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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字据(修) ...

  •   窦晚想躲已是来不及,索性当机立断地将头往土下一埋,胖短的手胡乱一抓,也不管摸着了什么玩意儿,反手便挡了上去,

      “嗷!!!”嚎痛声跌宕而起。

      窦晚反射性地抬头,即便是被黄泥土糊了的双眼,她亦能瞧见那捂着右手腕上窜下跳的妇人。

      窦晚这才发现自己于情急之下,竟是胡乱摸着了一方正的石头。

      若非这暴雨下了整整两时辰,将地上的泥巴黄土冲刷得将这石头糊了个遍,为其上了一层软皮儿,估计这二舅母的手便不仅只是红肿了!

      “哈哈哈!!”恶人自有天收,老祖宗诚不欺我也!

      窦晚一下便没绷住地笑出声来,又再给那原本就似燃着的爆竹般的二舅母又加了点火星子!

      “小贱蹄子,你敢对我动手,今个儿就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眼看着她又要扑上来,窦晚忙抹了把脸,撑着起身,但奈何身子实在太重,头脚不协调之下,足下一滑又跌了回去。

      她一定要减肥!!!

      二舅母眼神一凶,一双手泼妇般地挥了上去!

      “住…手,咳!”闻如絮早在听到外头的争执时便拖着身子下了床,一到门口便瞧见这场景,未多想一分便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冲了上去。

      但正火头上的二舅母压根不搭理他,打人的动作依旧又凶又猛。

      窦晚在听到闻如絮的嗓音时愣了一瞬后,翻身滚到了一边,险险避过了她的巴掌跟拳头!

      “今儿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个小贱人!!”一而再的失手令二舅母怒不可遏,还不等她爬起身,便再次冲了过去!

      闻如絮瞳孔紧紧一缩,艰难地挪着身子挡在窦晚面前,正想抬手制她,胸口剧烈的疼痛令他咳得弯下腰去,而此时那凶残的推揉已到了跟前,他立马便被撂倒在地,手里弯曲的木头棍子狠狠滚在泥坑里头,污水四溅!

      “相公?!”好不容易爬起的窦晚连忙去扶他,却见他半张脸皆被泥污了,面色亦变得青白。

      “莫急莫急!”窦晚急又缓地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转头冲同样愣了的二舅母大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倒水,我相公要是有个万一,老娘弄死你!!!”

      窦晚这原身因发胖,原来的鹅蛋脸成了大饼脸,温婉气质早已荡然无存,再加之日复一日地打骂折磨闻如絮,眉目之间更是染上几分暴力分子的凶煞之色。
      而她如今又被这意外整得心绪激荡,怒上眉山,整个人便愈发煞气逼人,可怕得紧!

      二舅母原本就是个唯利是图,欺善怕恶,胆小怕死的,现又被她这么一吓,立刻脸色泛白地转进屋里,快速倒了杯水出来。

      窦晚接过水杯,将缺口的一边转向自己后才喂向闻如絮,“相公,来。”

      正好赶到的二舅瞧见这一幕,惊得一张黝黑的脸都变了色,这……是他那个刻薄凶恶的侄媳妇?

      而稍回过神些的二舅母亦是见鬼了般的神情,她可说是最清楚这死胖子有多凶残,每每她折磨这病秧子的那些个手段,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她仇人而不是相公!

      有窦晚的安抚,闻如絮终是缓过了那股劲来,他看了看她,眼神十分复杂,“多谢……”

      窦晚心绪才稍缓下,便承了他这一声,眼圈立即红了几分,“莫谢莫谢,你我是夫妻,应当患难与共!”

      这男主对女主简直不要太钟情了,明明受过诸多折磨,瞧见女主有危险,依旧挺身而出,稍对他好上一点便说谢了,这是什么小天使!

      她的话在三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但见闻如絮缓过气来,二舅母到底又记起自个来是为何这儿的,张口便要再吐脏语。

      窦晚扶着惊成木头的闻如絮,沉声截住她的话,“二舅母,先不说这鸡不是我偷的,即便是,那也是一人做事一人担,你欺负我相公一身病痛是何意思?!”

      二舅母未曾想到先前还被自己打得满地滚的小贱人此时却义正言辞地指责她!

      “小贱蹄子…!”

      “你不顾侄媳便也罢了,现如今连这亲侄儿也不顾了吗?”窦晚没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

      “泼皮胖子,你说什么破话…!”

      “二舅,相公从小父母双亡,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如今的身子,二舅妈这做长辈还对他动手,这说得过去吗?”

      原书中的二舅爷是个烂好人但同时也懦弱而窝囊,大半辈子都被二舅母掐得死死的,本就对二舅母诸多不满,再者他与二舅母只有一女儿,所以对闻如絮更多了几分关切。

      果然被窦晚一点名,二舅爷脸色立即变得不太好看,伸手就去拉人,“同我回去,一把年纪还跟两孩子动手,你也不嫌丢人!”

