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火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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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蒂娅不停的用泠水冲着脸颊，最后直接把头埋进水池里。
这是……这一天，居然是这一天。
直到肺部闷痛，她才从水里起身。
这天是被黑胡子蒂奇献给海军的火拳艾斯要被押解至大监狱，她第一次知晓对方的身世以及总部的决定跑去向火拳艾斯致歉，又朝大将破口大骂，这一天她惹恼了赤犬，最后被对方和青雉先生两人一起对自己混合双打。
这天的哈蒂娅伤势惨重，苟一口气病床上躺到大战结束。
是……这一天？
哈蒂娅茫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与镜中人一起伸出手重叠在一起，遮蔽住毫无变化的左脸颊。
她那因为炽热和严寒所留下的痕迹，消失了。
或者说从来没有出现过。
……还没出现。
她突然听到奇怪的刺耳的斯声，在感受到喉咙的震动时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诡异的笑声，然而她的手从镜面划过，映入眼眶的人却是泪流满面。
她扶着洗漱台慢慢蹲下身。
开什么玩笑？
她浑身止不住颤抖，急促的喘息致使肺部尖锐的疼痛。
她昂起头，就像伸出水面溺水的人。
你要冷静，哈蒂娅。
她对自己说。
你要冷静。
舒缓紧密的呼吸，平复舒缓的失控的情绪。以及那些时不时冒出大脑的疯狂想法。
洗手间外响起犹豫的叩门声，然后是一个略带熟悉的声音询问道：“哈蒂娅上校，您还好吗？”
“等一下。”
哈蒂娅抹去满脸水渍，拿起一旁百年不带一次的军帽压在头顶，让碎发的前帘遮蔽泛红的眼睛。
一边处理着大脑内庞大的信息，她木然的做完上述行动后，突然想起来声音的主人。
哈蒂娅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打开门。
正倚在门口偷偷探听里面的小海军没想过大校动静如此突然，差点重心不稳跌倒，连连站稳敬礼，“上、上校。”却未收到回应，他偷偷又瞄一眼，发现副官大人居然在发呆。
“上、上校！”想到刚刚听说港口的传言，海军士官有心问一下副官上司是否安好，但想了想，还是优先报告：“刚刚消息说让您去一趟会议室，要在……”他看一眼表，有点惊慌到：“哎呀，只剩半小时了，那个雏稚上校，”他看着精神有些疲惫的长官，询问，“您、您还好吗？需不需要推迟一下。上校？”
哈蒂娅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年轻军士，一如记忆中热忱与活力。
“托特，”她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哎？哎、啊。”军士疑惑与这个回应，低声奇怪道：“早上刚刚才……？上校您真的没事吗？要不我去跟青雉大将……”
“不用，”哈蒂娅打断对方，径直走到角落去下外套抖了抖，把正義披上身，她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风景，舒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回忆着曾经经历过又截然不同的那些过往，然后回身对一旁解释“只是将校之间的晋升会议，不会太多事情的。”
“哎哎？是吗？”军士托特伍长紧跟着哈蒂娅几步，突然想到她的意思：“啊啊！难道是之前提到上校要晋升准将的消息，呀！那您这次就是……”
“托特，”哈蒂娅打断，想了想，说出自己的决定：“我大概暂时不会接下这次升职。”
“哎哎哎？为什么？”托特吃惊地询问。
“要怎么说呢？”她苦笑着，想要理清当下下解释清楚，然而现在大脑里太多的东西需要整理。
哈蒂娅停下脚步，紧跟着的托特差点撞上，连忙后退一步，然后看清上校止步的原因。
【哈蒂娅被一片赤红的包围，她攥紧手中的两把刀，樱十已经出现裂纹，木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她面前是绝对“正义”的信念贯彻者。
也许她应该退下，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也许她会死。
但是不行，不对，绝对的“正义”她无法认同。】
“赤犬大将！”身后传来立正敬礼声。
哈蒂娅看着眼前的赤红的阴影。与昂首所及的双目对视。
拐角走廊来去经过的海军猛然感觉周身空气开始灼热。
果、果然是因为那个吧！
刚刚港口的事件……
雏稚上校居然……
哈蒂娅听着周围窃窃私语撇撇嘴，头疼着周围永不不了解到底什么是悄悄话的家伙们。
你们没感觉你们说完之后周围空气又涨了好些度吗？
再说她做的很过分吗？
要是晓得她真正做过的那次岂不是各个震惊到脚软。
而这次她很收敛了。
即使在大脑一片混乱，完全没到懂现状，同时又到站在她人生崩溃点。她也没有冲动的复制之前的冲动行为。
