要怎么做啊。
　　她就是希望自己粉了那么久的大师不是老色狼而已，为什么会牵扯到社会评价和法律？

　　显然这件事比起“把修德雷兹曼从音乐会里刨除”要难办多了，哪怕赤司是神也没办法从根源上修整一个人的性格。
　　特别是这个人的秉性显然由来已久。

　　“修德雷兹曼？”
　　在琉璃接受声乐大师课的时候，瓦妮莎老师竟然对此表现出了极大兴趣，“哎呀，那个人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被人沉到萨尔茨河里面吗，这世道对行将就木的老年人可真是宽容啊。”
　　“……”琉璃从老师的话里听出了点不对的味道，考虑到大师的为人，她战战兢兢地确认，“那个，您……和，修德雷兹曼先生……？”

　　“嗯……不是很愉快的关系呢。”瓦妮莎拨了一下自己金色的卷发，红唇一抿，对琉璃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虽然知道我收徒的人并不太多……他有为难你吗？”

　　“呃……”
　　这个“为难”要怎么定义？试图摸手和拥抱算吗？
　　不，等等，老师为什么觉得“修德雷兹曼会为难瓦妮莎”的徒弟？这种关系已经超越了不愉快达到仇恨范围了吧？
　　琉璃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虽然瓦妮莎老师已经为她上了两个月的课，但事实上，在课程结束后像这样谈起私事还是第一次，这让她比上课时被说“这里唱得不对”还紧张。

　　瓦妮莎老师显然看出了她的紧张，但她理解错了原因：“不过也不需要过度紧张，毕竟严格来说，和修德雷兹曼有过节的是塞巴斯，是男人们的恩怨，那只老色狼再怎么小心眼应该也不会过度辐射到你身上的吧。”
　　“……”
　　琉璃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强调一下，瓦妮莎老师目前的名字是瓦妮莎·维也拉，是顶级指挥家塞巴斯恰·维也拉的妻子——所以从宽泛的角度来讲，她和千秋真一学长其实约等于同门，约等于。
　　一般而言，音乐家之间的恩怨无非是所属流派或者对音乐的理解产生问题，严重一点的大概是利益纠纷，但考虑到对方是那个修德雷兹曼，琉璃觉得原因很可能并不是音乐。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老师的笑容：“那个，修德雷兹曼先生，为什么会和维也拉先生产生矛盾……？”
　　“直接原因是他们为了抢一个玩具。”瓦妮莎老师和蔼地表示，“根本原因应该是，那个在各大交响乐团里搞师生恋和性骚扰的老色狼试图在宴会上性骚扰我。”
　　“……”
　　能评价点什么呢，这个理由好修德雷兹曼啊！

　　她粉的就是这样的玩意，琉璃再怎么不想接受现实也没有用。
　　如果往好的地方想，修德雷兹曼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他拿起指挥棒的时候，实际上依然有着相当程度的魅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乐手之间合音合得多烂他都能笑出来。

　　“哎呀哎呀，大家都太紧张了呢，是因为和我这样迷人的男人合作而产生压力了吗？”
　　在经过又一次合音的车祸现场之后，修德雷兹曼梳理着自己柔软的金发，一脸慈祥地看着惴惴不安的学生们，“如果是的话大可不必，如果大家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给你们留下联系方式哦，特别是那边漂亮的二提，日野香惠子小姐。”
　　修德雷兹曼送了一个wink过去，有着一头红发的第二小提琴手脸色有点僵硬，看起来不知道自己应该干点什么比较好。

　　“小提琴部不需要那么纠结于弓法和指法哦，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们的首席那样刻板无趣的话，音乐就会失去它应有的多彩颜色，放松点，放松点。”
　　唯一一个全程跟上了指挥节拍的小提琴首席·千秋真一：？？？？？？
　　指法弓法太完美了也是错的吗？

　　大师眼里目无男性，他转头微笑着继续自己的温柔点评：“大提琴部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了，不需要因为自己负责了主旋律的部分就产生什么压力，可爱的千花小姐，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好的话，你可以尽情盯着我的脸看哦，少女专注的目光对男人而言是一种荣幸。”
　　她明明拉错了那么多地方……这是多么宽容的大师啊！
　　第一次参加乐团的大提琴部女孩子一瞬间就转粉了。

　　“啊，对了对了，还有人声的部分。”
　　点评完了乐器部分，修德雷兹曼满脸都写着和善地转了过来，他脸上的表情让三个主唱陷入了不同程度的警惕。
　　“天堂小姐和西条小姐的音色实在是相配极了，我只是听着就觉得自己心里产生了激扬的爱情呢。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下，虽然你们负责的是同一部分没错，可是彼此之间不需要那么缠绵也可以的，如果要进行爱的幻想的话，从作曲的本意来讲，把对象投注在那边的百灵鸟小姐效果会更好，你们认为呢？”

　　天堂真矢和西条克洛迪娜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去看修德雷兹曼嘴里的“百灵鸟小姐”——琉璃。
　　琉璃握着水杯，一瞬间紧张得像是在维也纳金·色·大·厅。

　　“百灵鸟小姐的歌声在插|入瞬间就征服了我，那里面蕴含着的爱意简直如同驱散夜雾的晨光一样温暖。”
　　修德雷兹曼依然一脸慈祥，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在心里盘算着“我和她的师公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按住胸口，仿佛还在回味唱段的余韵，整个人都在礼堂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真是让人沉醉的曼妙，是恋爱中的少女对心上人的期待和对未来的恐惧，这一点解读从整体来看没有问题，但是这一部分更强调的是对师者的敬重和忐忑，所以你可以收一收自己澎湃的感情——我已经感受到了。”他对着僵硬的琉璃笑一笑，“在这一段里，如果带入你心爱的小男生会产生过度表达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带入我哦，我接受所有少女的暗恋和倾慕。”

　　西条克洛迪娜上下打量琉璃一番：“心爱的小男生……？”
　　“…………………………………………”
　　琉璃顶着整个礼堂探究的眼神，心脏就像是坏掉了的节拍器一样“咣啷咣啷”在胸膛里跳舞。

　　大师，能不能请您不要说话，这对您和您的粉都好。

　　虽然并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但这种公开处刑实在是让人社会性死亡——特别是她现在根本就没在和佂君交往。
　　好羞耻啊呜呜呜。
　　琉璃熬到彩排结束，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拎着书包就准备跑路。

　　然后……然后为什么会在篮球馆外面遇到修德雷兹曼呢，这个人的行程真是个未解之谜。
　　“哎呀我们又见面了呢。”修德雷兹曼像是家里慈祥的老爷爷在看孙女一样，整个人都散发着迷之和蔼的光环，“百灵鸟小姐要来见自己的心上人吗？”
　　“……”
　　救命啊，这是记仇吧，这个人一定在记仇吧！是那种辐射到维也拉先生整个家谱连带师门的那种记仇！

　　“不需要担心哦，虽然我和维也拉不共戴天，但是像小琉璃这样可爱的种子和那种臭老头是没关系的，请放宽心。”修德雷兹曼安慰她，“我只是对百灵鸟小姐的状态比较好奇而已。”
　　琉璃特别警惕地抱紧了书包：“什么好奇……？”

　　“唔……简单来说的话。”修德雷兹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虽然是难得一见的珍贵品种，可是目前还是雏鸟，短小的羽翅还没有长出足以支撑自己飞翔的羽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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