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梦境》元本真夏

2、相见

　　第二章相见
　　（劲苍山）
　　山门处两名守卫拦住了上官睿，说道：“站住，你是什么人？是否有通行御令？”
　　上官睿见自己被阻拦，答道：“上官睿，是你们宗主的一位故人。”
　　“故人？从未听闻我们宗主有什么故人，你到底是谁？想擅闯山门？”其中一人说道。
　　上官睿内心略有不快，但心中还是有所隐忍，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你们宗主的一位故人。”
　　“还不说实话！”方才说话那人语气中明显是有几分怒气。
　　“少跟他废话，把他赶走！”另一人说道。只见两位守卫山门的门生拔出剑来，向上官睿刺去。
　　“二位，我并不想与你们动手。我已与你们说明，你们若再是如此不讲理，休怪我不留情！”
　　“少废话！我二人守卫山门，你无通行御令，又谎话连篇，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两人一前一后，意欲围困上官睿。正当二人前后夹击时，上官睿纵身一跃，召出御辇，准备直接冲进去，可这两名守卫依旧不依不饶，向他冲来。无奈之下，上官睿召唤出古琴，手指轻扫琴弦，琴声回响，山鸟皆惊，守卫亦被波及受伤，但伤势不重。
　　“你快去通知宗主，有人要闯山门，我来拖住他。快！”其中一人起身飞回山内，去通报李光徐，而另一人，则慢慢地爬起来，“看剑！”上官睿看到这样的情形，心想：第一次正式见面，就打伤人家两名弟子，置李光徐与何地？又置我于何地？
　　“罢了，既然有人去通知你们宗主了，我也不硬闯了。”说罢，将御辇降到了地上，开始弹奏古琴。琴声悠扬婉转，轻柔和畅，缓抚了那名被打伤的弟子的伤势和疼痛，渐渐地，琴声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直到最后一拨，那名弟子顿觉胸中不适，从嘴里吐出了一大口淤血。
　　刚才那飞回山内通报宗主的另外一名门生见自己的好友口吐鲜血，忙过去搀扶着，问道：“月阳，你没事吧！”
　　“我没事，感觉好多了！”他慢慢站起来，向李光徐作了个揖：“宗主。”
　　上官睿见状，说道：“没事了，淤血吐出来就好了，我之前并未重伤于你，但‘谛世’的威力也不容忽视。”
　　李光徐道：“月林，你先扶月阳回去休息吧。”
　　“是，宗主。月阳，走吧，慢点儿。”
　　见二人走后，李光徐对上官睿说道：“昀泽君方才所奏之曲，实为雅乐。”
　　“光徐君也懂乐理？刚才所奏之曲，前半段为清净之曲，可以使人缓和心智，缓愈伤势，而方才两位守卫山门的弟子，虽然下手不重，但‘谛世’威力强大，非常人所能抵挡，即便我当时发力甚微，然此二人终有波及，故因此向光徐君赔罪。此二人受‘谛世’琴声的影响，内里受伤，因而催动灵力，将其内在淤血逼出，可助其恢复。”
　　李光徐看上官睿并未重伤门派弟子，且已帮助其恢复，说道：“昀泽君为人真诚，如此，自然不会迁罪与你。只是今日，昀泽君来我劲苍山是为何事而来？”
　　“无事，只是想来拜访光徐君。”说着，上官睿眼神一转，看到了李光徐腰间的笛子，又说道：“光徐君可知这笛子之名？”
　　李光徐取下腰间的笛子，在手中摩挲，说道“此笛应为上品神器，见笛身上刻有‘正华’，此笛应名曰‘正华’吧。只是，我从未听闻世上有名曰‘正华’的神器……”
　　上官睿笑了笑，说道：“不错，此笛名为‘正华’，是我一位故人之物，见到它就仿佛见到了那位故人一样。”说到这儿，上官睿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却又很快归于平静，“至于光徐君未听闻过，这其中也并非三两句话能说得清啊。”
　　“这笛子……昀泽君，我想这支笛子还是物归原主吧。”说着，便把笛子递了过去。
　　“物归原主？你就是它的主人了，他如果知道的话，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敢问昀泽君，您的故人是……”
　　“故人……他叫李承霖，是我的一位极好的朋友，一位，朋友……”上官睿说着，陷入了沉思。
　　“李承霖……‘神音剑’？”李光徐心想着，对上官睿说：“昀泽君，不如进来坐一会儿，喝杯茶？”
　　“好。请光徐君带路吧。”
　　在李光徐的带领下，二人穿过劲苍山长坤殿，来到凛风台。
　　“昀泽君，请坐。”李光徐说着，把佩剑置于座侧，又把“正华”置于案台。
　　“昀泽君刚才所说的故人，是‘凛风剑’的关门弟子，‘神音剑’李承霖？”“不错，正是。”
　　“可是‘神音剑’早在三百多年以前就……”
　　“是啊，已经三百多年了。我与承霖是至交，曾一起许下誓言，共同游历天下，祛除天下邪恶。后来，张子诚祖师遭奸人陷害，整个凛风剑宗都遭遇浩劫动荡，赵海淩战死，他一人赶了回去，当我赶到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已被……哎。”说到这里，上官睿叹了口气，“后来我整理他的遗物时，找到了这支笛子，我便留了下来，每当见到这支笛子时，就仿佛见到了他一样。再后来，王琛成为宗主，重振宗门，我也离开了劲苍山，带着这笛子四方游历。”
　　“这么说，昀泽君您已经……”
　　“哈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从2020年而来，我的年龄是负数的，在这世上，一直保持21岁的容貌，不生不灭。”
　　“负、负数？不生不灭？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昀泽君……”
