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和征君交往了吗》幻月迷花

24、Lesson09

　　From：璃音
　　>>无主题
　　>>梦野咲子老师竟然是男的！是年轻的学长！

　　……梦野咲子是哪位？
　　可以被称为“老师”的存在，应该是属于某个领域的杰出人士，但古典音乐界应该没有这样的名人——或者是他不太熟悉的流行歌坛的新秀？

　　体能训练结束后的赤司翻着手机邮件，看着这个陌生但似乎又很熟悉的名字思考了半晌，然后在电脑的搜索引擎里输入了“梦野咲子”四个字。
　　然后他对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漫画关联词条和维基百科“知名少女漫画家”的介绍页面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点进去确认……不，还是算了吧。
　　赤司捏着下巴又翻开下一封邮件。

　　From：璃音
　　>>无主题
　　>>呜呜呜梦野老师是个钢铁直男！漫画果然都是骗人的！

　　赤司又抬头看了看网页里“少女漫画家”“情感细腻”“笔触优美”“女子力出众”“少女心的代言人”等关于“新晋漫画家梦野咲子(\'ω\')”的描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思考点什么东西。
　　于是他沉默着又翻开下一封邮件。

　　From：璃音
　　>>无主题
　　>>采访好累呀，野崎学长他根本就不懂少女心（｀へ′）！

　　这就是最后一封。
　　赤司看完了邮件，盯着网页上明显眼部比例异于正常人体的少女漫画，到底也没有点进去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情感细腻”和“少女心的代言人”。

　　总结一下情报：有人对璃音进行了采访，对方应该是传说中的“新晋少女漫画家梦野咲子”，璃音发现他是学校的学长，真名是野崎，采访内容不详，但能暴露其人的直男属性，考虑到对方的专长领域，大概率是关于恋爱的话题。
　　至于为什么会采访璃音、他们是如何认识的、有没有中间人引荐、具体谈了些什么——这些东西完全不明。
　　在璃音那颗神奇的小脑袋里，这些事情大概一点都不重要，所以根本不需要说。

　　赤司略一思考，把输入好的“辛苦了”几个字又一一删除，然后直接拨通了电话。
　　在漫长的等待音之后，无人接听。
　　他看一眼时间，对方现在应该是在练琴，也可能是在进行外语学习，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空。

　　>>采访辛苦了，早点休息。
　　赤司在邮件里输入这些字，想了想，抿嘴对着电话的屏幕笑一下，又加了一行字。
　　——周末见。

　　琉璃绝望地发现，自从进入了音乐会的时间线，她和赤司的时间表逐渐就开始有点脱节了。
　　她给对方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可能在训练/学习/其他工作，对方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可能在练声/练琴/学习/其他练习，两个人非常完美地错开，基本只能邮件交流。
　　好方啊，圆不回去的那种方。
　　而赤司对此似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这种“他一点都不在乎我”的绝望真是压都压不住。

　　“唔……征君……”
　　好不容易对上了时间打了一通电话，琉璃听到对方说“晚上好”就开始委屈，具体委屈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她抱着被子滚一圈把自己裹起来，对着电话嘤嘤嘤，“晚上好，姆唔……”
　　电话另一端，赤司的声线听起来特别平稳：“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发生就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嘿呀好气哦！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们好久没说话了呀……”琉璃委委屈屈地抱怨，“你那么忙……”她打个滚，觉得把锅推给赤司一个人不太好，于是又小声补上一句，“我也没有时间……”

　　可他们在三天前才见过面。
　　赤司轻轻笑了一下，他不自觉地放缓语气：“明天会见到的。”

　　“明天是明天！今天是今天！”
　　这根本就不一样！
　　说到明天，琉璃从被子里爬起来，她忽然间就找到了话题：“明天就要见修德雷兹曼了，我不知道穿什么！怎么办呀呜……而且而且，今天老师有问我要怎么发展，我也没答上来……”
　　好丧。
　　忽然之间就好丧。

　　从赤司的角度来看，她“而且”后面的内容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发展方向？”
　　琉璃揪着被角，语气有点低落：“唔……瓦妮莎老师问我有没有专注歌剧的打算，可是我答不上来……”
　　虽然都是唱歌，但音乐剧和歌剧在唱法演技等方面都有着相当的差别，虽然并不是完全没有相通的部分，但两者中间确实隔着一道线，如果想进入音乐学院进修，那选择一个发展方向是必须的。
　　“我都喜欢，但是老师说要专注于一个方向才有可能成功，唔……”

　　这是一个十分奢侈的烦恼。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在天赋那一关可能就被刷下去了，于是不得不在一个领域里拼命攀登，但年轻的琉璃还可以在两个领域反复横跳，除去天赋带来的“唱什么都很轻松”这一优势，还有年龄带来的柔光滤镜——人总是对年轻人更宽容一点的。
　　但同样的，一旦到了大学，她将面临着更严苛的标准和多方面的审视，任何一点纰漏都会被认为是“恃才傲物的浮躁”带来的必然结果，她的老师或许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会要求她现在就开始思考未来。

　　赤司并不可能代替琉璃决定她的发展方向，单纯从唱歌的角度而言，他甚至体会不到她“什么都能唱”这一形容到底是什么状态。
　　这个烦恼太高端了。
　　“如果瓦妮莎老师并没有要求你立刻作答的话，那你应该还有时间思考。”他这样提议，“如果你非常烦恼，或许见过了修德雷兹曼先生之后能获得什么启示也说不定。”

