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他自有安排》安少宇

14、第十四章

　　喝什么自然是无所谓，重要的是林暄这个人。

　　当然，既然把人请出来了，卫珩也不会空手去。

　　他特地打电话找了自己以前做记者时候的一个朋友，打听了一下，虐猫案子的作者，结果没想到居然也是个老熟人。

　　卫珩打了电话过去，和对方还聊起了这个案子。他这朋友也是个直言不讳的主，直接就给卫珩说，什么虐猫，这都是为了稳定公众情绪，那个地下室里贴的各种符咒，挂着各种法器。

　　当初也不是说要去他家走访，在犯罪现场的时候，就发现了，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放着刀子、锤子、钩子之类的玩意儿，这些东西都被血浸染成了黑色的，警方担心上面的是人血，专门去他家查线索的。

　　虽说他杀的不是人吧，但是也挺可怕的。

　　后来和警方宣传口商量了一下，才决定这么写的。

　　朋友还说，自从去过那个地下室以后，他都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了，等过两天休息下了，就准备去H市附近的庙里道观里去拜拜。

　　听说卫珩想要地址，朋友也是很痛快的给了。卫珩把所有能打听到的东西整理好，准备送给林暄。

　　他抵达茶馆的时候，林暄已经在那里等他了，只是他旁边的椅子上还坐了另一个人，那人身着白底蓝边道袍，束发戴冠，这样的人，卫珩只认识一个。

　　“林暄，易道长。”卫珩走过来，挑了个林暄对面的位置坐下，坐下之后先点了单，等回过头预备寒暄时，才发现旁边的易道长脸色不善。

　　他转头对林暄说：“你在等他？”

　　“嗯。”林暄点头。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易道长突然说。

　　“啊？”卫珩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易道长，等自己怎么了。

　　“怎么的，我和他关系好你吃醋了啊。”林暄习惯性回怼之后，才发现易道长并非是往日的那种开玩笑态度。

　　易道长听过林暄的话，起身要走，却被林暄一把抓了回来。按在了椅子上说：“走什么，有话说清楚。”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没数么。”易道长甩开林暄的手，坚持要走。

　　可惜不论是反应能力还是体力，林暄都远在易道长之上，在被他拽开手的一瞬间，就按住了易道长的肩，防止他站起来，问道：“我有什么数啊，你这说话拐弯抹角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俩是情侣在闹别扭呢，咱有话直说。”

　　“可以，你要明说是吧。”易道长指着卫珩问：“他为什么还活着。”

　　“哎--”卫珩刚刚就有预感这事儿与自己脱不了关系，但真的被人指着鼻子问这种问题，还是颇感意外。

　　“我……不能……活着么。”卫珩反手指着自己弱弱问道。

　　随后就被易道长一句斩钉截铁的“不能”，喷的直缩脖子。

　　“等等，你是说，他--”林暄好像明白了什么。

　　得，现在只有自己不明白了，卫珩摊摊手坐在一边，仿佛这事儿与自己没关系，只管看戏。

　　“续命，你告诉我整个H市，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得到。”易道长问道。

　　“你。”林暄老实的回答。

　　“我呸，林暄你不气死我你是不甘心吧。”易道长抬脚作势要踹林暄，被林暄躲了过去。

　　“不是不是，别生气，真的不是我。”林暄安抚着炸了毛的易道长，给他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易道长夺过茶杯，用狐疑的表情看着林暄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破绽，无果，还但还是不确定的再次确认：“真的不是你？”

　　“我俩，今天是第四次见面，我凭什么冒着风险给他续命。你再看他，哪点像是能够出的起续命钱的人。”林暄指着卫珩问道。

　　易道长端详了卫珩半晌，赞同的点点头说：“确实不太像。”

　　坐在一边的卫珩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应约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你们俩吵完了吗，如果结束了，能给我解释一下么，什么续命，还有我为什么必须死。”卫珩看到场面已经被稳住了，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坐在那里的易道长，白眼一翻，转过头去一副要与卫珩划开界限的样子，一个字都不愿意与之多说。

　　林暄端起茶壶，将三人的杯子斟满，望向卫珩，表情严肃：“卫珩，你找谁做的这个法术，姜家人？”

　　面对这样的林暄，坐在对面的卫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一点点的委屈。卫珩被自己这种脆弱的心情吓到了，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扶着额头，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大哥，你们两个说话就像猜谜语，我这个外行实在是没搞懂你们在说什么，咱们能说点我明白的事情么，你们说的这个姜家人，是说我朋友他们家”

　　易道长冷笑一声别过头去，就差在自己脸上写上“你继续装”四个大字了。

　　倒是林暄这边情绪还算稳定，给卫珩做了讲解：“你阳寿已尽，具体什么时候我算不出来，但是总归是尽了。”