　　“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光徐君，我当时一见到你，就仿佛见到了三百多年之前的承霖一样，你们、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我在东瀛三百多年，重回故地，却未曾想，又遇见了你，光徐君。你跟他，真的很像……”
　　李光徐轻轻一笑，道：“昀泽君，请喝茶。这是劲苍山最好的茶叶，每逢清明才摘下每株茶的嫩尖炮制而成。请尝尝。”
　　“这是红袍？我记得他最爱的茶也是红袍。”说着，开始品起茶来。
　　“看来昀泽君对我们劲苍山甚是了解啊！如此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哈哈。”
　　“缘分吗？……”
　　正当二人聊天之时，突然有人闯入喊道：“宗主！不好了！宗主！”
　　“何事惊慌？”
　　“禀告宗主，大师兄在紫竹林被万毒宗的吕轻雪他们围困了，吕宗主说如果您不亲自去救他，就要杀了大师兄。宗主，我们该怎么办？”
　　“吕轻雪？是何人？”上官睿问道。
　　“是万毒宗的大宗主‘五步蛇’吕轻雪。”李光徐回答道，“昀泽君，你且暂在此处休息，我去看看。”
　　上官睿见这番情景，想到自己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而自己又与“他”几百年未见，正好借此机会可以一同前往，便道：“光徐，我陪你一起去吧。”
　　李光徐沉默了片刻，答应说：“本来这等事务不该有昀泽君您涉足，不过也罢，您与我一同前往吧。”
　　于是二人御辇、御剑，携众前往了紫竹林。紫竹林被浓厚的雾瘴所覆盖，上官睿抚琴散雾，二人深入紫竹林。
　　“您终于来了啊，李宗主，我已恭候您多时了，哈哈哈哈哈。”说话声在众人周围回旋，却不见人影。
　　“吕轻雪！”
　　此时，上官睿召唤出古琴，席地而坐，开始抚琴。琴声轻柔而有力，婉转而起伏跌宕，忽然阴暗处有铁索袭来，上官睿起身一转，指尖一拨，一声弦响，铁索被击退。李光徐又趁势抛出佩剑朝铁索的方向追去，然而什么也没有刺到。声音还在空中盘旋，夹杂着风吹竹叶的声音和乌鸦的叫声，带着几分恐怖，而这时雾瘴又开始变得浓起来。上官睿坐到御辇上飞到紫竹林上空，琴声开始变得凄昂起来，也变得更加急促，御辇之下的灵犬四散开来，飞奔着进入竹林的各个地方，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凄昂的琴声，上官睿手一挥，大喝一声：“破！”弦响过后，铃声止，雾瘴破，万籁俱寂。上官睿收回古琴，回到李光徐的身旁。
　　“阵已破，但仍要小心！”
　　“李宗主，近来可好？”吕轻雪从紫竹林深处走来，笑得妩媚却诡异。
　　“托吕宗主之福，无恙。不知吕宗主今日所为何事？”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吗？听说你的大徒弟很受你器重！我就是想看看，面对自己心爱的弟子落到我的手里，你会是怎样一种情状。哈哈哈哈，想起来就有些令人兴奋和期待呢。”
　　“放了谢政！”
　　“李宗主，不要着急嘛。再说，我为什么要放了他？李光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看剑！”
　　说罢，李光徐便拔出剑冲上去，而吕轻雪则抛出一瓶药粉，摔在地上，瞬间毒雾四起。毒雾之中，便是吕轻雪的天下。李虽在明处，但剑术高超，面对吕的偷袭和毒袭，仍有抵挡之力，而吕在暗处，虽有神器“绞刑”，但二人实力难分高下。
　　“光徐君，这毒雾障眼，且会迷人心智，你且叫其余众人退至安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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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阳、月林，你带众人退至安全处，小心有人偷袭，这里有我们在。”
　　“宗主！”月阳语气之中带有不甘和担心。
　　李光徐再度命令道：“撤退！”
　　“是，宗主。所有人，跟我到紫竹林外围！快！”
　　随着众人撤退，明处只剩下上官睿和李光徐，二人背对背而立，一人执剑，一人托琴。
　　“闭目、静心，用耳去听，用心去看。光徐君，我会用我的琴声指引你。”
　　寂静的紫竹林中，开始传出缓缓悠扬的古琴声。忽然，琴声波动。
　　“左侧。”
　　李光徐将剑朝左侧倏地飞出，随着清脆的一生“叮”，剑击在了铁索索尖的匕首，击退了潜伏而来的铁索。上官睿收回古琴，乘上御辇，召唤出三味线，用灵力作拨，悠扬的琴声瞬间转变为了清幽却带有一丝诡异的弦乐，这弦乐在上官睿的演绎中千变万化，具有乱人心智之功效。他催动灵力拨动弦丝，三弦之音穿云破空向毒雾浓密处袭去。
　　“光徐君，向弦音波动之处！”
　　李光徐挥剑向弦音波动的毒雾浓密之处刺去。
　　“啊——！”吕轻雪躲闪不及，被其刺中左肩。
　　上官睿收弦而紧随李光徐之后。
　　“谢政在哪里。”李光徐盯着吕轻雪的眼睛。
　　吕轻雪看着李光徐，用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肩，喘息着，沉默不语。喘息良久，又看着上官睿，缓缓说出：“在紫竹林聆海洞。”听罢，两人便离开前往聆海洞，吕轻雪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上官睿，似乎若有所思……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