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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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将近七点，但盛夏时光太阳依然还没落下，外面还很亮，车子也很多。
第一次约会，方沐辰带徐云起去的是一个私房菜馆，位于二环内至今还保存完好的一处四合院小区内。
盛京的四合院天下闻名，但随着城市的发展，许多四合院已经消失在越来越现代化的都市之中，留下来的不多，保存完好的更少，这些四合院的地段都非常好，位于二环以内，但闹中取静，四周都看不到太多的车子，静悄悄的，而且看得出来房子有经常维护修缮，看起来既有原来的味道又很舒适干净。
方沐辰熟门熟路地找到停车的地方，熄了火和徐云起挽着手臂一起走了进去，院子里满是花香，空气都变得清凉起来，暑气顿时消散不少，徐云起只觉心旷神怡。
比起钢筋水泥浇筑出来的高楼大厦，这样的幽静旷达更让人觉得舒服，徐云起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这里真不错。”
就是看起来生意不咋的，能挣钱吗？
仿佛看出了徐云起的心思，方沐辰低声解释：“这家的主人祖上是御厨，最擅长的是广式佛跳墙，如今海子里头的几个厨师都是这家老爷子带出来的，不过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愿麻烦，退休之后就通过关系开了这家店，每天只中午晚餐各接一桌，不论大小。你别看铺面小，可生意却火爆，没点关系还排不上号，外头想要吃老爷子亲手做的一顿饭至少得排上一个月。”
徐云起咂舌。
“不过老爷子的手艺是真的好，一会你试试，尤其他的招牌菜。”指的自然是佛跳墙。
“那你怎么订到今天的位子的？”徐云起已经隐约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这会儿不早了，她被那香味勾的味蕾大动，相比之下中午本来那还算诱人的鸡腿饭就完全让人提不起兴趣了，徐云起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还没看到实物，只闻到隐隐的香味呢，也太诱人了，让人有点儿迫不及待。
方沐辰见状一笑，拉着徐云起就往包厢走去，早有人一路引着他们过来，见方沐辰和徐云起的速度加快，便有眼色的率先推开前面一间房间的门，笑道：“二位里面坐，我这就安排给两位上菜。”
“有劳了。”方沐辰对人笑笑，非常有礼。
见人走了，徐云起戳戳方沐辰：“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不是号称定位艰难吗？她可是今早上才肯定的告诉方沐辰今天能一起吃晚饭的吧。
“陆老爷子手艺好但年轻时候脾气爆，他少年成名一直混在达官显贵的圈子里，免不了得罪人，也总有些人小肚鸡肠寻思着报复，老爷子呢又其实没什么心眼就被人算计了，是我爸拉了他一把，不过因为这事他有些意兴阑珊原来的工作就不愿意做下去了，我妈觉得老爷子的手艺就这么放着太可惜，而且当初他年纪也还不大，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这个四合院给了他，帮他出主意弄了这个私房菜馆，打发打发时间也赚钱养老婆孩子。”方沐辰道出其中原委：“刚才给我们带路的就是老爷子的独子陆庄，也是一个厉害的厨师，得了陆老爷子真传。”
原来如此，徐云起点点头，所以其实这馆子是方家的。
正说话间，门上扣扣两声之后被推开了，来的正是刚才的陆庄还有一个三十左右的少妇，眉眼间和陆庄还有几分夫妻相，两人一起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瓮散发着让徐云起口水瞬间控制不住的、香气四溢的、徐云起也说不出来的容器放在了桌子上，他们后头还跟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看起来不过五十几岁，手里也拿着个托盘放着几样小菜还有一壶看起来就很古色古香的酒瓶子和两个晶莹剔透的小酒杯，“小少爷，这位就是徐小姐吧，这是我自己酿的青梅酒，口感比较清冽后劲也不大，这个天小酌几杯比较合适，配这瓮佛跳墙也对味。”
说着陆老爷子就放下小菜和酒杯，要亲自给两人斟上。
徐云起连忙起身，哪里好让一个老爷子这么服侍的，方沐辰也同样站了起来，笑着扣住陆老爷子的手：“老爷子，这可不敢当，我们自己来。”他对陆老爷子很尊敬：“今儿真是不好意思，临时决定过来害您老人家替我挪桌，是我该敬老爷子一杯才对。”