而是顶着开始炙热的空气，无视愤怒的质问，走到目标——火拳艾斯身前。
然后两手捏住对方的脸。
“蒂、蒂、蒂娅，你怎么……哦、不对、这里是……你也在、唔……？”突然见到老对手的艾斯明显也没反应过来。
而被莫名揪脸的他也想不到哈蒂娅是在检验存在的真实性。
哈蒂松开手，还在疑惑着当下的真伪性。
就听被放过的火拳全然不像被捕，又笑着招呼，“还真是好久不见啊，蒂娅。”
依然是让哈蒂娅控制不住拳头阳光明媚的那种表情，于是一拳揍了过去。
哈蒂娅没使什么力气，但火拳依然被一拳打得后退几步，身旁两个押送的士兵直接脱了手。
“呀等等等一下啊雏稚上校！”一个士兵连忙拦在她身前。
另一个也颤巍巍的跑去，不抱什么自信的捉住火拳。聊胜于无。
火拳直接被打的一脸懵三秒，眼看着老对手紧着还要冲上来，不知怎么的被拿气势吓一跳，第一次见面因为吃饭忘记给钱被追大半海域的压力涌上肩头，下意识后退一步，喊道：“等一下，蒂娅，我已经托人把钱送过去了！”
周围一片不明所以，只有当事人了解话语的意思，哈蒂娅停下脚步和准备再来一拳的念头，抬起手盯着泛红的指关节。
这是真实的感觉……
“所以，”她听到对面火拳还在说：“这件事上，我们……”讲和了吧……
声音戛然而止，哈蒂娅抬起头看到对面略带讨好的表情和声音一样犹如摁了暂停。似乎终于想起当下现状，火拳的笑容渐渐退去，声音哑然片刻，带着歉意的惋惜，“对不起，没办法履行约定了。”
闻言哈蒂娅只感觉眼底一片酸涩，她举手捂住额头，无力的吐槽道：“谁跟你约定了，我说的明明是……”
【火拳！我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你败在我的刀下，总有一天我要把白胡子海贼团统统抓紧大监狱,从你第一个开始！】
身旁阻拦的小海军崩溃的快要哭出来了，低声劝阻道：“雏稚上校，你、你、您别再过来了……”
她停了停，推开身前拦阻的人，一步跨前，站在火拳身前。
对哈蒂娅的行为，火拳似乎也充满了疑惑。所以在她一手揪住对方的头发，稍稍用力一扯。便感到对方毫不反抗的顺势低头。
【“别小看人啊丫头，那小子自己要走的路，你若可怜他便是侮辱他了。”】
哈蒂娅凑近与火拳平视，“我不会可怜你的，你选择了你的路，”她认真的盯着对方说：“走到这一步，可怜你便是羞辱了。”
松开手，哈蒂娅现下顾不上再管火拳眼中的疑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她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当下的事情。
哈蒂娅感到周身气氛很明显的放松，甚至眼角还瞥到有海军捂着胸口长吐一声气，然而这些人里可不包括黑脸的赤犬。
哈蒂娅转回身，看着记忆中这一刻已经开始战斗的上级，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
她松开搭在樱十上的手，向对方敬个军礼，恭敬地应道，“十分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赤犬大将。”
上司肉眼可见的黑里透红，头顶冒烟，“你最好解释一下你的行为，伯德！”
周围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
哈蒂娅手指微微动了动，还未有任何行动。
一声呼喊穿过巷口。
“蒂娅！”被押解上船的“罪犯”在船舷漏出头，明明被海楼石的手铐四四捆住，却依然像是能够灼伤人的表情，“蒂娅，谢谢你！”
她看到那个家伙露出火苗一样炙热的笑容。
上次对方离开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她忍不住去想。
哈蒂娅侧身一步，避开拐角中间的路，鞠躬示意大将先行。
大将气势逼人的从哈蒂娅身旁走过时，突然停了停，警告般的训诫，“别净干些侮辱海军形象的行为。”
哈蒂娅勾起嘴角，没有回答。
就像港口一样，赤犬走廊离开后，哈蒂娅又一次听到起伏松口气的声音。
声旁的士官尤其夸张，腿软到靠在墙上。
哈蒂娅体贴地让对方休息一下，自己先行一步。
今天天气真的很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阳光穿过玻璃照在身上暖洋洋像是某个笨蛋甜腻的傻笑，路过长廊的窗外传来士兵训练的喊号，不时穿插着远处港口的气鸣声。
从来没人知道这样的日子里曾经发生过多么严重的事件和争斗，绝不会有人相信这样的日子里曾经发生过十分严重的事件和争斗。
除了哈蒂娅。
【“火拳！我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你败在我的刀下，总有一天我要把白胡子海贼团统统抓紧大监狱,从你第一个开始！”
“好啊，那就约定了！要是我打败你，你就要加入白胡子海贼团！”
“谁跟你约定了！你这个自说自话的笨蛋海贼！”】
你要冷静，哈蒂娅。
她推开会议室的门。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火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