　　“今日凌晨大限。也就是说你应该是活不到今天太阳升起。”易道长凉凉的接了一句。

　　“但你显然是使用秘法续命了，这种向天借寿的秘法，使用之后虽然可以增寿。但是，借寿与借高利贷没什么差别，将来不论是借寿者还是施法者将来都是要偿还的，所以这个法术早就被各大门派作为禁术了。”

　　“续命，借寿？”卫珩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做的事情，问道：“老实讲，我最近和平时过的没什么不同，生活日常和之前一样，是不是我在无意中做了什么，所以一不小心就借到了。”

　　坐在一旁的易道长终于忍不住了：“你以为借寿就像小额贷款一样啊，无需审核快速放贷，那可是寿数，那可是命，相较而言，最为简单的七星灯续命法，都至少需要主灯在法阵里燃七日，你还不小心就借到了。”

　　“可是，关键我是真的没见过你说的法术，要真说我家里有什么东西可以七日不灭，估计也就是我的电脑了。”卫珩抓抓自己的头发，担心把自己抓秃了。

　　“你相信他说的话么。”易道长反手指了指卫珩问林暄。

　　“我相信。”林暄点点头。

　　易道长一副，你脑子有问题的表情：“难不成还有人做好事儿不留名，冒着折阳寿，损阴寿的风险，悄悄帮他续命？这种好人我怎么遇不到。”

　　“是不是你算错了。”林暄问道。

　　“算错？就算是质疑我的人品都不要了质疑我的能力好么。”易道长笃定的说。

　　卫珩想了想说：“那，说不定既不是借寿，也不是续命，是一种其他的巧合呢，比如说阴界那边把我给忘了，或者是拘错了，再或者是迟到了？说到这个，我想说，你们有没有看过死神来了。”

　　坐在哪里的易道长深吸一口气，眼珠子翻得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他站起身来对林暄说：“我不想再和这个外行多说一个字了，我现在脑仁儿疼，我先走一步，我劝你也别和这种人在一起，省的天雷劈他的时候连累你。”

　　“哎，易道长我想问下，那我这个到底是继续活着还是等着去死啊。”卫珩忍不住问道。

　　回答他的只有易道长倔强的背影。

　　“哎，那，那我的事儿就这样了？那我到底是死还是不死了。”卫珩转头看向林暄。

　　林暄坐在对面的林暄摊摊手表示，别问我，我占验确实不行。

　　“会不会是昨天晚上，你在芮文光那里帮了我，所以我才没死。”卫珩推测。

　　“死亡哪有这么简单就能躲过去，我觉得最近一定是发生什么别的事情了。”林暄说。

　　“算了，我这个事儿不重要，我有个正经事儿。”卫珩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推到林暄面前，“我已经帮你打听好这个地方的地址了，然后还有一些其他的情况，我能打听到的基本上都在这个上面了。”

　　“嗯。”林暄扫了一眼地址，问道，“你没有别的想问的了？”

　　嘿，这个林暄还真是猜的准，既然他已经说出来了，他也就不客气了说：“有，我还真的有。”

　　卫珩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芮文光站在楼梯上的截图，问道：“你看他身后是不是有个黑影，我怀疑芮文光是被什么人或者是东西从楼上推下去的。”

　　林暄拿过手机叹口气说：“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正常人，现在看来，我只能说你伪装的不错啊。”

　　是的，没有一个正常人在见过尸体复活了的第二天，关注的是对方是不是穿着自己的衣服，也没有一个正常人会用控制变量的方式来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半夜见鬼了，更不会有一个正常人在得知自己可能阳寿已尽，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几天的情况下，还坚持在管闲事儿。

　　卫珩还带了其他的东西来，正在翻包，然后然后将潘薇薇的资料放在桌子上，推到林暄面前，然后又点开了视频说：“这个新闻不知道你见过没有，当年潘薇薇因为被芮文光纠缠，导致流言蜚语不断，最终跳楼自杀。当时她就是在这个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的，我在看芮文光坠楼的视频的时候，觉得他这个坠落的动作不太像是失足，更像是被人推下去的。”

　　林暄将进度条拖回开始的位置，重新看了一下这段视频，确实是在芮文光从楼梯上坠落之前，看到有个阴影。

　　“所以你想做什么，让我去抓鬼？”林暄关了视频，将手机和资料都推回卫珩面前。

　　“不是。”卫珩斩钉截铁的说。

　　“那你想做什么。”

　　“我还不清楚，我只是有点担心潘薇薇，我不希望她死后依旧因为芮文光所害。他害了她一次就够了。”

　　“芮文光死于脑出血，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可不是弱鸡小鬼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