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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王级异种(2) ...

  •   廖诗韵皱起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

      “可是我的眼皮怎么总跳呢,今天还没停过。”
      “别多想,过两天就是大会了,廖家如果能再强大一些,你嫁到沈家也多点门当户对的意思。”

      廖国文说的在理,廖诗韵点头算应。可他看着宝贝女儿怎么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又想办法换了个说辞。

      “要不这样吧,明天你约他跟你见个面。今天太晚了,小姑娘家家的,爸爸怕你吃那小子的亏。”

      -

      沈世稀一个人站在研究中心毒素室的橱窗前发呆。

      彩色的毒素瓶后黑色的幕布,镜子一样倒映着自己的脸。他抬手摸上脖子,那里有一道曾经被什么遮过许久形成的晒痕,比其他皮肤白皙一些。

      “我很喜欢戴首饰……吗?”

      潜意识告诉自己,他喜欢,非常喜欢戴这些东西。可是自己好像除了这一条项链就没戴过别的首饰了。

      脖子上的痕迹很明显,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如果自己没戴过别的首饰,那这条项链应该无比珍贵才对。

      可是为什么连这条项链到底怎么来的,自己都不太能想得起来?

      “父亲说是知瑟送的,知瑟一个普通朋友送的项链,居然戴了很久,而且丢了也没有感觉。”

      好奇怪啊,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手腕上的疤也是,自己热爱生活热爱的要命,怎么会有自杀过的痕迹?

      毒素储存室所有的毒素沈世稀都叫得上异种名字,唯独单单放着的04Z-s15,想不起关于这瓶毒的太多东西。

      “04……异种的隔离舱有四百多号,试验品是01,02,03,04开头,0415应该是0415号试验品,那Z-s是什么?”

      研究员居然不记得自己对毒素的编号含义,这也太失职了,连编号的含义都记不清实验要怎么开展。

      沈世稀找了个凳子坐下,好好翻看被摆了一桌子的各种资料,查找Z-s的含义。整整两个小时,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一本书被沈世稀扔到地上,忘记标号是很可怕的,直接影响制药结果。自己的生活从碰到最爱的那个女人后就变得到处是想不通的bug,现在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了。

      “知瑟,Z……”

      S?

      Z-s是知瑟名字的缩写?
      0415号试验品是哪个舱门的?

      令人窒息的恐惧在昏暗冰冷的毒素储存室无限放大,沈世稀觉得面前的桌面在扭曲讥笑,好像所有出现bug的东西,都围绕这个叫知瑟的人,他是自己记忆程序中的漏洞。

      可是自己和知瑟真的那么熟吗,明明自己记不清他的性别,想不起他的样子,这段时间关于他的东西更模糊了。沈世稀不是健忘的人,说过目不忘还差不多,他是天才啊,连个人都记不住?

      壁烛一直在研究中心的大楼里盯着沈世稀,看着他走到橱窗前,然后坐在凳子上苦恼。等一会从桌子上爬起来,他还会走到那一墙满满的毒素橱窗前。

      果不其然,沈世稀从桌上爬起来,走到最开始站立的那个位置,一只手摸到脖子的晒痕上。

      “我很喜欢戴首饰?”

      这样的夜晚不是一次两次,每天都有些不一样,但无限重复关于知瑟的内容是肯定的。他穿着白大褂在屋里晃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没有主观意识的眼神空洞无比,走起路来也没有声音。不是一整晚都在摸自己的脖子,就是捏自己休息室那个用粗线编制的兔子窝。

      好像每次要想起来的时候,所有东西都会从头开始,没有走到终点的时候。

      壁烛掐灭手里的烟,廖诗韵是人造顶级的事他也刚刚知道,和沈天说了廖诗韵的种种劣迹看当爹的是否改变主意,沈天听了壁烛的讲述,燃着的烟烫到手指才回过神来。

      【逆反思维控制?】
      【一般来说没人能察觉到自己现在要做的事和本意相反,但沈世稀能察觉到事情的不合理。】
      【对他有伤害吗?】
      【这可没人打包票,哪天突然疯了也没准。】

      沈世稀现在可是沈天的翅膀,不管是商业圈还是研究中心,两边都管理的头头是道。沈天几次想说出口的话又咽下去,最后只冲壁烛摆了摆手。

      【先这样吧,风向大会不能出岔子,起码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有这么个老子,你上辈子也是倒了血霉了。”

      沈世稀的封闭式无限循环被壁烛打破了开口。

      “这么晚了,舅舅有事找我?”

