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Scene14. 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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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不想打架》
文/系田
战帖是这么写的：
[源陆道场：
敬启，
吾辈狛治谨代表素流道场，不日将上门讨教武术……]
龙之介被这封简略到不能更简略的战帖逗乐了。
想必是狛治不认识太多字的缘故。
源陆的道场主伊藤斜睨他一眼，语气阴沉：
“我记得你和这个狛治关系不错。”
龙之介大方承认：“确实挺好，但如果他真的上门踢馆，我也是不会让的。”
他直视伊藤狐疑的脸，目光灼灼：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伊藤点了点头，转头嗤笑起狛治的幼稚来。
“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连具体日子也不写，难道是想攻我们不备吗？”
龙之介无奈一笑：
“根据我的了解，他很可能只是忘了。我会找个时间和他聊聊。夏日祭快到了，总不能让他耽误了大家参加花火大会。”
他把战书妥帖地塞进怀里，眸色微深，若有所思。
最关键的是，那天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等着与谢野和龙之介完成。
*
和狛治的谈话事不宜迟。
当天道场训练结束后，龙之介就来到了少年的家。
狛治他爹倚窗远眺，听见动静回过头，还没说话先掩唇连咳两声。
龙之介赶忙上前轻抚他的背脊，等他气息喘匀，才松了口气。
男人虚弱地笑笑：“谢谢你啊，龙之介。说起来，我必须向你道歉，狛治那孩子……”
他垂下总是温柔的眼眸，欲言又止。
话音刚落，破落的纸门被人用力推开。
“爹，我回来了！素流道场真有意……”
等大嗓门的少年看清屋子里的人，那声音跟着眼中的火苗一起，扑哧熄灭了。
“呃……龙之介你来啦。”
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
龙之介似无所觉，他从怀里掏出那封被小心翼翼折了几折的战书，隔空抛给狛治。
狛治不及反应，仓促朝前跑了几步，仍眼睁睁瞧着纸落了地。
龙之介脸色一沉，语气不善：
“连一张纸都接不住，你还想去源陆踢馆？”
狛治正因自己的失误羞赧不已，闻言猛地抬头：
“等等龙之介，你怎么会知道？”
少年盯着手里的战书，略一思考：
“伊藤找你告状了？让你来教训我？”
龙之介被少年天马行空的联想打败，他叹口气：
“你不是说告状是小孩子行径。你觉得伊藤一个道场主会做吗？”
狛治声音渐低：“……大概不会吧？那么……”
龙之介缓缓踱步靠近，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问：
“我听庆藏师傅说，你在医馆做得不开心？为什么不告诉我？”
狛治心跳一顿，捏着战书的手骨节泛白，他掩盖局促的神色，嘟嘟囔囔：
“你刚不是说告状是小孩才会做的？我又不是孩子了。”
龙之介听得一清二楚，他没好气地勾唇：
“好吧，你不喜欢也不用勉强。我看你在素流道场挺开心的，还能强身健体。不过……”
男人的视线落在皱巴巴的战书上，话锋一转：
“你确定要挑战源陆？哪怕对手是我？”
狛治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当然，我答应了庆藏大叔。咦，龙之介你刚才说什么？”
龙之介没有重复，他故作神秘，想着到时给狛治一个惊喜或是惊吓。
男人想象当天的情景，愉悦地笑了笑：
“我猜你总不会在夏日祭那天踢馆，对吧？”
狛治懵懂地点了点头：“当然。”
龙之介：“很好，那天我们去看烟花吧。”
男人顿了顿，看向床上的狛治他爹：
“三个人一起。”
狛治他爹受宠若惊，咳嗽中断断续续地说：
“咳咳，我……我就算了。我在家呆着就好。你们玩得开心点。”
和上回一模一样的话，龙之介想到男人最终的结局，心脏抽痛。
不过，这次男人的答案正中他的下怀。
*
比赛的日子很快到了。
对战的两方各自放出消息，为的是招揽更多学徒。
这天一早，还没到比试时间，源陆道场外已经站满了人。
连与谢野晶子都从医馆翘班一天，美其名曰帮挚友加油。
“我看你是想看热闹吧？”
龙之介毫不留情地戳穿女人的意图。
与谢野故作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确切来说，是想看你和狛治相爱相杀。”
“哼。”龙之介置若罔闻。
与谢野不甘寂寞地捅了捅他的胳臂，压低声音：
“欸，狛治不知道对手是你吗？”
龙之介：“太麻烦了，我没告诉他。”
再说，他还挺期待狛治获悉真相时一刹那的表情。
这……也算是他偶尔的恶趣味吧。
说话间，两人抵达道场。
与谢野靠平时积累的好人缘，迅速占了个视野绝佳的观众席。
“龙之介你要加油噢，千万不能放水。”
龙之介因晶子脸上戏谑的笑容皱了皱眉。
八卦真是女人的天性。
*
离比试时间还差五分钟。
狛治姗姗来迟，他出现于人前，还没比试就大汗淋漓。
“抱歉抱歉，来晚啦！”
少年朝场内和场外各鞠了个躬，滑稽却真诚的模样引看客笑声阵阵。
狛治“金盆洗手”的这段日子，听说一直在素流勤学苦练，连带风评也好了许多。
“伊藤大叔，和我比试的人是谁啊？”
他边说边不伦不类地抱了个拳。
伊藤秀夫不喜被称作“大叔”，当下冷笑一声：
“为了表示我们源陆的诚意，派出的当然是我左膀右臂般的存在—龙之介。”
狛治：“龙……龙之介？”他抓抓后脑勺，天真地问：“你说的该不会是……？”
话音刚落，他看着从对面弟子中走出的熟悉身影，双眼瞪如铜铃。
“芥川龙之介！”
*
两人各自在场内站定。
狛治从得知对手的身份起，就显出一副闷闷不乐的姿态。
伊藤掷地有声：“比赛开始！”
这个指令像是打开狛治的话匣，他气鼓鼓地质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龙之介若无其事地挑眉：
“说不说有影响吗？”
龙之介比狛治高出许多，低头看他的时候，只要稍加修饰就能流露出轻视的滋味。
他故意这么做了。
当目睹少年狰狞的表情和手背暴起的青筋，龙之介暗自松了口气。
愤怒中的人战斗力也会上升一些。
激励狛治不要输得太惨，是龙之介最后的仁慈。
狛治：“你少瞧不起人了！”
龙之介浅笑，压低声音回答：“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罗生门！”
*
与谢野看了会儿战况就不忍地别过眼。
“啧，这简直就是单方面殴打啊！”
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场内再度响起狛治的惨叫。
与谢野：“……”
“确实，那位少年真是可怜呢。”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吸引了晶子的注意，她回头，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男人。
“你是……”
接触到男人那双梅红竖瞳的瞬间，与谢野就认出了他的身份—那个自述有严重皮肤病的家伙。
与谢野下意识瞥了眼外面阴沉的天空。
男人像是察觉与谢野所想，漫不经心地笑了：
“与谢野大夫不必担心，这种没太阳的天气我还是能出门的。这不，我本来去了医馆想找你看病，没想到……”
空气中浮动着微妙的气味，让与谢野心烦意乱。
“没想到什么？我就不能翘班来支持下朋友了？”
男人的表情短暂地抽搐，很快以好奇的姿态掩饰：
“与谢野大夫的朋友是那位叫龙之介的先生吧？”
男人的视线锁定场内挥舞黑鞭的芥川，眼中的激赏一闪而逝。
势在必得的微笑从他唇边隐没，他背着手呢喃：
“你的朋友……很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Scene14. 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