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他自有安排》安少宇

23、第二十三章

　　卫珩只被山茶瞪了一眼，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诫自己，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越远越好。于是，他自觉主动又往沙发边靠了靠，不再多嘴。

　　“山老板，您这个斗妖场，我想和您打听个人可以吧。”林暄问。

　　“赵宣是吧，他一直都是斗妖场的常客，之前有只很厉害的妖魂，不过自从那个妖魂破裂之后，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前些日子我下面的人看到了新闻，几番打听之后，我们也确定他肯定是被什么妖怪弄死了，所以就在他家留了那个腰牌，果然等到了两只猫妖，可惜，这两个猫妖太厉害，居然给他俩跑了。”山茶说到这里整理了一下领子继续道，“其中一只是虎斑的，我还想用它的皮给我的新椅子做垫子，可惜了。”

　　看来她说的那两只猫妖应该是就是星罗说的虎舅和衔蝉了。

　　“斗妖场的腰牌是你们故意放在赵宣家里的吧。”

　　“是的，这两块都很特别，只要带着这腰牌，一进入到厂院范围内，我们就知道了。他死的这么高调，不论是那些警察还是玄学协会的，迟早都是要查到这里的，我们也好做个准备。”山茶也没准备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我看你们这么淡定的大张旗鼓的在这里搞斗妖场，还以为你们不怕协会的人呢。”林暄说道。

　　山茶用手挡着嘴一笑，说：“怎么不怕，怕的要死呢，可是你要知道，就算我们怕的要死，慌得要命，表面上也表现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态度，否则，外面那些人，怎么会安心的参与呢，我们只要表现出一份的慌张，他们就会作鸟兽散。”

　　“如果今天晚上来的就是协会的人呢。”林暄问道。

　　“不会的，以协会的办事效率来说，他们抵达的时间，应该是我们撤场离开这里的一周以后。”山茶语气笃定。

　　林暄无法反驳，实际上，山茶说的对，甚至连时间都是正确的。

　　“你要问的都问完了么。现在轮到我说了么。”山茶问。

　　“请。”林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想安排你和我们老大见一面。”山茶托着下巴说。

　　“实际上，我就是一个能力不足也没有后台家族的闲散天师，不想给自己增加太多的压力，实在是不适合加入任何组织。”林暄拒绝道，虽然他不知道山茶口中的老大是谁，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和这个组织不是一路人。

　　被拒绝了的山茶并为表现出明显的失望之意：“既然你都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那么一定不忍心拒绝我第二次，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酒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坐在一旁被忽略许久的卫珩，忍不住摸出了手机，他必须确定这地方可以叫到滴滴。他可不想在大半夜走一个小时回到市区。

　　“关于喝酒的事情，恐怕要你失望了，我得送他回家。”林暄指了下卫珩。

　　卫珩觉得自己背脊一阵发凉。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山茶对于林暄的拒绝也没有表现出较大的意外。

　　“今天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想要了解的事情也都知道了，就不多打扰，先告辞了。”林暄客气的道别，叫上卫珩离开了。

　　山茶站在二楼的外跨楼梯上点了一根女士香烟，目送二人离开，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丝林暄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随后咽了下口水。

　　回到车上的卫珩，终于放松了全身的肌肉，瘫在副驾驶上。

　　“你觉得她怎么样。”林暄启动车子问道。

　　“啊？”卫珩估摸了一下林暄问这个问题的初衷，难道他还真是看上这个山茶了？小心翼翼的问，“你说的是哪种觉得，单纯异性欣赏角度的那种，还是别的什么。”

　　“我看你似乎挺害怕他的。”林暄继续道。

　　卫珩听到林暄这么说，坐直了身子打开了话匣子：“她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食肉动物的感觉，她很有黑寡妇的那种气质，你知道的不是漫威的那个黑寡妇。而且她说的话也很奇怪，首先她一眼就认出来你了，而且也说了，他们之前就对你有关注，这年头信息泄露的厉害，想弄到你的照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所以她所说的见到你很帅，不舍得杀你的话就不成立了。”

　　“嗯，所以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是她需要的。”林暄的推测和卫珩差不多。

　　卫珩：“比如说，你的沐浴乳？”

　　林暄：“……”

　　卫珩：“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她的那个房间有点臭。”

　　“臭？”林暄回忆了一下当时那个房间的味道，浓重的檀香味充斥着他的鼻腔，

　　“对，就是那个檀香味都盖不住的臭味，就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卫珩就是考虑了一下继续说，“我冒昧的猜测一下，这个味道可能就是来自山茶，她后来和我坐在同一个沙发上之后，这个味道就变大了，所以，我觉得她可能是真的需要你的沐浴乳。”卫珩暗暗佩服了自己一下，都学会逻辑自洽了。

　　林暄把车停在卫珩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卫珩，你等下。”

　　卫珩已经往门口走了，却被林暄叫住了，林暄降下车窗。

　　“怎么的，这次想上去喝杯茶了？”卫珩趴在车窗上打趣。

　　林暄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折叠成八卦形状的符纸，上面还穿了一条红绳，递给了卫珩。

