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 和解》织吖

15、第 15 章

　　奈良鹿丸不是一个笨蛋，从这个漩涡鸣人的一些习惯性行为来看，他在那个时空的生活，似乎不太如意。

　　奈良鹿丸动了动嘴正想说什么，办公室的们就被敲响了。

　　“老爸！家里的房子你让人去修了没有哇？！”

　　漩涡鸣人看着漩涡面麻，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孩子单从五官上看并没有多像他，但从神态语气和小动作来看，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漩涡鸣人。

　　看到了他，漩涡鸣人似乎就看见了有父母在身边健康又幸福长大的小时候的自己。

　　漩涡面麻有那么一点任性，被“鸣人”宠出来的。好在佐助是严父性格，对面麻宠爱归宠爱，但很严厉。

　　亏得这样，漩涡面麻才没被漩涡鸣人宠成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漩涡鸣人总说，小孩子宠一点怎么了？面麻出生不易，长长又停停，在漩涡鸣人肚子里的封印空间待了好多年，好几次差点能量混乱重归虚无，鸣人和佐助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睡过，每天守着他输送查克拉梳理混乱的查克拉。

　　出生后，照顾面麻就更麻烦了。面麻不是自然出生的孩子。身上的能量很混乱，除了一般孩子都有的习性外，还需要有人帮他梳理能量防止能量暴走把他一起炸成肉块。

　　那段时间佐助和鸣人忙着和木叶长老团和各大家周（打）旋（架），两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爸爸又舍不得把孩子交给其他人，只能一边工作一边带着他。

　　两个毁天灭地的忍者英雄，那段时间表面依然风光无限，但背地里有多狼狈就只有他们知道了。

　　因为这个，两人对面麻格外疼爱，但宇智波佐助比漩涡鸣人理性一点，在发觉漩涡面麻不知何时有了混世魔王雏形的时候赶紧用上了冷面教育，这才没把漩涡面麻养歪。

　　“面麻……你叫面麻对吧？可以再走进一点吗？”漩涡鸣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激动和喜悦。

　　可能是面麻和他太像了，像极了他梦寐以求的幸福童年的样子，也可能是想到这个孩子是“他”和佐助的孩子，想到他的身上流着和佐助一样的血，漩涡鸣人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激动。

　　“老爸，你干嘛怎么看我啊！恶心死了！”

　　漩涡面麻嫌弃的样子像极了佐助，那张和佐助有着七分像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是漩涡鸣人完全无法抵抗的软肋。再听他的语气，活脱脱就是小时候他和佐助互看不顺眼时的心不对口。

　　漩涡鸣人一个恍惚，似乎有了一种十二岁的两人重叠在一起的错觉。

　　“鸣人！”奈良鹿丸提醒他。

　　“哦哦。”漩涡鸣人连忙回过神，一腔慈父心简直无法克制，“你不是要参加中忍结业仪式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漩涡面麻鼓着脸，气呼呼地说：“还不是怪你爸爸打架没分寸！我们家都没了！不修好晚上去哪里睡觉？！”

　　“而且你和爸爸又没吃早餐对吧？！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每天都是工作工作的！好歹多照顾自己一点啊！”漩涡面麻把饭团扔给他，酷酷地揣着兜就要走，但临走前不忘吩咐，“爸爸开庭去了，你记得等一下让他把饭吃了！”

　　“等等！”漩涡鸣人喊住了他。

　　“又干嘛啦！”漩涡面麻很不高兴地瞪着他。任谁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家没了都会气呼呼的。

　　漩涡鸣人按在桌子上一下跳了过来，他看着这个才到自己腰过的孩子，歪腰抱住了他：“恭喜你成功晋升中忍。”他的声音轻轻的，但充满了几乎化为实质的喜悦和自豪。

　　漩涡面麻红了脸，瞥见试图将自己变成透明人的奈良鹿丸，已经到了青春期的面麻觉得有些丢人。脸上浮现出红晕，嘟囔着抱怨道：“昨天不已经恭喜过了吗？而且等一下又是你给我发证书。大男人黏黏糊糊的真不害臊！”但他死死抓着漩涡鸣人的手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也知道嘛，我和你爸爸一直都是下忍，你小子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哦！”“我和你爸爸”的这几个字没有一丝滞涩地脱口而出时，漩涡鸣人愣了一下，但反复回味了一下，一股满足和幸福便涌了出来。

　　“好啦好啦！”漩涡面麻的脸更红了，“我知道自己很优秀啦！”

