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你，热恋我》锦若流年

12、道歉

　　连笑笑是一个很懂得自我反思的人，在感觉到温珩目光不对劲之后，立马意识到了错误。
　　所以，她已经在这边站了半个小时，想给温珩道个歉。

　　温珩正在跟旁边的何雨涵叮嘱刚刚查房后，每个病人的注意事项，并没有看到一旁的连笑笑，直到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何雨涵才提醒他。
　　“温医生，连小姐好像在等你。”
　　温珩抬头，见连笑笑绞着手指，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把文件夹合上，“差不多就是这些，病人有什么状况随时跟我说，张奶奶的家人，继续联系，这星期务必来院一趟。”

　　何雨涵走了之后，温珩才又将目光落到连笑笑身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他问，连笑笑的肩稍微往下塌了塌，感觉温医生好像都不想看到她。
　　“温医生，对不起。”
　　“嗯？”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令温珩有些茫然。
　　但见早晨看到还风风火火精气十足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蔫儿了，此时她老实巴交的站在他面前，温珩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楼道里人来人往，温珩想了想，推门开办公室的门。
　　“先进来吧。”

　　连笑笑亦步亦趋地跟在温珩的身后，等到温珩坐下，她才站到了他的身边，低垂着头，活像个被罚站的小朋友。
　　这油然而生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温珩突然有些想笑。

　　“怎么了？”
　　“温医生我错了。”连笑笑的声音软绵绵的，道歉的格外诚恳，“我不应该在张奶奶的病房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你开玩笑。”
　　温珩扬眉。
　　“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

　　温珩恍然大悟，原来她这么乖的原因，是以为他生气了。
　　对于在工作时间当着众人的面说些与工作无关的话，温珩有些不太习惯，只是倒也没有到生气的地步。
　　回想了一下自己当时的反应，温珩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好像把面前的姑娘给吓到了。

　　温珩无意识的将声音放轻了些，“以为我生气了？”
　　连笑笑将头抬起来一些，眼睛终于敢与他对视。
　　“嗯。”连笑笑点点头，苦恼道：“我一看到你，我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温医生，下次我会稍微控制一下我自己，可以吗？”

　　温珩蓦地一笑。
　　连笑笑眼冒红心，这次是真的看清了，温医生，笑了。
　　笑了的意思，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她拧眉懊恼的模样，着实有些可爱，温珩的心情在那一瞬间，莫名有些畅快，就很想笑。
　　“你先坐下。”
　　“哦。”

　　连笑笑搬了把椅子，放到温珩身侧，坐下，轻绞着两跟手指，看起来有些紧张。
　　“连笑笑，我是一个不太会照顾别人的情绪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连笑笑解释这些，但似乎就是不想看到她这幅小心翼翼认错道歉的模样。
　　“如果因为某些行为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连笑笑有些不解，分明是她来道歉，怎么最后道歉的又变成他了？
　　“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生气。”

　　有光在桌面上跳跃着，而此时连笑笑的心里，有很多小人在舞蹈。
　　他说，他没有生气。
　　他在跟她解释。

　　片刻之后，笑意重新爬上眉梢。
　　连笑笑弯着眼睛，喜悦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温医生，你怎么能这么好？”

　　温珩见证了她由悲伤到喜悦的过程。
　　难以想象，她究竟是怎么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做到收放自如的？

　　-

　　连笑笑离开之后，温珩的手机刚好来了电话。
　　“喂？妈。”
　　“温珩，你打算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要不给你打电话，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是吧？”电话那头开口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我瞒您什么了？”
　　“你是不是找女朋友了？”

　　温珩揉了揉眉心。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罗绮笙跟郑温蔓女士说了什么。

　　温珩淡声道：“没有。”
　　“没有？我听说人小姑娘长得既漂亮又有才华，性格也好，最重要的是，好像还挺喜欢你的。”
　　听着郑温蔓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见过连笑笑一样。
　　“我一直盼着哪天有个姑娘眼瞎能看上你，老天爷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你给我懂点事，别等人家姑娘反应过来不要你了。”
　　“……”
　　“要是再把人吓跑了，当心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啊。”

　　温珩颇为头疼，郑女士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在想方设法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行，我知道了。”
　　郑温蔓还要再念叨，被温珩沉声打断。
　　“妈，医院里很忙。”
　　“行了我知道了，有时间把这姑娘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看一看。”
　　“挂了。”

　　温珩将手机放在桌上，手中按着签字笔上的开关，在安静的房间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门被敲响，打断了他手中动作的同时，何雨涵的声音出现。
　　“温医生，有急诊病人。”
　　“好，马上来。”

　　忙碌，一如既往的继续。
　　但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

　　第二天，连笑笑接到高雯的电话，得到了两个好消息。
　　一个是《你是我的星光》这本书，一上市反响就不错，有望大卖，所以出版社那边在观望，如果接下来一个月持续飙升，有望再版。
　　另一个是编辑部就《权谋天下》谈了好久的影视版权，终于得到了预期的结果，版权将以八位数的价格，卖出去。