　　和指挥大师修德雷兹曼的见面，不管怎从哪个方面考虑都十分重要，但让人绝望的是，琉璃当天的状态并不是特别好。

　　她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紧。
　　歌唱家的喉咙是一种精密仪器，它的发声会随着主人的状态不同而不同，因此绝大多数歌唱家都非常爱护自己的喉咙，远离辛辣油腻保持饮水注意睡眠是基本日常，但即使这样也不能确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最佳状态，有些人甚至在登台前身体不佳然后取消当日的表演，为的就是能在舞台上呈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但琉璃现在可没资格取消和修德雷兹曼的见面，也没有资格说今天的彩排甩手不干。

　　她也没到不能唱歌的地步，单纯是发声状态不好，有点像缺水，于是她站在集合点，像个进入养生状态的老年人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喝水，最后连旁边的天堂真矢都看不下去了。
　　“虽然嗓子确实需要保持湿润，但过度饮水对发声没有任何好处。”

　　“但、但是……”道理琉璃都懂，可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她哭唧唧地表示，“我的嗓子今天好像状态不好……”
　　好崩溃啊，为什么是今天！这和登台之前忽然发现倒嗓了有什么区别！

　　“这可真是……”天堂真矢理解地叹了口气，她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喉糖递给琉璃，“虽然每个人习惯不同，但是对我个人而言，这种喉糖有一定的效果，你可以试一试。”
　　“谢谢学姐……”
　　琉璃一点都不抱希望地拆开袋子含了一颗——至少现在没什么效果。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虽然是和大师修德雷兹曼的见面，但提前一个半小时到场也太夸张了。”
　　西条克洛迪娜看了一眼琉璃手里的糖果，然后她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梨，就是圆滚滚的那种，递给了琉璃，顺手把那袋糖就接了过来，“个人感官，水果的润喉效用比人工喉糖更好。”
　　忽然间收到了来自学姐们的关切，琉璃简直受宠若惊，她思考了一下西条克洛迪娜的话，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西条学姐你也是提前一个半小时到场的呀……”

　　“……我家住得近而已。”
　　西条克洛迪娜撩一下头发，把头别过去，看到天堂真矢脸上了然的笑容之后噎了一下，“而且最早到场的又不是我！”
　　“毕竟是难得的机会。”天堂真矢完全不否认这一点，“同修德雷兹曼那样的大师见面，提前到场是一种礼仪。”

　　话虽如此，但好像没有哪国的礼仪要求提前两个小时到场吧。
　　琉璃并不知道天堂学姐是什么时候到的，但她知道自己赶到的时候，两个学姐都已经站了很久的样子，保守估计是比她更早半个小时。

　　不管怎么说这个提前也太夸张了，三个人站在洛山门口的集合点一起感受春风的抚慰，已经感受了三十分钟，即使这样，离集合时间还差一个小时。
　　琉璃继续间歇性给自己灌水，希望等到和大师见面的时候状态能恢复一点，但在这个等待过程里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有人过来问路。
　　金发碧眼的中年男性——又或者是老年？琉璃没办法很好地辨别欧美人的具体年龄，只能通过他身上看起来不太便宜的黄底条纹西装得出他经济状态比较宽裕的事实。

　　“对不起，打扰一下。”这一位——姑且称之为“老先生”，操着一口虽然流利但欧洲口音很重的日语，像是和老友会面一样熟络地念着台词，“请问这里是传说中的洛山高中吗？”
　　“呃，是的，您是……”

　　琉璃看着对方伸出来的手，左右看一看学姐们，犹豫一下按照礼节握了上去，然后她发现自己被握住了。
　　好、好像不是礼节性的握手……？
　　“哎呀，真是可爱的小小姐。”老先生牵起她的手，娴熟地弯腰，放到唇边吻了一下，“在迷路的时候遇到您这样的可爱小姑娘真是太好了，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

　　“……”
　　琉璃没有回答。
　　并不是她听不懂或者失礼地不想理人，但是……但是，她觉得自己的手被捏了捏，是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捏了捏。
　　这好像不是礼节。

　　有一点必须强调一下，琉璃学过空手道。
　　当然，是没办法和毛利兰那样的全国冠军相提并论的，可是也取得了最基本的成绩，虽然现在因为繁忙已经停止了练习，但她为了稳定发声而常年进行体能训练，所以在反射神经和体力这些东西上，她有着基本的自信。

　　所以，这只是一种条件反射。
　　把“进行过度接触”的老先生轮到地上这件事，真的只是条件反射。

　　“怎、怎么办。”身为始作俑者可能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琉璃看着地上晕倒的高大欧美人感到了有点不安，“我是不是应该叫人来……？”
　　“是呢，虽然看起来是不安好心的那种轻浮人士，如果一点不进行处理的话可能会惹祸上身。”天堂真矢掏出电话，“无论如何，要进行最基本的人道主义处理。”
　　“……”
　　实不相瞒，天堂学姐伸手掏手机的时候，琉璃还以为她要叫人把地上的老先生给埋了。

　　但事实上靠谱的学姐只是提前联络了洛山的负责人而已。
　　“抱歉，让大家在洛山门口受惊了——诶？”
　　负责音乐会交接的文艺部长是和老师一同赶到现场的，老师在看到地上躺尸的人之后呆住了，他沉默了半晌，忽然发出一声惨叫——立刻就

　　“修德雷兹曼大师——————————！！！！”

　　琉璃：“……？”
　　天堂真矢：“……？”
　　西条克洛迪娜：“……？”
　　刚刚赶到现场的千秋真一：“……？”

　　……您再说一遍，地上躺着的这一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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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更出来了！
上了个夹子，收藏没涨多少，预收涨了一大堆，懂了，我都懂了，你们更希望看我下一篇文，我这就加速更这篇（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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