　　“毕竟我可是你和爸爸的孩子欸！优秀不是很正常的吗？！快去吃饭！然后快点工作！等一下的结业仪式可不要弄出乱子哦！”漩涡面麻害羞地推开漩涡鸣人。

　　“保证不会出任何岔子的！”

　　得到了爱心早餐和儿子的鼓励，漩涡鸣人干劲更加足了，撸起袖子挥着拳头就差大喊“冲鸭”！

　　奈良鹿丸失笑，果然，鸣人就是鸣人，不管是哪一个时空的鸣人，本质上都是鸣人啊。

　　漩涡鸣人是下定决心要将接下来的仪式做到完美无缺的！

　　这是佐助，还有面麻所期待的重大场合，如果因为他而将这样重要的仪式搅和掉的话，他会良心不安到死掉的！

　　“倒也不必。”宇智波佐助冷冷清清的声音想起，漩涡鸣人抬头看起，惊喜地叫到，“佐助！你回来啦！”

　　宇智波佐助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嗯，我回来了。”接着便是一愣。

　　漩涡鸣人也愣了一下。

　　听到佐助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将每天碾转在舌尖的话喊了出来。看到佐助的白色制服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时空得佐助，没在流浪。

　　他在木叶，偶尔会出差，短则几天，长也不过一个月。他有一个竹马竹马的爱人，两人经历了很多，拌嘴吵架，你追我赶地最后和解。他们有一个健康活泼且优秀的孩子。他……过得幸福，且美满。

　　漩涡鸣人，并不需要几个月才能见到他一面，更不会说完几句话后，就以沉默的方式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火影室的空气有些凝滞，四目相对，漩涡鸣人看见了宇智波佐助眼里的寂寞，宇智波佐助则看见了漩涡鸣人眼里的悲伤。

　　“我已经和后勤部说过了，房子下午就能恢复原样，不用担心。”宇智波佐助先一步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木叶有个后勤特别小组，专门就是为了给火影和检察长收拾烂摊子的。宇智波佐助刚搞改革的时候天天上各大家族砸场子，今天东边被砸，明天西边被砸，一个一流的建设工程队是刚需，大和临危受命，和其他擅长木遁水遁的忍者一起，在宇智波佐助的锻炼下，成长为了世界超一流的灾后重建工程队。

　　木叶的发展速度很快，建设工程一直未停，最初的专修各大家族族地工程过去后，旗木卡卡西让他们发挥余热，现在木叶的后勤建设部门，已经是世界超一流的建筑工程队了，每年给木叶创收不少，是拉动GDP快速增长的一大助力！

　　“啊……啊，那个，刚才面麻给送了早餐过来，你快吃吧。”漩涡鸣人回过神，连忙将他的那一份给递了过去。

　　宇智波佐助已经很习惯面麻像个操心的老妈似的给他俩送早餐午餐晚餐夜宵。

　　“佐助……”漩涡鸣人看着宇智波佐助斯文的吃相，眼眶发热。

　　漩涡鸣人以为，刚才他所看到的寂寞是因为自己不是“鸣人”。他很高兴能看见佐助这么幸福快乐的样子，但心里的愧疚也要溢出来了。

　　因为他，佐助和他的“鸣人”分开了。

　　漩涡鸣人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但他很痛。

　　一想到佐助因为他的缘故再一次感受到了寂寞，他就痛苦的想要哭泣。

　　“鸣人……”宇智波佐助以为漩涡鸣人眼里的悲伤是因为他的出现。虽然依旧是挚友，但鸣人会和雏田在一起，这就证明这个“鸣人”对“佐助”没有超出友情之外的感情吧。

　　很别扭吧。朋友成了爱人，还多了一个孩子，想来对雏田还有孩子的愧疚，已经将他的心压得沉甸甸了。

　　“我会尽快想办法回去的。”
　　“我会尽快想办法你人回去的。”

　　两人同时开口。
　　然后同时沉默了下来。

　　“佐助，你……喜欢他吗？”漩涡鸣人小心翼翼地问。

　　“嗯。”
　　宇智波佐助的毫不犹豫和果断让漩涡鸣人惊了一下，但又想到，佐助他向来都是这个性子的。爱耍酷，爱装冷，喜欢和他吵着口不对心的话，但从小到大，佐助都是这样。

　　不屑于说谎，有什么说什么，傲娇，但在某些时候又直白得可怕。

　　宇智波佐助的世界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没有一丝半点的可能。

　　沉默，或是如实回答，对宇智波佐助而言，没有第三种选项。

　　漩涡鸣人久久地看着他，心里对那个“鸣人”涌起了浓浓的嫉妒。你的佐助还在，思念的人就在身边，家庭美满，生活幸福。

　　而我呢？再强烈的思念到了最后，只能看着佐助的背影。

　　看着他离开、离开、离开、然后再离开……

　　宇智波佐助看着泪流满面的漩涡鸣人，突然福至心灵地问：“那个时空的我，对你不好吗？”
　　*
　　中忍结业仪式弄得十分盛大，毕竟是五大国十几个小国联合开展的中忍考试，各个忍村的火影都到了，几十台摄像机各个角度对这一仪式进行转播。

