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魂》YIWANun

28、玫瑰的面纱

　　星际战魂第二十八章玫瑰的面纱

　　空旷的地下室里萨伊德点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火焰映照他苍老的脸，小窗外的夜光散在地上，冷冰冰白银一片。
　　萨伊德把萨拉叫到身前，这时候她已经跟母亲嫁到沙齐一般大了，高高瘦瘦，亭亭玉立。

　　萨拉跟萨伊德的关系并不像人们以为的那样好，因为母亲的部族在沙齐壮大的路程中被骷髅山消灭，而其中起作用的当然也有父亲这一边，作为垫脚石，她看得也够多了。

　　马亚那家族是多么厉害的家族，在外人看来，任何时候只要他们出现，都是交际场上的重点，每个姓马亚那的人都有一张风沙雕刻的冷峻脸庞，从他们的眼神里你就能明白王冠与优雅的重量，有时候他们的美好好像一点也不真实，站在眼前，远在天边，以至于人们常常忽略这一点——沙齐人的本质是踏实，又是带着狡猾的踏实。他们从不暴躁易怒，永远能算准时机。

　　萨拉很好得继承了这些。

　　萨伊德挽着萨拉的手，在夜光下看门口的沙齐守卫执勤，地下室的窗只露出半截，他们的视野中外面几乎只剩下灰茫茫的地面。萨伊德说，“鲁伊斯传来消息，不用等到明年秋天，再过几个月，你就可以到伯克城，去那里先熟悉维京的事务。孩子，你的时代就要到了，我希望你记得沙齐，记得是沙齐把你送上了现在这个位置。”

　　“父亲，我很愿意自己走过去，沙漠，骷髅山，无论如何维京最后，一定是沙齐的星球。”
　　萨拉享受着这温暖的冷夜，也享受着自己的梦想与纯真。地下室里依旧只有一支烛光亮着，他们的谈话很小心，像远古的明月，别枝惊鹊，也惊扰各自心中的蝉。

　　萨伊德害怕萨拉去到骷髅山之后会逐渐忘记自己的立场，他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单拎出来他们每一个都是骄傲，可要在国家大事上权衡，他们都还只是寻常人家的儿子与女儿，老萨伊德看不出谁拥有能振兴沙齐的迹象，人生路走到这一步，他也不免感叹。
　　萨拉的心从来不在沙齐，这一点他一直看在眼里，而如今四个儿子两个战死，两个稳固沙漠，他不能冒着无后的风险在他们两人中选，他只能派萨拉出去，尽管他并不信任她。

　　“还有关于你的婚事，骷髅山的消息来得突然，本来计划的时间得缩短了，你抓紧时间，在去伯克城之前，定下来。这样你到了那里我也安心。”
　　萨伊德拍了拍萨拉的肩，像所有的能预见的长辈一样。

　　萨拉点头。

　　萨伊德将手里的蜡烛递给她，他们的谈话结束了。

　　萨拉拿着从父亲手中接过的蜡烛，转身头也不回得朝门口离去。萨伊德背对着门口独自站在夜光下，狭长的身影凛冽决绝，但他本人已然有些胖了，发福的体态看不出当年模样，唯有夜光映照下的脸庞还看得出些许荣光。

　　萨拉在门外按灭了蜡烛。
　　她对骷髅山，伯克城的心不比对沙齐以外的任何地方好奇多少，她只知道接下来她要为自己的出路考虑。
　　假如事事顺利她未来就是骷髅山一半的王，假如事事不顺利那她就是两边都踏空的傀儡。

　　这一夜注定辗转难眠，萨拉早就想过这些，但一切都还早，直到今天，她从父亲手中接过蜡烛时，她才意识到这件事情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

　　不管骷髅山怎么样，不管伯克城是不是维京的未来，她的未来已经注定要和鲁伊斯，高氏家族绑在一起，马亚那是她的姓，是她的生命，现在她要带着这汪生命之泉去一个远离沙齐的地方，融入他们，也许她应该开枝散叶，也许她应该独善其身，至于她真的会什么……事实早已写就，明日从不顺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