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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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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云恋纱突然惊醒过来!
“喂,你没事吧?”刚爬上床铺的狂焚着实被她吓了一跳,“辅导员找你去看什么呀?”
云恋纱抚上狂跳不止的心口,淡淡地瞟了一眼狂焚,“没什么。”说着又躺了回去。
“辅导员没有为难你吧?魑魅,以后不要这样了,会受罚的。”藏忆难掩忧心,为云恋纱掖了掖被子。
“没事,你们别瞎担心了。”云恋纱闭了闭眼,一股暖流熨过心田。
“谁有空担心你啊!”狂焚抽了抽鼻子,重重地躺进床铺里,“藏忆,睡觉了,谁管她死活啊!”
“狂焚!”藏忆轻叫,“怎么好象前世是仇人似的?”
“你还真说对了!”云恋纱和狂焚同时应道,说完又都愣了一下。
“错啦,是冤家吧!”藏忆清脆的笑声逸了出来。
“谁和他(她)是冤家!”再次异声同话,两人对看一眼,不禁脸一红头一撇,都不说话了。
藏忆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轻柔的笑声挠得两人心痒痒。
“笑什么笑!”像约定好的,两人又同时开口叫道。这下藏忆笑得更欢了。
“混蛋!”云恋纱恼羞成怒,“干什么老学我说话!”
“妈的,你个女人欠扁啊!明明就是你在学我说话好不好!”狂焚也不甘示弱地挺起胸。
“你骂我妈?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骂我妈妈了!”云恋纱跳了起来,冲上去就要扁狂焚。
狂焚闻言也跳了起来,“骂你妈怎么了,我这辈子就恨人家骂我混蛋!”
藏忆好不容易抱住云恋纱,听到狂焚口出狂言便想伸手去拉他,可没想到一只手刚松,云恋纱就挣了出来。
云恋纱那是什么爆发力啊,狂焚就看见一只粉红的小脚丫朝自己迎面飞来————
“碰”的一声,宿舍里的人都惊呆了。
狂焚因为巨大的冲击觉得漫天的星星在乱飞,挣扎着坐了起来很牛B地骂了句“他奶奶的”又“碰”的一声倒回床铺,接着便是鲜艳的鼻血跟洪水泛滥似的澎湃而出————
藏忆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其他人也跟电影定格似的呆在原地不知做何反应。直到不知谁喊了一声“快去找辅导员!”大家才都回过神来,能帮忙的都帮忙去了,不能帮忙的就站在一边也不添乱。
云恋纱站在一旁看着被放平的狂焚,楞是没搞明白自己那一脚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以前她也老用这招对付爷的,每次不是被爷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就是干脆被爷拎着倒栽葱。今天要不是气昏了头她也不会用这招啊,怎会料到竟见血了呢?!
她忽略了一点,爷好说也是一个身高189的成年男子,拎她就跟拎小鸡一样,接她的小脚丫自然不成问题。可狂焚不过十一二岁,个子跟她差不多,抱不抱得动她还成问题呢,更别提接她这爆发力十足的一脚了,流鼻血还算客气的了,鼻子没歪就万幸了!
另一边的地狱谷内,夜樱正开得绚烂,点点粉白的花瓣在夜风的逗弄下飘落四散,随风而逝。
“爷——”黄甫轻唤。
树下一身白衣的男子似乎没有听到,修长的睫毛甚至不曾颤动。
“夜凉了,请您回幽冥居休息吧。”黄甫压底声音,仿佛怕惊扰了眼前画一般的意境。
男子淡漠的眼珠转了转,半晌才幽幽转过脸。“黄甫,夜樱开了呢,真美。”幽魅如丝的声音,在空气中布下妖异的网,让人难以呼吸。
黄甫暗自敛聚心神,努力地对抗着无孔不入的妖气。好不容易压下浮躁的气息,回应道: “是啊,今年的夜樱开得特别晚。”
“恋一直吵着要看夜樱,只可惜每次都错过。都六年了,这樱树花开花谢了六次,却一次也没让恋看见。”男子轻轻叹息,妖气一下子随风散去。
“爷,小姐总会看见夜樱花开的,将来还有许多机会呢,您别担心了。”黄甫也松了一口气,看着男子刀削般的侧脸,不禁出声安慰。
男子轻笑出声。“黄甫,你这是在安慰我哪?”狭长邪气的眸子睨向黄甫,瞬间流光溢彩,向纯澈的紫宝石,魅惑人心。
黄甫看得有些发愣,一回神立刻垂下眼帘。“不敢,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是吗?”男子勾了勾嘴角,仰起头,看着缤纷的樱花,“只可惜啊,恋这一去,再相聚就遥遥无期了,再见面,小丫头也该出落成大姑娘了,自是不可能与我这般亲近了。”
“爷,您就别多想了。小姐性热,刚见面还可能生分,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的。”
“性热?”男子挑了挑眉,“谁告诉你我的恋性热的?正是性格长成的时候,真不知会被炼狱磨成什么模样!”