　　漩涡鸣人见到了不少“熟人”，结业仪式前，漩涡鸣人和这些熟人已经聊过不知道多少次天了，所以今天暴露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宇智波佐助跟在他的身后，黑发黑眼的他依旧是穿着那身白衣蓝边的大检察官制服，他似乎天生就适合白色或是黑色这种简洁纯粹的颜色。

　　漩涡鸣人穿着白色的御神袍，定定地看着他。

　　宇智波佐助的也在看他：“不会有事的。”宇智波佐助就站在他的身边，眼神沉静，嘴角带着一丝笑容，黑色的眼睛里映着漩涡鸣人的身影。

　　漩涡鸣人微微笑了一下，怎么说都是几年火影的成熟大人了，这种场面还不至于让他狼狈慌乱。

　　只是……有些庆幸和激动。

　　漩涡鸣人觉得自己挺卑鄙的，享受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的幸福，还一点也不觉得愧疚，甚至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偷窃一般的羞耻让他觉得惭愧，但这样美好的幸福又让他沉醉。

　　漩涡鸣人想过很多次，佐助不离开，一直在村子里的话，也会这样吗？

　　高高的主席台上，身后是五大国六小国总共十二个火影席位。中间的两个位子空着，一个铭牌上写着“漩涡鸣人”，挨着它旁边的铭牌上写着“宇智波佐助”，不是火影但和火影差不多的——他的挚友、爱人、半身，木叶另一个“影”。

　　漩涡鸣人深吸了一口气，成熟稳重但依然带着一些少年意气的活泼声音从他的身体里发出，通过话筒，传遍了整个会场，然后通过摄像机传遍了整片大陆。

　　漩涡鸣人早就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强大火影了，平时这种场面宇智波佐助大多时候都是坐在后面的贵宾席上和风影雷影他们一起充当吉祥物。

　　但今天的“漩涡鸣人”有点特殊，宇智波佐助怕他的情绪不稳定，特意站在他的身后陪他。

　　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只当他们又无意识地开始秀恩爱。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秀恩爱不分场合已经是让所有人都十分麻木的事情了，不管是十几年前的友人时期，还是这十年的伴侣时期。

　　漩涡鸣人很镇定，比他想象中要镇定很多。

　　台下有漩涡面麻目光灼灼充满崇拜和期待的视线，身后有同伴信任的支持，身旁还有宇智波佐助无声的陪伴，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慌乱或是惊慌失措呢？

　　一万多字的流程里，大概四千多字是他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的演讲，一个上午熟记四千多字不容易，但在鸣人大军一百多号人的努力下，一下就轻松了许多。

　　“……世界的未来，是属于你们这代年轻人的！忍者们呀！成为世界的中流砥柱吧！”漩涡鸣人最后发自肺腑不在演讲稿内的激励将现场的气氛一下带动得十分厉害。本该是严肃的结业仪式，多了蠢蠢欲动的激.情和热烈。

　　“佐助，”漩涡鸣人看向宇智波佐助，露出了一个明朗又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和我一起构建了这么美丽的世界！”

　　会场几千号人同时一愣，然后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和起哄声响了起来。

　　如果不是顾忌着台上这两人是可以毁天灭地的救世主夫夫，可以在恼羞成怒后把现场掀翻的话，一定要来一阵“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的起哄声。

　　宇智波佐助向来能装，哪怕是被这么多人起哄，他也能维持着基本的平静，只是对上漩涡鸣人眼睛里心满意足的幸福时，宇智波佐助败下了阵。

　　“谢谢你，在我彻底步入黑暗前拉住了我！”宇智波佐助伸手抱住了漩涡鸣人。

　　这一个拥抱，不带任何的情.欲，送给他互为半身的“挚友”。

　　“啊啊啊啊啊——”

　　台下的尖叫声更厉害了。

　　奈良·第一辅佐官·擦屁.股专业户·鹿丸花了不少功夫才将群魔乱舞的现场恢复平静。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坐回贵宾席，我爱罗看着他们两个，眼里带笑：“新婚夫夫有蜜月期很正常，但这种场合多少也要注意一下吧。”

　　另一边的雷影补刀：“你们结婚的十周年纪念日就快到了吧，还是新婚夫夫吗？”

