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下的她》草乙非文

5、标签：红色·生存（四）男人

　　“我很高兴，佐伊。你想要些什么礼物？”男人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奖励，“今天你做的很好，虽然还不够。”
　　她看着男人思考了一会，极认真地回复：“我要一把长刀。假如我有武器，我可以在刚交手的时候就击倒Ｕ。”
　　“我是不容挑衅的Ｚ，不是吗？”
　　她在男人面前总是容易流露出幼崽的骄矜与自负。
　　“是我收走了你抢来的所有‘武器’。”男人叹了口气。“你教室战械储物柜的钥匙由我全权负责。”
　　她现在大概像只被掏了所有私藏小鱼干的猫，全身都炸起来了。
　　“你看看你这出息，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男人头痛地拿起他带来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文具袋。
　　迷你不伤手美工刀、一包钉子、三根大头针、一管注射器、折断的前半截钢笔。
　　好吧，她也不觉得特别丢脸，就是多少有一点难为情。
　　但是用这么不上台面的东西也不是她的错啊！
　　“为什么我不能有武器？”她单刀直入，“之前住这里的实验体也没有吗？”
　　室内突然陷入沉默。
　　男人重新坐正与她对视。
　　“怎么知道的，嗯？”
　　她缩了缩头，“……我好多东西都是旧的。我想这地方又不缺物资，为什么要我用旧的东西。”半真半假，她倒是也会了一点。
　　“那佐伊说这是为什么。”
　　“为……为了继承？”
　　男人随意勾勾嘴角，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应该发现自己的能力不适合运用于单纯的战斗了吧，佐伊。”
　　“是的，father。”她为难地咬唇，“而且连续使用会让我感到对精神有极大的伤害。”
　　“你不需要武器，佐伊，你已经有最好的了，你只是不习惯去使用它！你还不够专注，也不够强。如果你足够熟练，你甚至可以破坏一支战队乃至毁灭一个基地！你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展露了自己的天赋！你觉醒的那刻杀死了其他所有Ｚ的备用体！你是天生的毁灭者啊佐伊。”男人眼神狂热，抓着她的双臂。
　　她不能动弹，意识告诉她要服从，只要服从，但是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她说这样不行，怎么能够连思想都屈服，怎么能够一切都为人掌控。
　　“你是最完美的。”
　　他下了如此结论。
　　“假如我那样做，却也应该已经是一个疯子了吧？那样浩大的杀戮，使用的能力足以令人崩溃。”她轻声说道。
　　“不，你可以。试着去更多的使用它，让它在晚上的试炼里发挥作用。”
　　“……好的，father。”
　　男人起身，“我该走了，佐伊，想好要什么了吗？”
　　她鼓足勇气，终于问出深埋心中的话：“Father，为什么我们要厮杀，为什么要学这些知识，为什么要关在这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男人回头望向她，有一瞬神情的恍惚，他苦笑：“果然啊，基因是可怕的。”
　　“没有其他实验体问过这种事情吗？明明这么重要。”
　　“他们和你不一样。”男人口气变得冷淡，“剩下最后一个实验体的时候，就可以离开，既然你出生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你们中的某个人会成为基地最强的战士，我希望是你。”
　　“还有什么事吗，佐伊。”
　　“您会一直陪着我吗，在我走出去之前。”
　　“……会的。”
　　男人似乎已经有些疲惫，站在暗室门的位置，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一直都在。”
　　……
　　“Father，那个礼物，我想要一盆太阳花。”她蹦出一句，赶紧缩进营养舱里。前几天在一个白大褂的随身智脑的屏保上看见了这种花，听说挺好养。
　　“……好。”
　　男人匆匆走出去，暗室的门合上，她合上眼，但愿有个好梦。

　　她掀开营养舱的盖子，腕上的随身智脑一直在响，才凌晨四点。
　　谁啊……
　　她解锁虹膜后发现联系人来电显示：戴曼德（Diamond）
　　“？？？”她不认得这号人。
　　尖锐的铃声加振动烦的她直想把智脑砸了。
　　等等，她好像在教学区的传送舱看到过这个名字！
　　所以是，被销毁的Ｄ？！
　　她谨慎地接通，并没有首先发声。
　　“Ｚ，你好，我是Ｃ。”一个偏软的女声传出，“Ａ想见你，他有一些事需要和你聊聊，希望你能尽快过来，就算看在今天他多少帮了你一点的份上，可以吗？”
　　她零星听见旁边有Ｂ的声音，好像是给Ａ找药。
　　三人组？他们居然住一块？属实稀奇。
　　“通往大厅的甬道门七点后才能打开，我怎么过去？还有，你们怎么会用Ｄ的智脑拨打我的智脑编号？”她眯着眼，手指无意识敲打着营养舱舱盖，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她可没把智脑编号给过实验体。
　　另一边凯瑟琳把智脑递给了艾伦。
　　“Ｚ，我是Ａ，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我想你一定会过来的。”艾伦气息很不稳，咳得厉害。
　　“凭什么？”
　　“前代Ｚ。”病的虽然厉害，但不影响他有足够的底气。
　　她翻身跳出营养舱，“说吧，你肯定知道什么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