“爷——”
“你的继承人培养得怎么样了?”男子打断黄甫未完的话,语气严肃起来。
“炙焰现在的情况还可以,族人正在加紧训练,相信小姐回来之时,炙焰也可以胜任了!”黄甫恭谨地回答。继承人之事非同小可,直接关系到地狱谷内领导人的更迭,爷现下就问继承人的事,难道————
“黄甫,不要担心,我只是随口问问。恋还小,炙焰也太稚气,两个都还不是能撑大局的人,你我只怕还得为他们撑上一阵子。”
“是。”
“算了,我们回幽冥居吧。”
“可要请夫人同去?”黄甫突然问道。
男子停下脚步,微转过头:“幽冥居何时有过夫人?”
“是。”黄甫低下头,不再多言。
男子看了他一眼。“黄甫自恋走后,似乎话多了。”
“属下知罪。”黄甫的头更低了。
男子也不再多言,直往幽冥居去了。
“你们俩真好体力啊!”罗刹看着站在身前的站着的两个孩子,气得团团转,“训练不够累是吧,回去还能打架?!”
狂焚原本就垂着的头垂得更低了,云恋纱却满脸不在乎,依旧站得笔直,表情高贵地好象公主。
“说,到底是谁先挑起的?”罗刹更气了,似乎想借这件事杀杀云恋纱的锐气,想也知道肯定是这个惹事精先挑起的。
两人沉默了一下,云恋纱正想开口,狂焚却抢了个先。“是我挑起的,别罚魑魅了。”
云恋纱和罗刹都愣了一下,一转眼云恋纱便叫道:“不关他的事,是我先挑起的,人也是我打伤的,我负责!”
“是我先的,没她的事。”狂焚立刻重申。
“不是他,是我!”云恋纱也跟着叫道
“是我!”
“不是他,是我!”
“是我!”
“停!干什么,在我面前展现铮铮友情啊!是什么好事么,都担得这么勤快!”罗刹喝住两个快吵起来的孩子,不禁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魑魅,果然是个麻烦!
“别在我面前晃了,乐意怎么‘照顾’我就怎么‘照顾’我好了,反正是我做的事,我一个人担!”云恋纱有些不耐了,出口便是讽刺。
“呵,你倒是轻快。”罗刹不怒反笑,她就不信,治不了这小妮子。“行,都说白了,我得照顾你,不看副帝的面子也得看爷的面子啊,怎会让你受委屈。”
云恋纱一时间没搞明白罗刹的意图,只得立在那儿不动。
罗刹勾了勾嘴角,按了通话键,把门外的教官喊了进来。
“把狂焚带到惩处室去,双倍地罚,别让他以后不知好歹,再冒犯了我们的魑魅大小姐!”
“是。”教官领了狂焚便要出去,却被云恋纱拦了下来。
“等等,我不是都说了么,是我先挑起的,为什么反倒罚狂焚呢,你还守不守公平?”云恋纱脸有些红,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
“公平?你在炼狱里讲公平?那我就明白告诉你,他是什么,他是一个连爸妈是谁都不知道的流浪儿,在炼狱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今天便是整死了他也没人敢出来为他说句话!可你不同,你是长老亲自送来的,明言说让好生照顾的主,更别说你还是地狱谷的大小姐,爷的心头肉!就这身份,炼狱里谁敢动你!”罗刹口气甚是严厉,气得云恋纱直冒烟。
云恋纱看了眼狂焚,却看不见最传神的眼睛,只能看见紧抿的嘴唇,想也知道受了极大的打击。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气红了眼。
“要罚我和他一起受罚!”她才不怕呢!
“呵~”罗刹笑了一声,“魑魅你记住,将来不管谁和你起冲突,不管你犯了多大的错,永远都有别人替你担着,永远都是你身边的人遭殃。你记住我这句话!”罗刹看了眼狂焚。“带下去。”
云恋纱这下明白了,罗刹是冲着她来的,今天无论她说什么狂焚这罚是逃不掉的了。今后她若再惹事,可不就罚罚狂焚这么简单了,这招够狠!
“罗刹,我会记住的。”云恋纱抬起眼,幽紫色的眼瞳里盛满了忿恨。说完甩头出去了。
罗刹看着她僵硬的背影,无声叹息:孩子啊,总有一天你要长大。你身上寄托着地狱的未来,没有责任感你如何能撑起这片灰暗的天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