      这话如同点了爆竹般,二舅母狠狠甩开他,反手便掐住了他的右耳根,疼得二舅嗷嗷直叫。

      “好你个癞头猴子!”二舅爷是有点秃顶又瘦得跟只猴样,“我看你是不想要这层猴皮了!你也不想想,这些年若没了我,就你这猴样,早便饿死被那野狗叼了!”

      “还有你这不会下蛋的败家玩意儿,对絮哥儿一日一小打,三日一大打,他今日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全赖你!若不是你,凭他的脑瓜子来日定能高中状元,又怎会只是一个秀才?可怜我那妹妹跟妹夫定然是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窦晚感觉自己扶着的手臂狠狠一僵,连带她心头都泛起几分心虚来。

      “二舅母,侄媳知道自己从前做下许多混账事儿,如今亦悔不当初!若是赔命可补相公这三年来所受之苦,那我心甘情愿!”男主,我说说而已,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闻如絮眸光一慌,“你…莫要这般说,我……”若说他心中无怨,那绝计是不可能的,可他亦从未想过让窦晚去死。

      “相公,我明白的!”窦晚紧抓住他想要抽回的手,被脸上的肉挤压得不太大的一双眼十分亮堂。

      闻如絮心中的惊慌渐渐散去,看着她这般清澈坦荡的眼,脑子里响起莫名她之前诚恳的话语,也许她真……

      二舅爷捂着耳朵瞅了瞅两人,满眼皆是无法置信之色。

      二舅母虽亦对她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惊恐,但更多的却是吃了憋后的怒气满盈。

      “即便絮哥儿心善不责怪于你!但你偷了我家的鸡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由不得你赖!”

      “我说老婆子!”

      “你闭嘴,回去我再收拾你!”二舅爷被她狠狠一甩,差点摔了!

      呵,还就怕你不问!窦晚皮笑肉不笑,“二舅母,侄媳过去是不懂事儿,但窦家村人皆知侄媳从不偷鸡摸狗!你今日不分青红皂白便冲来侄子家中动手打人,又是何说法!”

      “好你个贼喊捉贼的死胖子!”二舅母气得七窍生烟,伸手直指左侧的鸡圈,“你敢说你锅里头的鸡不是在我这鸡圈里头抓的?!”

      “是啊!”窦晚挑了挑眉,原书中鸡圈这块地本也是男主家的,而那些个鸡崽崽亦是女主卖了男主珍藏的孤本买的!

      可当时的女主只会吃喝拉撒跟欺负男主,在二舅母各种诱骗之下,稀里糊涂地就同意将这鸡圈连同鸡崽一块送给了她,当时为了说服女主,她还假意承诺:后头无论是母鸡生蛋或是公鸡卖钱皆有女主的一份!

      这二舅母本是要让女主签那地契转让书的,但当时因她女儿突发的糟心事儿便没顾上,后来许是看准了女主不敢与她争,便没再多此一举!

      可如今的窦晚可不是那个只会欺负男主,对外却弱得令人着急的女主!

      “二舅母,您莫不是老糊涂了,这鸡圈不也是我家的鸡圈?”窦晚笑得万分温和,“至于这鸡,侄媳当初买鸡崽的字据还在呢,您说这鸡我能杀不能杀?”

      这个历史上找不着的大渊朝,许多方面与大唐有些许相识,尤其是物价与货币方面!

      比如说一个铜币称一文,100文为一钱,十钱为一两银,十两银为一金,普通百姓尤其是在这生产力落后的农村,一年几两银子便足够了。

      而这一只公鸡崽约莫为50文,母鸡崽60文,女主当初买了15只,5只公鸡10只母鸡,如果她没记错,花了差不多1兩银子!

      这对于农家算是大笔交易了,立购买字据是司空见惯之事!

      “放屁,这鸡圈分明是你自己转让与我的,那鸡崽既有字据,便拿出来!”

      窦晚挑眉,“侄媳可不记得说过此话,可有相关的凭证?”

      二舅母凶狠的气势陡然一滞,“……”

      窦晚追问,“至于买卖鸡崽的字据…待到了村长那儿,侄媳自会拿出!不如你我两家此时便去寻村长,说说您是如何占了侄媳家的地与鸡崽儿,正好也说说我相公这一身狼藉是如何得来的!”

      许是作者想要虐渣长久,于是安排了村长这么一个正义感爆棚又及其偏爱男主这样读书人的角色!

      若不是村长,男主哪能撑过这3年,只怕早陪阎王老爷喝茶去了!

      二舅母脸色难看得吓人,若是眼神能杀人,窦晚早便死了上千次!

      “二舅,您意下如何?”窦晚目光挪到旁边不太敢吱声的二舅爷面上。

      “老婆子……你也知晓这村长可是大公无私的啊!”

      二舅母原本便顾忌地契转让一事,听了这话气势又弱了一半,
      又见窦晚对那买卖字据胸有成竹的模样,即便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也没得法子,放了几句狠话,便拖着二舅爷气冲冲地离开了!

      总算是走了,撕逼是真的累!窦晚缓缓松了口气,暗自吐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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