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唐珊微微一笑，“怎么，小导很不高兴见到我么？”
“不不不，怎么会怎么会呢。”李明峰一脸谄媚地笑，一双眼睛却在人群中挑中林晓陌，狠狠地剜了一眼。
晓陌看得莫名其妙，看着李明峰吃瘪又觉得好笑，想要帮忙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希望能合作愉快。”唐珊说得客气，淡淡的微笑挂在唇边，却让李明峰出了一身的冷汗，诚惶诚恐。“我一定尽力，尽力。”
唐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带着去满脸好奇的李晓茵去化妆。秦子言拍了拍手，“好了，大家准备开工。”
广告公司的高层松了一口气，继续客套两句便匆匆离开，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少待为好。可怜一众不能开溜的广告公司工作人员，全体充当了李明峰的助理，架灯的架灯，摆道具的摆道具，纷纷忙碌起来。只有林晓陌是外行中的外行，顶多当个端茶送水的小弟。
李明峰抽空蹭了过来，恶狠狠地对着晓陌道：“喂，你早说有这个女人在，我绝对不会来！”
晓陌一脸的无辜，“我怎么知道你们有过节？”
“不是过节，她不是简单的角色，居然会当李晓茵的经纪人。”李明峰一脸的纠结，皱着眉看向晓陌，“还有你，明明和我一样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怎么总和这些大人物混在一起？”
晓陌无奈地耸耸肩，问她？那她自己要去问谁？她不过是百花丛中的一根杂草，着实算不得运气好。
广告公司的人战战兢兢地把拍摄的计划书送过来，李明峰心情正不好，板着一张脸把对方吓得脸色苍白，连句话都没说递了计划书就跑。
晓陌忍不住好笑，“之前发过你了，有看么？”
李明峰随手翻了两页，丢给晓陌，从鼻子里冷哼两声，满是不屑。
一个个性十足的摄影师，一个眼光挑剔的经纪人，一个要求严格的监工，这样的三个人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如果你在拍摄的现场，所有的人都会告诉你，他们擦出来的绝对不是灵感或者爱的火花，而是炮灰无数路人的炸弹。
这一辑的主题品质与奢华，背景设定是在一个富豪之家，女主人宴会归来，家里家电带给她舒适便利之外的另一种依赖，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女主人本身魅力之外的豪奢点缀。这种商业摄影并不是仅仅是简单地按动快门，摄影师追求的是刹那的灵感，兴致所至，无处不是他的镜头。而唐珊，则是在每一张照片里面挑出李晓茵不完美的角度，不停地提示她的动作，指挥工作人员牵扯好裙摆的每一条褶皱。至于秦子言，则是在这二者之间寻求一种平衡，既不能让李晓茵的形象喧宾夺主，也不能让商品和模特之间有太多的隔膜。
通常，几百张片子下来挑出一堆的问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拍出千百张却挑不出一张可用的作品。时间转瞬几个小时过去了，摄影棚里的气氛渐渐诡异，没有人提出停止，李晓茵即便是专业的演员表情也明显有些麻木。举灯和托反光板的工作人员换了好几轮，各个在大型的射灯下汗如雨下。
林晓陌暗暗焦急，这几个工作狂是不在乎，其他人可是一大早连口饭都来不急吃就赶来了。再者说，以现在的状态，再拍几个小时也不会有效果。
她看看明显钻进牛角尖的李明峰，又看看站在电脑前一言不发的秦子言，抓起一瓶矿泉水就冲了过去。“秦总，休息一下吧。这么长时间了，缓一缓，换个心情再试试。”
秦子言看了晓陌一眼，又看看疲惫的众人，紧皱的眉头有些松动。“大家先休息吧，唐小姐，麻烦来一下。”
唐珊明显有些焦躁，一张俏丽的面庞在灯光下照得有些泛红，看都不看旁人一眼，径自走了过来。
“完全不对，这不是晓茵适合的风格。”唐珊忿忿，显然有一些事情超出了她的忍耐。
秦子言用鼠标将拍摄的图片一张张点过，沉默不语。
李晓茵一听收工立刻跑出去摊在一张沙滩椅上，只有李明峰一个人站在场地中间喃喃自语。
晓陌走过去，把一瓶能量饮料塞在他手里，“别发呆了，赶紧吃点东西去。”
李明峰明显还没有从工作状态跳出来，传说中艺术家都是半个疯子的表情如今在他脸上清晰可辨，“总是不对，差点什么……还是差点什么。”
晓陌叹了口气，这算是工作上的瓶颈吧，然而这么多专业人士都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她就更没什么发言权了。不过如果程铭过来的话，搞不好会有新的感觉，至少他的品味还算不错，尤其在玩弄奢华方面，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摇摇头，晓陌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赶出去。有秦子言和唐珊在，再来个程铭指手画脚一番，那摩擦出来的恐怕就是核弹了。
一股炽热的视线让晓陌浑身不自在，一抬头才看见李明峰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不，是盯着她的背后。晓陌顺着他的视线猛然回头，就看见秦子言和唐珊低头看着电脑，一个坐一个站，同样眉头紧锁，满面寒霜，头碰头几乎靠在一起。
李明峰举起相机啪啪就是几张，响动惊起低头商量的二人，一起看着他。
“你俩一起来拍。”李明峰把照片导进电脑，指给大家看，“这是工作的氛围，一个人的话搞不好有人以为他便秘，但是两个人，就有这种氛围。”
停了一下，他伸手指了指秦子言，又指了指唐珊，“你俩一起来。”
两个人完全不用考虑，默契地异口同声，“我拒绝。”
“拒绝什么？”一个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华丽的声线带着些许慵懒和傲慢让晓陌心头一凛，他竟然真来了。
众人立刻散开一条路让程铭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电脑上的照片，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我路过就上来看看，只有这样的成果么？”
秦子言站了起来，两个比肩的男人面对面站在了一起，强大的气场让周围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二人身旁的空气都仿佛被凝结，令人呼吸困难。
秦子言仿佛感觉不到程铭犀利的眼神，镇定自若地解释，“第一次合作，会有一段时间的磨合期。”
“我想让他们一起入镜试试看，李晓茵的感觉现在不太溶得进去，”李明峰抢着说，看了看程铭马上又加了一句，“你能不能也试试？”
“我？”程铭似是有些惊讶，又像是才明白秦子言和唐珊二人在抵触什么，呵呵地笑起来。“我是没问题，只要最后的结果好，也能给公司省了一笔费用，何乐而不为。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困难了些。”
在场众人谁都知道，以程铭的脾性，上镜的机会从来不会嫌多，但对秦子言来讲，这话里的嘲讽傻瓜都听得出来。
林晓陌手心攥出冷汗，她一直觉得程铭对秦子言有隐隐的敌意，除去董事会的缘故，二人站在一起便似开启了战斗的枷锁，数步之内，仿佛足以绞杀一切。（前面开始改，后面先这么写了）
秦子言的唇角略微弯起，惯常带着些许忧郁的目光此刻坚定而沉稳，“工作上的事情我会尽力，我只是没兴趣和程总强夺娱乐版的头条。”
瞬间，晓陌确信看见程铭身后有熊熊烈焰燃起，狂暴的气焰摧枯拉朽般逼得众人不自觉地向后退。
“原来我们打造的广告只有上娱乐版的价值么……”程铭扯出一抹笑意，仿佛遇到了好玩的猎物，眼神异常地寒冷，带着一丝残酷冷冷开口，“那不知道今天拍摄的意义何在，重新来过吧，我要看到新的企划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