　　其他几个影齐齐笑了起来。

　　都是经历过四战脑中小电影被秀了一大波恩爱的人了，对他们的喂狗粮操作有了不少的抵抗力。

　　漩涡鸣人刚才不觉得有什么，在他心中，佐助还是那个自己最重要的半身挚友，但现在他显然是宇智波佐助的爱人，“漩涡鸣人”。

　　被他们这样一调笑，脸顿时有点红。

　　“……那么接下来就有请本届优秀中忍代表漩涡面麻上台讲话！”

　　漩涡鸣人赶紧说：“我儿子要讲话了！你们都给我正经严肃一点！”

　　几个影又笑了一阵。

　　“今天很高兴……”漩涡面麻的气质性格更像漩涡鸣人多一点，但和漩涡鸣人最大的不同是他从小就是精英。

　　这点随宇智波佐助，正式场合中，绷起脸来活脱脱就是宇智波佐助的缩小版。

　　宇智波佐助对他很放心，但漩涡鸣人很紧张。

　　儿子，他也有，但漩涡博人很调皮，活脱脱就是个混世魔王，调皮捣蛋的事情做了不少，正经严肃的事情一件没有。

　　他似乎天生就和“优秀”“精英”这些字眼无关，虽然当上了火影，但似乎也没有“优秀”这类的夸奖词。

　　吊车尾，到一流忍者。跨度着实有些大了。

　　宇智波佐助注意到他的紧张，低声说：“面麻崇拜的人可是你啊，多相信他一点吧。”

　　漩涡鸣人转头看宇智波佐助，然后用力点头。

　　“老爸老爸！爸爸爸爸！你们觉得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仪式一结束，漩涡面麻就跟兔子似的蹦了过来。

　　漩涡鸣人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朝——帅气的！”

　　漩涡面麻兴奋得脸都红了，然后又期待地看向宇智波佐助，等他的评价：“只比我和你爸当年差一点点。”

　　“什么嘛！”漩涡面麻不服气地大喊，“你们两个明明就连中忍考试都没通过！”

　　漩涡鸣人勾着他的脖子：“路这就走窄了啊朋友！”

　　三人闹了一会儿，宇智波佐助就问他是想先吃拉面还是先吃烤肉，或者先去吃火锅。说好的今天吃喝一条龙，宇智波佐助就没准备骗他。

　　“那就先拉面吧！然后是烤肉和火锅！”漩涡面麻早就做好了决定，“还要冰淇淋！”

　　“刚吃完热的就是冰淇淋，会肚子疼的啊我说！”漩涡鸣人提出条件，“明天给你吃双倍的可以吗？”

　　“就要今天！”漩涡面麻很坚定地说，“这种吃法我早就想尝试一下嘚吧哟！”漩涡面麻的很多小习惯都随漩涡鸣人，包括口癖。青春期到了后他爱耍酷，慢慢开始改了这个习惯，但一兴奋一激动就又开始往外蹦了。

　　“今天就随他吧，早就说好的。”宇智波佐助站漩涡面麻那一边，难得做了回慈父。平时这种拒绝人的角色都是他来扮演的。

　　“我说佐助你不行啊，虽然答应了吃喝一条龙，但吃这么多东西后再吃冰淇淋真的会拉肚子的啦！今天开始面麻的大日子欸！在马桶上度过一晚上不是太可怜了吗？！”

　　漩涡面麻有些动摇了。

　　宇智波佐助正要开口说话，一个穿着和白蓝制服的忍者跑了过来：“检察长，今天早上的案子出了点问题，您能过来一下吗？”

　　一家三口同时一愣。

　　“佐助你快去吧，我带面麻先去吃拉面就好了！”漩涡鸣人很体贴地说道。经历了无数次这种繁忙的漩涡鸣人十分能理解。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被工作束缚无法脱身的那一方。

　　“爸爸你快去忙吧！”漩涡面麻也很懂事地让他去进行自己的工作。

　　宇智波佐助犹豫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说：“你们先去一乐拉面店等我，我尽快赶过去。”

　　漩涡鸣人看着宇智波佐助匆匆离开的背影。

　　“老爸，你干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啊？也太爱撒娇了吧！”漩涡面麻对此反倒一点不在意。

　　“好啦好啦，爸爸他先答应了我们又失约是他不对啦。”漩涡面麻抱住了漩涡鸣人，轻轻拍着他哄道，“不过爸爸很快就会赶过来的，你多相信他一点嘛！”漩涡面麻不是第一次经历，佐助和鸣人的忙碌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他早就习惯了约好的途中突然出现意外。

　　“……”