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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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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禁酒。罪加一等。”
“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岂能触碰。”
“你把我当作什么人”
“魏婴，回来！”
久存于记忆里的白衣少年模样从不曾变过，身骨板正目光笃定，哪怕是站在万千人的对立面，也是那句“我信他。”
眼前飞速闪过的画面，像是在一分钟之内被迫看完了上下五千年史，头痛欲裂，手脚发麻。
那晚天台上像是玩笑的问句，“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还有那梦中呢喃，痛彻入骨的声声呼唤。
蓝湛，原来你一直都在。
肖战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头脑发胀直不起腰。
我他妈的在干嘛呢？怀疑他？不理他？还和别人牵手？
王一博你要是有点良心就给我醒过来！就是我死了，我们也要说清楚。
王一博！
我不会再错怪你了，你说什么我都无条件相信，好不好啊，妈的，你这样躺着算什么…
火势凶猛，进来时的路早就被越来越高的火舌吞没。
怀里的人软塌塌的，察觉不到什么气息。
有一瞬间肖战甚至想着放弃挣扎算了，起码不会再分开了。
我这是在哪？
目光从白色的天花板扫到了身上的白色被子。四肢僵硬，浑身肌肉酸痛，刚试着抬起手，才发现上面还挂着针吊着水。
王一博剧烈的咳了几声。引起的胸口疼痛，在龇牙咧嘴的时候才觉得眼前的世界真实起来。
“你终于醒了”，轩轩直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这怎么回事？”王一博指指自己的手。
“还说呢，明知道屋里起火了，还往里面跑，为了救你…”，轩轩抿住了嘴。
“救我？谁？？”，王一博立马起了身，那个名字在心口盘旋着就等着落地。
早早就被叮嘱过，有些话只能藏起来。
“还能是谁，当然是消防员了，火那么大谁敢进去啊。”
“起火了…”,王一博喃喃的念叨着，“其他人有事吗”
“没”，轩轩快速转过目光，“就你，不要命似的。”
是真的么？
前一日，重症监护室门外。
“昨天不是都说没事了么？”，肖爸爸问向医生。
医生脱下口罩，“本来只是小问题，但是触发旧疾了，他身体以前有过问题吧？”
“是有，不过一直控制的都很好…”，肖妈妈看了眼躺在里面的儿子，已经醒了，还透过窗户和自己比v，笑容灿烂，哪里像生了病的人。
“转院吧，这个手术国内目前做不了，不能再拖了，不然以后经常会像这次这样，动不动就晕倒。”
“手术能治愈吗？”
“能，治愈率挺高的，一半一半。”
“那万一失败了会怎么样？”
医生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病房里的呼吸仪器已经都收了起来。本来都准备要出院了，不知道怎么下了床就晕了过去。
听完父母进来咨询他要不要动手术的意见，这下心里都明白了。
把刚要发出微信的手机藏在了身后，肖战笑了起来。
“哎呦你们两个什么表情啊，医生不是说50%的治愈率嘛，手术，我做。”
等父母出去以后，肖战木木的靠在床头坐着，手术失败就嗝屁玩完了是吗。
蓝湛，蓝湛，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算了…
如果没那么幸运，你就忘掉我，好好过吧。
还好微信还没发出去，肖战苦笑了一声，全部删除。
[谢谢你一步步走向我，剩下的，换我来好不好]
出院两天了还是没有肖战的消息。
没有想着去怪他为什么没有来看自己，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平平安安的坐着教室里，或是在宿舍翘着腿对着电脑码着论文。
王一博隐隐觉得不安，中午下了课直接跑到了肖战寝室里。
“你来了”，舍友看王一博过来，转回走到了桌子前，拉开了抽屉。
像是一直在等自己来，有个噩耗要告诉你。这样的开场让王一博很不舒服。
“肖战呢？”
“这个是他让我给你的”，递到手里的是一张信封。
王一博把信按在桌子上，不安不详的预感通通袭来。
“他人呢？”
“走了，回家了。”
“什么叫走了？？”
“学校准许他提前毕业了，就不在这呆了呗”
“可他东西都没拿啊，这不床铺都在这呢，书，电脑，通通都还在啊？”
王一博站了起来，在宿舍环顾了一圈。叠好的被子，夹着书签还没看完的书，那桌子上的保温杯如果打开里面说不定还是热水，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
“哦对，他倒是回来拿了样东西，床头上一直挂着的雪花钥匙链，他给带走了，莫名其妙。”舍友耸耸肩，关上了屋门。
刚一出门就红了眼眶，肖战，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们先替你瞒着，回来这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王一博打开信封，铺展开两次，那纸上却只有短短两句话，
“火箭带着好多小油箱才能飞向天空，但他飞上天的时候要把这些都抛下才能继续自己的旅程。”
“我爱你，到此为止。”
要分手？肖战，谁给你的胆。
什么旅程？没有你我他妈的飞个屁啊！
王一博想把信纸撕了，手上动作还没开始，就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叠好，装进了胸前口袋。
你是有事对不对，不能说不想说，我都理解。
但是分手，想都别想。
王一博趴在肖战的枕头上，还是那个熟悉的沐浴露香型。
闭着眼感觉这个人还在自己身边。随时都会回来。
已经等过一辈子了，你觉得我还怕等吗？
立夏一过，天都更蓝了几许。
一个月来，杰哥看着王一博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每天正常的按时上课吃饭睡觉。
这到底是有事没事啊…
“一博，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周五下了课，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杰哥没忍住开了口。
“问什么傻话呢，我不好好的么？”，王一博笑了笑。
五月的微风，吹起少年额前的发丝，还是那副好看的模样。
可你都一个月没出过校门了。
周末，宿舍几个人借口轩轩生日，说什么都要一起出去吃个饭。
本是想着带王一博好好散散心，可是出去走了没多久几个人就后悔了。
走到一个小区门口的时候，王一博自己走了过去，站在一栋楼前看了很久。
那栋楼的两边，有排不算高大的桃树，花期刚过，满地都是粉白粉白的花瓣。
几个人也不知道王一博在看什么，看着看着就蹲了下来，肩膀不停在抖。
回来以后，王一博就病了，高烧了一场，几天里也不说话。
再这样下去，人要出问题了。看王一博这副样子，杰哥终究还是选择告诉他真相。
下午见王一博从图书馆回来，杰哥拉过凳子坐在他身边。
“那天，火太大了”，杰哥紧张的清了清嗓子，“我们站在楼下都没辙，只能等消防车过来，我说你可能在楼上，你家肖战真是不要命了，自己一个人可跑了上去。”
真相突如其来，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王一博手指蜷缩，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等消防车过来，把火势控制了些，我们赶紧上去，就看见你们俩倒在楼梯口，那里空气还算流通。只是那走廊里烟那么大，后来我再上去的时候都被呛的快窒息，他是怎么把你拖出来的我真是好奇。可能这才把旧疾触发了，所以他不让我们给你说…”
说这些时候，杰哥一直看着地面不敢直视王一博的眼睛。
悄悄抬眼瞄了一眼，发现王一博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杰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那天在医院，我听见医生和他家人说这个病的治愈率还挺高，一半一半，但那一半，若是手术失败，就直接和这个世界告别了，风险太大，他是不想让你…”
“好了别说了”，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给你，刚刚在门口取的，应该是你的吧。”
一张明信片，邮戳上盖有“洛阳”两个红红的小字。
落款是肖战。
冬天寄出的那张明信片，终于在这个夏天送到了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