      沈世稀叫他舅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壁烛知道廖诗韵的异能到底是什么后,现在这小子越客气,他越想锤爆沈世稀的脑壳。

      “你晚上不睡觉在这装鬼?”
      “打扰舅舅休息了,真是抱歉。”

      壁烛重新叼出根烟点燃,吸上一口,然后冲着沈世稀的脸尽数喷上去。

      沈世稀被呛的咳嗽不止,脸憋的通红。

      “崽子,我这么对你,你该怎么表现你的愤怒?”
      “咳咳……您是长辈,有看我做的不顺眼的地方教训一下,我怎么会愤怒?咳咳咳……”

      手指温度升高,壁烛的烟没抽第二口,整根烟便在手里烧成灰烬了。

      “这廖诗韵的能力真他妈恶心。”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我的未婚妻,一家人应该和和气气才对。”
      “得了得了,反正现在也跟你说不通,赶紧去洗个澡把你的糊涂脑子冲一冲,没准还能想起点什么东西。”

      壁烛说完转身消失在楼梯拐角,沈世稀也知道明天有工作要忙,这连着多少天晚上都不带休息的,再不睡觉就没法保持百分之百的精神工作了。

      浴缸长期放在阴冷的地下,瓷器错觉一样的泛着青,潮湿的空气在空浴缸上蓄积薄薄的水层,好像有别的东西来这沐浴过。

      水温偏烫,灯光也够暖,有人使用的浴室不至于太过阴暗恐怖。

      山茶花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沈世稀尝试过几次将这东西拽出来,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很疼。

      就像有一根铁丝跟整条脊柱长在一起,拽出来的不只是花枝,还有被根茎缠绕的鲜血和骨头。脊柱贯穿整个上半身,拉扯会造成内脏压迫也是常有的事。

      时钟已过凌晨四点,能休息的时间不多了。虽然泡澡是个享受的过程,但睡眠才是保持工作严谨认真的基础。

      他起身收拾好自己,壁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黑暗中两个发光的金色眼睛一眨不眨。

      手刀飞速靠近沈世稀的脖子,黑暗中只留下一人倒地的声响,回荡在寂静无人的长廊中。

      -

      昨天新做的指甲,大拇指的甲油今早就被廖诗韵啃掉一块。

      不光是沈世稀的电话没有人接,连沈天的电话都一直无人接听。

      “生意人不可能一直不接电话的,就算世稀不接,沈叔叔怎么也不接呢?”

      廖诗韵已经为今天的约会做好准备,就等着沈世稀出来,可这一早上谁的电话都打不通,廖国文打给沈氏集团,那边的人说沈董事长去哪他们也不知道。

      “别着急,也许是在开会不能接电话,世稀这孩子忙。”
      “我昨天心里就不安生,今早又打不通电话,我怕会出现我掌控不了的情况。”
      “不会的,马上该大会了,他们这种大公司肯定有很多要筹备的东西,再等等吧。”

      廖诗韵不甘心的挂掉电话,让佣人把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拿下去。

      -

      沈氏集团研究中心集体放假的事不多见,今天没有人来上班。

      壁烛手里捏着一朵干枯的花,随意抖动便落下一片花瓣,直到剩下一个光秃秃孤零零的花枝。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楼道,这血腥气里还染着一丝熟悉的山茶花香。沈天冲上前去攥住壁烛的衣领,壁烛死一样的眼神始终停留在那根花枝上。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豆子大的黑眼珠盯着沈天愤怒发红的脸。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山茶的本体和世稀是共生关系,分开怎么可能活下去,世稀呢,我儿子呢!”
      “死了。”

      壁烛随手揉碎山茶花的花枝,干巴巴的枝干没有一丝水分,随手一捏便化作粉尘随风而散。那双金色的眼睛也终于从山茶花上转移到沈天的脸上,眼底一丝绝望很好的藏在那丝讥讽的微笑中。

      “你……你!”
      “你是为山茶最后的离开愤怒,还是怪我杀了你目前最爱的小儿子?”

      壁烛身上的热量烫的沈天手上直起水泡,沈天一个普通人,实在耐不住异能的高温,后退两步靠在墙上。

      “你为什么要搞砸这一切!”

      沈天这一声怒吼在本就不大的长廊里回荡起来,声音尖锐。壁烛不适,抬手抠抠耳朵,转身离开。

      王恩山将沈天扶起,抬腿追上壁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小稀他不能决定自己要不要出生,山茶的事他也是受害者,你为什么要横插一脚!”

      踢踏的脚步声在门前停止,壁烛身上散发的热量几乎烧伤王恩山的气管。他吝啬的两颗黑豆子紧紧锁住自己的眼睛,王恩山被这强大的压迫感向后推了两步。

      “沈世稀是受害者,我就不是了?”

      走廊尽头沈世稀的休息室里传来一阵异响,里面的东西似乎察觉到门外有人,警惕低吼。

      壁烛按下门把手,屋内的压力狂风卷浪一般喷涌而出,房门大开。

      屋内是只一人高的,披着银黑外皮的狼。

      狼的毛发折射着月华一般的光泽,宽肩之下腹部颜色最深,衬得狼腰更为纤细灵活。蓬松的尾巴低垂在身后,灰白的瞳孔似在发光。它的爪子比一般的狼稍大一些,微微露出的指甲轻易便能插进地上的瓷砖,像戳进一块豆腐。

      它对这三人的敌意,从狼呲出的青牙中便能领略一二。

      “够了。”

      狼收回獠牙,回到沙发旁,窝在那人脚下,姿态乖顺,但面露凶光。

      抬手抚摸狼身的人,生了一头和狼毛发相同的发色,银灰相间。两只瞳孔,一目乌黑如潭,一目青白如月。

      一人一狼,或坐或卧,就像一胎双生,不分彼此。

      壁烛靠在门框旁,随手点起一根烟。

      “是死了,但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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