　　放眼整个网文界，能卖出千万的IP屈指可数，而连笑笑是高雯手底下唯一一个影视版权破千万的作者，着实让她扬眉吐气了一回。
　　听到这个消息，连笑笑其实还有些恍惚。
　　《权谋天下》算是她写作生涯的转折点，也是她付出精力与情感最多的一本书。

　　“谁能想到，短短的四年时间，我们家千雪就能有这些成就？当时那些黑你的人打脸吗？”高雯一边讲电话，另一只胳膊都在叉着腰，“某些人估计又要嫉妒死了！”

　　那些不太美好的记忆，连笑笑并不想回忆。
　　对她来说，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签给的朗悦？”
　　“对。”高雯感慨道：“朗悦真的是财大气粗，我们这边自然是偏向你的意向来谈的，朗悦这几年做的剧，质量都非常不错。”
　　“嗯。”

　　“我还是那句话，签约合同上‘尊重原著，禁止魔改’这一条，必须要加上，否则我宁愿不卖。”
　　每一本书，都像是连笑笑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便卖版权，也不希望最后呈现在荧幕面前的是一部人人诟病的烂剧。
　　有时候，高雯真觉得连笑笑是一股清流，面对这么多钱，她竟然还能做到淡定的跟对方谈条件。
　　“放心，我整理一下合同，给你发过去，你仔细看看，有什么问题提前跟我说。”

　　高兴还是高兴的。
　　好消息自然也是要跟好朋友们分享的。
　　连笑笑点开她与左钰铭和江歆甜三个人的微信群“江城铁三角”，汇报消息。

　　闪闪发光小太阳：【姐妹们，我的《权谋天下》影视版权合约，终！于！谈！妥！啦！】
　　没过多久，另外俩人就回复了消息。
　　宇宙无敌第一帅：【真的？我要做男一号！】
　　高冷女王小甜甜：【你麻溜的消停一会儿，看到你这张脸我会出戏的，你一点都不帅！】
　　宇宙无敌第一帅：【？你这是在质疑我粉丝们的眼光，还是在质疑我的家族基因？】
　　高冷女王小甜甜：【你的家族基因没有问题，只是你自己一个人长跑偏了而已哦~】
　　闪闪发光小太阳：【+1】
　　宇宙无敌第一帅：【？？？】

　　连笑笑躺在床上，眼瞅着话题突然跑偏。

　　闪闪发光小太阳：【话题走向有点不对，你们的重点不应该是我签约影视版权了吗？为什么要突然互相人身攻击？】
　　高冷女王小甜甜：【那么问题来了，卖了多少钱？】
　　宇宙无敌第一帅：【我也很好奇。】
　　闪闪发光小太阳：【一千……】
　　高冷女王小甜甜：【？】
　　宇宙无敌第一帅：【？】
　　闪闪发光小太阳：【二百万】
　　宇宙无敌第一帅：【？？？】
　　高冷女王小甜甜：【一千二百万？连笑笑，你这是突然飞上枝头了吗？】
　　闪闪发光小太阳：【……我以为我一直是凤凰。】

　　消息自然是好消息，请吃大餐庆祝自然也免不了。
　　三人约了大排档吃烧烤，大晚上光线暗，左钰铭也没怎么伪装，戴了个鸭舌帽就出了门。
　　这是江城唯一一家一年四季都十分火爆的大排档，即便是寒冬，依然座无虚席。

　　连笑笑真心实意觉得江歆甜和左钰铭俩人缺心眼儿，这样的季节随便找家店吃顿火锅，不比在寒风中吃大排档好多了吗？
　　落座之后，那俩人点菜，连笑笑裹着羽绒服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采访你俩一下，什么心情？”
　　左钰铭：“凉爽！”
　　江歆甜：“痛快！”
　　“……”
　　就她自己一个人觉得冷吗？

　　俩人半点儿没跟连笑笑客气，也不管吃不吃得完，那点餐的架势仿佛要把菜单上的所有品种全部都点个遍。
　　连笑笑朝天翻了个白眼，无语道：“点了烤羊腿还要点烤全羊，你俩是猪吗？吃完这顿以后吃不到了还是怎么的？”
　　“就算吃不完，我们还可以打包带走。”
　　左钰铭附和道：“对，难得你请吃饭，必须吃个尽兴。”
　　“呵……那可真是太难得了。”
　　未来一年之内，她都不可能再请他们吃饭了。

　　烧烤上了桌，满满一大桌吃的，看得周围人以为他们不是三个人，而是三十个人在吃一样。
　　吃烧烤不配啤酒，自然是没有灵魂的。
　　连笑笑一拍桌子，十分豪爽地说道：“服务员，啤酒来一炮！”

　　话音刚落，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那人正看着她的方向，眉间似乎凝了一下。
　　连笑笑拍桌子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嘴巴渐渐张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