“小少爷您这说的什么话，您是贵客，一听您要带女朋友过来吃饭，老爷子乐得亲自把这就给挖了出来，还有这佛跳墙，老爷子都没让我们插手，自己从早到晚亲自看着的。”陆庄笑道：“这会儿火候正好，您两位赶紧先吃着，刚下了班过来吧，也该饿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陆庄示意自己媳妇拉着陆老爷子，低声凑在方沐辰旁边说道：“医生说了最近老爷子血压有点高不让喝酒，您赶紧帮着劝劝，别让他借机又蹭上了。”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可见平日管着老爷子不容易。
方沐辰失笑，看着陆老爷子一脸不甘心的瞪着酒壶，有点同情，但又看看陆庄夫妇两苦大仇深的样子，决定还是配合一下，清了清嗓子对陆老爷子眨眨眼：“老爷子，本来想今天和你们一起吃顿饭的，不过呢，今儿我和我的女朋友第一次约会，所以……”
陆庄如释重负，赶紧和他媳妇一起拉住了盯着酒快要冒绿光的老爷子劝：“老爷子你看，小少爷终于有了女朋友，第一回就带来咱们家，您可别给添乱啊，回头把小少爷女朋友气跑了他打光棍可怎么整？”
老爷子还是不甘心，可也觉得自己留下来当灯泡不好，气鼓鼓的对方沐辰说：“那你什么时候来陪我喝酒？”
“医生说你血压降下来可以喝酒的时候。”方沐辰笑道：“不过酒虽然暂时不能喝，我还是能抽空过来陪您喝茶的。”
“择日不如撞日，晚饭后我来煮茶……”陆老爷子喜欢喝酒也爱喝茶，可他话没说完就被儿子不孝的堵住了嘴，媳妇在他耳边拼命提示：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约会，您老别做灯泡行吗？
然后两口子拉着老顽童一样的陆老爷子就跑了，还贴心的给方沐辰和徐云起关上了门。
方沐辰笑笑，看向徐云起。
徐云起对他吐吐舌头，坐下来：“老爷子还挺可爱。”
“老小老小，越老越小么。”方沐辰无奈地摇摇头：“不过这酒确实不错，试试？”
徐云起还真有兴趣，就看方沐辰执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她，一杯端起来放到了唇边，似乎就要品尝。
这样子，徐云起看的有些恍惚，莫名的就想像如果方沐辰长发披散一袭白色古装的样子做这样的动作与表情，是不是就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温润世无双的模样？
“云起？”
“先别喝。”徐云起凑近了方沐辰一点，一根手指抵在他的杯子上，“我不会开车哦，这里打车也不方便吧？”虽然位于中心地带，但这里的房价惊人，住在这里的绝对又富又贵，别说出租车不来这儿，就是代驾估计也喊不过来。
“没事，老陆肯定会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的。”方沐辰挑眉：“我现在能喝了吗？”
徐云起闻言明白了，陆家做的这生意，虽然自在了可客户显然还是非富即贵，所以除了招待吃饭之外其他相应的服务也都配套了。
于是她也不拦着方沐辰了，端起酒杯跟方沐辰轻轻碰了碰，一起放到唇边细品。
有清冽的青梅味，喝的时候没有酒味，只觉得果香浓郁，直到喝完才有一点酒的醇香回味：“真好喝。”徐云起评价，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
方沐辰夹了一筷子鱼翅到徐云起碗里：“再尝尝这个。”
徐云起低头放进嘴里一嚼，立刻顾不上别的就埋头苦吃起来——真的很好吃啊！
方沐辰见她吃得开心，也慢慢吃了起来，他吃东西的速度不慢，但很斯文，有一种引入骨子里的教养，一举一动都仿佛可以随时入画。
徐云起吃着吃着，就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目光移不开了。
方沐辰自然注意到了徐云起的目光，不由笑道：“怎么？”他促狭的眨眼，凑近徐云起的脸：“我比这些更好吃吗？”
他带着几分引诱：“要不要尝尝？”
“哎。”徐云起惆怅的叹气，一巴掌把人拍远了一点：“看来刚才觉得你贵公子范是个错觉，这一秒就变禽兽了。”还真切换自如。
“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还不能变成禽兽那这个男人肯定不能人道，堪比废物。”方沐辰一本正经的表示。
徐云起横了他一眼：更禽兽了，衣冠禽兽！
方沐辰忍不住大笑，这种不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的感觉特别甜蜜，所以他笑得很开心。