　　“你把这个带在身上，关键时刻能帮上一点小忙，哦，不要带着洗澡。”林暄交代到。

　　卫珩把符纸挂在胸前，一瞬间脑抽了，问道：“为什么不能带着洗澡，有什么忌讳么。”

　　林暄：“没什么忌讳，这东西纸做的不防水。”

　　卫珩：“……”

　　回到家里，卫珩匆匆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他从床头柜上摸过那个八卦形的符纸，他想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但又怕拆了之后折不回去。但是拿着这个小东西又想起了林暄，卫珩就是不自觉的在床上傻笑了两声。

　　他把符纸挂在脖子上，灯都没关就睡了过去，等到天亮了，已经是快到中午了。

　　外面阳光正好，灿烂的阳光下。

　　卫珩想着昨天晚上的斗妖场，从规模上来看，对方人数众多。单凭他自己或者是林暄，肯定是没有办法的。

　　但是，个人力量的过分渺小的挫败感，再一次席卷而来。芮云腾的事情，他搞不了，斗妖场的事情也无能为力。有那么一个瞬间，卫珩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挺没意思的。

　　“啊，感觉什么都不做，还是很废物啊。”卫珩翻身坐起来，看到自己放在桌子边上的背包。

　　他鞋都没穿冲了过去，打开了背包，里面躺着一把匕首。

　　他们这些人，本事是有的，可以将斗妖场隐藏在皮毛厂，但是总不能把人平白无故变没了，所有参与斗妖的人基本上只要从斗妖场出来，都还是要出现在皮毛厂附近的。

　　而举报一个在逃的网络通缉犯，是每一个好公民的责任。

　　卫珩搜到了当地区域的派出所电话。而那把上面有犯罪嫌疑人指纹的匕首，就成了最好的证据。

　　之后两天卫珩除了更新，就是在不断的在刷新新闻，可以没有任何新闻提到相关的内容，以至于卫珩都怀疑，警方到底有没有重视他的举报。打派出所的电话，得到的回复也就是一个，他们已经知道了，已经在处理了，让他耐心等待，如果有进展，会给卫珩回复的。

　　之后，卫珩没有等到警方的回复，反而等到了房东的电话。

　　房东亲切的询问他搬家的事情，卫珩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房东这周要搬出去。

　　只要退我的钱没问题，到了约定的日子，我就算是出去睡大街，也绝不多耽误一天。卫珩信誓旦旦的保证，然后挂了电话火速上网找房去了，他可不想真的睡大街。

　　但是看了几处都觉得不太靠谱，最后为了能赶在日期前敲定一个靠谱的房子，卫珩找了个房产中介。

　　中介小哥效率不错，很快就筛出了几间适合卫珩的房屋。下午就带着卫珩去看房。

　　“我现在可能会透露一点我不该说的哈，我个人是比较推荐这个公寓的，这个房东，多家老城区底铺，还有不少公寓住房出租，资产比较雄厚，所以房源很稳定吗，不会出现那种突然要毁约的情况。”中介小哥介绍道。

　　林暄对房子的需求其实很简单，房子价格可以高一点，但是必须要住着安静舒适一点。

　　几个房子看下来，最后选了一个六十多平米的公寓，七成新，小区物业不错，一室一厅一卫，独立厨房，家电齐全，卧室和客厅朝阳又安静。卫珩虽然一进门就觉得这个公寓属于他的梦中情房。

　　完全忘了自己之前的砍价策略，一把拉住旁边的中介小哥，表示，就这个房了，并且咨询他什么时候可以入住。

　　小哥表示，他联系一下房东，没什么问题，明天就能签合同入住了。

　　于是，第二天上午，卫珩在房屋中介处看到了林暄。

　　啊，难怪山茶和谢老板一见面就叫林暄，林少这种资产阶级的腐朽称呼，看来他还真是有产阶级啊。

　　卫珩：“老城区有多套商铺的林先生？”

　　林暄：“是我了。”

　　卫珩：“多套住宅公寓出租的土豪？”

　　林暄：“不才也是在下。”

　　卫珩：“……”

　　林暄：“你要租房么，怎么没和我说。”

　　卫珩：“我怎么能知道，你在抓鬼除妖之余还有租房这种业务。”

　　中介小哥看到他们两个人认识，一时间脑袋里警铃大作，觉得自己这单生意要黄，一时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决定不说话，默默坐在一旁。

　　林暄抬手将已经写好只剩下签字的合同撕了，转头对中介小哥说：“佣金我会按约定的来付的。”

　　说完拉着卫珩就往外面走。

　　“唉唉唉，别闹，我着急呢，我这周急着办家，我答应我原来的房东了。”卫珩说道。

　　“我这就带你去看房啊。”林暄伸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把卫珩推了进去，然后自己跟了进去，“古玩街。”

　　“你那个公寓我挺满意的，咱们就按公允价值来就行。”卫珩说。

　　“是么，我还以为你会对古玩街尽头的那间明清时代流传下来的老建筑，林宅更感兴趣呢。”林暄说。他自己一个人在宅子里已经住了十多年了，今天他在知道卫珩正在找地方租房子的时候，突然萌发出一种，找一个有意思的人一起住，似乎也挺有意思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