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懿璇

6、你当我是什么

　　坐在车里，慕熠山威严肃穆:“阿城啊，记着，等会儿适当地插个嘴。”
　　“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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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车声响起，“老齐，去迎接贵客”，叶衍微眯了一下眼睛。
　　“是，老爷。”老齐小跑着到了大门前。
　　“是慕老爷啊，里面请。”老齐恭敬地抬起手，做着请的姿势。
　　“老齐啊，这老爷听着不顺耳，还是叫先生吧。”慕熠山站在车门前抬头看着站在二楼上的人。
　　“哎，慕先生请。”老齐说着。
　　叶衍边从二楼往下走，边问着：“你慕大帅可是大忙人呀，怎么今天来找我了，快请坐快请坐。”
　　慕熠山坐下冷哼一声：“再忙也没你叶老爷忙啊，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还得瞅着你在的时候。”
　　叶衍笑着，这个八面玲珑的人听出慕熠山话里的讥讽，到也没生气“哦，谈事情啊。你慕大帅也有和我一介商贾谈的事儿？我也只是懂些生意场上的事儿，可不懂这政事啊。”叶衍大笑了几声，似很爽朗。
　　暗浪涌动着，两人说了几句话，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是握枪杆子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慕熠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大帅请说，我洗耳恭听。”叶衍做着恭敬地模样。
　　“别拿你在生意场上的这一套儿来对我。”慕熠山皱了下眉，厉声道。
　　“行，好歹我们也是世交，对吧！”叶衍脸上挂着他一贯的微笑。
　　“今天报纸上的事儿是不是你和付原做的？”“哎，熠山啊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做这档事儿，那付原可是人尽皆知的洋人的走狗，我怎可能与他勾结呀！”
　　“叶老爷，但愿您说的是真的。”阿城说道。
　　“熠山啊，你的人是不是太没规矩了，老爷们说话，你个下人插什么嘴。”“老叶，清亡了，你别老端着那副老爷架子，阿城那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你也别端着那军阀架子啊，这是我家，还轮不到你慕熠山来这儿撒野。”叶衍发了怒。
　　“我今天来，就是专来问你这事的，可你还狡辩，做了洋人的走狗还不承认，当我是什么，我早和你说过，那种人处不得，可你为了利益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根本是掉钱眼儿里了。我告诉你，你是中国人，你和那洋人的走狗合作，你是卖国，可你还帮着他们欺压我们自己人，你这做的是什么事儿。这是警示，还有下次，我说不定会一枪崩了你。”慕熠山平静地说。
　　“哼，警示，一枪崩了我？你现在也可以。我做什么，还得你管着吗。我是一个商人，不做对我有利的事，做什么啊。你是军阀，你就不欺压他们么”叶衍冷笑着道。
　　“我是军阀不假，可我从未欺压过普通百姓，而我做军阀，也只是为了保护阳城的百姓。”慕熠山站起来说道。“以后，你再做这欺压百姓之事，可就不仅仅是这样了。阿城，我们走。”
　　“是，先生。”
　　慕熠山往外走，步步铿锵有力，走到车门前突然说道：“老叶，我真的不希望你走上邪路。”说完便上了车。
　　————慕府
　　“老爷，你终于回来了。”这慕家二姨太早已在大门外等候多时，见着阿城，便知道是慕熠山回来了，于是扭着腰去迎接慕熠山归府。
　　慕熠山见此，轻哼一声，绕过二姨太，踱步去了老宅。
　　到底还是母子连心，慕老夫人早就吩咐人准备了糕点，坐在高椅上静静等待着直到慕熠山进门。
　　“母亲，我与叶衍相识这么多年，自认为对他知根知底，却不知他竟为了利益出卖我对他的信任，出卖百姓对他的信任。”慕熠山蹙着眉。
　　慕老夫人示意慕熠山坐在她旁边，“我方才听闻此事，你与叶衍我是看着长大的，如今叶衍变成这样我倒并不感到奇怪，原先阳城并没有四大世家之说，仅只有三家，那叶家是在战乱中发展、巩固，一步一步爬上现在的这个位置，他们以前做的是人们所唾弃的、憎恶的事。那叶衍的祖父你可知有多歹毒！他为了他的事业，不惜抛弃糟糠之妻！不仅仅如此。而他父亲你也是知道的。在这个环境下他也早已耳濡目染。”
　　慕熠山转了转头，似在找寻什么。慕老夫人会意，笑着说道：“十安同远辰和澜儿出去了。”
　　慕熠山听后，嘴角的那一抹笑转瞬即逝。“母亲，过几天就是您生辰了。”
　　“诶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自轻儿走后，这府上冷清了不少，正好逮着了这个机会热闹热闹，轻儿喜欢的沄锦阁也一并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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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这慕老夫人过几天庆寿。”
　　“依慕家这势力，还不把半个阳城都请了。”
　　“听见没，咱们有饭吃了。”一衣衫褴褛的男人对着一群满脸黄土、衣物破旧不堪的人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