徐云起也忍不住笑了，随手塞了一块肉在方沐辰嘴里，这家伙接下来会很忙，正式接班，要跟董事会那群老家伙斗智斗勇，还要整合自己的人马，得补补，不然累到肾虚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自己么，该禽兽的时候禽兽不起来了那可怎么办？
捂脸。
方沐辰嚼了嚼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又凑近徐云起调戏：“好像是鹿筋？大补哦，所以这其实是在明示我今晚可以……”
“可以回家好好睡觉！”徐云起恨恨地打断，有一爪子要去拍方沐辰：“明明并不那么着急，干吗一副急色鬼的样子，丑死了！”
方沐辰顺势抓住了徐云起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笑了，他突然变得很喜欢笑，笑起来还有一种感染人的东西在里面，让徐云起也忍不住跟着笑。
吃得差不多了，徐云起放下筷子揉了揉肚子，就这么靠在方沐辰的肩上，轻声问道：“等了我这么多年，不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方沐辰反问：“你现在是我的了，我等到了。”
徐云起没否认，只是有些惆怅：“可是这些年，我一直傻乎乎的，你就没有希望我早点开窍？你也不怕我一直不开窍？或者，我遇到别的男生……”
“也许你会一直不开窍，但是你不会遇到别人，因为从我遇到你，喜欢上你开始，你的身边就只有我，我也不会容许发生那样的事。”方沐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几分邪性：“我可以等，也不在乎多等几年，是因为我很明白你这样的不细水长流是不行的，不给你足够的时间不让你满心满眼都是我，你是不会开窍的。”
徐云起心中一动，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鼓鼓囊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方沐辰揉揉她的头发：“可如果被人中途截胡那我也太没本事了，你以为我是佛祖？普度众生呢？我是认准了你才会守着你，怎么可能让别人先吃进嘴里？谁敢虎口夺食，哼！”
徐云起听着想哭又想笑，明明该抗议这种霸道的，可是却偏偏整颗心都软了，都满了，她忍不住就侧过头在方沐辰嘴角亲了一下，但方沐辰哪里肯这么轻易放了她，抱着她的肩膀就加深了这个吻。
也不知道唇舌交缠了多久，徐云起轻轻推了推方沐辰，她快透不过气来了，方沐辰在不情不愿地放开，徐云起低笑：“所以这么些年你一直都在算计我啊？”
“是啊。”方沐辰耸耸肩痞气的承认：“现在被我算计到手了，就差赶紧生米煮熟饭了。”他还邪气的对着徐云起吹了口气，满满的诱惑。
“你就不怕我现在听了恼羞成怒跟你分手啊。”徐云起失笑：“这不还没把饭煮了吗？”
“你敢我就现在煮饭！”方沐辰抱着徐云起的腰掐了一把，龇牙威胁，不过随即又坏笑：“不过你才舍不得跟我分手，都快被我感动死了，而且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你就喜欢我这样是不是？”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徐云起说，数十年的相处，她和方沐辰之间已经彼此了解到了一定程度，要是不喜欢，在方沐辰捅破那层关系的时候她就该逃了，可是她没有，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用经年的陪伴俘获了她的心，让她不知不觉就离不开他。
“不过……”徐云起低声开口：“你要是敢……”敢怎么样呢？像徐博文对宋玉琳那样？还是……徐云起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她就是拽着方沐辰的脖子，觉得自己自己有些话急于说出来，否则就会整个心都在躁动不安。
方沐辰捧起了徐云起的脸，两人目光交汇，没有任何逃避，方沐辰说道：“我们之间，不会有背叛，不会有半途退出，也不会有第三者，从你答应做我女朋友那天开始，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从此以后一生一世，至死方休。”他的眼里燃烧着一种执拗的情感，但他说的这番话，他的眼神，却偏偏让徐云起安下心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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